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番外03
宫一洛“”
郁南看到這幅画,其实也說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不是好感就是了。不過這幅画是他当初亲自修复完成的,与其說是修复,不如說是照着原样重绘了一幅。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因为這幅画深深觉得自己被伤害了,现在再看见它,郁南隐隐觉得,或许对宫丞来說重要的不是画這幅画的人,而是這幅画本身。否则,宫丞怎么会叫旁人来修复,而不找路易這個画画的人呢。
郁南从宫一洛手中将画拿過来。
他仔细看了下,基本上能確認這幅画是自己画的。
当初画完之后宫丞就将画放在市中心那套房子了,他们分手之后他再也沒见過,想来是這次那套房子装修,和画室裡的东西一起搬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会到這裡,就不得而知了。
宫一洛怎么能不害怕呢,他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他是一個有前科的人,如果這次郁南又被气走,他怕是要横着出宫家大门了。
好在郁南看上去并沒有生气,還问他“這幅画有什么意义嗎”
“有”宫一洛赶紧告诉他,“這是爷爷最喜歡的画”
郁南不解。
宫一洛說“听我妈說,這是路易九岁那年画的。那年爷爷生了重病,小叔被送出去读书,路易就画了這幅肖像画送给爷爷。這么說吧,路易从小就很会讨好人了,他知道哪些人能让他過得好,哪些人才是真正的掌权者。因为他画了這幅画,爷爷就更喜歡他了,還让他改口叫爸爸。”
路易长到十二岁,老爷子去世,临终前告诉宫丞要一辈子对這個弟弟好,将路易完全塞给了宫丞。关系不知何时变了质,十七八岁时他爬上了宫丞的床。路易骄纵无理,宫丞冷漠无心,可是责任、义务都让他们分分合合始终无法彻底了断。最后一次分手,路易玩被人救出来,宫丞到场后只冷冷地說到他们此为止,疯狂的路易便将画扔进火场,說宫丞辜负了父亲的期待,說他对不起老爷子。
那是宫丞第一次真正的暴怒。他将被烧毁的画捡了回来,而后只要路易在,他基本上再未回過大宅。
“就是這样咯。”宫一洛叹口气,“他们有关系的时候我還小,一直都把路易当家人的,直到他离开宫家,我才知道他這些年都做了什么。”
上次宫一洛還振振有词地告诉郁南,他们是家人,他们会内销,现在他想起来只觉得那时候自己的嘴脸又搞笑又可恶。
宫一洛讲完,见郁南沒有反应,漂亮的眼睛直视前方,好像在放空。
“郁南”
郁南好像明白宫丞为什么很反感别人给他画像了。
有這样的一段经历的确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当被画像和被道德绑架放在一起,谁也不会喜歡的。
“郁南”宫一洛轻轻推他,“你怎么啦”
该不会马上就要哭了吧
郁南回神“嗯”
他低头,先动手收拾那幅画的包装纸“我們把画包起来吧,就這样放着不太好。”
宫一洛惊疑不定“你沒事吧。”
郁南熟练地将画包起来,用工具固定好,重新放回了墙边。
“你刚才是不是想给我看這张弓”他神色自若,才沒有半点想要哭的样子呢。
大宅后,安静的草坪上放了一只箭筒。
几米外有一棵大树,树干上新挂了箭靶。
郁南是新手,又只是玩一玩,宫一洛便叫人拿来一张18磅的练习反曲弓。任叔很高兴,因为家中箭术与马术都是老爷子留下来的传统,宫一洛小时還练過,长大了只顾着派对赛车或者电子游戏,已经很久沒碰過這些了。
郁南换了一件稍微紧身的衣服,穿好护胸,戴好护指,他的搭箭引弓都不标准,可是乍一看,倒挺像那么回事。
他的身姿提拔,腰线窄而挺直,好似漫画中的箭术少年,惹得宫一洛都移不开目光。
几场下来,宫一洛就对這项运动失去兴趣,只站在一旁盯着郁南看了。
沒過多久,几辆车出现在路上,离开了大宅。
宫丞的身影顺着花园的小道走了過来,路上的人和他打招呼,他便朝這边看来。
郁南還在认真练习。
宫一洛想了想,先迎上去对宫丞說了什么,然后两人都又远远地朝着這边看了一眼。
郁南又一箭射偏,懊恼起来,转身去拿箭。
有人却递了一支给他,那身影高大,却不是宫一洛。
郁南抬头一看“咦,你怎么知道我在這裡”
“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哪裡。”宫丞却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身前擦汗,“這么热”
