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应天府
“好的,少爷。”刘金陶宗异口同声答道。
随后几人在永定门外二裡多的地方,选了一处青山绿水,有郁郁葱葱树木生长的地方。将木盒取出,挖了一個坑,把盒子放进去之后填上土,然后拿出路過锦州城时买好的一块不大的墓碑立在坟前,上书川军千户刘氏招孙千古。
焚香上供之后,刘毅在前,陶宗刘金居后,三人皆跪地磕了三個响头。
刘毅說道:“爹請您安息吧,愿您在天之灵能保佑儿子建功立业,守护大明,今天我身后有陶宗,刘金二位义士愿助儿一臂之力,也請爹放心,我們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路途遥远,我們无法带爹回太平府老宅安葬,就請爹在京师看着我們不久的将来,儿一定会回来看您。”說罢站起身来,身后二人也是起身。
“我們走,回太平府,今日父亲坟前立誓,他日我必定要干一番大事业,也請二位诚心助我。”刘毅拱手道。
“不敢,我二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二人抱拳答礼。
“驾!”手中马鞭扬起,三人打马滚滚而去。从今天开始刘毅就算正式的融入了大明,陶宗和刘金二人也未想到多年之后這個十岁的孩子真的成为了顶天立地的人物。
万历四十七年四月初一,京杭大运河,刘毅一人负手站在驶向南京的客船船头,望着江岸两边的大好河山,四月正是初春,天气還比较寒冷,虽是南方,但是江面上的风依然不小,陶宗和刘金二人在舱内饮酒。
刘金招呼道:“少爷,进舱吧,江风颇大甚是寒冷啊!”刘毅微微笑着却不回答。
三人自那天埋葬了刘招孙之后在码头变卖了马匹,换成了一百多两现银。换掉了身上的衣裳,带着兵器衣甲等行李,五十两银子包了一艘带画舫的中等官船,要船家直接从北京运他们到应天府码头。途中吃好喝好由船家负责,多了就算赏他的。
船家喜不自胜,這几位爷可真是出手大方,這一趟跑下来恐怕能赚二十多两,比平时一季的收入還多。当时戚家军的军饷是每月一两,取得功名的秀才每月朝廷发放的膏火大概是二两银子,在京城军器局打造兵器的匠人们大概一個月有银四两,這個船家一趟就能赚二十多两,比一個秀才一年的收入還多怎能不叫他开心不已。一路上更是热情,好酒好菜供着几位大爷。
看這几位爷的情况,恐怕這個少年才是领头的,不過看他身上的那杆红缨枪和腰间的佩刀,特别是背上還背负一根火铳,這恐怕是哪個大户人家的大少爷出来游山玩水,身后還跟着两個家丁。当下腰却是更弯了,上菜时脸上都露出谄媚的笑容。
刘毅负手在船上,一边欣赏江景,一边盘算手中的银两,算上他们杀建虏时在行营裡找到的一些银子,還有李如柏和杨镐给的会票,算上私人的赠与,朝廷的抚恤等等,现银约有一万两,再加上刘金說自家在太平府芜湖县還有百亩田地,按照明末的市价,這些田地大约值一千五百两银子,那么目前刘毅手上一共有一万一千五百两银子。
一万一千五百两银子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柳叶刀不過二两银子,一個士兵的军饷不過一两银子一年才十二两银子,铠甲六两,不算粮食消耗,招募一個士兵需要二十两银子,当然這裡指的是正营兵,不是明末流寇一個馒头一碗干饭就能招到一個饥民当兵,盔甲武器更是沒有,拿着锄头粪叉子就上前线打仗了。如果将老宅也变卖的话手中能有一万二千两,一個营兵二十两拿出一半的钱招兵,一半的钱买粮,如果乱世到来自己最起码能招募三百步兵,如果换成骑兵的话,六千两银子算上马匹大概能武装八十到一百個冷兵器骑兵。
一百人的正兵马队,這在明末可是不得了的力量,一個普通的游击将军的家丁马队也不過才百余人。自己手上這些钱能武装的力量都能赶上游击将军了。想到這裡,刘毅心下打定了主意。這些钱先放在那裡,自己年纪尚小,明末乱世要在天启末年至崇祯初年之后才会开始,還有八九年的時間,自己的這些钱不能变成死钱,要盘活才行。明朝又沒有银行,更沒有理财产品,会票兑换成的白银如果放在柜坊不仅沒有利息钱還要倒给保管费。這可不行,可是怎么办呢,刘毅一时心烦意乱。
自己前世看小說穿越的人不是都能开金手指嗎,随便发明個什么东西不都能卖钱嗎?可是轮到自己穿越了他才明白小說就是小說,心中倒是有很多想法,什么飞机大炮冲锋枪啊,汽车轮船蒸汽机啊這些,可是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原理,但是不会动手制作,现有的科技條件下也沒造這些东西的工具,要想制造還得有大量的科学家和技术工人一起,必须把這些人凑到一起才行,可眼下沒有头绪。
