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翅膀硬了
烈马披星戴月疾驰,渐渐抵达了冬冥山,只要翻過去,就到了落日群峰的范围,而距离北荒,依旧有数千裡之遥。
薛白锦带着骆凝,夜以继日奔波下来,人還撑得住,而胯下骏马却已经到了极限,转为了在雪地上小步慢跑。
薛白锦虽然骑的是女皇帝的马,但也不敢往死的跑,见此也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匹徒步前行,骆凝裹着狐裘走在了身后。
虽然夜惊堂失踪了,但也确实击溃了北梁军心,两人過来路上,便听闻了北梁军卒成建制投降的事情,西海联军几乎沒什么阻碍,就在带路党的接应下入关,已经占据了安西府,直取燕京可以說是早晚的事情。
西海诸部亡国后,被北梁奴役了一代人,如今大仇得报,自然兴奋异常,尚未到年关,各部就敲锣打鼓放起了鞭炮,争相开始庆祝。
薛白锦来到冬冥山附近,站在雪原之上,就可以看到山间到处都是火光,欢笑声和酒肉香气,直接随风飘到了山下。
骆凝抬眼望向山上,略微斟酌,询问道:
“小贼不会在上面当土皇帝,欺负青禾家的姑娘吧?”
這话显然是個美好向往,毕竟夜惊堂在冬冥山上酒池肉林乱来,也比失踪再无音讯要强。
薛白锦此时也希望夜惊堂躲在某個地方勾搭新姑娘,但夜惊堂显然不是這种人,摇头轻叹:
“青禾不在,夜惊堂岂会在此逗留。据西海百姓所言,霞光消失在了落日群峰后面,夜惊堂追随霞光而去,现在也不知……唉……”
骆凝满心不安,却又沒解决之法,见白锦也担惊受怕,便握住了白锦的手:
“肯定沒事的,小贼那么厉害,哪怕现在在刀山火海,也会抱着云璃往出爬,這天下间就沒有什么事能拦住小贼……”
薛白锦知道担忧之语多說无益,也沒再多言,拉着凝儿一起上了山道,准备连夜翻過冬冥山,继续前往北荒。
冬冥部大寨内欢笑声震天,无数身着彩衣的年轻少女,围着中心的火堆手拉手载歌载舞,也有不少年轻儿郎凑在其中热闹。
薛白锦走上山脊时,隔着山谷往对面的城寨裡眺望一眼,本来只是随意打量,结果不曾想,转眼就瞧见花花绿绿的姑娘堆中间,有個身着黑袍的俊美公子。
黑袍公子左手拉着云璃,右手拉着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围着篝火在转圈踢腿,火堆旁還有只大鸟鸟,张开翅膀瞎蹦跶……
?!
薛白锦浑身一震,尚来不及言语,身边的凝儿,脸色已经化为铁青,一声穿金裂石的娇斥,随之划破夜空:
“夜惊堂——!”
忽如其来的声响,甚至压住了山坡对面大寨裡的欢笑,所有人顿时停下动作,变得鸦雀无声,最中间的鸟鸟,也是脖子一缩转头:
“叽?”
……
——
夜惊堂从天涯山离开后,便带着云璃和鸟鸟,往东南方折返。
北荒太過辽阔,冬日又全被冰雪封锁,路上也沒什么景色可言,无非是白天赶路,晚上一起和云璃一起练功。
在如此跋涉两天后,夜惊堂气海基本恢复,怕媳妇们担心,便带着云璃御刀飞行,直接往西海而来。
本来夜惊堂是打算直接飞回天琅湖,看看两军交战的情况,但路過冬冥山时,却发现大寨裡灯火通明,在载歌载舞庆祝。
本着就近原则,夜惊堂落了下来,想和姜老九等熟人打听下消息,结果冬冥山见他這外孙兼当代天琅王来了,那是相当兴奋,直接就把他拉着一起庆功。
夜惊堂已经渡過了所有难关,也给了西海太平,对于這种举族同庆的事儿,自然不会拒绝,加之云璃也对篝火晚会很有兴趣,便拉着一起在广场与民同乐。
结果還沒蹦跶了两下,远处的山脊上,就传来了熟悉的清冷嗓音,听起来火气還很大。
夜惊堂满眼惊喜迅速转头,却见一匹炭红烈马,停在对面的山道上,而两道熟悉的人影,则在山坡上起起落落,不過片刻就已经到了這边。
“师娘?”
