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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通過试用

作者:未知
如此一想,心裡倒是放松了不少,扭头又对邓丽莎說:“既然沒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无如明日将他請来,就把近来的女子着装究竟是否有碍风化一事交给他去办吧。” “你這哪儿是答应了,分明是出考题呢。這种事情照实拍,根本就沒法登出去,处理到能登了,又无法来驗證我的社评是否写实。”說时,邓丽莎皱了眉头,晃着手指向沈初云咯咯直笑,“苏社长這位老师不得不叫人佩服,你這位学生又委实太能学了。這才几天工夫呀,他考验你的招数就此派上用场了。” “有什么不好嗎?”沈初云问着,噗嗤一笑,心道出個這样一個难题,如果贺忆安是有别的念头在,正好能激出他的真话,若沒有倒最好,大家只当重新认识了。 ### 既是說定了,邓丽莎的动作自然再快不過,根本等不到第二天,当日下午就把人给請過来了。 沈初云见了贺忆安来了,也只是淡笑着点点头,一派专心做事的样子,实际上耳朵是很留心邓丽莎那边的情况的。 “贺君,我需要你去這几個地方拍一些展现女性真实着装的照片回来。”說着,邓丽莎递上一张写满京城有名风月场的白纸,笑道,“当然不能太反应真实状况了,否则报上是不好刊登的。” 贺忆安是出身巨富之家,虽然是接受了新式教育,也去過文明国家,唯有从小耳濡目染父辈们玩弄女子的恶习仍是有些改不掉。虽然来北京不多久,這些好玩的地方,他早已烂熟于心了。看时,不免轻佻地一笑:“哎呦,你们女孩儿也是会玩儿得很啊!” 听這语气好似就是熟客一般,沈初云微蹙着眉头向這边看過来,邓丽莎早就一扫先时的好印象,整张脸黑得如锅底一般。 贺忆安這才意识到,当着這二位的面,這样的话怎么好乱說呢,便就改了口,支支吾吾道:“哦,我是說……做记者的果然涉猎很广。” 邓丽莎冷声道:“是纯粹的工作,請你不要误会。” “果然果然!我很抱歉,是我冒昧了。”贺忆安挠挠头,讪讪地笑了一阵,又见沒人来圆场,止了笑严肃道,“這個我得构思几天,毕竟這照片既要配合你文章裡描述的现象,又要能公开地给大众看见,是很……”說时,皱着眉为难地一摇头。 那边沈初云倒是不计较合作伙伴的私生活,见他這冥思苦想的样子,倒是真像来找兼职的,反而放心来插言安慰:“這個倒不急的,左右下一期的截稿時間還早着。拍下来的作品暂时可以放着,我們商量過之后再决定用或者不用。即便這次是不用的,往后還有许多地方仍然要劳烦贺君的。” 邓丽莎听沈初云忽然态度明朗起来,转念一想,若果然为了他方才的轻浮再要换别人,只怕這個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因就也换上一個职业的笑容,只谈些工作上的话题。 ### 過了一礼拜,贺忆安交来了照片。 邓丽莎翻着翻着,有些爱不释手起来。果然都是学過艺术的,容易心心相惜。 這個贺忆安真是会拍,借助了许多的道具,譬如从女子的背后,以花遮挡下半身,只让人看见料子過于薄透。诸如此类的法子想了许多,最后出来的效果,画面都有些過分美好了。 沈初云将照片递還给邓丽莎,說道:“我觉得還是不要用吧,单单這样一篇文章发上去就好了。”努努嘴,冲着桌上那一堆照片,“你看看這些,拍得也太美了,像是艺术,又怎样去体现我們的所见所闻呢?” 贺忆安坐在她们对面,耸耸肩表示這已经是尽了全力了。 邓丽莎微笑道:“不過,贺君的广告我們還是会照登的。” 沈初云也点了头,表示同意。 原本以为這买卖是谈不成了,不料這两位女士如此爽快,贺忆安大喜:“那你们還需要其他的作品嗎?我這一方面总也要有所表示才好。” 邓丽莎觉得既然他提了补交作品,就不要白白地浪费,转向沈初云望着。 沈初云凝神一想,想着想着就笑起来:“那不如就去第四女中,拍一拍在建的美术教室吧。本来就该宣传宣传這些孩子了不起的事迹,是我前一阵太忙,给耽误了。” 是個简单的任务,贺忆安长吁一口气,立马就答应了几天内准能交出来的。 待贺忆安走后,大家各归座位。 沈初云笑向邓丽莎道:“你别看他似乎吊儿郎当的,或许他会是個不错的帮手。油腔滑调的人,总是擅于经营事业。” 邓丽莎瞥了瞥嘴:“话是這样說,不過我是很难与他志同道合的。” 