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原来是你丢的!
从王府离开,夜惊堂在街上吃了個早饭,便回到了染坊街。
牵着马进入院落,抬眼就瞧见白花花的鸟鸟,蹲在台阶上,面前摆着一堆小木盒,裡面放着肉干、鱼干等等。
见他回来,鸟鸟還颇有礼貌的用翅膀示意零食:
“叽~”
意思估摸是“要不来点?”
“谁给你买的?”
“叽叽叽……”
鸟鸟张开翅膀比划,示意大奶姐姐。
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三娘必然听到了风声,過来探望在情理之中。
院子裡并沒有三娘的踪影,看起来是猜测他待在王府短時間不会回来,已经回天水桥了。
他来道台阶上,飞身跃起,从屋檐下的鸟舍裡,取出了鸟鸟藏好的《鸣龙图》。
骆凝和折云璃不在家,一個人過日子着实无趣,夜惊堂给骆凝种的花草浇了点水后,就扛着鸟鸟,准备去天水桥找三娘报個平安。
但沒料到的是,他尚未走出染坊街,一匹快马就从街头跑来,上面坐着個黑衙捕快,遥遥就翻身下马:
“夜公子,靖王請您過去一趟。”
夜惊堂刚从王府回来,听见這话心头一沉——难不成靖王发现暗藏武功秘籍的角先生丢了,叫他過去质问?
夜惊堂确实理亏,沒有耽搁,再度翻身上马,回到了鸣玉楼。
這次沒有走黑衙的后门,捕快直接把他领到了王府正街上,沿街有禁军站岗,王府大门外更是浓重,不光站着不少侍女,一袭银色蟒服的东方离人,亲自站在台阶下举目眺望。
夜惊堂遥遥瞧见,就迅速翻身下马,徒步来到气派巍峨的王府大门前:
“拜见殿下。殿下让人招呼一声即可,何必亲自出门相迎?”
东方离人面带微笑,待夜惊堂来到跟前,并肩走入王府:
“别說這些官话。昨天你舍命相救,我本想等你醒了,当面道声谢,但刚才朝中来了人,只能让伱先回去,你别多心才是。”
夜惊堂知道刚才宫裡来了人,還以为钰虎姑娘告密,不等靖王发问,直接自己坦白罪行:
“說起来冒犯。刚才我醒了,在鸣玉楼闲逛,发现書架上有個紫檀木盒,裡面装着……诶?”
夜惊堂话都沒說完,忽然发现孤傲贵气的东方笨笨,猛地顿住脚步,继而转過身来,用手抓住他的衣领,双眸含愤、柳眉倒竖!
周边侍女连忙躬身低头,鸟鸟缩了缩脖子!
夜惊堂则是有点懵,抬起双手解释:
“东西沒丢,我扔湖裡……诶诶!”
咚——
一声轻响。
东方离人胖头龙都快气炸了,把夜惊堂摁在盘龙影壁上,咬牙切齿:
“原来是你扔的?!”
夜惊堂感觉东方离人火气不是一般的大,抬手示意:
“对……嗯……摔坏了?”
东方离人就說刚才和姐姐解释半天,姐姐为何一副‘你還敢骗我’的样子,原来問題出在這裡!
“你……”
东方离人差点被坑死,恨不得揍夜惊堂一顿。
但想起昨天舍命救她的事儿,又說不出重话,咬牙片刻后,還是把手松开,恢复了女王爷该有的沉稳气度:
“你为什么要扔?被人瞧见了?”
“刚才有個宫女,来拜见靖王,差点撞见,我怕此物被发现,导致殿下被宫裡误会,就丢了。事情很大嗎?”
宫女……
东方离人顿时明白了意思——姐姐已经见過夜惊堂了,所以刚才一直问她情郎的事情。
看夜惊堂的模样,应该不知道姐姐身份……
东方离人松了口气:“事情不大,就是闲逛的时候,发现脏东西丢湖裡,有失体统。那個宫女,看到你了?”
夜惊堂知道靖王担心什么,解释道:
“就是询问我是什么人,我怕被宫裡误会,把我的来历、为何会出现在鸣玉楼,解释的清清楚楚,殿下不用担心。”
东方离人见此,点了点头,神色恢复如初,关切询问:
“你身体好些沒有?”
“已经沒事儿了。”
“那就好……”
东方离人想起王夫人的医嘱,略微斟酌,又随口问道:
“你生俊俏,武艺不俗,還有一副侠义心肠,追求你的小姐应该不少吧?”
“是挺多,以前在梁州,十三四岁就有媒人上门說亲,些许彪悍的大户小姐,還想上门抢人。”
东方离人对這话并不怀疑,好奇道:
“這么說来,你旧相识很多?”
夜惊堂答应過骆女侠,对此回应道:
“殿下說笑,我只有一個意中人,如今沒在京城。”
只有一個意中人……
东方离人听见這话,并未怀疑,因为王夫人說過,夜惊堂今年肯定洁身自好,沒有接触過女色……
但他必须接触女色,還得接触好几個,不然憋坏了……
东方离人略微犹豫,很是委婉的道:
“你就沒想過多找几個?”
