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我很快乐(结局篇)
却不想,听到的却是她担忧的话语。
他心头那一块无形的石头倏忽之间落了地,看着不自在的她微微一笑,“谁要敢嫌你麻烦,日后便再不与之来往就是。”
這样简单粗暴啊。
温香心裡嘟嚷着,嘴角却忍不住翘上去:“那,那会不会不太好?人家還要說是我破坏了你们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呢。不是有句话說,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衣服可以换,手足不能断嗎?你为了我這么件衣服,就要断你的手足?”
宋南州却皱起眉头:“這是什么话?什么手足衣服的,這是什么人胡乱說的话,你也拿到我面前来說!”
温香微愣,一时不太明白他突然之前变脸的原因。
见她茫然看着自己,宋南州便瞪她一眼:“你也当自己是一件随换随穿的衣服?”
“那当然不是了!”温香忙反驳道:“谁敢把我当衣服想换就换,先试试我的拳头!”
她朝着宋南州扬了扬小拳头,“你敢嗎?”
那气呼呼的模样,倒惹得宋南州笑了起来:“不敢。”
顿了顿,又道:“這才像你。”
温香看着他一副欣慰的模样,简直大奇,他刚才变脸,莫非是以为她也认同那种莫名其妙的說法?
“那,你把女人当什么?”温香抿了抿唇,怎么忍也沒忍住,慢吞吞的开口问他。
宋南州放下手裡的刀与兔子肉,拿過旁边的破布條擦了擦手,這才走過去,在她身边落座。
他突然间靠過来,她的鼻端充斥着的全是他身上的男性气息,让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想要往旁边挪,又担心太着痕迹惹他嗤笑,于是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宋南州一直盯着她,将她面上最细微的表情都收在了眼裡,抬手便握住了她的手,在她下意识挣扎着要抽出去时,轻轻用了点力,那只细白柔软的小手便立刻不动了,乖乖的任由他握着。
他這时候已经低下了头,知道她正偷偷瞟着他,一旦他露出得意或骄傲的笑模样来,她定然会炸毛并抽手而去。因此,宋南州垂了眼,任由她偷偷的打量他。
在她觉得安全,并不会有被冒犯的范围内动手动脚,是宋南州接下来的打算——她得习惯他的碰触。
“我自然是把我的女人,当成我的女人。”他像绕口令似的說了這么一句。
温香的心思先還在两只交握的手上,闻言一怔,又默默地回味半晌,眉头一皱:“你這不是废话嗎?”
“谁敢把我的女人当成衣服一般轻贱或觊觎——”宋南州的话却還沒有說完:“我要他的命。”
他的言语并不激烈,那语气就如同在与温香說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去散個步一样。
温香原本该为他這么血腥暴力的话语感到害怕的,但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在笑,并且,深以为然的重重点了点头。
“男人就该是這样才对,轻贱自己的女人,岂不是也轻贱了自己?”宋南州這样說道。
“世子小哥哥,为你疯狂的打call。”温香星星眼的看着他,觉得宋南州這一刻,真是man到无以伦比!
宋南州微微一笑:“出去走走吧。”
温香欣然应允。
……
昨天刚醒過来时,又慌又怕,加上天又黑色,温香并沒有仔细的观察過這崖底的情况。
這时候与宋南州一道走出来,正是夕阳西下之,触目所及,高大的林木几乎耸入云端,也不知是猴子還是松鼠,亦或是别的什么动物,在林间攀爬跳跃。嶙峋怪石,碧潭水清,潭裡竟還有悠然游来游去的鱼儿。
還有很多很多的鸟,大的堪比家鹅,成群成群的出沒,简直跟成了精似的。
看见温香他们走過来,一点也不怕人,睁着乌溜溜的小眼珠子打量他们,见他们并沒有恶意,拍拍翅膀飞走了。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她脚上了。
温香抬头一看,一只松鼠正低了头看她,嘴裡吱吱吱的叫個不停。
“嘿,你欺负我?”這小东西见了人不但不跑,還拿东西砸她,胆量不小。
低头再一看,温香乐了,弯腰捡起砸到她的那枚松果,笑眯眯的问小松鼠,“小东西,你這是要請我吃松果的意思?”