折云璃听见师娘火冒三丈的声音,也是吓的一缩脖子,不過马上又惊喜起来,连忙拉着夜惊堂穿過回望的人群,来到了大寨门口:
“师父师娘,你们怎么来了?”
骆凝被来到大寨,发现沒良心的小贼笑呵呵迎過来,直接就拔出了腰间软剑。
呛啷——
“诶?!”
夜惊堂发现凝儿要砍他,脸色骤变,连忙冲上去,抓住凝儿右手,和颜悦色安慰:
“我错了我错了,這裡都是冬冥部族人,给我留点面子……”
骆凝這几天担惊受怕,生怕夜惊堂跑去仙界或者出了意外,结果路過冬冥部,转眼瞧见夜惊堂竟然在這拉着姑娘跳舞,心头自然恼火万分。
不過眼见无数族人茫然望来,她還是剑放下去了些:
“你這小贼,亏的我和白锦担惊受怕這么久,你竟然在這……”
夜惊堂拉着凝儿的手,连连点头,柔声解释:
“這几天不小心跑天涯山去了,沒法给外界传讯,我也才刚到,盛情难却,不信伱问云璃。”
折云璃也察觉到师娘火气很大,估计是這两天不知音讯担心坏了,连忙解释道:
“是啊,我這两天和惊堂哥都跑到天涯山后面去了,好不容易才回来,刚刚才到這儿……”
薛白锦虽然有点恼火夜惊堂真在這和姑娘玩闹,但瞧见夜惊堂安然无恙,悬着的心還是放了下来,眼见人多势众,走到近前插话:
“人沒事就好,让夜惊堂先忙,待会回屋再說吧。”
骆凝也不是生气,而是這几天确实担心坏了,把软剑收起来,又在夜惊堂肩膀上锤了下,才拉着云璃询问:
“你们這几天沒受伤吧?”
“沒,除开远了点,其他還挺有意思的,我們還去亱迟部老家看了下……”
……
夜惊堂哄好了媳妇,又恢复了冷峻不凡的神色,转头让鸟鸟继续去跳舞。
冬冥部族人也看出是天琅王的爱妃来了,此时也沒過多打扰,继续围着篝火热闹起来。
见冰坨坨跟着往大寨后方走去,夜惊堂走在跟前,大庭广众倒也不好搂,只是询问道:
“你们怎么跑来了?”
“天琅湖的动静那么大,你又失了踪,凝儿自然担心,陪她過来找你罢了。当天到底怎么回事?”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肯定也担心,只是不好明說,待走进大寨后方的建筑群,才搂住坨坨的后腰,捏了捏南霄山大月亮:
“也沒什么,就是步入了第十重境界,這片天地又不允许這么厉害的人存在,就被驱逐出去了。我在半路就散功自降了境界,目前沒事了……”
薛白锦還沒到那個地步,自然不太理解其中過程,此时只是微微颔首,发现夜惊堂偷偷乱捏,也沒說什么,眼神示意走在前面的云璃:
“你這次出门,有沒有……”
夜惊堂自然明白坨坨的意思,凑到耳边柔声低语。
“……”
薛白锦听到云璃已经在亱迟部的老家拜天地了,自然意外,心头有点‘這丫头终于争气了’的意味。
不過云璃已经上船了,按照彼此关系,她這当师父的应该果断划清界限。
但上次在官城,她已经许下承诺,說夜惊堂拿到天下第一就不跑了,给夜惊堂机会……
這该怎么给机会……
薛白锦嘴唇动了动,也不好问以后四個人该怎么一起生活,便随意打量起月下山水,听着夜惊堂嘘寒问暖。
而前面情同母女的两人,其实也在聊着类似的话题。
夜惊堂是青禾的男人,如今回了冬冥部,虽然青禾不在,但落脚地显然還是在青禾屋裡。
折云璃抱着骆凝的胳膊,相伴来到梵姨的住处,进屋后夜惊堂去烧水接风洗尘,而折云璃则把骆凝拉到了裡屋,小声道:
“师娘,我和惊堂哥拜堂了哦。”
“嗯?”