“叽?!”
這话不光夜惊堂,连鸟鸟都觉得不对劲儿。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着实有点吃不消火辣辣的女王爷:
“殿下,這個……嗯……”
东方离人意识到這话让夜惊堂想歪了,怕他误会,又解释道:
“开個玩笑罢了。本王還以为你挺好色,沒想到還是個钟情的男子……
“呵呵……”
夜惊堂摸不准靖王的意思,還真不好乱接话。
闲谈之间,两人穿廊過栋,来到了锦鲤湖畔的一间水榭内。
水榭装饰的颇为雅致,外面都是五彩缤纷的花丛,临湖挂有珠帘,湖对面的台子上有彩衣舞女起舞奏乐。
水榭内放着一张长案,各种山珍海味已经端了上来,足有几十样之多,桌上還放着几坛老酒。
走在两人跟前的‘无情干饭鸡’,瞧见此景就是眼前一亮,不過在外人面前,還是得克制一下,只是眼巴巴瞅着,沒直接飞過去。
东方离人在长案后优雅侧坐,高挑的身段儿配上华丽的蟒袍,姿态华美而大气,鼓囊囊的衣襟只要微微前倾就能放在桌案上,香肩到腰臀画出一道完美无暇的勾人弧度,就如同一副名家精心勾勒的仕女图。
夜惊堂正襟危坐,并未乱看,只是眼神训着非常自来熟的鸟鸟。
东方离人端起酒杯,微微抬手一敬:
“你此次护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夜惊堂端起酒杯回敬,顺势道:
“我已经学会了《天合刀》,昨天還以此对敌,和仇天合也算有了师承……”
东方离人明白意思,爽快道:
“本王言出必践,你事情已经办了,不会让你为难。不過今天放人不行,血菩提尚未归案,京城内外戒严,贸然把仇天合放出地牢,衙门的人容易分心,過两天本王会安排好,你不用操心。”
夜惊堂心中大定,见靖王如此爽快,又道:
“那《屠龙令》……”
东方离人眨了眨眼睛,摆出了严肃神色:
“当初约定,你用一套刀法,和本王交换屠龙令;本王学会天合刀了嗎?”
夜惊堂一愣,暗道:你笨手笨脚学不会,還好意思理直气壮质问我?
但這话肯定不能說,夜惊堂无奈点头:
“我定然认真琢磨练法,早点把天合刀传授给殿下。”
东方离人微微颔首,喝了两杯酒后,忽然想起夜惊堂要出门,但圣上刚才点名,让夜惊堂进宫巡视……
“夜惊堂,你說要帮家裡处理生意,着急嗎?”
夜惊堂怕被靖王留下,坏了红花楼的事情,只能道:
“時間定好了,是有点急……殿下有安排。”
东方离人叹了口气:“血菩提尚未归案,若是皇宫出了乱子,本王势必会被朝臣弹劾。本来想让你帮忙,去皇城值两天班,你若是有急事,就算了。”
去皇城值班?
我好像又不急了……
夜惊堂着实沒想到,幸福能来的如此突然,见东方离人准备打消安排,他回应道:
“能为殿下效力,是在下的荣幸。嗯……家裡确实有急事,不過今明两天,我在宫裡巡防,時間倒也不冲突。”
东方离人微微颔首,想起王夫人的‘医嘱’,觉得不說也不行,又委婉道:
“当朝圣上是女儿身,后宫沒有嫔妃,男子进去,也沒太多忌讳。你巡视其间,若是瞧上了中意的宫女,可以大大方方和本王明言,你护驾有功,给你赐几個端茶倒水的身边人,理所当然。”
夜惊堂略微琢磨,觉得這话是考验他,义正言辞道
“殿下說笑了,我即便需要端茶倒水的身边人,又岂会跑到皇城大内找。我什么时候开始巡视皇城?”
东方离人喝了几杯酒,脸颊也染上了一抹酡红,瞄向夜惊堂:
“陪本王喝酒觉得无趣,急着走?”
“殿下言重,我是怕喝太多,误了正事儿。”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谈吐有礼,在美人美酒之前不为所动的’君子模样,心头不免感叹一句:
“果真有君子之风,也不知他的意中人,是個什么样的女子……”
东方离人取出一块腰牌,丢给夜惊堂:
“沒人知晓逆贼会不会惊扰宫城,巡查之事越早去越好,你拿着本王的牌子,去找伤渐离,他会给你交代注意事项。”
夜惊堂接住腰牌,起身拱手一礼告辞。
鸟鸟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临出门前,還晃了晃翅膀:
“叽~”
胖头龙姐姐再见。
东方离人露出笑意,也抬手晃了晃,回应道:
“叽!”
待一人一鸟走出水榭后,东方离人才幽幽叹了口气,眉宇间显出三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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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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