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貌似厚道实则阴损的老管家
孙山松了口气,想着该怎么說服孙父、孙母,尤其是孙母,此事对她牵扯最大,孙父则是個沒主意的,在府裡大小事都听孙母的。
“儿啊,你可有何难处?”孙山還沒說话,孙母便率先问起,“有难处就跟娘說,你何苦要假扮中毒,作践自己,平白让为娘担心。”
“娘,非是孩儿作践自己,孩儿自有苦衷啊。”孙山苦着脸,“你老也看到了,那鸡汤确实被人下了毒,孩儿不知是谁在背后害我,才逼不得已做了這出戏。”
孙山将事情经過一一讲起,从凑巧打翻瓷碗发现有毒,到他自己的各种猜测,以及不得已演這场戏的缘由,直听得孙母几人脸色变了又变。
“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为父這便下帖子送去衙门,請知县大人亲查此事。”孙父恨声道。
“爹,万万不可。”孙山连忙阻止,“這样做,很容易打草惊蛇,那凶手若是有所防备,或者逃之夭夭,再想找出他来可就难了。”
“我儿可有办法?”孙父问道。
“爹,這种事当然是先暗中查起,切忌闹得人尽皆知。”孙山回答道,“此事嫌疑最大的,就是苟婆婆与丫环艳红。娘,這两人都是你身边之人,孩儿不敢自专,你看该如何处置?”
该如何处置?孙母一时犯了难,那丫环艳红還好說,不過是個普通的粗使丫头,可苟婆婆却是跟随了她几十年的老人,两人之间的感情不是說割舍就能割舍的。
但感情再深,說穿了终究只是主仆之情,又怎能比得過自家孩儿的宝贵性命,内心不過稍一挣扎,孙母已经有了决断。
“我儿腹中想必早有定计,为娘便放手,让你自個做主。”孙母這一刻,好似失去了往日在府中一贯的强势作风,可能是出于对她身边人的不忍,選擇了放手不管,“苟婆婆跟了为娘数十年,我儿莫让她多受苦头。”
“多谢娘,孩儿保证,即便那毒真是苟婆婆下的,也不会为难于她。”孙山听懂了孙母话中的意思,对苟婆婆他不能用刑逼问,但是丫环艳红么,孙母是让他随意处置了。
孙山又对众人,交代了几句他自己的打算,孙母好似觉得沒了兴致,挥挥手告辞离开了。
…………
孙山的居所是一座独立院落,院门直接与孙府后院相通,旁边還有一扇通往府外的小门,只是长年铜锁紧闭,极少使用。
正中的三间大房,是归孙山這個主人使用。
院落两侧還各有三间小屋,左侧原是两個丫环珠儿、玉儿的住处,现今范绣娘带来的陪嫁丫环碧云,也被安排在左侧,与珠儿、玉儿两姐妹住在一处。
三個丫环一人一间,房子面积不大,却也独立自在。
右侧三间,左边是间小灶房,当中是间杂物房,右边是间柴房。
小灶房很少生火做饭,唯有冬季烧些热水才用得上,现今才刚入九月,连柴房平时都空落落的。
往日裡,连声耗子叫都听不到的柴房裡,此时却传出一阵阵女子的惊恐尖叫声,還不时伴随着男子的威逼呵斥。
孙山倒背着手,站立在柴房外,一副仰头望天的淡然模样,好似对身后的惨叫声置若罔闻,不過从他嘴角那几根不断抖动的短须上,可以看出,這货不過是在强装淡定而已。
過了好一会儿,柴房中的动静渐渐平息下来。
吱呀一声轻响,半掩着的房门轻轻打开,老管家捧着张纸走了出来。
孙山转過身去,问道:“她可招了?”
