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難逃
分都分手了,還做這些有什麼意義。
焉玉綰沒搞懂,等到酒店門口,焉玉綰見祁湛也要一起下車,她忙喊道:“送到這裏就行了,你都知道我在哪裏了,用不着那麼客氣,再見。”
後會無期!
焉玉綰腹誹,推門下車就往酒店大堂裏走。
祁湛低眸一笑,按下車窗控制鍵,看着她安全進了酒店裏面之後,才驅車離開。
許是知道了祁湛的所作所爲,從搭乘電梯回到房間裏的過程中,遇到的人焉玉綰都覺得是祁湛安排在她身邊的眼線,爲此,她態度就不怎麼好了,板着一張臉,一副她可不是好欺負的模樣,嚇得那些工作人員皆退避三舍。
房間裏重新打掃過一遍,瀰漫着祖馬龍清淡的香薰味道,寬大的落地窗外景緻大好,能看到四九城近一半的夜景。
焉玉綰把包包丟在小沙發上,身體倒下去,躺着盯住天花板放空思緒,可放着放着,她就想起了和祁湛在護欄前接吻的場景。
那個地方位處高處,視野開闊,擡個頭就能把上面瞧得清清楚楚,樓底下有那麼多他圈子裏的人在,他竟然都不避諱,況且在那種環境裏,一個大老闆那樣做,根本沒人會覺得奇怪。
祁湛就是這樣,喫人不吐骨頭,就想用這種方式來讓她知道,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必須得在他的掌控之下。
可她偏偏不是那種會百分百順從人的性格,誰觸到了她的底線,誰就倒黴。
說來說去,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她初嘗情愛,對男人沒什麼防備心理,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早知道她當初就死也不要跟祁湛住在一起了。
焉玉綰暴躁地抓了兩把頭髮,感覺酒勁兒慢慢有些上來了,她趕緊爬起來,趁還有精神去洗漱。
第二天一早,焉玉綰還躺在牀上時,孟小菱就過來了,讓張姨從家裏提了兩大袋早飯來,擺在桌上一片熱氣騰騰的,房間裏充滿了飯菜的香味。
焉玉綰睡衣還沒換下,就被孟小菱拉去喫早飯。
“今天剛好是週末,你不上學,一個人在酒店沒事做,我在家裏呆着也無聊,這兩天媽……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焉玉綰頭也不擡地喝着碗裏的雞絲粥,“謝謝周夫人,但是不用了,我下午得趕飛機去外地,哇,這粥太好喝了,張姨,麻煩再給我盛一碗!”
焉玉綰遞碗過來,張姨笑着接住,“好嘞玉綰小姐,您想喝多少,我都給您盛上。”
孟小菱擡手去摸摸焉玉綰的腦袋,“去外地是有工作嗎?”
焉玉綰的心頭忽然間沒來由地顫了下,看着孟小菱搖搖頭道:“不是,我去看我爸媽,每年的清明節,我得去見他們一面。”
孟小菱神情一時頓然,手抖了起來,“哦……這樣呀,玉綰,我能問問你的父母叫什麼名字嗎?”
張姨盛好了粥,放在焉玉綰面前,焉玉綰捏着勺子在粥裏面攪了兩轉,順着話回答道:“我爸叫焉景爵,我媽叫白心,他們兩個都在雲南那邊當警察,不過他們好多年前就因公殉職了,現在家裏只有個叫焉明許的當我奶奶。”
聞此,在一旁站着伺候的張姨猛地擡頭,難以置信地看着焉玉綰,張開嘴巴勢要呼之欲出一些什麼。
又聽焉玉綰道:“哎不對,周夫人,您之前不是說認識我媽媽的嗎?怎麼現在回來問我這個問題呢?”
孟小菱覺得指尖像被什麼紮了一下,顫得她生疼,她迅速收回手放在腿上,控制不住地緊緊交纏在一起,沉默了半晌,她才微微彎起嘴角,說道:“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經常記不住事情,就問一下。”
“夫人以前操勞的事情太多,身體也跟着垮了,再加上天天得喫一堆西藥,隔三差五還有藥膳,是藥三分毒,副作用導致夫人記憶力差是很正常不過的,玉綰小姐。”張姨在旁邊附和孟小菱的話。
焉玉綰斂回懷疑的神色,見孟小菱的手在抖,她便去握住,“沒事,以後您想問什麼,我都回答。”
孟小菱心裏一暖,點頭嗯了聲。
喫完早飯,焉玉綰陪孟小菱在小客沙坐了半小時,消好食,她去浴室洗澡,客廳只有孟小菱和張姨在。
“夫人,喫飯的時候玉綰小姐說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當年的老夫人啊?名字都一樣。”張姨壓低聲音說道,雖然浴室那邊水聲很大,但還是擔心焉玉綰會聽見。
“當初媽跟爸離婚,媽把大哥帶走了,讓善榮跟着爸生活,去哪裏也不告訴爸,這些年來善榮想找她,都沒有什麼頭緒,”想起當年的往事,孟小菱低頭忍着淚,“玉綰生下來之後,因爲那件事,善榮鐵了心要把玉綰送走,那時候我還在坐月子,根本無力阻止,後來我去問玉綰的姑姑,她也不說,如果領養玉綰的真是媽,那就太好了,我可以把玉綰接回家了,媽她肯定會同意的。”
張姨聽着聽着也垂淚,“老夫人人好心善,肯定會同意的,放心吧夫人,要不我們趕緊找個合適的時間,去找老夫人說說?”
