第85章番外01
常言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就是表达男人這個年纪最有魅力的意思。
四十岁,又上了一個新的年龄段,宫丞的生日必定是要大肆庆祝的。不管是从私人方面還是商业关系,他作为一個上位者,有时候也不可免俗地来一次身不由己。
郁南正好又有假期了,便提前预定了机票回国。
他们并不常常能见面,再思念对方,在一起的時間也有限。尤其是暑假過了整整一個月的二人世界,宫丞走了以后,郁南好像失魂一样過了好些天,惹得宫丞心疼不已。
知道郁南要回国,宫丞提前几天就叫大宅的佣人准备他的生活用品,按照他的习惯准备菜肴。
這一次,生日宴是要在大宅办的。
郁南答应了宫丞会去那裡住几天。
宫一洛知道這個消息,慌张得不行。毕竟上次他能对郁南恶作剧,虽然不是出于多大的恶意,却也是因为他瞧不上郁南,才不尊重人家。现在几乎全天下都知道郁南和宫丞是一对,他的脸被打得啪啪响。
上次在f国,宫丞和郁南一起上街的照片被拍到了。
在那個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宫丞戴着墨镜,穿着t恤人字拖,左手拿一束洋桔梗右手牵着他的小爱人。照片从各個角度拍摄,能看见郁南漂亮的侧脸,也能看见宫丞颈后的那個“南”字。
照片放大后两人手上的戒指也很清晰,更加說明了郁南就是宫丞当时公开過,却从未露過面的那個小爱人。媒体的能力总是意想不到的,很快郁南的名字、年纪以及学历都扒了個底朝天。
那些新闻标题也很有想象力,都猜测他们已经在f国登记结婚了。
信息时代,網友们总是无聊的。
宫丞以前就是一個钻石级大佬,因为对面的形象强硬冷漠,網友才不敢爱。
這一次一曝光,所有人都在過度解读,竟然說什么大佬不仅纹身,還买洋桔梗示爱,因为洋桔梗的花语是不变的爱,殊不知买這种花只是因为郁南觉得和公寓装饰比较搭而已。
網友们疯狂呐喊“我可以”“這年龄差我也可以”“大佬看看我”,一時間都成了狂蜂浪蝶,不過很快的,郁南以前在互联網留下的蛛丝马迹也被扒了出来,他的比赛经历,他的玫瑰纹身,還有他那一小群一直存在着、关心着他的姐姐粉们,又让所有人都喊起了“比不過比不過”“小玫瑰太美”“打扰了告辞”。
天生一对。
他们评价。
宫一洛去问宫丞“小叔,郁南他会不会很讨厌我啊。”
宫丞沒空理他“你說呢。”
宫一洛要哭了。
上次和郁南打游戏,他知道郁南是個很单纯的小可爱,這样的人往往爱憎分明得不行。
宫丞說“想要他原谅你的话也很简单。”
宫一洛立刻问“我要怎么做只要郁南能原谅我,不管要我赔他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宫丞“好好和他道歉。”
宫一洛怔住“就、就這样這么简单”
宫丞“嗯”了一声,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滚了。
宫一洛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想,也是,郁南本身就是严家的人,物质條件早就优于常人,现在又和小叔在一起,要什么沒有恐怕是要星星都能摘下来,哪裡還需要他去赔偿什么。
只是宫一洛沒想到的是,宫丞這么說是因为郁南就是有那么完美的品质,他的小家伙不自傲、不自卑,坚韧又善良。
谁料郁南回来的那天早上宫丞走不开。
突发急事,宫丞作为掌权者,天大的事情也脱不开身,集团恰巧就需要他這几個小时。宫丞做出過承诺,說郁南来宫宅时,绝不会离开他身边半步,因此让司机先送郁南去酒店。
市裡的那一套常住的房子在装修。
宫丞将所有的墙壁都打通,准备将卧室、客厅、画室都融为一体,反正以后也只有他们两個人住,不如将這一层都变得采光绝佳,让郁南任何时候都能一边画画,一边看到对方。
司机对郁南說了,郁南迟疑了片刻,问“今晚宫丞回大宅住嗎”
司机說是。
郁南就說“那請您直接送我過去吧,我在那边等他。”
早晚都有這一次的。
郁南已经不觉得害怕了,虽然沒有宫丞在身边他有些抵抗,可是他也是個男人,都二十二岁了,断然沒有什么都要宫丞呵护着才能继续的道理。
大宅那边得到了通知。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宫先生不在家,他们不能让郁南觉得有哪怕一丝的不自在,大太太早就交代過了。
大宅裡有见過郁南一次的佣人,多数因为那晚人太多对他沒有深刻印象。也有沒有见過郁南的佣人,最多只在新文爆出来的时候见過侧面。
所以他们一边忙碌,一边觉得好奇。
任叔最为自在,他一向喜歡那個孩子,吩咐他们按北方的口味准备稀粥小菜,再准备一些甜点即可。
飞机本就晚点,路上又堵车。
到了晚上八九点钟,郁南的车才姗姗来迟。
车子平稳地驶到大宅门口的喷泉处,司机下车来,替后座的人开门。過了十几秒,车裡的人才揉着眼睛下来了。
郁南身穿一件灰色短款大衣,裡面搭配了一件卫衣与宽松的裤子,是时下年轻人流行的舒适类装扮。大概是因为在车上睡着了,他脖子還有一個卡通颈枕,头发有点乱,脸上有一团压出来的红印。
好小啊。
所有人心裡都這么想。
可是长得好好看。
司机帮郁南提了箱子,郁南终于有些羞涩了,和他道了谢之后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任叔去接住他“南南,路上辛苦了。”