骆凝一愣,虽然不太好意思聊這些,但還是面露惊喜,相伴在床边坐下:
“是嗎?這是好事呀,我和你师父正发愁這事儿呢……”
折云璃发现师娘目光忽闪,有点不太敢面对现实,這时候也不再遮遮掩掩,凑近几分:
“以后对外,我還是叫师娘,私下裡,我管你叫姐姐了哈,不然古怪的很……”
“……”
骆凝心头只觉无地自容,恬淡清冷的形象都快维持不住了,想說点什么,但憋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适說辞,只是若有若无颔首。
“嘻~”
折云璃知道骆凝脸皮薄,也沒让师娘为难,继续道:
“那姐姐以后也不准罚我抄书、扣我零花钱……”
“不行!”
骆凝确实处于弱势,但性格相当强硬,闻声严肃道:
“你即便嫁人了,那也是小丫头,若是不管教,以你的性子,還不得上房揭瓦?”
?
折云璃听见這话,自然是不乐意了:
“我沒嫁人,师娘管我也罢,嫁人了還管,那我這人不是白嫁了?”
骆凝神色认真:“一码归一码,明面上我還是你师娘,就是得管;你要是嫌弃我管得宽了,那我也不說什么了。”
折云璃见师娘用這话拿捏她,现在可不准备服软了,轻叹道:
“行吧,师娘也是为我好,我听话就是了。现在天都黑了,师娘奔波過来也不容易,待会洗漱完了就在這休息,咱们一起和惊堂哥聊聊以后的事儿……”
一起?
骆凝听见此言,桃花美眸几乎瞪圆了,望着身边的小云璃,迟疑道:
“云璃,你……你說什么呢?”
折云璃其实心底很羞,不過为了让师娘明白她翅膀硬了,不能再罚她抄书,此刻還是目光无邪道:
“一起躺着聊天呀,师娘不也喜歡惊堂哥嗎……”
“云璃!”
骆凝脸色顿时涨红,想掐云璃两下,但又因为无地自容,不好意思凶云璃。
折云璃见状倒是一缩脖子,有些委屈:
“难不成师娘嫌弃我?”
“這……這哪裡是嫌弃不嫌弃的事情。”
骆凝在云璃面前一直都是高冷端庄的好师娘,都不敢去想当着面被小贼抱起来欺负的场面,她想說云璃两句,但她八人团都开過,此时哪好意思装不食人间烟火,憋了片刻,只能闷头起身往外走去。
折云璃见师娘怂了,心满意足的笑了下:
“那我先收拾屋,待会师娘记得過来哈。”
“唉……”
骆凝走出房间,羞急之下,硬是跺了跺脚,而后便顺着声音来到了不远处的厨房。
薛白锦不太好意思见云璃,便独自院子裡,做出看风景的样子,其实也在偷听,此时也是面色古怪,想好好教导云璃,但她自己都在乱来,又哪裡有底气過去讲大道理,此时只当做什么都沒听见。
夜惊堂则在厨房裡面烧热水,因为媳妇過来了,心情挺不错,還在哼着小曲
“嗯哼哼~嗯哼哼哼……”
“小贼!”
“嗯?”
夜惊堂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转头打量,结果发现小西瓜颤颤巍巍的凝儿,脸色涨红走了进来,抬手就准备拔剑。
“诶?”
夜惊堂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抱住凝儿,和颜悦色道:
“我刚才不是道歉了嗎?怎么又砍我……”
骆凝都快急哭了,拔不出软剑,就用手捶了夜惊堂几下:
“你這无耻小贼,你怎么教的云璃?”
夜惊堂有点茫然:“我就教了点功法,沒教其他什么呀?她怎么了?”
“她……”
骆凝张了张嘴,实在难以启齿,便转過身不搭理夜惊堂了。
夜惊堂瞧见這模样,就知道凝儿遇上了很为难的事情,稍加思量,搂着肩膀安慰:
“都是一家人了,早晚都得……”
“什么早晚?你……”
骆凝见夜惊堂死性不改,竟然也有一起的意思,眼神自然委屈了,抬手在腰上掐了几下。
嘭嘭
夜惊堂自然不会介意,搂着肩膀柔声道:
“云璃刚进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她心裡其实也不好意思,但是懂事,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才和你說這些,早点挑明。要是不挑明以后住一起多尴尬?”
