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同心锁
我倒還真沒怎么注意這点,毕业后,班上的同学是怎样的去处,我也沒有去了解過。
但乔斌和陈青川是好友关系,這点我還是清楚的。
我笑着說:“沒想到你居然在這留任了。”
乔斌說:“实在沒想到自己要做什么,也舍不得离开這,便在這留任了。”
他见我一個人,便问:“你怎么来了這?”
我想了想,笑着說:“沒事,就過来瞎转。”
他见我就一個人,便說:“行了,别瞎转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应该许多年沒吃過A大的食堂了吧?”
A大除了学校出名,食堂也出名,說实话在外面吃了這么多餐馆,就A大食堂裡的菜让人怀念。
倒還真是好多年沒尝過了,我笑着說:“行啊,你請课?”
乔斌不是小气的人,他将手上的书往书包裡塞說:“我請就我請,走着。”
我跟在了乔斌身后,走去食堂的過程中,倒是有不少的学生在同乔斌打招呼,并且满是好奇的打量我。
乔斌尴尬的很,他轻声对我說:“别介意啊,现在的学生就和当初的我們一般,爱八卦。”
我笑着說:“一看你這小子就還沒找女朋友。”
乔斌问:“怎么着?要给我介绍一個?”
我說:“陈丽娜如何?”
他立马就开始咳嗽了,眼睛开始四处乱瞟着。
见他如此,我沒在继续点破下去。
等到达食堂后,乔斌点了几分以前我們最爱的几样小菜,他盛了一碗饭给我后,我們两人還真有些饿了,坐在那开始认真吃饭。
三個菜竟然在半個小时内被我扫荡光,我饱了便放下手上的筷子,在那喝着水說:“你真不打算表白?陈丽娜目前可是单身哦。”
乔斌說:“她怎么会看得上我。”
我說:“怎么看不上?”
乔斌哼笑了一声說:“你当人人是陈青川?”
這句话,倒是将我噎住了,有些沒法接。
乔斌說:“你和青川怎么样?”
提到他,我脸上的笑匿了匿,回了句:“沒怎么样。”
乔斌知道我和陈青川一直处于不和的状态,他說:“你们两人当初在学校的关系,想必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吧?”
是的,当初我和陈青川的关系,只有乔斌一個人知道,因为他和陈青川是在同一寝室,虽然后来陈青川搬了出去,可两人关系一直都很不一般。
我說:“我始终都是把他当成我的哥哥看待。”
乔斌說:“所以你今天来A大其实是因为怀念陆明?”
我沒想到乔斌话会說的這般直,倒叫我又有些不知该如何說话,
乔斌喝着水,他說:“你把他当哥哥,可遗憾的是,你们却成了夫妻。”
我笑得苦涩說:“是啊,我們居然成了夫妻。”
我想了想,问乔斌:“你觉得他爱我嗎?”
這是我第一次问乔斌這個問題,以前我們虽然同班,可我們几乎不怎么說话,也沒有過接触,按道理說不该跟他谈如此深刻的問題的,可我還是想问他這個問題。
乔斌出乎意料的笑了,他說:“你自己心裡不明白?”
我摇头說:“不明白。”
乔斌說:“我不敢說他爱你,但关心你是肯定的,你知道他這個人是原则性很强的人,脾气虽然好,可在自己人生规划裡,从来不会踏错一步,可你不同,你却在他精密的人生规划裡呼风唤雨着。
你還记得你半夜過敏嗎?一直表现对你漠不关心的青川半夜会利用学生会主席的职权闯女寝室,他要是不关心你,就不会在你连续骚扰下,半夜替你改各种论文,也不会在你跟和陆明吵架时,在外面找到你把你带回去。可惜,你对青川态度始终太過恶劣。”
我說:“每個人都认为他喜歡我,可只有我清楚,其实并不是。”
我朝乔斌笑了笑。
他倒也沒在這方面插太多嘴,他說了一句:“无论如何,你们如今成为了夫妻已经是事实,也许双方试图放下過去呢?会不会好点?”
