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番外08
郁南留在深城的家裡画画,宫丞则去了首都开会他总是有开不完的会,這次企业整顿重组,就是适应新的经营模式、新的管理方式,如果成功的话,他将逐渐从中淡出,或者可以完全交由专业团队来管理,那么意味着他会有真正的私人時間。
前一晚两人還接了视频通话才入睡,這晚郁南都有些睡不着。
宫丞不在,他就只好抱着枕头,才勉强睡着。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天早上他醒得很早,天都還沒有亮。
窗外黑漆漆的,完全不符合他睡到自然醒的作息规律,而他竟然沒有感到一丝疲惫,反而觉得刚刚好,就像他的身体是自然苏醒的一样。
怀中空荡荡的,郁南伸手摸了摸,枕头竟然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等一下什么鬼
他摸到了胸口的一個圆形吊坠,特别像他送给宫丞那個,宫丞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什么时候還给他了
另外,他身上的某個地方也好像有些奇怪。
那反应太强烈,他几乎感觉自己二次发育了简直能与宫丞媲美。
“”
郁南毛骨悚然,赶紧摩挲着去开台灯,却摸了個空。他们的床边一直放着他亲手做的木雕灯,开关的位置他就是用脚也摸得到的,怎么会沒有了
這下郁南更害怕了,他慌张摸到床头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屋子裡一下子亮了起来。
看清房子裡情况的那一刹那,他发现這不是他们的家
更像是一家酒店。
郁南彻底慌了,他知道這裡,他认识墙上挂着的那幅画,昨晚视频通话时他還见過的。這是宫丞在首都住的酒店
郁南知道是哪裡不对劲了,他看自己的手,看自己的睡袍,再跑去浴室照镜子。
他变成宫丞了
他眨眨眼,镜子裡的男人也眨眨眼,他捏捏脸,镜子裡的男人也捏捏脸。
用他习惯的表情去做這些动作,体现在成熟英俊的宫丞身上,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实在是太可怕了
郁南转身去找手机。
走路的时候,因为身高不同了,视线忽然拔高的感觉也很微妙。门框变低了、柜子和床也变低了,地面一下子变得很远,仿佛看什么都居高临下,原来在宫丞眼中的世界是這样的
按照宫丞的习惯,他在房间的书桌上找到了手机,看了下時間,早上六点十分。
這一定是做梦。
郁南扔开手机爬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得死死的。
果然是太想念宫丞了呢,他想。
郁南再次醒来是七点半。
有人敲了敲房门走进来,他迷迷糊糊看见一双高跟鞋,一双美腿,一套西装裙,以及一张漂亮温和的脸,是宫丞的秘书anna。
“anna姐”
還在做梦
這個梦還沒有醒
看到床上的老板一反往日的精明,露出眼中朦胧,anna露出狐疑,只能怀疑自己听错了,半点也不敢反问,只是恭敬地问“宫先生,您今天沒有去晨跑,昨晚您說有点感冒,我担心您不舒服就直接进来了。”
宫丞昨晚感冒
郁南完全不知道,宫丞也沒有和他提。
不過,他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他不是做梦,他真的变成了宫丞。
宫丞這张脸大概天生就是冷淡的。
饶是郁南心中百转千回惊涛骇浪,面色也是岿然不动,好像自带威严buff。
“我沒事。”郁南說。
天啊,這嗓音郁南被自己震惊了,太好听了吧
說话的时候喉咙像含着一個名贵乐器,低沉美妙,原来用這种嗓音說话的人自己听到也是一种享受
anna点点头,礼貌地带上门出去了。
几乎是同一時間,宫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條件反射地去接,看到上面显示着“南南”。
這是郁南的手机打来的电话。
郁南有了一個不可思议的猜测,难道宫丞
“宝贝。”电话那头,“我這裡出了一点事。你呢”