那小松鼠见她捡了松果,高兴地抓头挠腮般,在树干上跳来跳去,過了一会,竟又丢了枚松果给温香。
“好可爱。”温香拍手招呼它:“下来一起玩啊。”
小松鼠到底還是沒有下来,跳到另一棵树上,很快就不见了。
“嘿,這就走了啊?再玩会呗。”
“跟個小畜生有什么好玩的?”一直在旁边忙活着的宋南州终于走了過来,他的双手负在身后,俊脸带着些不自在。
温香往他身后探头去看,被他避开,他一只大手将她還欲探過来的脑袋摁住,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来,“给。”
温香愣住。
他的手上,是一把五颜六色的小野花,红的绯红,黄的鲜黄。
“你、你干嘛给我花?”温香愣愣的开口。
“不是你自己說過的?”见她并不伸手来接,人也呆呆的模样,宋南州的语气有些不妙了。
他亲手采的花,她竟不喜歡?
温香被迫接過那一大把野花,被沒好气的宋南州瞪了一眼,木愣愣的由着他牵着走了好大一会,才忽然回過神来。
“啊!我想起来了!”
那一回,她变成了唐绍宗,被林三拉着去喝酒,被迫当了一回他的感情顾问。
林三曾问起她,姑娘家都喜歡什么物事。
她当时很沒诚意的跟他說,女孩子当然是喜歡鲜花、珠宝、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
“你上回,你偷听我跟林三說话啊?”温香一副“逮到你偷听了你還不心虚”的讨伐模样。
宋南州懒得理会她,過了一会,才淡淡說道:“等出去了,我带你去唐四府裡挑酒喝。”
温香叽叽咕咕的笑起来,他知道她爱喝酒,却不像那些直男癌一样,一上来就指责她,說女的喝酒不行,女人就不该喝酒什么的。
温香就想起那一回在武骧营的后山,她跟他并肩坐着喝酒的情形。
“一般的男的,都不喜歡自己的女朋友喝酒,你倒好,還纵着我喝酒呀?”
“不贪杯就行。”宋南州看她一眼:“不過为安全计,你日后喝酒时,最好我都在。”
這样,就算她贪杯,喝多了,也還有他照顾她。
温香听出了他话裡的关切之意,抿了嘴甜甜笑起来。
她眉眼弯弯,笑的那般舒心又快活的模样。
宋南州看着她,看着看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這悬崖好高啊,咱们怎么上去?”温香以手搭额,脖子都快仰断了,也看不到崖顶。“你說這裡时常会有猎人来,他们是怎么来的?难不成還有别的路?”
宋南州不动声色的点头道:“多半還有别的路。但眼下,我身上有伤,你一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找到路也不敢走出去——這林子裡有不少猛兽。”
温香心有余悸的点头道:“昨晚我听见野兽咆哮的声音了,差点沒把我吓死。”
“咱们在山洞裡,燃着火,猛兽也不敢靠近。”宋南州道:“等我伤好了,就能找出去的路了。”
温香表示赞同,“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京城怎么样了——对了,郑师叔不是给怡妃娘娘动手术嗎?手术成功了沒有啊?”
“很成功。”宋南州看着她,慢條斯理的将她已经成了郑青山嫡亲妹妹的事讲了一遍。
温香的小嘴就沒有合上過,直到宋南州停下来,她才呆呆的說:“這样也行?皇帝会信?”
“他当然会派人去查,但一来,师父的确是在九黎山的后山救了师叔,二来,师叔也說了,過了這许多人,当初救了你们的村庄都被屠村了,自然是无从查起的。”
温香還在震惊中:“师叔他以前不是医生,是编剧吧。”
宋南州看她一眼,见她着重的点跟他完全不一样,也懒得等她慢慢领会,径直說道:“有了神医亲妹的身份,再有藏宝图,我們的亲事,景帝定然不会反对……”
“等等!”温香大叫一声:“什么藏宝图?”
哪裡来的藏宝图?這又是哪一出啊我摔!
“姑墨五王子亲自来京都掳人,自然是因为你身上有姑墨皇室流传下来的藏宝图。”宋南州就像說真的一样,认真的說道。
温香:“……所以我到底错過了些什么?你别說,让我自己先理一理。”
她嘟嘟嚷嚷自言自语了好半天,终于将郑青山“编剧”编的這部戏理解透彻了,“這么扯的话,皇帝信了?”
“信了。”景帝亲自派了禁卫军副指挥使出来,等狄秋明带了消息回去,景帝一定会信的。
温香:“呵呵。”
所以,他安排好了一切,连门当户对這么大的問題,都变得不再是問題,只等她点头?
“世子小哥哥,你背着我,還做了些什么?”
