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怎么看
李立瞪了周尧一会,叹口气道“放跑了人,你回去怎么交代?”
周尧诧异道“怎么交代?我都受這么重的伤了,自然是已经灭口了。”說着下巴点点随着茶几一起掉地上的笔记本电脑,“东西都拿回来了,难不曾现在還有提头再见的說法?”
“你真放過他们?”李立皱眉道。
“你我两人都阴沟裡翻船了,我自己,自然是甘拜下风了。這個程嘉懿……”周尧猛吸了两口烟,忽然问道,“李队,到底怎么回事?”
李立与周尧私下裡的关系還算不错。一個队长一個队副,平时配合還算默契。
周尧从来沒有想取而代之的心思。当然李立也沒有想到周尧私下裡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這身份周尧不說,李立也就不问——如果是以前,少不得两人会翻脸。可现在,李立沒有翻脸的兴趣,也沒有那個想法。
现在這個社会背景下,周尧很给面子放了程嘉懿几人就难得了。
李立简单介绍了程嘉懿和王鹏,顺手一摸手机,摸了個空,就摇摇头,将别墅内发生的也說了几句。
两人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程嘉懿和王鹏几人该跑得沒有影了,這才站起来打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二人的手机端端正正地放在门前。
学生就是学生,少年就是少年,想法总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回去路上李立开车,周尧就看了李立手机的视频,将那段四人合力大战变异人的场面看了两三遍,下车之前,周尧啧了声
“你都看到這個了,還敢给程嘉懿接骨。”
就這么一個多小时,周尧已经将程嘉懿、王鹏四人的性格摸得差不多了。
“李队,你要是真为程嘉懿好,就让那個王鹏离程嘉懿远点,别被当枪使了。”周尧对王鹏印象相当不好。
一個成年男人,让一個女孩子替自己出头,他就看不上那样的人。
李立心裡不這么想,可他沒有吱声。
车子驶进大门,停在办公楼前,李立扶着周尧进了医护室。
“怎么搞的,你们两個中队长都伤了?”队医付佳明先看到李立脖子上的爪印,知道沒有大碍,帮着将周尧扶到床上。
“碰到了凶的。”李立說道,他的嗓子還有点哑。
“周队,你這個刀口要缝几针。”付佳明瞧一眼,就打开柜子找麻药。
他的护士助手早在感染的第一天就发狂死掉了,之后人手短缺,连三班倒的都不够了,麻药什么的就只能他一個人了。
麻药直接就淋在了伤口上,隔了不過半分钟就开始清洗,缝合。
付佳明一边就问道“现在感染的都這么凶了?你们两個队长都对付不了?”
李立苦笑了下,摇摇头。
“一会给我拍個片子看看,我后背挨了一棍子,還疼呢。”周尧在病床上道。
“啧。”付佳明啧了声。
刀口足足缝了六针。又打了破伤风。
接着拍了片子,脊椎沒事,一條肋骨有個轻微的裂痕。
出任务周尧就做不了了,改成了内勤。所有需要电脑上整理的事情就都归了他。
周尧本来有自己的办公室,现在和李立基本上就成了一條绳子上的蚂蚱,干脆就在李立的电脑上将自己的事情也一并办了。
李立這边就联系上了交通队,要了主要路口摄像头的权限。
果然,王鹏开车离开高层之后,在主路上行驶不久,就拐了沒有摄像头的小路。
不過也不是沒有蛛丝马迹可寻。
从混乱之后,公路上的车子就是有数的了。
单位工作的人基本上吃住都在单位,上下班的通勤停了,所有的公交也就全都停止了。
跑在路上的,除了警察军队的车就是救护车,为数不多的几台私家车上路就非常明显的。
這年月,要說什么遍布,就是公路摄像头了。就是通往农村的道路隔着一段距离也有摄像头,想要完全避开摄像头,除非不开车,只靠两條腿。
“难不曾真就靠两條腿了?”李立摔了鼠标,道。
周尧挪出来半只眼睛瞄着李立道“你给他们科普過逃生准则了?”
“我?我从把他们拎我那裡,說過的话加起来都沒有今天多,要是有科普那机会,他们還能不相信我?”李立不甘心,再捞起鼠标。
周尧终于挪出来一只眼睛“算了,真心躲,现在你肯定找不到的。”
李立叹口气,在身上摸摸,沒有找到烟,這边周尧已经扔给他一根。
李立看着周尧点着烟,摇摇头。
這年头,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受伤抽烟对身体好不好的,就要放第二位了。
“等几天吧,過不了几天,他们行踪就得暴露。”周尧移回眼睛,“我不去餐厅了,你吃完给我带回来。”
李立摸摸自己的喉咙,无奈地站起来。
“李队,哪個变异人這么凶,你脖子都敢掐。”一进去,就有人注意到李立的脖子了。
“再凶,不也是咱们队长的手下败将。”另一人接過话。
“那是。”
還真不是。李立在心裡說。捡了饭菜,坐在惯常的位置上。
几個回来的小队长也都坐下来,大家关心了李立的脖子几句,就将话题带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上。
“再這么有一星期,市内封闭小区就清理得差不多了。”一小队队长說道。
“我不觉得能清理干净,现在被感染的可和之前的不一样,我听负责工厂守卫的說,工厂裡现在人人自危,每天都有人被上报失踪。”另一人說道。
“工厂那地方,地形复杂,摄像头不足,随便一個什么厂房裡,想要藏個人,防都防不住。”
“工厂也不能不开工。要是不开工,不更乱起来了。”
“现在咱们只能靠验血找出感染的人,可知道自己感染了,谁還来验血?又不是第一拨被感染的那么明显。”這句话是压低了声音說的。
“外边看着安静,我怎么觉得却有种就要大难临头的感觉。”最先說话的一队队长道。
大家都安静了一会,另外一人也点点头“话說,现在還有沒被感染的嗎?反正我接触的所有人,不吃变异食品,就要不间断地进食。”
另外人都点头,他们自己也是如此。
說来,每天他们也只有三餐時間才能碰面,人也不全,谁也不知道下次碰面的时候,甚至每一次的碰面,他们中间是不是就隐藏着感染者。
“要我說,只要能不吃人,就算不上被感染了。”
“你怎么知道能克制住不吃人呢?還要将人肉人血摆在他面前尝试?”
“李队,你怎么看?”
他怎么看?李立一個個看過去。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不对?接触到的层次越深,他越难以判定。
他曾经认为对感染者的实验是正确的,可现在呢?像程嘉懿、王鹏那样的感染者也被送进去实验对嗎?
還有马教授,他也在研究感染,可能也有些成就了,但就因为被感染了,连受到一個公正审判的机会都沒有,就被送到了手术室内,对嗎?
“对了李队,還听說一個事。装饰城那边的刘黑子集合了一伙人,除了他们装饰城的力工和保安,還在外面招人。”一队队长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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