“全招了。”老管家将那张纸递给孙山,得意地笑道,“少爷請看,供词全在這儿。艳红這贱胚,只是個听人使唤的角色,背后另有主谋。”
孙山接過供词,目光扫過老管家的脸,眼角不觉间又是一阵抽搐。
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
這家伙长着一张貌似忠厚的老脸,内心裡实际上却是個阴损的,连孙山之前都被他给骗住了。
忠心這一点,孙山并不怀疑他,這毕竟是個跟了孙父三十年的老仆人,一直兢兢业业,从无怨言。
可厚道這一点嘛,孙山却是半分沒看出来。
在他想来,古代的刑讯逼供,无非就是打板子抽鞭子,老虎板凳辣椒水,再狠些的话,那就加個烧铁烙肉饼,几番大刑伺候下来,什么壮汉硬茬估计也承受不住,何况這艳红還是個瘦弱女子。
孙山刚开始也参与了问讯,好言好语一番,艳红却咬死不认,正当他准备用竹條打板子的时候,老管家不知从哪裡拎来几只吱吱乱叫的老鼠,直接塞进了艳红的裤裆裡……
老鼠钻洞,這么阴险的招数,也不知老管家从哪裡学来的。
孙山哪见過這种玩意,他哪受得了呀,干脆直接推门出来了,将摊子撂给老管家去处理。
忍住了不去想老鼠钻洞這种恶心的事儿,孙山看起了手上的供词,其上的墨迹未干,最后的落款旁還按着一双红通通的手印,必定是艳红的了。
艳红的供词当中,写得清清楚楚,她受谁指示,一共下過两次毒,毒药都是那主使之人交给她的,让她暗中下在孙山的食物之中。
第一次下毒,主使之人交给她一小瓶银白色的水状毒药,她全部倒在了孙山的酒壶中,可不知为何孙山只是大病一场,并未死去。
第二次下毒,据供词所述,主使之人嫌弃上次那毒药不够毒,直接换成了砒霜。
“银白色液体?不会是水银吧。”孙山暗道,“汞中毒确实不会立时丧命,倒是挺符合原主那死鬼生病的症状。”
“可是汞中毒,一般对肾脏损害最大,汞毒能在人体内长期潜伏,会不会对我产生遗患?”
孙山想到這有些担忧起来,可很快又有些疑惑,自己明明活蹦乱跳的,下面能伸能缩,身体健康得不得了,哪裡有丁点中毒的迹象,难道是穿越者的福利?
“少爷,還要不要提审苟婆子?”老管家的话,突然打断了孙山的胡思乱想。
孙山摇着头道:“算了,既然艳红這贱胚已经招供,苟婆婆应该是无辜的。未免走漏风声,先将她关押着吧,好吃好喝供应着。”
苟婆婆毕竟是孙母身边的老人,孙山可不敢让老管家,在她身上再使一遍“老鼠钻洞”的阴损招数。
“老管家,让大牛、二牛守在柴房外,沒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我還有些后续盘算,要与你商议,待会到我书房中来。”孙山叮嘱了几句,背着手回房去了。
老管家答应一声,重新回到柴房裡,只见屋中地面上,躺着一位长相颇为娇媚的女子,手脚都被捆着,正低声抽泣着。
一旁站立着两位粗壮大汉,面相看上去颇有几分相似,年龄都在三旬左右,正指着地上娇媚女子,交头接耳說笑着。
两人一见到老管家进来,赶忙立正了身姿,齐齐喊了一声:“爹。”。
“大牛、二牛,你们两個憨货,鬼鬼祟祟,又在搞什么鸡毛。”老管家板着脸,呵斥道,“给老子记住了,少爷有令,把這贱胚看好了,谁也不许接近她。”
俩壮汉被他们老子一顿呵斥,吓得瑟瑟发抖,一個劲的直点头。
“出了差错,老子喂你们两個兔崽子,吃笋炒肉。”老管家甩下這一句,背着手出门去了,全然不管身后吓得不轻的两個儿子,听他嘴裡還哼着小调,看来今天心情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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