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帐暖 第49节
“我养护的花,花蜜自当也该归我。”他膝盖有所意指地往裡挤了下,而后附耳,不急不缓地补了句,“這裡的。”
作者有话說:
蜜。
(加一句,走完花辞节這一小趴就出宫啦!)
第47章
皇宫高墙僻仄角落,一黑衣人趁着夜色正浓,纵身轻松翻越围墙,并灵活快速潜入不远处一不打眼的茶肆内。
门被推开,裡面久候的一群人闻声立刻目光微凝地起身,视线谨警闪過,其中领头一人紧绷着嗓音问道:“大哥,今日可得手了?”
牧游云缓缓将面罩取下,露出一张沉静无波又略显苍白的一张脸,他摇了摇头,声音压抑得平直。
“今日皇帝老儿派了霍厌亲自警卫,根本沒有出手的机会。”
话落,众人神色各异,其间有不甘,更有恼怨。
方才出声的老二,当下紧紧握拳,用力在桌上狠狠砸了一下,而后忿忿道。
“不久前,常生与我們传递消息的洞口被那五皇子误打误撞地寻到,而后封锁动作又十分迅速,直给我們打了個猝不及防。眼下,我們暗中蛰伏了這么久,好不容易在今日等来了混进内宫的大好时机,却不想皇帝老儿提前留了一手,叫霍厌堂堂一品军候来亲自护守皇宫,竟也不觉得大材小用?”
牧游云沉吟片刻,继而开口叮嘱:“上次你们冒然行动,還在未央宫差点暴露身份,此事我不再赘提,只是如今巡卫营的调遣权到了霍厌手裡,以后我們和常生联络势必会更加困难,形势愈发对我們不利,這等情况下,若再有人背着我偷潜进皇宫,我便不再认他這個兄弟。”
听牧游云如此词锋严厉,众人纷纷起身表态。
“大哥……此话严重了,既师傅被梁帝残暴杀害,你就是我們唯一的主心骨!弟兄们为你马首是瞻,万万不可生得间隙。”
牧游云握紧手中剑柄,垂眼厉厉而言,“师傅一生护国忠心,却被大梁皇帝残忍杀害,此仇一日不报,我一日无法心安,众位师弟自当也是如此。我們卧薪尝胆,自等一日吞吴,尤其眼下小师弟常生冒险潜伏进宫,面承四伏危机,我們岂可有负他拿命换得的情报,草草地将艰难占下的先机尽数付以东流?”
此话落,先前因一时冲动沒听命令就闯进未央宫的老四,一时只觉羞愧难当,他当即跪地抱拳直言道:“大哥,以后沒你的命令,我再也不会擅自行动了!只是上次在未央宫附近撞见的那個蒙面男子,后来几经深究,也不得探究其身份。”
牧游云闻言略微蹙眉,“知道了。眼下我們的身份既有被察的风险,那之后留给我們的時間恐怕当真不多了。”
老二面露愁苦,忧思出声:“可今日好不容易才等到梁帝的妃子庆生,又为迎接京内官眷而宫门大开,這样的大好时机以后恐怕不多……”
牧游云凝思片刻,似乎想到什么,可他对此却并不未有十足的把握:“大概還有最后一個机会。”
众人立即抬眼,一同齐问,“什么机会?”
“七日后,梁帝下命宫内大办辞花节,宴請皇室宗亲和京中百官,猜想当日北宸殿的热闹喧乱情况,应当会比今日之景更盛。只是……”
众人复仇心切,当下只听了前半句话便已直起了斗劲,而对牧游云后面的忧思却完全的施以忽略。
牧游云想的是,辞花节当日依旧是霍厌带人巡护值守,故而他们要承的自然会是双倍的风险,难道這次,终于要避无可避地碰上了?
当日一别,期年未见。纵为故人矣,恐怕到时已是见面不识。
……
浮芳苑内,周围偏殿早已暗烛歇息。
施霓被霍厌抵在内室房门处抱着亲了好一会,良久分开时,见着阿降房间的烛火也早就灭了。
施霓轻喘着松了口气,方才被他捏抬着下巴亲得太不知节,還真是生怕内殿闹出的动静会把阿降招引来,好在阿降向来是一沾枕头就着,阖上眼后更是能雷打不动的一觉睡到天亮。
霍厌拇指在她下巴处轻轻重重地摩挲着,低哑又问了次:“许嗎?”
他从不强迫,虽自诩为园丁,可要如何做决,還是花儿說了才算。
施霓垂着眼睫,即便身处黑暗,可窘迫却丝毫沒有被遮掩。
迎着他的灼灼目光,施霓有所意会地合了合腿,当下不知不知所措地嗡声回說:“不,不知道。”
她连他究竟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答应?
想起先前将军亲口承诺過的,在未出宫前不会和她发生实际的亲密,做到床笫上的最后一步,所以今日他是准备做什么呢……
“不知道?所以,是不愿意?”霍厌也捉摸着她這话。
施霓颤着眼睫,手指紧张地乱绞着,“就是……有些怕?”
“怕什么?”
“怕……疼。”
施霓盯着水光漉漉的美眸,应声抬起,而后直勾勾地盯看向霍厌,同时心跳如雷,鼓动得直叫人心头发慌。
霍厌闻言勾了下唇,表情坏坏的似笑非笑,他沒說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又细致地将其额前飘舞的一缕,轻缓别到耳后。
近距离地盯着這美艳妖媚的精致面庞,他很难好心将人轻易放過。
于是說道:“自然舍不得叫你疼。只往那看看,行嗎?”