见到认识的人,郁南稍微松一口气,可对方是长辈還這么客气,他就有些脸红“任叔,您好。”
任叔带着郁南进门。
因为好奇的佣人们纷纷收回视线,在各自的岗位做事。
郁南跟着任叔穿過前厅,又走過大太太的温室,才来到宫丞的房间。任叔到底年长,考虑得周到,担心宫丞不在郁南会不自在,便不叫他一個人去见大太太。
這個房间很大,都有郁南在f国的公寓那么大。
复古的装潢是与這别墅年代一样久远的,红木地板与布艺都带着厚重感,令人觉得沉稳。
很像宫丞给他的感觉。
“已经有些晚了,你一定饿了。”任叔說,“我听宫先生說你做完飞机人会不舒服,就叫人做了粥。”
佣人端来粥,任叔這么告诉他。
郁南受宠若惊“谢谢任叔。”
任叔笑眯眯的“宫先生晚上一定会回来,你不要担心,有什么事可以按铃叫我。我人老了,睡眠本来就很少,你不用怕打扰我。”
正說着,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宫一洛风一样冲到了房间裡“怎么沒人告诉我郁南到了”
任叔說“小少爷,這還沒来得及呢。”
郁南刚到,正站在房间中央。
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衬得這一屋装饰都沒他一個人来得耀眼,再加上他身上沉静的艺术气息,竟有点让人生出不易接近的感觉。
宫一洛尴尬地站在那裡“郁南。”
郁南对他点点头,却沒有說话。
看不出厌恶,也看不出热情。
宫一洛想,死就死吧,大不了被骂一顿丢一次脸就行了,谁叫他当初做错了事
他对任叔說“任爷爷,您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郁南說。”
任叔知道宫一洛不敢做什么,年轻人的事年轻人会处理,便点点头走了。
屋子裡只剩他们两人。
宫一洛立刻豁出去了“对不起”
郁南沒反应過来“什么”
宫一洛脸胀得微微发红“上次的事对不起,那时候我以为你和我小叔是那种关系,以为你和以前那些人一样,是我沒有尊重你,還对你恶作剧。对不起了,郁南。”
郁南当然還记得那件事,他本是想着這一次来也好,以后来也好,都对宫一洛保持距离就行了。
他向来不浪费時間在他觉得不值得的人身上。
可是宫一洛這么郑重的道歉,竟然很有诚意。
“你想要什么的话”宫一洛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我都可以”
“沒关系。”郁南說。
宫一洛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郁南又說了一遍“事情都過去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宫一洛忍不住“郁南你也太好了吧”
郁南想了想說“要是你觉得真的很過意不去的话,這几天可不可以陪我打游戏”
宫丞這几天应该都有要忙的时候,他才不想无聊到对着一屋子老古董家具发呆呢。
宫一洛這下算是明白宫丞为什么会栽郁南手上了。
這简直是天使好嗎。
到底是年轻人,既然都既往不咎了,便扯开话题聊起了天。宫一洛說了一些宫丞生日会的安排,還說了会来些什么人。
郁南小口地喝完粥,不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
等宫一洛這個话痨一走,他来不及洗漱就跑去了宫丞的大床上睡着了。
宫丞回来已经是深夜。
一进门就脱下外套递给佣人“人呢”
佣人想起那個漂亮的小玫瑰,微笑道“先生,任叔带他去了您房间。”
宫丞便淡然地点点头,大步朝房间走去。
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等他。
是他的爱人。
宫丞关上房门走過去,看见台灯的光线裡郁南的脸静谧祥和,怀中抱着一個枕头睡得正酣,他睡觉要抱东西的习惯一直都在。
他们已经又是一個月不见了,此时這個小家伙毫无防备的睡脸让宫丞的心地霎時間柔软一片,似乎白天的忙碌,做不完的繁重事务,都变得不再让他心烦。
所谓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便是此刻心情最好的诠释。
宫丞俯身在郁南额头亲了下,郁南沒有醒。
他可能是太累了,都沒有换衣服。
宫丞轻手轻脚把他抱起来,替他脱去身上的裤子,好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谁料郁南却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裡睡意浓重,勉强聚焦看了眼前人一眼,嘴裡嘟囔道“宫丞,你回来了”
這一声软糯的称呼,听得宫丞眸子裡不自觉浮起笑意。他只想让郁南睡個饱,便轻轻地“嗯”了一声,又亲亲郁南的唇“宝贝。”
郁南反手抱住他的脖子,头在他肩颈处蹭了蹭。
等宫丞一看,這個家伙竟然又安心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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