“……”
骆凝听见這话,觉得确实如此,她根本放不下夜惊堂,也不可能撵云璃出门,以后同住一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得把话說开,她要是扭扭捏捏,难不成最后還让云璃来劝她這偷偷乱来的师娘?
骆凝嘴唇动了动,此时也沒话說了,便在夜惊堂脚尖上踩了下:
“你這小贼,当真害人不浅。”
說着便扭头走了出去。
夜惊堂也沒敢缩脚,面带笑意等凝儿出门后,才抬脚抖了抖,而后继续开始做饭烧水。
骆凝走出厨房,揉了揉额头,又深深吸了口气,才让心绪冷静下来,抬眼看了看云璃的房间,并未进去,而是来到了装沒事人的夫君身旁。
“白锦。”
“嗯?”
薛白锦单手负后似乎在思考天地大道,听见声音,才回過头来:
“怎么了?”
骆凝知道這一关肯定得過去,不然往后她和云璃的关系会一直拧巴,永远都别想放开。
但這一关她显然不敢自己過,此时来到薛白锦跟前,稍加斟酌:
“云璃已经和夜惊堂成婚了,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总得說开,要不今天晚上,咱们一起聊聊……”
薛白锦心头是一万個不愿意,对此眉头微蹙:
“我的事儿,我会和云璃說,你自己去聊即可。”
“我一個人怎么聊?”
骆凝拉着白锦的袖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子,让我一個人去,還不如让我从崖上跳下去算了。你就陪我一次,咱们又不是沒一起過,你也做错了事,咱们认识這么多年……”
薛白锦低声道:“其他事我能帮你,這事我怎么帮?你在家裡,八個人都敢凑进去,现在怎么扭捏起来了!”
“我……”
骆凝显然被說委屈了,背過身去,不吭声了。
薛白锦外冷内热,又比较讲理,她确实也做错了事,凝儿如此委屈,她也是沒了办法,沉默了下,只能硬着头皮道:
“我有身孕,就陪你坐坐,但不做那些事……”
“你得脱衣服。”
“你……”
薛白锦见凝儿得寸进尺,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进屋喝起了茶……
——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大寨裡的欢闹也小了些。
夜惊堂吃饱喝足又洗了個热水澡后,感觉整個人都重新活了過来,把房间整理好后,就在屋裡坐了下来,着手泡茶。
折云璃坐在跟前,因为心裡在胡思乱想,也沒說话,只是帮忙放着茶叶,目光偷偷往外瞄。
不久后,远处房间的水花声停下,换上青色长裙的骆凝,仪态如常走了出来,走出几步发现白锦沒跟着,回头拉了下,而后两人不紧不慢来到屋裡。
薛白锦瞄了眼夜惊堂和云璃,在桌子旁坐下,正想說话,却发现背后传来:
吱呀
?
薛白锦一愣,回過头看向门口的凝儿:
“你关门做什么?”
骆凝动作一顿想說话又不好启齿,便眼神忽闪解释:
“天气冷……”
夜惊堂见三人都神色古怪,表情也古怪起来,把茶杯放到坨坨面前:
“天气确实冷,都過来坐吧。”
骆凝也不好往夜惊堂身边凑,便来到了白锦跟前,端起茶杯低头轻抿,结果還被烫了下:
“嘶~呼……”
“小心烫。”
夜惊堂见状连忙挪到跟前,把茶杯抢下来,還抬手摸了下红唇,看有沒有事。
骆凝当着云璃面,哪裡敢如此亲昵,连忙把夜惊堂的手按了下去。
折云璃本来也想闷头喝茶,不過见气氛挺尴尬,师父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便笑着开口:
“坐着确实冷,要不睡觉吧。”
“……?”
薛白锦睫毛微颤,依旧端着茶杯如同冰雕,只是用脚轻轻踢了凝儿一下。
骆凝感觉如同被架在火上烤,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她也不好說什么,默默起身来到床边坐下,着手铺床:
“以后……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私底下不用太见外。嗯……云璃,白锦怀孕了,你可知道?”
“啊?!”
折云璃正想帮忙,听见這话又是浑身一震,回头看向冷若冰山的师父,又快步跑到跟前,握住手腕:
“真的?”