郁南激动“宫丞我变成你了你是不是变成我了怎么办,這是怎么回事”
宫丞沉默了一会儿,有條不紊地說“先不要慌,我們都镇定一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這样。我們不知道原因,但也不能被别人发现,否则会天下大乱。”
郁南听到电话那头,自己的声音竟然用宫丞的语气說话,真的太有违和感了。
简直算得上搞笑。
郁南紧张地问“我們不可以找别人帮忙嗎”
宫丞反问“找谁找警察,還是找心理医生”
郁南不确定。
宫丞說“小笨蛋,我們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郁南恍然大悟。
对,世界上发生這么奇怪的事,别人肯定很难相信,就算要找人帮忙,也得自己先想過办法以后。
“你先稳住,别怕。”宫丞說,“我订最近的一班机票飞過来,等我到了我們再一起想办法。”
宫丞在任何时候都能让人有安全感。
可惜這次不行。
郁南告诉他“你今天不可以過来。我已经和余老师约好了,今天上午要去画室给学生们讲一下课和国外留学的经验。下午要回家吃饭,晚上要和覃乐风见面。”
宫丞道“怎么都安排碰到一起了”
郁南不好意思地說“因为你在家,我想陪你,就把這些事情一直往后推余老师那裡時間不能改,宋阿姨提前腌好了秘制鸡腿,覃乐风也为我特地从外地過来。”
他把這事情都安排到宫丞离开的时候了。
覃乐风說他色令智昏,见色忘义,不過也很羡慕他们两個恩恩爱爱,常說变成了柠檬精。
“我可以回来嗎”郁南提议,“我订机票马上飞回来找你好了。”
宫丞似乎很头疼“不行。今天开完会是要签合约的。”
两人都有些欲哭无泪。
“我现在不可以忽然缺席。”宫丞只好下了這個决定,“宝贝,今天我需要你帮我签合约,因为真的很重要。你可以做到嗎”
郁南“”
宫丞那边迟疑片刻“如果真的不行,就不勉强”
“我需要做什么”郁南捏着手机,他不希望宫丞的努力都化为泡影,签個字而已,他模仿宫丞签名肯定沒有問題。
宫丞松口气,他的宝贝总是特别懂事的。于是他温和道“不需要做什么,开完会之后在合约上签字就可以了。你在会议上也不用說太多话,下面的人会处理会议流程,你只要模仿我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就可以。”
虽然宫丞看不见,郁南還是拼命点头“這個我会的,就是面瘫脸”
宫丞“”
两人說好,暂时以对方的身份過一天。
相对来說,宫丞的高冷比较好模仿,而模仿郁南宫丞的脑阔是真的痛。這导致他刚到余深画室的时候,认识的画家询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是有点感冒。”宫丞顶着郁南的皮囊,勉力微笑了一下。
那位画家不知道什么,觉得郁南今天有点瘆人,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作亲密状“哈哈,看出来了。”
宫丞“手拿开。”
那位画家“”
气氛有点尴尬。
宫丞知道肯定是他的反应不对。可是這個时候补救是来不及的,只能做得越少就错的越少,便什么都沒有再說了,将“不舒服”贯彻到底。
谁曾想见了余深,对方塞给他一份讲义,正眼都沒看他一眼“相思病又犯了。宫丞一走你就沒了魂,怎么不让他把你栓裤腰上”
宫丞“”
他倒是想把郁南栓裤头上,或者变成那個bjd娃娃模样也可以,他就把郁南揣在口袋裡。
這是他受伤后他们第一次分开,思念根本不受控制,简直无时无刻不想和对方黏在一起。
余深用笔敲他头“傻了”
宫丞什么时候被人用笔敲過头,他下意识皱起眉,這显在郁南的脸上就是满脸不爽了。因为年轻,看上去還有些桀骜。
余深笑了“你這样子倒是和宫丞一模一样,就算你要学他的气质和处世,也要選擇好的一面。听沒听說過近墨者黑你少学点他那幅不可一世,臭屁得看了想打人。”
宫丞倒是很意外了。
那個小家伙平时在模仿他的为人处世嗎有意思。
這头,郁南全程冷着脸开完了会。
开会之前他练习過宫丞的签名了,此时大笔一挥,潇洒地签下了名字。
合作方是個蓄着小胡子的年轻人,拿回合同后笑着提出請求“宫先生,上次提過的那件事,我知道不应该再提,可是我們林总真的特别喜歡您爱人的画。這次不請求郁老师定制了,随便画一幅什么都可以。”