本只是玩笑似的一句话,宋南州心头却咯噔一声响。
但這时候,他万万不敢冒险,于是面不改色的說:“沒有了。”
温香一副根本不信的模样,撇撇嘴:“最好是沒有了。”
說着說着,又高兴了起来。
一個男人,为她用心至此,怎么能不让人感动呢?
……
自此,温香与宋南州便在山洞裡暂住了下来。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两人呆在此间,犹如世外桃源一般,倒是悠哉快活得很。
渴了有野果,饿了有兔子肉狍子肉,偶尔想吃鱼了,宋南州提着自制的鱼叉就冲进水潭去叉鱼,或烤或煮,变换着口味来满足温香的胃。
每每看见宋南州忙进忙出,甚至還在洞口给她搭了個秋千架,让她打发時間玩儿,温香除了感叹“真是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以及“這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居然是她的”外,再沒有别的烦心事。
饿了渴了只要张张嘴喊声世子小哥哥,宋南州就恨不得把吃的喝的喂到她嘴裡。
当然,宋南州這么卖力气的照顾她讨好她,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比如,一個亲亲啦,一個抱抱啦,還有摸摸什么的,這都是必不可少的嘛。
温香从一开始的害羞,到现在大大方方的噘嘴给他亲,也算是进步神速了。
当然,最后這一步,两人都很默契的坚守着這最后的底线。
宋南州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而温香,她是女孩子嘛,這种事,难不成要她来主动?
她又不会!
這一天,第一片黄叶落在温香头顶上时,温香才恍然想起,“世子小哥哥,咱们在這裡都呆了多久了?秋天都到了啊!”
宋南州正在剥树皮,准备做衣服。這也是源于温香前两日对他的随口抱怨,說在這裡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沒有衣物可以替换。
两人身上還是掉下来时穿着的衣裳,虽然也洗過两次,但每次洗了之后,都得坐在火堆边等着衣服被烤干,非常不方便。
因此,宋南州萌生出要用树皮来做衣服的想法。
温香对此不是很乐观,树皮做的衣服,能穿嗎?
但又打消不了宋南州的积极性,因他說了,以前在九黎山时,一個师兄就曾用树皮做了树皮被,竟然十分的暖和。
這种砍树剥皮的粗活重活,宋南州是不允许温香插手的,因此,温香跟在他身边,也只是帮他擦擦汗,递递水,完全帮不到什么忙。
“咱们困在這裡也有两個月了,秋天是该到了。”宋南州抬头看了看天,慢下了手裡的动作。
两個多月,也该出去了。
“都這么些日子了,怎么那些猎户,再沒有进来過?”温香蹲在一旁,托腮看着宋南州干活。
這些天他们试着从崖底下找出去的路,可找来找去,什么都沒找到,走的稍远些,就被猛兽追着赶,好几次都差点进了猛兽的肚子。
要不是宋南州功夫不错,关键时刻抱着她跳上树去,她未必還有命在這裡跟宋南州說话。
被猛兽追赶了几回,温香再想出去,也不敢胡乱去探路了。于是只好耐着性子等宋南州口中的猎户。
可等来等去,也沒等来半個猎户的影子。
难不成,宋南州的判断是错误的,那個山洞,根本不是猎人落脚的地方?
“再等等吧。”宋南州淡淡道:“许是有人进来了,见他们落脚的地方被咱们占据了,又另外找了住处也不一定。”
有道理。温香深以为然的点头同意,“那咱们总呆在這裡,也不是法子啊。我還无所谓啦,你抛下整個武骧营跑来找我,回去之后,那皇帝会不会打你板子?”
宋南州沒告诉她,打板子都算是轻的,他不欲她为了這些事情发愁,只淡淡道:“我将姑墨国的活宝藏带了回去,這不是大功一件?功過足以相抵。”
虽然被說成活宝藏有那么点让人不高兴,不過——“到时候你拿不出藏宝图,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說嘛,她最不喜歡撒谎就是這個原因,一個谎言要用许多谎言去圆,很累人的啊。
“随便画一张给他就好了。”
“就……就這样?”温香拖住腮的手一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在這裡都快愁死了,在宋南州那裡,却不過這样轻描淡写一句话。
“皇帝也沒去過姑墨,是真是假,他也看不出来。”
“那他不会派人去查?”温香一头黑线,“一查岂不是全都露馅了?”
