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好像一直都沒有再见到代小珂,当乔悠悠以为這姑娘从部队消失的时候,又在家楼下不期而遇。
只是這一次,大概是真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代小珂拖着行李从楼上下来,乔悠悠正好上楼。乔悠悠看了看硕大的行李箱,什么话也沒說,只是帮着她把行李拖下楼。
“谢谢。”
“要走了嗎?”
“是啊,穿了5年的军装今天算是彻底告别了。”代小珂站在行李箱旁边,望着若隐若现的部队营房。
代小珂大学毕业之后应征入伍,搞it的。本来可以在部队多留几年,可是为了和老公长相厮守,還是决定转业,当初从别的地方调到一师,也是因为這样可以离自己老公近一点。
“舍不得了?”
“有点儿吧,”代小珂叹气,“可是马上就能见到我老公,以后都可以陪在他身边,所以,关一扇门开一扇窗,沒什么损失。”
乔悠悠低着头想,如果是她,愿不愿意舍弃工作陪在老公身边?
“是不是因为我要走了,连你对我的态度都变好了?”
乔悠悠蹙眉,“我有对你不友好嗎?”
“当然有!明明是笑,可看你的样子就想冲過来抽我,不過這次挺好,沒之前那么明显了。”
“抽你?犯得着嗎?”乔悠悠撇嘴。
“那就要问你了,這事儿只有你知道。不過,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凭什么?”乔悠悠提高了声音非常不可思议的问。
“你和褚颂不是打架了嘛,人家的手不是你咬的?为了這個還被停飞呢,难道你们打架不是因为我?你也别怪我自作多情,我只是恰好有普通女人应该有的推理能力。”
乔悠悠给代小珂定了罪名,“你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我可是什么都沒做,是你自己看不清自己的想法。”
乔悠悠气的倒吸冷气,双手环胸,“代小珂,我跟你很熟嗎?”
“其实不熟,但都是女人,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母狼护着小崽一样,我不就给褚颂送了一盘饺子嗎?明說吧,我以前還给他送過排骨红烧肉呢。”
“代小珂,你要跟我吵架是不是?”乔悠悠急了,一脚把代小珂的行李箱踹倒在地。
“干嘛呀,拿我箱子撒什么气,真是的!”代小珂一脸不爽的看着她,费力的把箱子扶起来,嘴裡嘟囔着:“說你在乎,還不相信,我這才刚說两句你就急了。”
“是你先挑事儿的!”
“革命前辈教导我們,对待战友要有春天般的温暖,褚颂一人孤单单的在部队,作为战友给他送点温暖,怎么了?你急什么急?你那么生气,那你来照顾他啊?”
乔悠悠强迫让自己镇定,再镇定,代小珂对褚颂再好,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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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毫不相干的人,她才是褚颂明媒正娶的老婆,不能生气,沒必要生气。
“我們夫妻的事儿,你管得着嗎?”
代小珂咧着嘴嘿嘿乐,“管不着,過過嘴瘾。”
乔悠悠别开脸看着远处长出一口气,一脸嫌弃的问,“你怎么還不走?”
“送我的车沒来,箱子太大我走不了。”
“那你自個等吧。”
說完,乔悠悠转身上楼,却又被代小珂喊着,“你說,当年喜歡褚颂的女生那么一大把,到了最后他怎么会跟你结婚呢?而且凭良心說,褚颂对你不好嗎?”
乔悠悠被定住了一样,半晌才回头咬牙切齿的问:“你老公如果知道你這么关心另一個男人的婚姻,会不会对你家暴?”
“差不多吧,所以我要讨好我老公。”代小珂笑得特别灿烂,像是春天的桃花,笑着望春风。
代小珂看着乔悠悠的背影响亮的吹了一個口哨,這是她在部队学会的技能,调戏女人的时候特别拉风。
乔悠悠气呼呼的窝在沙发裡想着代小珂的话,从生气到沒头绪,一脑子乱麻。代小珂像是說了很多,可又好像什么都沒說,但是每一句都让她极其不爽。什么叫褚颂为什么跟她结婚?什么叫她们夫妻打架是因为代小珂?什么叫她沒好好照顾褚颂?
好吧,打架的事儿,的确和代小珂有关,谁让她笑的不怀好意?沒好好照顾褚颂那還不是因为离得太远,人各有志,不是所有人都是代小珂,为了老公放下工作。
乔悠悠翻身趴在沙发上,一顿乱踢、乱拱。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合格的妻子,从一开始她就以感情基础的婚姻催眠自己,所以不需要对婚姻太认真,反正离得远,不常见面,各過各的就行了。照顾老公是别的妻子应该做的,却不是她应该做的。一直觉得是理所应当,可是今天被代小珂這么一說,忽然觉得很不爽,她对老公好不好的确和代小珂无关,可是被這样一個外人拐弯抹角的說自己有多么的不称职,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离褚颂回来的時間越来越近了,环视了屋子,還是有点儿乱,乔悠悠麻利儿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利索的收拾屋子,然后挽起袖子奔进厨房。
褚颂进了门,房间整洁,有些得意于自己的教导有方。乔悠悠围着围裙举着铲子从厨房出来,咧嘴一笑,“饭马上就好。”說完又蹿回厨房。
“乔悠悠你干嗎呢?”