郁南沒想到還会有人這么喜歡他,這次签的合约上金额又很大,便点点头道“好。我回去和他說說。”
他尽量简短地回答了。
宫丞果然有些感冒,這具身体一直在发热,似乎還冒着冷汗,尤其是胸口更像一团火在烧。但昨晚他们接视频的时候,宫丞一点也沒提,估计是怕他担心。那個男人总是這样,自有一套呵护人的方式。
对方露出受宠若惊的欣喜表情“那就太谢谢您了”
等那些人走了,他们也下楼回酒店,anna似乎想說什么。
郁南以为自己說错了话,问“怎么了”
anna只好提出疑问“您上次回绝得很干脆,說郁南的手不是用来讨他们欢喜的。這次怎么又”方才对方先向她提的,她也委婉拒绝了,根本沒想過对方還会再对宫先生提,可以說是很执着了。
郁南“”
什么鬼,宫丞平时对合作方這么不客气的嗎
郁南学着宫丞的模样敲敲桌面,故作高深地淡淡說了句“大项目。为了合作关系,郁南画一画也不会怎么样。”
anna看上去有些一言难尽。
原来一個人变起来也這么快嗎明明上次宫先生還說再来十個這样的项目也不会让郁南扯进他的利益关系裡呢。
郁南咳了声“咳,郁南特别愿意做這些。”
anna点头,這样的话她就无所谓了。
她拿出接下来的行程表,說天书一样說给郁南听,郁南听得头昏脑涨。
宫丞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郁南拿出来一看,是宫丞掐着時間给自己发了短信宝贝,开完会了嗎
郁南回开完了我的表现特别棒他们一点也沒察觉我們换了芯你呢你表现得怎么样
宫丞目前为止,我暂时沒有引起任何人怀疑。宝贝,叫anna马上给你订机票。
郁南好
anna說到一半,自家boss便用那张冷脸打断了她“anna,麻烦你把其它行程都取消了。另外請你帮我订回深城的机票,越快越好,我有急事。谢谢。”
請、麻烦、谢谢。
anna睁大了眼睛,她就是八辈子也沒想到宫先生会這么客气,总觉得自己马上要被炒鱿鱼了。
“好、好的,宫先生。”她结结巴巴地說。
郁南又說“再找個医生来看看,我好像有些发烧。”
成为了宫丞,郁南觉得特别有好处。
去哪裡、做什么、吃什么都有人安排,只要他不想,沒有任何人可以来打扰他,简洁来說就是他身边沒有任何闲杂人等。
医生来检查過了,說他体温偏高,约有三十八度,是有些低烧了。
“您身体素质不错,平时不常生病,所以发烧会感觉症状明显一些。”医生說,“先吃点退烧药吧,要是還有其它不舒服,我再给您看。”
“好。”郁南道,“谢谢。”
這位医生开了退烧药,又建议說“您体态、精力,都還是最好的状态。這次与其說是生病,不如說您的身体想要暂时休息调整。我建议您不必太過自制,适当的放松也有助于身体健康。”
這话說得委婉又体贴,郁南一时沒听懂這是什么意思。
医生不比秘书,到底要直接一些“這么說吧,您的身体状态比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還要好呢。”
郁南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宫丞平常锻炼、跑步,做负重练习,都是担心自己的身材不,准确来說是担心自己老了嗎
他還以为是宫丞喜歡那么做。
作为一個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外加人鱼线与公狗腰的男人,郁南一直觉得宫丞是天生完美,却从来沒想過宫丞因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回忆了一下,宫丞不到四十就断糖了,给他做大餐的时候往往也是自己不吃,只看着他吃。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去跑步,下雨也会在室内继续,除了工作的时候每天会去私人健身会所,强迫郁南和他一起不熬夜。
对他来說,宫丞似乎有用不完的体力,不会老的外表,他享受着這一切,却沒想到宫丞的自我管理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医生告辞了。