“我自然会做完全的准备,你不必忧心。”宋南州這样告诉她。
温香捧着脸,看着宋南州干活时认真性感的模样,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宋南州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這個模样,连個眼神都欠奉。
等她笑完了,自己就会忍不住說出来。
果然,温香笑了半天,笑完了,才感叹似的笑說道:“什么都不用我忧心,那你說說,我于你還有什么用处啊?”
“有啊。”宋南州抬头看她。
极黑的眼眸,温柔又专注的看着她:“一直陪着我,就像现在這样,能做到嗎?”
温香還是沒能忍住小鹿砰砰乱撞,“這,這算是告白?”
也太草率了吧?沒有鲜花,沒有烛光,沒有晚餐,什么都沒有……
不過,即使沒有那些,似乎……也沒什么呢。
“你愿意嗎?”宋南州又问。
温香嘟了嘟嘴,本想矜持一点,不過一看自己這蹲着的架势,也半点沒有矜持的样子。
算了,她跟矜持半毛钱关系也沒有,她认了。
“那,我可是要把丑话說在前头的!”温香彻底抛开了矜持,反正两個人之间感情是日渐的深厚了起来,且除了最后那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完了,這时候再来讲什么矜持,也是怪可笑的。
“你說。”宋南州朝她鼓励的笑了笑。
“我是坚决反对纳妾的,你要是做不到只守着我一個人,那咱们趁早将话說明白了,早說早散,对彼此都好。”两個人真要一起過一辈子的话,有些原则,的确是越早說越好。
“我同意你们那边的一夫一妻制。”宋南州看着她那副戒备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叹。
她這样,就好想只要他流露出半点不情愿来,她就能立刻跳起来跟他說拜拜。
他不由得又想起梦境裡,她毫不犹豫的抛弃他离开时的情景。
握住刀子的手紧了又紧,那时候他沒能挽留住她,這一次,他已然知道了她心中的芥蒂与坚持,又怎么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并且,我也坚决的拥护,绝不会在這上头行差踏错一步。”宋南州语气平淡,却形如保证一般。
温香沒料到他這么轻易就答应了,且半点不做考虑,答应的又痛快又认真。一时之间倒愣住了,“你,你真的能做到?”
“我若失信于你,随你如何责罚。”
這话听着,倒比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之类的更容易取信于人。温香又咬了咬唇,“這话可是你說的,到时候你别后悔啊。”
“绝不反悔!”宋南州說。
温香又笑起来,“這样的话,那我考虑考虑吧。”
“要考虑多久?”宋南州问她。
温香捧着脸看他:“嗯,太阳下山之前,我应该会考虑好了。”
宋南州果真转過头去看了眼已经到了西边天的太阳,忍不住也勾唇笑了起来,温柔說道:“好,我等你就是。”
這温温柔柔一句话,竟莫名的直击温香心底,酥的她心都麻透了。
明明不是情话啊,怎么偏生让她听出了甜蜜的意味来?
两人說過這個话题,宋南州又继续干活,只是不经意般问了一句:“如果出去之后,你找到了回去的路,你会走,還是会留下来?”
這假设的問題对于温香来說,似乎并沒有什么压力,她想了想,說道:“不走了吧。”
“嗯?”
温香就跑過去,往他肩头一靠:“回去了可就再找不着像世子小哥哥這么对我的男人了啊。你都快把我宠的生活不能自理了,那我回去以后,還能存活嗎?所以想了想,還是留下来傍着你這金主吧。”
“真的?”宋南州听的好笑,也跟着笑起来。
温香就笑叹道:“真的啊。以前一心想要回去,除了那裡生活便利,更多的是,放不下我妈妈。可是现在想一想,纵然回去了,每年去祭拜她老人家一回,她也未必能感应得到。她那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遇到個好男人,照顾我疼爱我一辈子。那我现在找到啦,想必对她来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宋南州一低头就亲到了她,半晌,才低低說道:“你這样想,很好。”
……
夜裡,温香睡熟之后,原本闭着眼搂着她的宋南州忽的睁开眼来,目光往外一扫,那凌厉的锋芒一瞬间又收敛了起来。
轻轻将温香放下,宋南州起身,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怎么样了?”来人正是专门负责传递消息的小黑子。
小黑子也压低了声音,“大鬼师兄已经找到了那道门,他问师兄的意思,是不是要毁了那门?”
“毁?”宋南州皱眉。
“师兄你有所不知,原来灵女的血能打开异界之门的說法,是要将灵女身上的血全部流尽,方才能打开异界之门。血流干了,那人還能活着嗎?大鬼师兄說,那门看着就一股子阴邪气息,不像個好物——還有啊,不光需要灵女的血,還需要童男童女生祭,你說這法子邪门不邪门?”小黑子将他知道的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大鬼师兄的意思,就是想要彻底毁了那邪物,以免以后再害了别人!”
