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四周全是谎言
接到报警的监察们抵达了现场。
对于半夜发生枪击這件事,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监察给薛志义做了详细的笔录,薛志义吞吞吐吐,颠三倒四的,似乎在隐瞒什么。
苏皓离开前,特地警告過薛志义,不要泄露他一丝一毫的存在。
否则,下一次狙击子弹命中的就是薛志义的脑袋。
姗姗来迟的薛康宁等人对此同样惊魂未定,更觉得這件事非常蹊跷。
薛志义都退休這么长時間了,照理来說不可能和人结怨,也不可能让人出动枪支来杀他啊!
对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薛志义默不作声,有苦难言。
他知道,狙击手想杀自己灭口,就像除掉秦姨一样。
但這件事他提都不敢提,只能装出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不敢吭声。
朱碧并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因果关系,她撇着嘴,哼道:“要我說這件事根本就是那個苏皓惹出来的吧,自从這小子出现之后,我們家就一直风波不断,先是老爷子,再是大伯,也许下面就要轮到我們家了!”
沈月一听這话,眼神顿时变得凌厉了起来。
“大嫂,人讲话是要有根据的,不能胡說八道。”
“苏皓如今连进门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怎么就成他的問題了?你可别在這裡肚子疼埋怨灶王!”
朱碧沒想到素日对自己多有忍让的沈月,今天竟然敢当着這么多人的面训斥自己,面色很是难看。
就在她准备拿此事大做文章之时,薛一却一反常态的拽住了她。
“行了,你少說两句吧。”
薛一這個人虽然坏,但是不蠢。
先是秦姨,接着又是大伯,谁能保证下一個不轮到自己?
薛志义這次大难不死,幕后黑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现阶段保命要紧。
更何况,多說多错,万一吵着吵着,朱碧說了什么不该說的,只会加速事情的败露。
薛柔很聪明,她从刚才朱碧的话裡面听出了破绽,转头对薛康宁道:“爷爷,你听到大伯母刚才說的话了吧?”
“苏皓来之后,大爷爷出事之前,你病重過一次。”
“当时家裡人全都急坏了,把你送到医院之后,還是孙院长亲自诊治的。”
“他当时看不出個所以,還以为是你的肝病恶化了,后来又把冯中一老先生請了過来,可惜還是无能为力。”
“最终全靠苏皓出手,才将你从鬼门关你们拯救出来,并且,你之所以会病重,是因为有人给你下了毒。”
薛柔越說,朱碧和薛一就越心惊胆战。
下毒二字刚出口,两人就异口同声:“你這丫头,别在這裡一派胡言了!”
“有什么不能說的?柔柔說的句句都是实话!”薛二见状,主动替薛柔挡枪。
“你们两個在這裡扭曲事实,還不让别人澄清了?”
朱碧瞎扯淡道:“你澄清什么了?老爷子一直都好好的,分明是你们一家沒安好心,巴不得老爷子早点死,你......”
“行了,都闭嘴吧!”
薛康宁被他们吵得头疼,出言喝止。
秦姨莫名其妙的死了,紧接着堂哥又遭遇了枪击,此刻本应该是一家人团结一心,共同一致对外的时候,不曾想两個儿子和儿媳在自己面前吵得不可开交。
真是丢人现眼!
“薛老先生,此事我們会一直关注的,近期建议你去保镖公司招几個保镖,有事情第一時間报警,方便我們到场勘查。”做完笔录的监察提醒了薛志义一句,便和同事离去了。
薛康宁担心堂哥受惊,主动提议留下来陪薛志义,但却被薛志义拒绝了。
幕后黑手恨不得弄死薛康宁,他要是還和对方凑在一起,只会死得更快。
一伙人整到半夜三更才各自回房休息。
薛康宁躺在床上,想着刚刚薛柔說的话,拿着自己的手机翻了半天,并沒有找到一個备注为孙院长或者冯中一的联系人。
恰逢此刻,王富贵打来电话,似乎是知道薛家发生意外,特来关心一下。
“王律师,孙院长和我认识嗎?”
王富贵想起薛傲寒对自己的警告,摇头道:“不认识!”
“那冯中一呢?”
“人家可是金陵医王,你认识人家,人家不一定认识你。”
這個回答一下子把薛康宁给說懵了。
既然两個人都和自己不熟,为什么薛柔会說孙院长为了给自己治病,不辞辛劳的請来冯中一呢?
薛康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问道:“你和孙院长认识不?有他联系方式嗎?”
“你等等,我找下。”
王富贵表面是在找号码,实则偷偷和薛傲寒发消息,询问她要不要给薛康宁联系方式。
得到薛傲寒的肯定答复后,他立马报给了薛康宁号码。
薛康宁记下来后,当即给孙院长打了過去。
睡眼惺忪的孙院长见薛康宁大半夜的给自己打电话,立刻想到了自己今天下午收到的威胁信。
他叹息一声,拒接电话的同时,還发了一條消息過去。
【你谁啊?我正睡觉呢,沒事别打扰我休息!】
薛康宁眉头一皱。
自己沒存好朋友的电话也就算了,总不可能好朋友也不知道自己的号码吧?
但是薛康宁還有点不死心,回复短信:“孙院长,我是薛康宁,你前面是不是和冯中一给我治過病?”
【沒有,你应该是搞错了,如果身体不舒服就明天来挂号,很晚了,别给我发消息了。】
看着這斩钉截铁的答案,薛康宁有些愠怒。
“好你個薛二,竟联合柔柔一起骗我,我還以为你虽然沒本事,但至少为人老实,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们一家子真是......”
薛康宁越說越气,恶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到非常难過。
孩子不中用也就算了,怎么能算计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薛康宁不知道的是,孙院长在回完那條消息后,悠悠地叹了口气,走到阳台吹了会儿冷风,回来的时候已然老泪纵横。
他老婆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丈夫這個样子,只能心疼的搂住了他。
“我知道你和老薛是多年的好朋友,但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心软,我們就那么一個孙子,要真有個三长两短的,這辈子得多难過啊!”
“我知道,就是心裡难受,也不知道老薛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事情怎么突然就弄成這样了呢?”孙院长叹息之余,擦掉眼泪,哄着老婆睡觉。
而他却是一宿沒睡,因說谎而愧疚的清醒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