郁南不常运动,拉弓是很费力的,额头与鼻尖都出了一层薄汗,脸颊发红,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畅快淋漓。
宫丞心中萌动情感,低下头去亲他的唇。
宫丞還记得,上次因为那幅画,郁南哭得伤心欲绝几乎背過气的样子。
他有许多对不起這個小家伙的事,曾让他伤透了心。
现在旧事重提,搬家时不知是不是下面的佣人误以为那幅画是原件,才将它又拿回了大宅,叫郁南看到了。
這個吻缱绻温柔。
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草坪上,一吻结束后额头抵着额头轻轻喘息。
“我看到那幅画了。”郁南先开口,“在楼上那個传說闹鬼的大书房裡。”
“我知道。”宫丞低声道,“对不起,我”
“我要给你重新画一幅画。”郁南却打断了他,任性地說,“不,我要画十幅,一百幅。让你每次看到画都只能想起我,想不起其他讨厌的人。”
宫丞意外于他這样的反应。
不等他說话,郁南又主动亲了他一下,安慰他說“我知道,那幅画对你来說是你父亲的东西,所以你才修复它。可是你也值得有你自己的,我送给你的,我亲手画的那种。我绝对不会用這個来绑架你,就算有一天我們分开”
宫丞咬他的唇,带着警告意味“還想离开我”
郁南“”
宫丞搂着他的腰,又问了一遍“宝贝,告诉我,你会不会离开”
這下,郁南才感受到看似胸有成竹,临危不乱的男人,其实心中十分不安。
他再次见到那幅画,对宫丞来說,只怕比他還要慌张。過去的事情已无法改变,画是来自于前任是事实,他们因为那幅画才相遇也是事实,郁南有一百個理由可以离开。
這次因为那幅画难受的人是宫丞。
他沒等到宫丞的胜券在握。
未等他回答,下一秒就被恨恨地抱进男人怀中,紧得骨头都被勒疼了,听到男人在耳旁說“郁南,永远也不准离开我,连想都不可以想。”
郁南蓦地眼圈红了。
明明沒发生什么了不得事,为什么他们变得這么奇怪。
分手那种事,谁還想经历第二次啊。
“我只是打個比方。你身上都刻我的名字了,我才不会对你始乱终弃呢。”他小声說,“你這么坏,当然是留给我好好地教训,叫你以前不說实话,不让我了解你。”
這话說得声音都在颤抖。
宫丞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以前做的事,都是现在要還的债。
话說开了,最后一個心结也解开了。
他们之间好像再沒有什么会成为隐患。
忽地,郁南被一把扛起,弓箭都哐当落地,气氛陡然变了“嗯干什么去哪裡”
宫丞大步往回走“为了不让你始乱终弃,现在我就让你好好地了解一下。”
郁南“我還沒射完箭呢”
宫丞說“沒关系,我們可以去身寸点别的什么。”
郁南脸爆红“”
晚上吃饭的时候,宫丞下楼很晚。
大太太问起郁南怎么沒下楼来。
众目睽睽下被掳回去的郁南還在床上躺着呢,全大宅都知道宫先生宠他宠得废寝忘食了。
只有大太太什么都沒看见。
宫丞先吃完,优雅地用餐巾擦嘴,回了一句“下午运动太多,用力過猛了,肌肉酸痛。”
“噗。”目睹一切的宫一洛瞬间喷饭。
“還笑,還不是你带的。”大太太瞪儿子一眼,放下筷子关心道,“年轻人娇皮嫩肉,他第一次射箭,肯定是会肌肉酸痛的,一会儿让任叔给你拿点药膏按摩着缓解一下,他那儿這些东西都有。”
宫丞应了一声。
大太太又看见了什么“阿丞,换了新表带哪一家设计的,挺好看。”
宫丞的表带换了新的,款式稳重又不失新颖,大太太很喜歡。
宫丞特别淡定地說“郁南设计的。全手工制作,一共做了四條,說要配我不同的场合。”
他补充一句,“我的生日礼物。”
大太太低低一笑“很漂亮,听說他很有天分,這么一看,真的比名家设计還出色呢。”
原来如此,那個孩子的审美真是叫人艳羡。
“谢大嫂夸奖。”宫丞亲自端了托盘上楼去给某人喂饭。
宫一洛隐隐觉得,他小叔刚才好像是在桌子上秀恩爱了。
可是又觉得特别有违和感,他小叔秀恩爱
甩干脑子裡的水,宫一洛想說刚才误会大了,他隐晦地对大太太說“妈,郁南运动過量浑身酸痛真不是我带的,我也沒法带。”
大太太說“還說呢,你要向人家郁南学习。不管做什么都刻苦用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宫一洛“”
行叭。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