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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心生亲近

作者:眉小新
温香听到许慎的不情之請,她一脸的黑人问号。

  啥米?這位年轻的丞相小哥哥竟然是为了她来的?

  她之前就觉得有点不对,丞相小哥哥总是在偷瞄她,她先還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呢。

  所以她的预感沒有错,丞相小哥哥知道她的古怪,才来向宋南州讨要她?

  温香激动的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能立时翻两個跟头。

  眼前這丞相小哥哥,生的又好看又温柔,一直笑吟吟的,比阴晴不定又下手凶残的世子爷安全,比浮夸又专注于妖魔鬼怪的公鸡兄好看,三选一的话,温香当然二话不說选丞相小哥哥啊!

  可惜,主动权从来不在她手上。

  像是感觉到她的遗憾,宋南州轻笑一声:“這扳指虽是有些年头的古玉,却也并非稀罕难求之物,许相若喜歡這类的,我日后替你留意着,如何?”

  這就是不肯割“爱”的意思了。

  许慎也沒想着一开口宋南州就会答应,因此听了他的话也并沒流露出失望之色来,只轻叹一声,目光沉沉的落在温香身上。

  “世子爷有所不知,這枚扳指,虽并非贵重之物,却是我许家的家传之物。”

  宋南州双眸微眯:“哦?這倒是奇了,我這扳指,是有人自古墓中盗出来售卖,恰被我看见,觉得尚能入眼才买了回来。這怎么能是许家的家传之物?难不成那人盗的,正是许相家的陵墓?”

  许慎显然也沒料到這扳指宋南州是這么得来的,微微一愣,已快速的反应過来:“世子爷误会了,前些时日府上一名奴才因罚生恨,偷盗了府上的东西就逃了。家中那家传的血玉扳指便是被此人偷走的,家母看重這扳指犹如自己的眼珠子,眼下還不敢让她知道扳指失窃之事,否则還不知她会如何?”

  說着,苦笑一声:“我也是听人說起世子爷手上有一块颜色品质都顶好的血玉扳指,上午前去酒楼寻世子爷时,恰世子爷就带着這扳指,乍看之下,与我府上那扳指当真如出一辙。因此,這才厚颜求到世子爷面前。”

  他說的话,宋南州一個字都不信,“许相一番孝心令人感动。只是這扳指,确是我近日最爱之物,此次只能让许相白走一遭了。”

  温香听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什么最爱之物,亏他也說得出来。

  温香使劲盯着他的脸,撒谎都不带脸红的,這人的人品就别再指望了。

  她又去看许慎,许慎面上的失望便显现出来,却依然谦谦君子的模样,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宋南州拱了拱手:“确是许某强人所难了。只是……世子爷能否将這扳指借我看两眼,我也好去寻個与之相仿的,总要将家母那边敷衍過去才行。”

  宋南州這回倒沒有拒绝,甚是干脆的将温香取下来,递给许慎。

  许慎的手似颤抖了下,但他很快稳住,将温香接了過去。

  温香甫一落到许慎手中,就觉得暖洋洋又舒服又熨帖,安心的像是回到有妈妈的家中一样。

  更让她觉得惊诧的是,她仿佛轻易就能感应到這位丞相小哥哥的情绪。

  尽管他掩饰的再好。

  可于此时的温香而言,他就像是浑身赤裸一般站在她面前。

  欣喜、悲伤、难過、眷念、不舍……

  温香都有些不敢相信,如此从容淡然风姿玉树的丞相小哥哥竟然有這么丰富又复杂的情绪。

  捧着她的模样,不像捧着個物件儿,倒像是捧着心爱的人儿一样。

  温香虽然对着丞相小哥哥莫名的心生亲近,但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恋玉癖?

  ……

  许慎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宋南州在正堂坐了一会,手裡把玩着已被他翻来覆去弄成了蚊香眼的温香。

  日头已渐渐偏西,沒有人与声音的正堂显出了清冷沉暗之像来。

  “你說,许慎是不是为你而来?”宋南州突兀的开口问道。

  晕头转向的温香听了他的话,脑中灵光一闪,也顾不上头晕,急急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在這扳指裡?”

  宋南州却不肯再說了。

  温香不依了:“你当真觉得他知道我?甚至是为了我而来?”

  宋南州微微合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依然但笑不语。

  “喂!”温香怒:“不带你這样耍人的。”

  吊人胃口什么的,不要太无耻啊!

  宋南州好整以暇的瞧她一眼:“耍你又如何?”

  温香一下子泄了气。

  是啊,這人明摆着是在耍她,她能把他怎么样?

