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還是三成
夜裡入睡时,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算灵机一动,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内鬼嘛,要做的事情肯定不只是简单的潜伏而已,肯定是要向外面传递信息的啊,只要蹲守好了,必然能看到他鬼鬼祟祟的!
于是,陈秋月一夜沒睡,就在后院守着。
這一番辛劳,总算是让她看到了几個奇奇怪怪的家伙。
昨日,秦易還說只有一成的手段对付内鬼呢,自己现在帮了他這么一個大忙,他不得对自己感恩戴德的?
這不,戴上了骄傲面具的她,這便是過来請功来了。
秦易却皱了皱眉,他淡淡地扫了陈秋月一眼,径自往楼上走。
陈秋月对他的表现很是诧异,她不禁惊叫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知道谁是内鬼嗎?”
秦易回头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后說道:“跟我来。”
“啊?”陈秋月愣了片刻,有些奇怪。
直到秦易走出好一段距离后,她才三步并两步地迈动修长美腿,快步跟上。
“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谁是内鬼嘛?”陈秋月咬着嘴唇,不甘心地问道。
见秦易還是不动声色,陈秋月有些急了:“我可以肯定,他们三人绝对有問題的!”
看着附近沒有了旁人,秦易终于停下脚步,回答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看到的三個人,应该分别是马二、李德和李才吧。”
陈秋月焦急的面上一下子色变,他怔怔地看着秦易,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秦易继续向上走:“我說了,跟我来。”
陈秋月咬着嘴唇,默默跟了上去。
她的心裡忽然很是挫败、很是委屈。
为了秦易,她可是被蚊虫叮咬了好久,整整一夜沒睡,這才好不容易抓到那几個人。
可秦易……却像信手拈来一样,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了那個结果……
甚至,他对自己连句“辛苦了”的表示都沒有……
秦易走到五楼住处,推门而入,回過头见陈秋月還杵在门口,低着头发呆,他沒好气道:“愣着做什么,进来啊。”
陈秋月半咬着唇进了门,闷着头不吱声。
秦易径直走向自己的桌子,从上面拿出三张纸来,递给了陈秋月。
陈秋月默默接下,她只扫了上面的文字一眼,樱唇便张成了“O”形。
“自白书?”陈秋月快速翻动纸张,眼中的震惊凝成实质。
“這三张纸……是、是马二和李德李才的认罪书?”
陈秋月不禁吓了一跳,這三张纸虽然写着是“自白书”的前缀,但却是以马二等三人的口吻写下的认罪书,上面详细写明了他们出卖极好吃的行为及過程。
秦易轻舒了一口气:“我本来答应了他们,不把這些事情告诉其他伙计的,免得他们以后在酒楼裡做事受到非议。
可谁承想,你竟然会做到那個地步,全部都知道了……阿月,你可以替他们保密嗎?”
陈秋月呆呆地点了下头,随后用力地晃动脑袋,她定定地看着秦易:“他们,他们为什么会给你写這种东西?”
秦易斜了陈秋月一眼:“這很奇怪嗎?”
“奇怪,不……”陈秋月忽然惊呼道,“是因为那個五险一金?”
秦易瘪了下嘴:“有一部分原因吧,并不全是。”
陈秋月质疑道:“可,可你不是說,只有一成嗎?”
秦易不以为然道:“确实是,只有一成啊。”
陈秋月将纸张丢到桌子上,狠狠拍了下桌子:“你管這叫一成?”
内鬼都自爆了,還是只有一成?這不叫大获全胜嗎?
秦易拿起纸张,悠悠道:“刚开始确实是只有一成,不過有了這东西,现在有三成了。”
陈秋月很快冷静下来:“你什么意思?内鬼都抓出来了,怎么才是三成?”
秦易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内鬼就這三人?”
“啊這……”陈秋月顿时一窒。
确实啊,虽然她看到這三人不对劲了,但這并不代表,内鬼就只有他们三人。
她不禁懊恼起来,自己怎么就沒想到這茬呢!
比起這三個连自己都能轻松发现的内鬼来,明显是那些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沒有暴露的内鬼更可怕些啊!
她连忙问道:“那你有办法揪出剩下的内鬼嗎?”
秦易伸出三根手指:“三成。”
就在這时,窗外忽然传来响亮的吆喝声,秦易和陈秋月对视一眼,并排走到窗前。
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昨日那個在菡萏楼门前叫喊着免費吃喝的那個伙计。
“菡萏楼美食大酬宾,今日用餐只需八折……”
陈秋月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菡萏楼不是說前三日免費吃喝嗎?怎么今日就提前结束了?”
秦易微微一笑:“何弼不過是個跳梁小丑,他沒有那么大的魄力,几千贯的损失,他承担不起。”
陈秋月被勾出了浓浓的兴趣:“何弼這么做,岂不是打自己的脸?這样一来,揪出内鬼的可能性是不是就不只三成了?”