宋南州只听到要将灵女身上的血全部流尽之时就紧紧皱起了眉头,“那就毁了吧。”
小黑子高兴的点了点头:“那我這就将信送過去。”
又问:“师兄,你跟嫂子打算還要住多久?這裡再好,也不能住一辈子不是?”
“你帮我安排一下。”宋南州附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我們不日就要离开這裡,京都一切都安排好了?”
“沒問題。”
小黑子离开后,宋南州慢慢踱回去,一进山洞,就见温香坐在草堆裡,眼睛睁的大大的,正定定的盯着他。
他心裡一突,蓦地慌乱起来:“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温香不說话,還是盯着他看。
“刚才,你都听到了?”宋南州握着她的肩头,口干舌燥的问道。
他紧张的手都在抖。
温香察觉到了,這才幽幽叹口气:“为什么瞒着我?”
宋南州浑身都僵住了,刚才他们的话,她果然全都听到了。
“你說,我瞒着你是为了什么?”
“所以,不能离开這裡是假的?猎人的落脚点也是假的?這些日子你对我的好,统统都是假的!你只是想要将我留下来,是不是這样?”温香终于沒有忍住,用了最大的恶意来猜测他的用心。
宋南州紧紧抿了嘴,那样一個骄傲坚硬的像是什么都打倒不了的男人,竟露出了受伤的痛苦之色来,“你就是這样想我的?连我对你的心意,在你看来,都变成了假的?”
“是,我是骗了你!之前我就知道姑墨有通往异界的路,那條路定然就是回你家乡的路了。所以姑墨五王子才会掳走你,他们想要用你的血来打开那條路,你知不知道,那会要了你的命?”
“這山洞是假的,是我让人趁着你昏迷时预先弄好的。我为什么要這么做?因为我知道,你满心都想着要离开,只要离了這裡,你就会离开我远远地,去找你那回去的路!你永远、永远也不会为我停留下你的脚步!”
“我无法可想,只能這样困住你!我想着,哪怕你对我有半点动心,你最后愿意陪在我身边,那不管是你留下来,還是我跟着你走,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跟着你去你的家乡,又有什么不可以!所以我才让人去查那异界之门,却沒想到会是這样的结果——你听到了,你觉得我隐瞒了你,我用心险恶,我卑鄙无耻,是不是?”
温香完全惊呆了,她沒想過,宋南州竟想過,愿意陪着她去她的地方!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宋南州负气的别過头去:“是真的又如何?反正在你眼中,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对你的心意也是假的!”
温香能怎么办?只能哄呗。
“对不起嘛,我刚才……也是一时情急,听到那些话,知道你瞒着我,心裡很难過,才会說出那些话的。别气了好不好?”
宋南州甩开她的手,不理她。
好!现在他是大爷。
温香叹口气,继续放低身段:“你看,我之前已经答应你,会留下来陪你的,一直陪着你,我答应過你,就不会反悔的。”
“就算你现在反悔也沒用,除非你不要命了!”宋南州气哼哼的說了一句。
“就是啊。”温香趁机将自己塞进他怀裡,不管不顾的先抱住再說:“我怎么也要留着命,跟我們家世子小哥哥相亲相爱過一辈子才行,谁那么想不开要去送死,你說是不是?好啦,不气了,给你亲——”
宋南州一把扭开她的脸。
温香再接再厉:“那给你摸。”
宋南州:“……你别玩火!”
温香贴着他的喉结,吐气如兰的开口:“那就玩火了,怎么着吧?”
宋南州想扯开她,但……
最后怎么扑倒她的,怎么吞掉她的,他全都不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香,她的软。
這一回,她纵然想,也再不可能离开他了!
温香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也在想,好歹是将人哄住了。
算了,以后吵架這种事,還是能不吵就不吵吧,因为理亏的人,会很吃亏的。
留下来,也挺好的吧。
至少這個人,是真的想過放弃他在這裡的一切,愿意跟着她走的。
這样一份心意,何其珍贵?
人生苦短,当懂得珍惜,珍惜身边所拥有的這一切,大概就是此生的幸福了吧。
“你快乐嗎?”恍惚听到宋南州在耳边轻声呓语。
温香慢慢扬起微笑。
嗯,我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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