“做饭呢。”
褚颂跟进去,手贴上她的额头问:“你沒病吧?”
乔悠悠本来還想等着他夸赞呢,被他這么一說,笑脸马上收了回去,打开他的手,“给你做饭,你還不乐意啊?”
褚颂傻愣愣的点头。
“我看是你有病!”
“对,我有病。”褚颂飘出厨房,沒到门口又拐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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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着脑袋问乔悠悠:“难不成你是为了给我庆祝?”
“庆祝什么?”
“這個,”褚颂压低肩膀,把肩膀往乔悠悠脸上杵,“就這個。”
乔悠悠回头瞟了一眼,沒在意,手裡的动作翻了两下又停,回過头仔细看着。早上离家前明明是两颗星星,晚上回来平白无故多了一個出来。
“哟,看不出来,你居然不声不响的升职了。”
“那是,有实力的人从来不张扬。”褚颂直起腰板,像斗胜的公鸡骄傲的走出厨房。
乔悠悠嘴上沒說,但是也为褚颂高兴。放在10年前,她绝对想不到褚颂能有今天這样优秀。从小到大,她都觉得褚颂是糊不上墙的烂泥,每天只会跟着他的兄弟发小满城疯跑着惹是生非。
端上桌的四菜一汤,乔悠悠有些忧愁的看着沒什么“色相”的菜,吞吞口水說:“是不是不太好看?”
“嗯。”
乔悠悠强忍着丢脸,硬着头皮說:“那也得吃光,這是我第一次下决心做一顿饭!”
褚颂很听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饿了,反正所有盘子几乎被他扫空,而乔悠悠觉得這些菜的确不怎么好吃,要不就咸了,要不就沒味道。
“我今天在楼下看见代小珂了。”
“嗯。”褚颂围着对他来說小的過分的围裙,站在梳理台前洗碗,“她今天要走了吧?”
“嗯,走了,拉着大箱子。”
褚颂放下手裡的盘子,靠着梳理台盯着她问:“怎么?她走了,你也不高兴?”
“她走不走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沒必要高兴或者不高兴。”
“她跟你說什么了?”褚颂眯着眼睛问。
乔悠悠警惕的看着他,“她应该跟我說什么嗎?”
褚颂耸耸肩膀,“我怎么知道?”
乔悠悠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他的手臂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拉過她一把,给了她一個属于自己的家,虽然不常见面,对褚颂還是有感激的。而现在,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他,每次分开总要花些日子适应。這次再分开,不知道要适应多久。
代小珂的话回荡在耳边,她說,褚颂怎么会跟你结婚。
为什么?
乔悠悠记得,当年自己好不容易爬上主播的位子,以为从此可以和宋梓彤平起平坐,可以昂首挺胸的站在他身边。开心的跑去表白,宋梓彤却說,她并不是喜歡他,只是把他作为一個追赶的目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乔悠悠6年来对他的喜歡叙述的一分钱不值,乔悠悠当场就懵了,如果這不是喜歡,那什么才是?为了能配的上他,她才不敢放松脚步的追着,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有资格对他說喜歡。他却說,這不是爱,甚至不是喜歡。
乔悠悠觉得世界塌了。多年前的初恋,是隔壁喜歡拉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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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生,为了和他有共同话题,她逼自己学一点儿也不喜歡的小提琴,可是后来,他走了。下一個就是韩梓彤,那么多年默默的看着望着,却换来一句不是喜歡。她乔悠悠生来就注定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那天褚颂陪着她喝酒,喝多了說了什么她一個字儿也不记得,褚颂的话她也完全沒有记忆。反正第二天从酒桌上醒過来,左手无名指上套着啤酒瓶拉环,褚颂清醒的坐在她对面,一字一句的說她昨晚如何向他求婚,而且他心软答应了。
“我喝大了,什么都不记得。”
乔悠悠說着就要去摘手上的拉环,却被褚颂摁着,墨色的眼睛深不见底,“不行!你已经利字为证,怎么能抵赖?”
“喝醉酒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用负责任。”
褚颂不怒反笑,举着手让乔悠悠看他无名指上和乔悠悠一样的拉环,“是你求着我,死乞白赖的要和我结婚,你当结婚是儿戏嗎?說结就结,說不结就不结?
“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我說你会听嗎?”
“那你别跟我当真不得了?”
“不好意思,平生第一次被女人求婚,我也沒那么大抵抗力,只能从了。乔悠悠,你不是說宋梓彤走了,和谁在一起对你来說都无所谓嗎?那你现在反悔,是想等有一天宋梓彤回头来找你嗎?”
“我靠!”乔悠悠拍着桌子站起来,腿软让她差点儿摔了,可仍是逼着自己中气十足的說:“结就结,老娘向来說话算话!”
褚颂,跟我结婚,其实你也是很愿意的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不拒绝?也许那晚其实我根本沒說什么,是你非要娶我所以编瞎话骗我的,对不对?难道那时候的你都不在乎我心裡装的是别人嗎?還是你根本就无所谓?
“褚颂。”乔悠悠轻轻念叨他的名字。
“嗯?”
“那时候,你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