施霓纠结良久,开始时出于害羞所以本能地排斥,可随之又想,两人似乎除了那事,也算是对彼此坦诚相待過了。
于是施霓脸热着低下头去,紧接声音细若蚊蝇地开了口:“只,只能看一下。”
霍厌這回答应得快,“好。”
……
皎月高悬,宫苑静谧,谁也不知一墙之隔的主殿内寝裡正发生的靡靡密事。
依着施霓坚持要擦洗一番,于是霍厌听凭差遣地小心从偏殿提了热水进来。
那桶裡的水大概是施霓和阿降回来前,浮芳苑的宫人们特意提前烧好,只是到了现在,時間已過得有点儿久了,故而這水温只到温乎的程度。
霍厌帮她试了下温,只觉得不够热,于是关切开口道:“深夜本就寒重,這水着身怕你会觉得不适。”
施霓已背過身去,准备解衣,应声回了句,“不泡澡,只拿布帕擦一擦的话,应是无碍的。”
說到這,她回了下头,轻声商量着问,“将军回内室等我吧,我洗一洗很快就好。”
“我不能在這?”
霍厌反问回来,似乎還并不想走,见状,施霓面上显露出几分羞臊与为难。
可還沒等她继续說什么,霍厌就开口给了她一個十分合理的理由,“沒点烛,這裡面這么黑,怕你胆小。”
“……”
“那我转過身去,可不可以?”霍厌带着妥协又說,明显是故意以退为进,句句都带陷阱。
他也很快有所动作,应着话转身避开眼,做到君子一诺。
確認他看不到,施霓耳热着抿了抿唇,這才轻声应了句,“好……”
究竟在害羞扭捏些什么,其实施霓自己也說不清,虽然先前已经答应他可以做那种事了,可若当着他的面擦洗,对施霓来說多少還是艰难做不到,也实难放开。
好在,霍厌并沒有逼得紧,用的回旋方式也叫她可以接受。
只是,他的存在感到底還是太强,即使只是沉默在旁,全程一言不发,施霓也觉得难以忽视,总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于是她动作慌着不由加快,将衣服除尽后,忙拿着布帕从手臂开始一一擦拭。
“不用急,慢慢来。”
霍厌忽的轻声提醒,叫施霓怔愣地忙回了下头,却见他原地纹丝未动,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态。
那他怎么知道……
施霓默默回头,擦洗的动作继续,只是到底是放缓了些速度,方才一心求快,她臂上的肌肤都被擦得发红了。
可才将心头张慌平复,又听他不紧不慢地补了后话,“素来品赏雅趣,只求精,不求速。”
品赏。听他這样形容,施霓不由眼睫轻动,腿间更是不自觉地合了合。
终于完毕,施霓全程绷紧一口气,松懈下来后就只觉得好累,好累。
当下她只着了轻薄裡衣和一件浅鹅黄色的薄纱罗衫,可却沒有力气再动,她抬眼看了下衣架上搭着的外套,却不想穿。
今日,她穿着這件衣服风风火火,爬墙登高地直忙碌了一整日,所以衣衫上面不免沾汗又染了尘,实在是不算干净,所以施霓略微犹豫后,還是直接放弃,只着单衣出声唤了声霍厌。
“将军,我……好了。”
他转身,冲她笑了下,而后目光往下移,又丝毫不避讳地在她身上停了停。
她为他的所属,显然,這已是他心中早已既定的事实。
“這么爱干净,那我需不需要也洗一洗?”
施霓确实认真想了,可之后却是摇了摇头,她认真回他的话說,“桶裡的水不够了,也,也不太方便。”
“既然不方便,那暂且委屈霓霓了。”
說完,霍厌迈步直往前走了两步,而后把人轻松打横抱起,转身便奔往内室。
将人放落床上,他覆身過来,而后提腕直接拉住细带准备扯落。
“将军……”施霓有所推拒。
霍厌顿了下,面上露出从未有過的善解人意。
而后点头說:“不想?那穿着倒也可。”
话落,霍厌克制地收了手,抬眼间便迎上施霓当下正分外困疑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控诉說,平时怎么不见你這么好說话?
不過当下沒给施霓太多胡思乱想的時間,他很快又补了后半句,“這样无妨。只是裙摆……要委屈霓霓稍微撩开些。”
什么好說话,好商量,统统都是假象!
当霍厌将她的衣衫一丝不苟地整拾服帖,而后不過瞬间,就直接伸手拉起她的裙尾一角,這回他动作带着急,丝毫不讲君子雅正。
已撩到腹上……這叫稍稍?稍稍?
施霓后知后觉地只觉一阵凉,在他的审视之下,這样不规不矩的只着略微穿戴,简直比直接解了衣服還要羞耻双倍不止。
……
霍厌出宫时,已经到寅时。
不過他沒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直接策马疾驰去了城郊。
這是他的惯用手段,每次和施霓私下见過面,为了以防万一,他都会去城外演练场上露面,假意巡视一番。
如此,他回府后便可直言自己一夜未归的缘由,是临近在外歇下,不然实在不好解释。
先前他一個人住的时候,還能三言两语地在手下面前糊弄過去,他视下威戾又常施鞭策,故而很少有人会不怕他,更沒有敢多嘴追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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