我說:“他放不下。”
乔斌知道我指的是哪方面。
我又說:“就如当初他答应我爸同我结婚,不是出于爱,如今他对我和陆明赶尽杀绝,也不是出于爱。”
乔斌說:“可他也沒有喜歡過别人。”
我笑了笑,沒說话。
我和乔斌并沒在食堂聊多久,因为下午他有课,我們吃完那顿饭便說了再见。
我也沒在A大继续转下去,而是在A大外面那條小饰品街逛着,走着走着,走到一处以前经常去的精品店后,我在裡头四处转着,忽然在一处橱柜裡头看到一对情侣锁,我盯着那对情侣锁看了一会儿,便让老板替我将那对情侣锁从橱柜裡拿出来。
那老板正在整理裡头的东西,见我如此說,便立马走了過来,替我拿。
当老板将情侣锁递给我时,有双手忽然伸了過来,直接从老板手上夺了過去,我皱着眉头抬头去看谁這么无礼的时候,便看到陆明站在老板身后說:“多少钱,我要了。”
那老板愣了几秒,一时看向我,一时又看向陆明,大约有些不知道卖给谁。
陆明见老板左右摇摆不定,便直接往柜子上拍了一百,也沒多說什么,拉着我手,便拽着我出了那精品店。
他带着我穿梭在人群裡,当到达一辆车旁后,他将我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便去了驾驶位置上。
当车门被关上后,外面的嘈杂声彻底被隔绝住,车内气氛格外的静谧。
他侧头看向我說:“同心锁要去海边,买了不用,岂不是浪费?”
我本来想问他怎么在這裡,可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对他說:“你還信這個嗎。”
陆明挂好档,他开动车說:“我信。”
简单两個字,语气是十足的肯定。
可我却笑了,因为我不信,如果同心锁真有用,为什么牢牢锁住的两個人,最后還是分开了呢?
车子在城市道路上疾驰着,中途我手机响了,我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显示,陈青川三字。
我几乎想都沒想,便摁了掐断键。
陆明瞧见了,他问:“为什么不接,吵架了嗎?”
我說:“沒什么,单纯不想接而已。”
陆明冷笑說:“你知道嗎,我从来沒想過有一天我会被他横刀夺了爱,是他逼着我們两人走到了這一步。”
陆明握住方向盘的手在发白发紧。
我望着前方的车流:“现在說這些都已经沒用,我們确实走到了這一步,而且无法挽回。”
陆明說:“看来不用我提醒,你已经清楚那批记者来由。”
陆明将车速越快越开,他偏头看向我:“我再說一遍,跟我走,我們离开這。”
我沒有回答陆明,只是打开车窗,让外头的风灌了进来。
陆明望着我许久,终是沒有追问,而是扭头继续开车。
等车子到达海边后,他停了下来,我們两人下车后,他便拉着我朝不远处的长桥走去。
那條长桥横跨整個海,桥下面是翻腾的海水。
以前我总觉得這條桥是沒有尽头的,后来和陆明走過很多次,才知晓這條桥是有尽头的,桥的另一端是海边的居民。
這條桥上落满了锈迹斑斑的同心锁,我已经不记得我和陆明在這裡落了多少把锁了,我們在這边粗略的找了几分钟,也沒有找到属于我們的同心锁。
最后陆明作罢,我也作罢,有些东西找不回来,便找不回来了。
陆明将刚才在精品店买的同心锁拿了出来,他递给了我一個,然后自己拿了一個,便蹲在那,把锁往桥上的铁链上锁着。
锁的很虔诚很认真,一如当年。
他锁好后,便起身看向我。
我拿着那把锁站在那,便也蹲了下来,将自己的锁锁在了陆明的锁上,两把锁在长桥的铁链上,紧紧挨在一起。
陆明从我手上夺過钥匙,甚至沒有征询我,直接将两把钥匙抛入了深海中。
空中有海鸥在鸣叫。
我和陆明一言不发站在那望着。
有用嗎?应该会有点用吧,我想。
其实我心裡也沒答案,只是在心裡這样期盼着,至少還能這样期盼着。
回到家后,陈青川正站在楼上看向我。
我弯身在那换着鞋子。
這时阿姨走了過来說:“太太,我替您去备午餐。”
我說:“不用,我已经吃了。”
我便朝客厅走去。
陈青川从楼上下来,然后对我說:“阿姨做了你最爱的糯米丸子,在家等你很久了。”
我坐在沙发上,低声說:“我說了我吃過了。”然后便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
阿姨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办,看着陈青川。
他对阿姨說:“您先去忙吧。”
阿姨回了声:“是。”便从大厅内退了出去。
等阿姨一走,陈青川又问:“手机沒电了嗎?”
他倒是问的很巧妙,沒有直接问我,为什么不接他电话,问的如此婉转,是他陈青川的风格。
我笑看向他:“谢易双的事情处理好了?”
他說:“我們需要好好聊聊。
我冷笑问:“你想聊什么?聊离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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