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冒犯天威
寧王不知道辛夫人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但是她說出的事，無一不能兌現。
只見兩隻信鴿分別朝天啓國和東昌國的宮廷內院飛去。
誰能想到本該死去的陳太妃陳夢瑤此時竟然成了東昌國國主的新妃。
而天啓國外戚鐵帽王代善救回來的神女，正是面目重塑的香覃。香覃在逃出寧王府後，便被大老闆所救，通過鮫魚皮換皮重生。她是辛夫人留着最後對付寧王的一道暗箭，寧王想成爲天下新主註定只能是黃粱一夢。
眼下，舒雲瀾天啓國國君之女的身份祕密迅速傳來。
……
三日後。
軍府。
澤言匆匆來報道：“王爺，那些島我們已經都派人搜查過了，沒有辛夫人的蹤跡，抓回來的那些守衛也多是花錢所僱，知道的並不多。”
樓宇也是迅速進來道：“王爺，我們得知一個消息，和王妃有關。”
趙君衍聞言，心中已經有所猜測，“說。”
“現在都在傳說王妃是天啓國國君的私生女，說王爺早知道王妃身份。之所以隱瞞，是爲了有朝一日舉兵而起。”
“什麼人這麼狠毒！”關飛白憤怒地進來，“現在大順朝剛剛換了新帝，傳出這個流言，簡直是惡毒！”
趙君衍懷中那封來自京城的信還沒有拆開，裏頭是趙胤禮親自所寫。趙君衍有預感，這封信或許是另一個黑洞，打開之後將無法輕易善後。
這時舒雲瀾從外頭走進來，看她的神色，必定也是聽說了，其他人見狀，急忙先出去。
趙君衍臉上露出微笑，看着舒雲瀾蒼白的神情，心疼問：“辦得怎麼樣？”
舒雲瀾點頭，“我已經將段公子送回海里去了，他自由了。”
舒雲瀾說完，眼眶微溼。
趙君衍將她擁入懷中，半晌輕聲道：“太子哥……也自由了。”
舒雲瀾頓時將頭埋入趙君衍懷中，將他抱緊，“君衍，對不起……我終於知道……”
趙君衍食指抵住她的脣瓣，溫柔含笑地搖了搖頭，“我都懂，不必說。”
她終於知道身份飽受非議的滋味，哪怕內心再堅強，那些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眼神都足夠動搖心智。
人心本來就易變，易受人左右，更何況關乎國家安危。
百姓本能的恐懼。
這種恐懼，就會變爲排斥，一切都不再算數，你的存在，成了威脅本身。
“不好了！”
關飛白喊着大步走進來，身旁跟着東昌國二皇子拓跋雄。
拓跋雄迅速道：“父皇突然去世，拓跋沙的母妃承貴妃把持後宮，稱太子被廢，要傳位給拓跋沙。如今拓跋沙拿着假聖旨，正揮兵進京。”
關飛白道：“那拓跋沙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拿到了皇上的兵符，如今東昌國的軍隊都聽他號令。如果真讓他稱帝，那他回頭勢必第一時間攻打關中，挑起大亂。”
趙君衍和舒雲瀾都知道這時候發生這種事，定然脫不開那位辛夫人的手筆。
拓跋雄道：“秦王，如今能救東昌國的只有你，只有你手裏的靖州軍能阻止拓跋沙！”
說罷，拓跋雄跪下，“懇請秦王挽救東昌國黎民，救回太子哥！”
拓跋雄的做法讓衆人心中皆是一震。
救還是不救，如果是平時，先斬後奏，救也就救了，但現在秦王的處境尷尬，如果擅自出兵，不知道會不會惹來猜忌。
“王爺！不好了！”
舒雲瀾苦笑，今日還真是壞消息齊聚。
袁武快步進來，“新帝登基，朝廷急召王爺回京。同時，屬下還得知京城如今有一傳言，說本來稱帝的應該是王爺，並非九皇子。”
舒雲瀾神色一凜，“住口，他是當今皇上。”
“是！”
氣氛緊繃到極點，這個傳言再出，如果秦王擅自出兵，那真的就會被當成叛變。
可越是這種時候，舒雲瀾和趙君衍越清楚該怎麼選。
舒雲瀾握住趙君衍的手，“不管王爺怎麼做，我都支持。”
趙君衍眸中的笑意一閃而過，神色嚴肅地看向拓跋雄，“拓跋太子的本事我清楚，他有能力自保，不過應該撐不過十天。在十天之內，我們必須平息拓跋沙的叛亂。”
拓跋雄道：“只要秦王肯發兵，拓跋沙肯定不是對手！”
畢竟他們都是老對手了，拓跋沙屢戰屢敗，絕對打不過趙君衍。
趙君衍立刻下令道：“袁武、樓宇，通知蒙敬，整頓靖州軍。澤言、關堡主，你們迅速去打聽消息，看拓跋沙如今在哪裏，要儘快抓住他。”
“金爺，盧程風，你們和王妃負責善後，保證軍隊補給。此戰速戰速決，五日之後若是有任何動靜，你們即刻撤退。”
“是！”
盧程風石聽聞消息趕來的，聽着佈置，急忙問：“我會立刻飛書回京城，陳清內情。不過來回也得五天。”
趙君衍道：“不必勉強，如今穩住東昌國要緊。”正因爲來回需要十天，所以他才定了五天棄軍府的備用方案，以防朝廷有任何的反應危及舒雲瀾安全。
眼下軍令既下，絕無更改，軍府衆人悉數出發準備。
靖州軍和東昌國軍隊的戰事一觸即發，此外還有西南和西北的舒家軍做策應。
……
京城，緊急軍情千里急報，狼煙陣陣吹起。
對於靖州軍的異動，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是無疑會引起朝野震動。
在發不發兵的問題上，周清敘主張發兵抓捕趙君衍。
而舒彥璋則認爲定然有內情，不支持發兵。
趙弘義支持的自然是舒彥璋，無他，舒彥璋是自己人，而且周清敘抓捕趙君衍無非是想就此將他解決，其心可誅。對於周清敘，趙弘義只是還未動手而已，此人絕對不會留。
周清敘清楚自己的處境，但在舒彥璋和安載道合作的局面下，只能繼續發動羣臣。
趙弘義這位新帝，纔剛上朝不到五天，不已經快被朝臣吵死，卻只能忍耐再忍耐。
“皇上！緊急軍情！淳于烈和海蘭王同時起兵，說要與朝廷談判！”
趙弘義不怒反笑道：“朕還在想，他們什麼時候才發動呢。”這兩人是支持趙君衍的，無論如今是真支持還是假支持，都是起兵滿足私慾的大好機會。
不過趙弘義沒有任何道德包袱，對着吵成一片的羣臣道：“告訴海蘭王，先皇后的屍骨朕願意雙手奉還，問他是否還想造反。想的話，朕就把先皇后的骨灰揚了，當煙花看。”
聽他這大逆不道的言論，朝臣頓時跪成一片，“皇上萬萬不可啊！那是對祖宗不敬，會冒犯天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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