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伤痛 作者:未知 进来的是护士。她看了看药水,然后看着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的孩子有沒有事?”我急切地问。 “对不起,你受到的损伤太大,孩子保不住。希望你想开一点。”护士遗憾地說。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再也說不出话来。心裡有强烈的恨意升上来,我感觉自己在咬牙切齿。 “下次小心一点吧,不要太难過了。”护士安慰我說。 我沒有說话,因为我难過得說不出话来。而且护士也不知道,不是我不小心,我的孩子是被人强行踢沒了的。 护士叹了口气,又安慰了几句,出去了。 她出去一会后,那個男的走了进来。 他穿的還是黑色衬衫,但肯定不是脱给我穿的那一件。他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更加斯文。“你需要联系你的亲人嗎?” 我当然最想打给华辰风。于是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递過来一個手机,我拔了华辰风的号码。但号码還是无法接通。我只好把手机還给了他。 “沒办法接通嗎?你要联系的人叫什么名字,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联系一下。”他轻声說。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他是值得信任的,就說了,“他叫华辰风,人家也叫他四哥。” 他沒有說话,但我看到他眼神明显变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他住在枫林别苑4幢。”我又补充說。 他点了点头,却沒有說什么。 我說地址的原因,是想着既然电话打不通,如果方便,可以直接去家裡找。 “医生說你需要观察,所以你暂时不能离开医院。合适的时候,我会送你回去。”他說。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請问怎么称呼你?” 他似乎稍犹豫了一下,“我叫阿木。” 這個名字有些怪,听起来不像是真名,我也沒有细问。 “你要吃东西嗎?我去给你买。”他问。 “谢谢,我不想吃。” 他也就再也沒說什么,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次日中午,他也就再也沒有出现過。因为针头沒拔出,只是换药水,所以我倒也沒有出现什么其他的状况。 下午的时候,我有些焦虑起来,因为我一直也沒有联系上华辰风,我不知道小峰到底有沒有安全。 我问护士我可不可以出院了,护士說也可以,但回去后要注意休养。 我迫不及待地就准备出院,這时阿木回来了。 “决定出院了?”他轻声问。 他說话总是轻言细语的,非常符合他的形像,我莫名地觉得,他的职业应该是一個老师之类的。因为他整個人都让人感到沒有一丁点的侵略性。 我点了点头,“医药费是您付的吧,我回头還给您,我想要您的一個联系方式。” “不必了,也沒花多少钱。我送你回去吧。把衣服换了。”他递過来新的衣服。 我道谢后去病房换下病号服,换上他带来的衣服。 還是那辆黑色的吉普车,他沉默地帮我打开车门,往枫林别苑驶去。 “阿木先生,真的非常谢谢你,昨天幸亏你及时出现,不然我更惨……真的太谢谢你了,医药费和买衣服的钱,我是一定要還给你的。” “真的不必了。昨天我觉察到你的不对了,但当时我有急事赶去另一個地方,所以沒跟着你进去。這是我的過错,如果我跟进去,你的孩子……” 說到這裡,他顿住沒有往下說,他就是意识到這话会让我痛,所以他停止說下去,然后轻轻地补了一句对不起。 提到孩子,我确实心裡难過。但他沒有对不起我,是我听到小峰有事就慌了神,上了别人的当。 一路沉默到了枫林别苑门口,他将车停下。示意我下车。 “阿木先生,我真的要把钱還给你的,已经很麻烦你了,怎么能還让你贴钱,要不,你给我個号码吧,我回头還给你,不然我会不安的。” 他想了一下,从贮物箱裡拿出纸和笔,然后写了一個号码给我,“你要是非要還,就把钱转给這個微信号吧,医药费是三千七百块,至于衣服,就不必了,就当有缘相见,我送的吧。” 我见他态度诚恳,如果一直强调衣服钱也要還,感觉反而太不识抬举。于是我也就同意了。 我站在路边对他挥手,他摇上车窗,然后驶离。我转身往别墅走去。 开门的是佣人珍姐,他看到是我,长舒一口气,“太太你可回来了,我們都快要急死了!您上哪儿去了?” “小峰呢?小峰在哪儿?”我急切地问。 “小少爷上学去了啊,先生派人接送的。怎么了太太?”珍姐问。 “小峰沒事?他昨天有安全地回来?”我再次确定。 “沒事啊,只是昨晚一直不肯睡,一直追问您为什么不回来。我們沒法,只好骗他說你和先生出去了。我們打你电话,一直沒人接,后来发现你的手机掉在墙角了,太太,不是我說您,先生再三叮嘱您不要外出,让我們看住您,您怎么能偷偷地跑了呢?” 我沒有解释,小峰沒事,我就放心了。肚子裡的孩子已经沒有了,要是小峰再出什么事,我真的要疯了。 我拎着医院开的药,慢慢地上了楼。躺在床上,感觉什么也不想說,什么也不想做。 慢慢地睡了過去。最后是被小峰的叫声唤醒的,“妈妈,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啊。” 我翻身起床,紧紧地搂着他,眼泪哗的又下来了。 我只顾抱着小峰,却沒有注意站在门外的华辰风。 “小峰,下去玩吧。一会要吃饭了。”华辰风对小峰說。 小峰乖巧地点了点头,跑出去了。這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粘人,当大人有事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尾随着,非常的独立。 小峰一出去,华辰风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的冰冷,忽然一耳光向我抽了過来。 我有很多的话要对他,可是我還沒来得及說我的耻辱和疼痛,他却先给我了一大嘴巴。 孩子沒了,我還差点被人轮奸了,可是那时他在哪儿?现在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打! 心裡一寒,我一耳光也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