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吵架吵回来了十万块,那会计回到村委,跟李老疙一說,吓得這猪腰脸一脸发青,不過也暗自佩服。
李老疙還怎么敢硬要揩修路的油水,要是吴潇也跟在镇裡一样,辞职书一写,连铺盖也不要走人。搞不好他女儿還跟着他私奔,然后村裡又跟以前一样穷,就他老婆說的,骂都得被女人们骂倒霉。
女人们却是爽呀,這一爽,摘起杨梅也是更加勤快,连翠花婶都好几次嚷嚷着要亲吴潇一下。
“别亲亲的啦,今天我們的杨梅摘完了,大家到公司集中,說一下今年的杨梅,我們总共收入多少。”吴潇喊着,将一担杨梅往肩膀上挑。
秋兰嫂却是笑得双脚都软,冲着宋春花瞧。
宋春花却是朝着這村嫂翻白眼,为啥冲着她瞧不很明白嘛,翠花婶可是她的婆婆。
玩笑归玩笑,翠花婶也是挑起杨梅,本来她是走在吴潇后面的,還是挺不好意思,故意放慢脚步离他远点。虽然她是宋春花的婆婆,但也才四十几岁。
“吴经理!”那位张老板又是自己来,站在国6,道边,看吴潇挑着杨梅走前面,招呼声中,就听出這批杨梅他也赚得不错。
“张老板,這是最后一批。”吴潇将杨梅放下,還朝着张老板伸出手。
“就是最后一批,我今天才来的嘛。”這张老板說话时,两眼却在望着进村的路一边,那渐渐清晰的荔枝林轮廓。
這眼神,吴潇也不用问,做這批杨梅人家满不满意,很明显就是在打荔枝的主意。
“吴经理,我佩服你的精明,這批杨梅啊,锦绣村三個字,在市裡已经响亮。”
吴潇又是笑,都是赚钱的,他要不答应让人家包销,人家也沒那样拼命推销。
“那也得东西好,要不,中途還有人找我,我一口回绝。”吴潇說的也不是假的。
张老板的笑声,還挺豪爽,终于手往荔枝园指:“吴经理,荔枝熟了,我再来看看。”
哇噻!這话,让正在将杨梅往货车上抬的女人们,都是“唰唰唰”眼睛闪亮。
你想啊。吴潇暗自在笑,還是点点头:“這些荔枝啊,省城有人先跟我說了,不過我也還沒答应,到时再瞧瞧吧。”
“嘿嘿,那行。”张老板也是笑,换了是他,也会跟吴潇一样說,這样造成有竞争的意思。
吴潇却不是随便說的,锦绣村三個字,在市裡响亮還是不够影响力。反正他就打白雪的主意,只有在省城打响了,那才能形成品牌。
杨梅全部上了货车,张老板也不多做停留,上车就走。
“嘻嘻,今天钱最多。”彩云婶瞧着李湘红手裡的袋子,巴不得全部的钱立马分了。
說到钱女人们就是乐,一路都是笑声。
吴潇却是往路上面爬,瞧瞧他用瓶子浇過的荔枝。
這些荔枝,都是上百年的树龄,听村裡老人說,這是老辈人,为了挡住村前的煞气而种的。這些都是分给各户管理,现在都归在公司裡面。
“你還不回去呀?”宋春花也是跟着吴潇爬,大声也问。
“瞧一下。”吴潇一回头,看李湘红也在宋春花后面。
李湘红身材小巧爬得才快呢,就不想让宋春花跟他单独在一起。
“哇!這么大!”宋春花仰脸望着荔枝树就喊。
“嘻!”李湘红却是禁不住笑。宋春花仰脸之时,那背心拼命向前的模样确实大。
吴潇却不管她是怎么大,看着荔枝从头到脚都感觉爽。荔枝果還都是绿色的,离成熟還早着呢,但那果子却被往年成熟的时候還大。
“明天,你们俩带人用木柴托一下荔枝。瞧這长势,又多又大,荔枝树会被压断。”吴潇转脸冲着宋春花說。
喵喵的,吴潇說完话也笑。宋春花穿着背心就不应该仰脸,前面高当然美,那汗水浸渍的沟,就是因为有汗水看着更美出意境。
“那你呢?”宋春花脸也往他转,结果丹凤眼一嗔,怪他說话那双眼睛不看她的脸却瞄下方。
“我要到县城,那大排档過几天,不是要开张的嘛。”吴潇一說,才不管两朵村花在斗艳,溜下山坡快步走。
有够热闹的,吴潇才走到村口,看茅屋那边最少聚集了两三百号人。也让他才想起,刚才他說過的,杨梅摘完了,跟大家說一下收入多少。
“吴潇,你跟她们俩在搞什么?快点呀!”秋兰嫂的声音,好像也带着杨梅的酸味。
這一下,笑声立马爆棚。
吴潇走近了,朝着這村嫂瞪,再正规的事,经過她的嘴巴一說就能听出不正经。
“快点說了,急都急死了!”李湘红的妈一說,還沒停歇的笑声突地又起。
“嘻嘻嘻,急也不能說。”秋兰嫂又来。
沒救了,吴潇也笑,走到茅屋前,闻着一阵還沒洗掉的汗香,感觉香气裡面也充满着狂野。
宋春花和李湘红也到了,吴潇就开始說:“這一批杨梅,总共卖了一百八十多万。”
又是笑声起,這种笑声,跟刚才的不一样。
;“啧……”翠花婶嘴裡出声,也是穿着背心的前面上下起伏得特别猛,真的,激动得她真想抱着吴潇亲。
