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身處煉獄
咚咚咚……
一陣腳步聲傳來。
吱嘎一聲,厚着的鐵門開了。
緊接着,牢內亮起燭光,驅逐了角落的黑暗。
鳳傾仙一襲紅衣,身材高挑,容顏絕世,還是那麼的美,那麼的迷人。
只是這張無瑕的玉顏,再也不復之前的柔情,戾氣,恨意,怒火,佈滿了她的眼眸。
“你終於醒了。”鳳傾仙冷冷道。
身體虛弱的顧君臨,一張嘴,喉嚨中,便涌出一股不舒服之感,他輕輕咳了兩下。
鳳傾仙譏諷的輕哼一聲:“你會後悔醒得太早,這應該會是你這一個月,唯一一次休息的機會。”
說着,她雙臂環抱,宏偉的雙峯上移,更顯衝擊力。
修長的美腿,邁步至顧君臨正前方的椅子上,一個轉身後,雙腿彎曲,安然入座。
鳳傾仙翹着玉足,戲謔地看着只剩一隻手臂的逆徒:“說吧,你是怎麼策劃她們逃走的?”
“人已經走了,問這些,還有意義嗎?”顧君臨披頭散髮,平靜地說道。
“爲師問你話,你回答就是,再敢貧嘴,爲師叫你知道,什麼是後悔!”鳳傾仙柳眉一皺,很是不滿。
“我正想試試!”顧君臨挑釁道:“師尊,看看是你的手段長進了,還是徒兒的意志,比上次更加堅定了!”
鳳傾仙怔了怔,隨即勾脣冷笑:“既然你誠心找罪受,爲師非常樂意成全你!”
話落,顧君臨身體各部位,開始長出:
“先前直接腰斬,太便宜你了,這一次,你的手指,腳趾,一根根剁,關節一處處拆。”
“再剝你的皮,抽你的筋,爲師倒是要看看,你的嘴,是否真的比骨頭還硬!”
“啊!啊!啊!啊……”駭人的慘叫,迴盪在地牢。
從激昂有力,到虛脫沙啞,直到最後再也發不出半點聲。
半日後。
鳳傾仙伸出妖嬈的長舌,舔了舔濺在臉上的血,這朵染血的花,笑起來極爲恐怖:“徒兒,嘴還硬嗎?”
她擦掉臉上的血,暢快道:“爲師就在你眼前,任你所爲,滿足你一切要求,你卻還要爲了別的女人,哄騙爲師,私自放走她們!”
“現在的情況,是你活該,這就是多情,花心的代價!”
“不疼……不癢,師尊,請你……再用點力……”顧君臨有氣無力,說的話斷斷續續,但內容,卻是倔強如初。
“爲什麼?你應該明白,哪怕是假裝低頭,爲師也會心軟,少斷你一臂,甚至,可能提前放你出去。”
鳳傾仙眉宇間,凝聚濃濃的疑惑:“難不成,你在找虐?”
顧君臨緩緩擡頭,黑髮下,眼睛裏盡是血絲:“你是我師尊,所以,我不恨你。”
“但你折磨了心兒一年,所以,我絕不會向你低頭!”
“我不能替她復仇,但能承受與她同樣的痛苦,她寧肯萬蟻噬心,也不願說一句不愛我,君待我如此,我待君,亦如是。”
在愛意的加持下,顧君臨聲音大了幾分:“徒兒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偏執,固執的傻姑娘了,師尊,你分不開我們!”
聽聞此言,鳳傾仙氣急敗壞:“只是第一天而已,這只是一道開胃菜!”
“別忘了,你上一次,是怎麼跪着求爲師,討口飯喫!”
“這一次,我還要將你變成一條,卑微的賤狗!”
“別拿一時當永遠,徒兒也是會成長的。”顧君臨說道。
“咱們走着噍!”鳳傾仙回懟。
時光荏苒,一個月過去。
鳳傾仙再一次來到地牢,居高臨下地說道:
“還嘴硬嗎?只要你說一句,只愛爲師,不喜歡魔女那個妖豔貨色,爲師今天就給你填飽肚子,休息一晚!”
今天的折磨,還沒開始,顧君臨手腳尚在。
手臂粗的鐵鏈,穿過他的左右琵琶骨,再繞了他脖子兩圈,最後固定在高牆之上。
鏈頭的高度很巧妙,勒不死顧君臨,只要他踮起腳尖,就能短暫呼吸,腳趾無力後,鐵鏈就成了吊索。
顧君臨的嗓音,沙啞不成形:“才一個月而已,徒兒若是堅持不到一年,豈不是連一介弱女子都不如?”
“好,很好!”鳳傾仙氣得胸口起伏。
三個月後,顧君臨仍舊不鬆口,鳳傾仙最終後退了一步,不再讓他詆譭魔女,只要他跪下,說永遠陪着師尊,就讓他呼吸新鮮的空氣。
出乎她意料的是,往日那個跪得比誰都快,跪得比誰都標準的徒弟,這一次,沒向她屈服,沒向她示好。
顧君臨只是一臉冷漠地看着她:
“不管在什麼場合,不管在什麼人面前,只要師尊讓我跪下,我絕不猶豫,可有資格讓我跪下的師尊,不是現在的你!“
此話一出,鳳傾仙氣瘋了,覺得逆徒不再愛她,爲了讓逆徒回心轉意,又開始慘無人道的折磨。
……
龍族,山巔之上。
小雪對着神夢蝶怒吼:“兩年了,哥哥落在黑化師祖手中,已經兩年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神夢蝶停下筆,淡淡道:“報復他,不是早說過了嗎?”
“兩年了,還不夠你報復嗎?!”小雪怒目圓睜,若不是實力相差甚遠,她拼死也要撕了姐姐可惡的嘴臉。
神夢蝶沉默不語。
小雪生氣地瞪着她:“行,你不放人,讓我看看哥哥,總行吧!”
見神夢蝶不說話,小雪焦急大喊:“姐!”
“行。”神夢蝶道:“僅此一次。”
她收起桌上寫滿字的紙,下一瞬,平滑的桌面,變成了鏡子,鏡中映照出顧君臨的位置。
忽然,神夢蝶瞳孔驟縮,她看見了一顆頭!
另一邊,小雪撲了上來,迫切想要知道,哥哥怎麼樣了。
神夢蝶一揮衣袖,畫面消失不見。
小雪氣急:“姐,你做什麼?你才答應我!”
“閉嘴!”神夢蝶心煩意亂,呵斥道。
說完,她瞬間消失不見。
出現時,已經來到地牢。
顧君臨頸脖之下,盡是白骨,而這具白骨,以跪拜之姿,跪在地上。
面對癲狂的師尊,他最終還是跪下了,再也沒有站起來的資格。
身處煉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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