孟小菱搖搖頭,“不行,如果我們貿然去找媽,玉綰知道了會生氣的,你看她那說一不二的性子,和祁湛拗氣到現在,人都不理,也只有祁湛有這樣的耐心,讓她隨便玩鬧,等她從雲南回來,我找機會和她回老家一趟吧。”
張姨想到一些什麼,猶豫着開口又問:“夫人,您很支持祁總和玉綰小姐在一起嗎?”
孟小菱擡眼看向張姨,“我看得出來玉綰喜歡他,當然支持呀。”
張姨提醒道:“可是夫人,青染小姐也喜歡祁總,您要是偏心得太過的話,青染小姐會傷心的。”
“善榮已經讓染染和祁樾聯姻了,染染不會來搶玉綰的東西的,”孟小菱語氣堅定地說,“而且我的玉綰那麼可憐,我想彌補她,染染不能搶。”
只是去雲南呆兩個晚上,要用的東西不多,一隻中號的化妝箱足矣,其他的,就是手機了。
飛機起飛前兩個小時,焉玉綰提前出門,孟小菱說什麼都要送她去機場,拗不過,只好同意。
孫敏和趙斌文已經在候機廳裏等着,焉玉綰過去時沒看到趙巍巍,孫敏說:“昨晚家都沒回,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他幹嘛去了,估計在哪個同學家玩呢,我跟你叔叔就自個兒來了,咱不管他,那麼大個人了,能照顧自己。”
焉玉綰本來還想打電話去問問的,聽孫敏這麼一說,可能真是在同學家,昨晚喝酒的時候就聽他的那幫朋友說要去誰誰誰家喫宵夜,焉玉綰便打消了念頭,和孫敏趙斌文一起候機。
等了差不多四十分鐘,航站樓入口開放,登機的時候,焉玉綰時刻警惕着周圍的人,不過上了飛機,沒看見祁湛的身影,商務艙裏陸陸續續來了乘客,坐滿了也沒見着其他人,後頭經濟艙的乘客裏也沒有她認識的。
焉玉綰這才鬆了口氣。
晚上八點,飛機準時落地,從昆明長水國際機場裏出來,孫敏和趙斌文要趕着去參加戰友聚會,想帶焉玉綰一塊兒過去喫個晚飯,焉玉綰沒去,打了個車先回酒店。
每年都會過來這邊,熟悉這邊的酒店星級,焉玉綰輕車熟路來到自己常住的那家,辦理完入住手續後,她又預留了一間房,然後把位置發給孫敏,讓他們過來的時候,直接辦理入住就行。
行李沒什麼需要整理的,打開就一目瞭然,想用什麼就拿上,單獨休息了會兒,焉玉綰揣上手機就起身,打算去樓下餐廳喫點東西。
肚子餓得都癟了。
焉玉綰揉揉肚子,換上鞋推門出去,在走廊的另外一邊,有人也正好出來,是祁樾和柳立南。
焉玉綰忙又縮回來,只露出一雙眼睛去瞧。
柳立南卑躬屈膝地低着頭走在祁樾身側,聽着祁樾謾罵:“讓你這幾天猥瑣點別惹事,你不聽,不知道祁湛他剛拿下九宣的合作啊,現在大部分股東又看好他了,咱們之前做的那些全部前功盡棄,你現在還給我搞什麼發票作假,想嫁禍給祁湛,那祁湛有那麼好對付的?要是這件事被祁湛知道,讓人查你,你得去牢裏蹲個三五年不可!”
柳立南一副不服氣但又不敢發作出來的樣子,委屈巴巴地說:“誰讓他在服務區叫人羣毆我,住了一星期的院我才能出門見人,姑姑和你又不幫我去評評理,我不這麼做,什麼時候才咽得下這口氣。”
祁樾一拳頭砸在柳立南頭上,恨鐵不成鋼道:“都能把我爸送進監獄,打你一頓算什麼,你要再敢瞞着我搞小動作,分公司老總的位置你也別幹了!”
“別啊表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我以後保證再也不擅自行動了!”柳立南趕忙表忠心。
“哎,其實也不完全怪你,”祁樾斜他一眼,“祁湛聯合那個小模特演了這麼久的戲,是我們大意了,劍走偏鋒,先讓我們嚐到甜頭,最後來個致命一擊,鞏固股東們的信任,真他媽能算計,幸好下個月我爸就回來了,咱先按兵不動,等我爸親自收拾他,不過立南,你說他那腦子怎麼長出來的啊,爲什麼和我們的不一樣?”
柳立南搖頭:“不知道,但是能算計得那麼周到,肯定是那個小模特在吹耳旁風,女人心海底針吶表哥,娛樂圈就是被這幫女人搞成宮鬥劇的!”
祁樾點頭:“有道理,要讓我碰見那小模特,打不死也得掐死!”
柳立南:“嗯!掐死她!敢甩我一臉瓜子,呸!”
焉玉綰:“……”
靠你們七舅大爺的,祁湛惹的事你們找他報仇啊,說到她頭上來幹什麼?
看着祁樾和柳立南走進電梯口那邊,很快就聽到電梯停下的聲音,等這倆人走了,焉玉綰才從房間裏出來,恍然間又聽見身後不遠處的消防通道前,有人撞到門的聲響。
焉玉綰回頭一看,許牧像幹壞事被發現了似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在尋找機會逃生,卻不想焉玉綰已大步走了上來,臉色冷得像塊冰,“祁湛叫你來監視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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