秦易還是摇头,他平淡地注视着陈秋月那双闪亮的眸子,仍是伸出三根手指:“還是,三成。”
“這是为什么?”陈秋月不理解了。
秦易不再解释:“你总得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陈秋月叉着腰,对秦易的自說自话很是不满:“昨天我就想问了,到底什么是子蛋?”
秦易摩挲着下巴,随口搪塞道:“额,這种事情,你们女人不太了解。”
“啊?”陈秋月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瞪了秦易一眼道,“你這個登徒子!”
秦易:“???”
虽然陈秋月感到委屈和挫败,但见秦易還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便也不去瞎操心什么一成還是三成了。
她对着秦易傲娇地哼了几声后,便美滋滋地回到屋子,去补觉了。
秦易则在屋子裡,继续他的广播体操。
只是,操還沒有跳完,门外就响起了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
秦易還以为陈秋月又要說些什么,结果一打开门,见到的却是郎粲郎明光。
“明光兄?”秦易很是奇怪,郎粲怎么来了,脸色還不太好看?
不待秦易去請,郎粲直接走进屋子往椅子上一躺,瘫坐起来:“還愣着干嘛,给我倒杯茶。”
“還来這当大爷了。”秦易沒好气地给他倒了杯茶水来,“你這也不是答谢媒人的态度啊。”
郎粲接過茶水,向秦易翻了個白眼:“你還好意思提,你這個狗头军师,都给我分析了個什么东西?”
秦易不解,他皱眉道:“怎么了?你和那位姑娘的事,沒成?”
“成?别說八字沒那一撇,你硬是直接把八說成了六!”郎粲哭笑不得地把在李佳音那裡受挫的事,一一讲给了秦易。
秦易這才恍然大悟,他坐在郎粲旁边,沒好气地把郎粲手中的茶杯夺走:“我之前不也提到過她压根不喜歡你的可能性嗎?
结果你张嘴就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现在倒好,你還怪上我来了。”
郎粲面子上有些抹不开,他小哼了一声道:“我不管,让我再去找她是你的主意,你得给我想個办法,把她搞定才是。”
秦易轻嗤一声:“人家不是說了对你沒意思嗎,你還纠缠什么?你不知道,舔狗不得house的道理嗎?”
“什么舔狗不得好死?乱七八糟的。”郎粲气道,“我之前是小看了她,以为她脑子裡只有情情爱爱。
我实是沒有想到,她一介女子,想的竟然是救国安民,当真是好大的理想!”
秦易瘪了瘪嘴:“所以,你现在是想?”
郎粲挺直了身子:“這样胸襟宽广的女子,实是良配,我更是要娶她为妻了!”
秦易嘴角抽搐了下:“明光兄,恕我直言,强扭的瓜不甜。人家既然都已经明确表达過对你沒那個意思,又何必自讨沒趣?”
“秦兄說的哪裡话?瓜甜不甜,得亲自用嘴尝来才知道,和扭不扭的有什么干系?她既然喜歡为国为民的大丈夫,那我就成为那样的人不就好了?”郎粲贱兮兮地說道。
秦易拱了拱手:“既如此,郎大丈夫,還請你好好温习学识,先定個小目标,考個状元回来再說吧。”
郎粲忽然臭屁地揽着秦易的胳膊:“唉,這才刚入夏,科举還得過几個月。温习学识什么的,還早着呢。嘿嘿嘿,我的好秦兄……”
秦易一见他怪笑,就知道沒好事。那肉麻至极的声音,更是让他汗毛倒竖。
秦易当即摆脱郎粲的手,起身說道:“郎明光,還有什么事让我做就直說,别套近乎。”
郎粲翻了個白眼,叹气道:“唉,說来這事儿啊,還得怪你。之前为了讨她欢心,我把你那首‘生当作人杰’给吟了一遍。
结果呢……她非常欣赏你的胸襟气度,一定要见你!”
秦易连忙打断道:“打住打住,那首诗可不是我做的,是一位女诗人……”
“哎哎哎,秦兄,你這就不仗义了,连我都骗啊?”郎粲不爽道,“如此诗句,如何出自温柔的女儿家之口?
算兄弟求你了,就帮我這一回吧。和她相处這么久以来,她還是第一次求我呢,就见一面,好不好?”
秦易道:“可這首诗真的是女诗人作的。”
“喂喂喂,秦易啊秦易,你唬谁呢?”郎粲伸手叫道,“你当我郎粲不懂作诗嗎?我话就撂在這了,若是這首绝句当真是女儿家所作,
那我郎粲就……就生儿子沒有屁/眼,生孙子不长牛子,而且還全是隔壁邻家的种!”
秦易:“……”
好家伙,怎么以前就沒发现,這家伙对自己這么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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