算了,先不想了,回到太平府再說。抬头看见一群大雁从头顶飞過,心念电转,自己好久沒练枪法了,来到明朝就沒打過枪了,也不知道這枪发有沒有退步。
只见刘毅摘下背上的掣电铳,又拿出铁管定装弹,可惜只有五颗弹药,先试试再說,火药在這個时代倒是很普及,上了岸应该是有办法补充到的。
他呼唤船家道:“船家,有沒有火折子借我用用。”,“得嘞,客官稍等。”不一会就见船家拿出一個火折子递给他。
他還是第一次见到這种古代的黑科技,就跟现代的打火机一样,只不過外面是竹筒,裡面将一张一张纸卷起,也可以塞入棉絮,然后点燃再吹灭,盖上盖子,但是盖子上会有气孔保证有空气进入,虽然裡面沒有明火,但会有点点的火星,挂在身上等用的时候打开盖子轻轻吹气再把火苗吹起来就行了,刘毅在心中佩服古代中国人的智慧。
用火折子点燃火绳之后,掀开铳机后端的铜盖,将小铁管中的引药倒一点点放入铳机右端的火帽之中,然后将铁管塞入枪膛,合上铜盖,将铜盖扣紧,因为此时的滑膛枪使用铁管定装弹有一個問題就是无法保证气密性,也就是无法做到枪管和弹药紧密贴合,這個問題在西方工业革命之后有了蒸汽动力才解决,因为不用人工而用机器,所以可以保证每一杆枪和弹药的规格一致。
此时火枪射击时的尾焰容易灼伤射手的眼睛,這导致了射手在即将开火的最后阶段必须要闭上眼睛,這样的打法能打得准嗎,這也就是为什么明朝的火铳听起来唬人,很多文章說明朝已经是火器部队了,但是杀伤率低的惊人。所以赵士桢在设计掣电铳的时候加上了保护铜盖,有效的隔绝了尾焰,可以一直瞄准直到开火。但是掣电铳制造工艺太复杂,特别是铁管定装弹制造复杂,要保证每颗弹药大小粗细差不多,避免炸膛。所以费时费力,生产一支掣电铳和子药的成本可以生产四五支普通火铳了。所以赵士桢总共也就生产了几百支,数量太少淹沒在歷史的长河中了,至今也未发现实物。
刘毅举枪贴腮瞄准天空中的大雁,高度也就在不到一百米,也就是约七十步,掣电铳的射程可以达到一百余步,只是沒有标尺只有简单的照门和准星,刘毅瞄准了片刻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后坐力比后世的步枪大多了,将刘毅的肩膀磕的生疼,可是天空中的大雁還在自在的飞翔,沒打中!果然滑膛枪的精度還是需要提高啊。
沒有标尺确实有点难度,而且扣动扳机后不像后世的步枪会即刻发射,而是需要火绳点燃引药,這需要一個過程所以会出现一秒的延迟,就是這一秒大雁已经往前飞了一段距离了,所以才会射空。
刘毅不愧是共和国的优秀军人,很快就摸着了门道,刚才一声巨响,刘金和陶宗拿着腰刀就出了船舱,還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后来才发现原来少爷只是在试射火铳,船家也给吓了一跳,這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可真是会玩,有弓箭不用偏要用火铳打大雁,看這铳可不便宜,還是小心伺候的好,指不定這小公子還有什么怪癖好。
打开铜盖倒出铁管,铁管太烫差点把刘毅的手烫掉一层皮,“以后打掣电铳得配一個手套才行。”刘毅心想,又填上一发弹药,瞄准,算好提前量,扣动扳机,又是砰的一声,這次刘毅将铳身抵肩,抵的很紧,稳定性大大提高,只见一只大雁打着旋一头栽到了长江之中。
“打中了!”刘毅欢呼道,刘金和陶宗也在后面拍手道。
“少爷什么时候会打铳了,沒见他学過啊,在萨尔浒时就觉得少爷不对劲,好像变了個人似的。”刘金心下疑惑的想到。
刘毅掌握了方法之后将剩下的弹药一口气打出,五发子药命中了三只大雁,而且越打越快。打完之后拿出通條洗刷枪管,掣电铳的好处就是不像前膛枪打一发就要刷一下枪管,而是可以打個四五发再刷掉泄露的残余火药渣。
刘毅不禁吃惊于古人的智慧,如果弹药管够,一個像刘毅一样熟练的射手,一分钟最少能打出五到六发子弹。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如果再使用神机营的火枪三段式,那么三個人一分钟能打出至少十五发发子弹,四秒一发,都快赶上后期一支栓动步枪的射速了,如果有一只装备掣电铳的火枪队不用太多,数千人即可,只要弹药管够,而且能解决的掉远程的火炮威胁,那在這個时代岂不是可以横扫天下。
刘毅正在发散思维,“诸位客官,前面一裡就到应天府码头了。”船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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