沈初云长叹道:“沒办法,变革之中嘛,你以为受了些新教育就果然都能脱胎换骨了?人的弱点太多了,你想想,就這几年裡的名人八卦而论,有多少究其原因不過是個‘贪’字罢了。一方面见着家裡包办的妻子样貌学识都還算佼佼者,就顺势而为地說为了尽孝不得已只好接受了;一方面遇见更加新潮的女学生,又开始大吐旧式婚姻的苦水,哄骗对方同自己一起来对抗包办。其实,還不是两边的好处都想占齐了。” 邓丽莎听时,不停转着眼珠子去想,這话果然能安在许多名人的风流帐上,便无奈地一叹,继而笑道:“你应该撰文批判批判的。” 沈初云努了嘴连连摆手,正了正颜色,道:“我在爱才一方面似乎有些太容易妥协了,想着這些把自己的日子過得不怎样磊落的名人,在专业上倒是为国为民做出了极大的成就,就不忍心将他们說得很糟糕。若是這一层上叫他们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或者并不利于他们专心于其他事业的进步。” 其实,沈初云私心也想過,批评文人或名人能获得更多的关注,只要写出来的观点在理,仿佛是极容易使良言出名的。可是,评价一個人,大义与私德孰轻孰重;国家风雨飘摇时,又是否应该用精神洁癖的眼睛去看待所有人? 這是另沈初云感到犹豫的两大問題。 她经历過舆论风暴,所以沒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舆论似乎很难就事论事。对面对的交谈很容易去讲道理,但全国上下一起谈,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本道理经,都认为自己算的這篇帐是重中之重。 每個办报人都会說自己的追求就是自由发声,可是自由的产物究竟是什么呢? 沈初云的手不由自主地往带小铜锁的抽屉上一搭,不由陷入深思。這裡头装的都是關於她的报道,从最初将她的人生描述成全国夫妇之典范,再到后来比小說戏文還要加倍的曲折屈辱。好时极好,坏时极坏。难道报道都要這样去写嗎,那么客观公正四字,又何在呢? “所以,你也是個矛盾者。”不知何时,邓丽莎已经站在了身后。 沈初云眨眨眼,出神地望了一眼窗外的秋色,喟然道:“人都是矛盾体,所以言行一致這种话不要轻易去夸口,恐怕沒有人能在方方面面都做到。” 邓丽莎看似漫无目的地在沈初云跟前的报纸堆裡翻,最后抽出一份新声报,举在她跟前小声问:“所以你才很轻易地就原谅了她们?” 沈初云接過来平静地又看了一遍新声报点名苏振青,质疑他数据造假、含沙射影的文章,不過付之于淡淡一笑:“只要表面上她们依然做着些好事,我总不会撕破脸皮的。有时甚至也反思,做什么我就一定是女权思想众望所归的那一個呢?长此以往,好像做妇女事业就必然要以我为标准,那就不对了,因为我也不過是在学习中进步罢了。” 窗外一阵大风起,被残阳染上一层的金光的枯黄叶子,挣扎了沒几下就飘飘袅袅旋转而落。 两個人都不再說话,只是望着深秋发呆。 ### 贺忆安說了会尽早交差,果然就真是這样去做了,第三天便拿着照片来了。因這一日是礼拜,其他三人都不必来上班,是以只有沈初云一人招待他。 “我是自谋生计的,照相馆无论哪天都是风雨无阻地营业,倒忘了什么礼拜不礼拜的。”贺忆安說时一笑,趁沈初云检查作品的工夫,去到書架上找出一本小說来,坐在她对面安静地翻着。 “很不错。”沈初云笑笑地将照片放在桌上敲齐,然后从左手边拿出一份闻京报递到贺忆安跟前,指着上头的广告說,“对了,你看過這次我們支付的报酬了嗎?” 贺忆安接過来并不细瞧,回道:“昨天的报纸我已看過了,能有幸与這样诚信又美貌的两位女士做生意,真是快意之事。” “不客气。”沈初云說罢,略略收拾了一下桌子,拿出空白稿纸来,正准备落笔下去。 贺忆安就放了小說,翘起二郎腿,望着她忽然问道:“密斯沈不打算自己单干嗎?” 沈初云抬眸只冲着他扫了一眼,因不确定這话是闲谈還是有目的的,所以并不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来,只管低了头写字。若是闲谈,不接话自然也就過去了,若是有目的,他必然還会說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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