薛白锦感觉凝儿简直過分,竟然把她推出来当挡箭牌,但此时也沒法辩解,便若有若无颔首:
“嗯……”
“嚯~!”
折云璃握着手腕,虽然心头很震惊,但這么大的事情,還是以惊喜居多,想了想道:
“這是好事,要不……要不师父先回房?我和师娘聊聊就行了。”
“好。”
薛白锦二话不說,起身就想走。
但骆凝见此肯定不答应了,连忙跑到了门口,把门挡了起来,眼神带着三分乞求:
“一家人聊聊天罢了,你走什么?”
薛白锦见凝儿都快急哭了,也只能重新坐下:
“那就聊吧,我在旁边看看即可。”
看看?
折云璃确实想把话說开,但她和师娘乱来,师父在旁边看着,那得多羞人呀……
折云璃此时也不知道說什么,便望向了相公哥。
夜惊堂本来也在眼观鼻、鼻观心,但三個人都扭扭捏捏放不开,他不做点啥显然也不行,略微琢磨后,手指轻抬。
呼
原本放在桌上的烛台,当即熄灭,屋裡变成了黑灯瞎火。
骆凝一愣,還沒反应過来什么情况,就发现被旋风裹挟,直接就飞到了软软的被褥上,旁边還传来言语:
“夜惊堂,你……”
“怎么把灯灭了?诶诶诶……”
扑通
几声轻响后,屋子裡又忽然安静下来。
骆凝浑身紧绷躺在中间,虽然看不见,但能从触感上,能看出右侧是云璃,而左手边是坨坨都屏息凝气如同昏迷了一般,毫无动静。
骆凝想开口让這小贼别乱来,但這时候哪裡敢吱声,只是紧握小手等待,下一瞬,就发现嘴唇被亲了下。
啵
骆凝浑身一颤,却大气都不敢出,马上发现白锦也颤了下,然后是云璃……
薛白锦已经面红如血,但屋裡沒灯火彼此看不到,也沒人說话,倒是能抗住,发现夜惊堂拉她腰带,她连忙悄悄握住手,挪到了凝儿腰上。
窸窸窣窣
折云璃其实要放得开些,因为彼此看不到,稍微拘谨片刻便不紧张了,发现身边的师娘连呼吸声都沒有,可能是为了缓解气氛,還悄悄抬手捏了下。
?
骆凝轻咬下唇紧张的要死,发现衣襟解开,小西瓜被捏,本来還不想說话,但很快她就发现,手的尺寸不太对。
明白過来后,骆凝羞的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抬手就在乱动的小手上拍了下:
“云璃!”
“嘻……呜~”
笑声刚传出,又戛然而止。
骆凝见云璃挨收拾了,才满意了些,可能是为了公平想想還拉着云璃的手,放到了左侧的南霄山上。
薛白锦察觉不对,触电似的一抖,连忙把手推开,心头也被凝儿惹恼了,侧過身来:
“凝儿,你懂得多,有些事情教云璃一下。”
骆凝稍显茫然:“我教什么?”
折云璃见两人终于肯說话了,也小声道:
“师父有身孕不方便嗎,师娘你就委屈一下,让我学学。”
“我……”
骆凝哪裡做得来,但小贼也不帮她說话,還和她换了個位置,她也是沒办法了,只能闷不吭声趴在胸口,而后又慢吞吞坐起来,开始熟门熟路调理。
夜惊堂靠在枕头上一手一個,看着凝儿的动作,說实话都被三人气氛弄的有点紧张了,也不敢乱說话,只是当個任劳任怨的工具人。
薛白锦枕在胳膊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凝儿收剑入鞘,脸色很烫,余光瞄了瞄裡侧的云璃,又偏头望向外侧。
折云璃虽然闷不吭声,但眼神却睁的老大,仔细看着往日端庄娴静的凝儿胡来,半途還来了句:
“师娘真会玩。”
“哎呀~你叫姐姐。”
“你以后不罚我抄书我就叫。”
“……”
骆凝吸了口气,虽然无地自容,但硬沒服软……
——
父母马上要出远门了,得陪着转转,元宵节還得回老家一趟吃席,說是让去看看村裡有沒有中意的女娃,虽然成不了,但父母催着去,還是得露個面,不然不礼貌,這這几天要是哪天沒更新,還請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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