anna把行程取消了以后,郁南整個下午都有時間待在酒店房间裡,遥控指挥宫丞在深城穿着他的壳子做他应该做的事。
那头宫丞按照准备的讲义给大家分享留学经历,好在他足够了解郁南的学习,对画画一途也有研究,除了神情冷淡了些,倒沒有半点露馅。
其实就算露馅了也沒关系,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世界上還有灵魂互换這回事再加上他說自己不舒服,倒真的像那么一回事。
上完课和余深告别,余深還摸了他的额头“沒生病啊,回去吃点感冒药。”
宫丞又皱起了眉,不過這次微不可查,余深都沒看出来。
宫丞从画室出来去严家的路上,发信息给郁南你和所有人都這么亲密
郁南不明所以什么
宫丞料到郁南就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刚才有人搭了我肩膀,然后余深用手碰我额头。
郁南恍然大悟对不起呀,他们不知道我其实是你,肯定也不知道你不喜歡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你先忍忍,我們换回来就好了。
宫丞不爽的才不是因为他不喜歡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不過他不想郁南因此不高兴,破坏郁南的人际关系,便暂时忍下了。
谁料到了严家,平时在他眼中冷傲的不行的严思危,伸手就拧上了他的脸。
宫丞“”
严思危换了两只手,在郁南脸上揉了一圈,见他沒反应“泪堂发黑唇色无华,怎么一脸纵欲過度叫你和宫丞节制一点了,直肠不是用来做那种事的,再舒服也要少一点。”
宫丞“”
大舅子平时都和小家伙聊什么
严思危丝毫沒察觉弟弟的眼神变得很吓人,還问“我上次叫你给宫丞吃的药,你给他吃了沒”
宫丞冷道“什么药”
“少给我装糊涂。”严思危批评,“我是你哥,不会害你。那药是中药,性温,沒什么害处。身体是有平衡的,年轻的时候消耗得多,老了就得還回来。你现在调节一下他的欲望,有助于你们以后的性福,不要涂一时之快,他可比你大十八岁。”
宫丞“”
话虽然不好听,可是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他和郁南在一起是有点過火,有时郁南坐在那裡穿得整整齐齐地看书,他都会无法控制自己,简直像個野兽。
欲望這种东西,始于本能,生于爱情,两者结合,圣人都忍不住。
宫丞尽量用郁南的语气說“我上次不小心弄丢了,你說的什么药,再给我一份。”
其实他模仿得并不像,甚至有些颐指气使,更加完全沒有要叫严思危哥哥的意思,不听內容還以为他在叫严思危跪安。
严思危对弟弟的忍耐度始终是很大的。
他满意道“乖。”
严思危抬脚往前走。
宫丞立即给郁南发信息刚才我的话沒有說完,你以后不要让别人随便对你动手动脚。
郁南
宫丞严思危也不行。
郁南你是在吃醋嗎
宫丞嗯。
一顿饭吃得奇奇怪怪,全家人都给小儿子夹菜。
不得不說,郁南的继母宋阿姨做的秘制鸡腿還不错,挑剔如宫丞也觉得味道颇佳。
宫丞走的时候,宋阿姨叫住他“加加,你忘了拿东西”
宫丞站住,郁南要拿什么
宋阿姨提出一個纸袋,裡面装着几個盒子,隐隐有中药的香味“上次我做的美容面膜,不是說好了今天给你几盒带回去嗎”
宫丞完全不知道這回事“美容面膜”
宋阿姨笑“记住了,阿姨上次教過你怎么敷的,千万不要偷懒。面膜這种东西,要敷得勤一点皮肤才会更吹弹可破,你爸爸亲手写的方子,用了保证有用,我给你妈妈和舅妈也寄了呢。”
小东西竟然還打算用面膜
宫丞心底失笑,這是嫌他对他的兴趣還不够大還是对他自己太沒自信
郁南的信息发了過来。
郁南指挥他你和覃乐风约了八点,在xx烧烤吃宵夜,不過他一般都会迟到,你可以晚一点到沒关系。
宫丞轻描淡写,很自然地问那面膜呢提着嗎
郁南果然炸毛了不是我的,是我妈妈的我才不会敷面膜
宫丞宝贝,你真可爱。
郁南qaq宫丞你听我解释
宫丞上车后才編輯信息回复他你不敷面膜,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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