一百八十多万,要沒卖竹笋的钱和上级答应的一百万,提前给她们的心裡做了免疫,恐怕得有人满脸通红心脏很不好。
吴潇脸上沒笑,但也露出点自豪感,手也不由自主一抬,抓紧着挂在脖子上的玉瓶。
“我們卖竹笋還有五十三万,那個大排档,柳珊的钱不够,我們出七十万。這样,我們還有……”
吴潇還說沒完,翠花婶忍不住了,抬起双手就拍。
“哗……”!山村裡的女人,那双手的力量鼓起掌,劲头足掌声也响。
“還有上级给我們的一百万,我這是說一下,今晚我写一张红纸,贴在這裡。”吴潇說着,伸手指一下茅屋。
“那,修這條路要多少钱呀?”彩云婶出纳员的脑袋又开始在打算盘。
“我們不修就不修,要修就收得两辆大货车可以对头开。我估计,两百万应该够。”
吴潇才說完眼睛也张大,瞧宋春花,可能是高兴吧,跑回家裡,双手抱着一個装有十几斤洒的瓷瓮走了過来。
“修路的钱我們已经够了,過几天,又有竹笋可以挖,還有县城的大排档也要开业。那一片荔枝园,收入肯定比杨梅還多。”
吴潇說到這,也才终于结束。
“哗……”掌声又响,陪随着笑声,那是爽上加爽。
“喂喂,翠花婶,你怎么了?”吴潇吃惊地问,大家都在鼓掌都在笑,就她却在哭。
翠花婶抹了三四把眼泪,才笑着說:“沒事,高兴呗。”
“我還以为,你想老公了呢。”
吴潇一說,“哈哈哈”笑声又响。
翠花婶带泪的双眼,嗔起来還让吴潇差点打哆嗦,居然可以妩媚成這样。
高兴的表达方式各有不同,有的笑有的哭,翠花婶就是想哭。嗔着吴潇,也有怎么宋春花還是闺女身的意思。
宋春花笑着也是大声:“這瓮杨梅酒,就是准备今天喝的,杨梅才泡了几天,不知道出味了沒有。”
“那快点啊!”吴潇喊着也往宋春花跟前蹲。米酒香已经是试過了,就不知道,泡了杨梅的酒也怎样。
宋春花拿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块,轻轻地将封在瓮口的泥敲掉。
“哇!”吴潇叫一声,這泥巴才敲了一半,盖子也還沒开,一股带着酸酸甜甜的酒香就往外飘。
“碗碗!”李湘红也大声,手裡拿着几個放茅屋裡的碗。
“我来,别倒漏。”吴潇一說,小心接過宋春花手裡的酒瓮。
香啊!那盖子才一揭开,现场两三百号人,都响起长长的吸气声。
“哗哗哗”!吴潇将几個碗全部倒半碗,放下酒瓮,端起半碗酒先瞧。
漂亮,才浸了几天的杨梅酒,那酒色已经是透出鲜红色,但酒却還照样清澈如镜。
“嗯,好香!”宋春花抢先抿了一小口,将碗传给她婆婆就說。
“吱”!吴潇也是一小口,抿紧着嘴巴,眨着眼睛的模样,让不少人又都笑。
相当棒!吴潇眨着的眼睛干脆闭上,酒的米香味還完全保留,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中,也有一股吃杨梅时的清香。几种味道汇合在一起,相溶却又能品出各自的味道。
“怎么样呀?”宋春花瞧他還闭着眼睛的模样,感觉好笑也问。
吴潇摇摇手,喝米酒的时候,這酒停在嘴裡久一点,還能演化出几种韵味,现在他也在感觉。
米酒的香味越来越浓,渐渐地盖過了杨梅的味道,但那三种味道却又沒有消失。有跟吃着某种外面特别香,裡面又包着另外东西的美食的感觉。
這就是酒的灵气,吴潇要将酒咽下去之时,又有感觉。好像杨梅也有灵气,配合着越来越浓的酒香,也能增加香气,使得杨梅的香气不会湮灭。
终于咽下去了,吴潇的喉角动了几下,感觉那酒才往喉咙裡钻,一股更浓的香气却是往上直冲。
真爽!吴潇终于张开眼睛,却发现一群女人已经是笑成一堆。
苏巧玉笑起来的模样,轻锁着一双细眉,這样子也太好看了。
“嘻嘻嘻,瞧他的模样,好像是神仙。”宋春花的丹凤眼,却是已经满是笑出来的泪珠。
“太好了!”吴潇也笑,又咂咂嘴巴,那股香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這酒,我們自己起個名字。”吴潇将嘴裡的香气咽下去又說。
“靠,杨梅酒呗,還起什么名字?”李湘红說着,扶起酒瓮又往碗裡倒。
吴潇摇摇头,酒的名字也是品牌。
“对,就叫女儿红!”吴潇突发奇想。
“喂,外面早就有這個名字了。”李湘红是出外打過工的,见识多一点。
“我們叫锦绣村女儿红!”吴潇說话還拍大腿,又有锦绣村三個字,跟他们的品牌混然天成。這酒明天他要到县城,带点让柳珊品尝,保证能将她美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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