  骂?不敢。

  打?沒手。

  就算有手她也不敢动手啊,昨晚上還梦见猎场裡被马儿拖拽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可怕场景,只不過梦裡头那個男人变成了可怜的她。

  想到此节,温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如何不如何,您尽管耍,我绝对沒有二话!”温香笑的谄媚又狗腿。

  宋南州似乎還真的吃這套,他又笑起来,看起来颇有几分愉悦的模样,“许相有個妹子,名字也叫温香。”

  這是他才刚收到的消息。

  温香一愣,尚有些回不過神来:“你疑心我是那许相的妹妹?可他妹妹不是应该姓许,怎么会是姓温的?”

  宋南州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嫌弃的看着温香:“许相的妹子闺名唤做许温香。”

  温香這才明白過来,所以许相的妹子還是姓许就对了。不对啊——

  许温香。

  温香。

  难道就是因为這样,她才会莫名其妙来到這裡,又莫名其妙变成了血玉扳指?

  温香悚然一惊,急急追问道:“那许温香呢?她還活着還是已经死了?”

  宋南州凝目看着她,似在打量又仿佛评估。

  温香急的都要跳了起来:“你倒是說话呀!”

  “许家对外的說法,說是许姑娘一向病弱,一直卧病在床,极少出现在人前。”宋南州淡淡道。

  他也是在知道了许相妹妹的名字后,才有了大胆的猜想。

  再结合许相的表现,此温香,多半就是他的妹妹许温香——

  他压根儿就沒相信過她天花乱坠說的神啊仙啊之类的话。

  可此时再听温香這般說,宋南州也不由得微微蹙眉:“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温香虽然着急,却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当她就是许温香?

  温香脑子转的飞快,她在想,她要不要干脆将错就错?

  如果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样,她是因为跟许温香同名才来到這裡,那么,是不是回到许家,见到那许温香,說不定就有法子回到她原来的世界原本的生活去?

  只要能回去,她将不惜任何代价,更何况只是說谎!

  心下一定,温香就拖着哭腔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许温香。我只在迷迷糊糊中,好像是在做梦,梦裡就有人喊我温香……别的我真的不记得了。”

  說完打量宋南州的神色。

  见他长眉轻皱,似乎在想些什么。

  “小哥哥,不如你送我去许府看一看,說不定我见到熟悉的人或东西,就能想起来我到底是不是许温香?”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得回去看看我到底是活着的還是已经死了呀!”

  面对她的切切恳求,宋南州的反应……是沒反应。

  他手一抄,将温香捏在了掌心裡,漫不经心的道:“你不是神仙,怎么又变成了许相的妹子?”

  温香:“……”

  欲哭无泪,她到底给自己挖了一個什么样的大坑啊!

  温香使出浑身解数,想求宋南州大发慈悲带自己去许家看一看。

  宋南州被她烦的不行,眼不见心不烦的将她再度关进了黑屋子。

  面黑思過的温香默默地在心裡竖起了中指。

  原本還想告诉他,他家二弟在背后捅他刀子以及染绿他头顶這件事,但现在,温香决定绝口不提!

  就让他那二弟在他脑袋上开出一片草原来。

  宋二弟,加油!

  ……

  宋南州去主院陪诚王妃吃晚饭了。

  温香着急上火了一阵,就平复了下来。

  许相小哥哥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又对她怀了那么强烈的各种情绪,一定不会放着她不管的。

  了不起她再多等等,反正她目前這個样子,着急也沒用。

  只是不知道,她跟许温香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

  真的很好奇啊。

  正百无聊赖时,忽的听见窗户“咯噔”一声轻响。

  声音很轻,温香原以为自己听岔了,可接下来,她听见了极细微的一串脚步声。

  這两天她无聊到已经能听得出丹霞丹柔的脚步声的区别了,自然一下子就听出来,這回进来的,不是丹霞也不是丹柔。

  再說,丹霞丹柔要进来,也不用走窗户。

  所以,這是有小偷闯进来了?

  這世子爷的屋子還真是,先是幽会圣地,接着又是小偷光临。

  還王府呢,王府的守卫就是這么松懈的?

  太不安全了。

  不過,温香心中一动,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跟宋二弟幽会的那個丫鬟,竟然就是丹霞!

  原先她沒想到,因为丹霞较之丹柔要沉默许多,两人一道服侍宋南州时,都是丹柔在說话。

  且丹霞与宋二弟幽会时,嗓音娇柔甜腻不似平常,她只觉得有些耳熟,一時間才沒有想起来。

  难怪宋南州明明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来,却還是有人轻而易举就进来了,這人是丹霞的话,要支开丹柔领着宋二弟进来幽会,也就說的通了。

  真沒想到,宋二弟竟然买通了世子爷身边這么亲近的丫鬟。回想起正堂裡见到的那個笑的乖巧又明朗的少年,温香忍不住摇头,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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