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夕阳笼罩着的荒山山腰上,站着一名身着阿曼尼白西装的年轻男人。
他身材挺拔,剑眉星目,英俊的脸孔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然而那漂亮的绿眼星目中,此刻闪烁着点点阴骘。
“我真是沒有想到,原来真正背叛的我的人居然是你。”男人温柔的对着面前已经不成人形的女人低声细语到。
女人低眉顺目,任由身边两名壮汉架住,一言不发的静静看着面前流成一片的血,那些美丽的血液和天边的余辉居然是一模一样的颜色,漂亮的让她张不开眼。
“你還是不說嗎?”男子伸手抓住女人的头发,他讨厌她满脸的木然,沒有表情,在她眼中他看不到恐惧,害怕,什么都沒有,就如同一双死人的眼睛。
女人沒有挣扎,定定的望住男子。
說什么?他想听什么?想知道他身边到底有多少警察的卧底嗎?
說实话,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一颗棋子,棋子只要听话就好了。
有了這個想法女人居然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眼神越来越阴翳的男人声音却是越来越温柔。
就是這個笑,她总是笑的這么纯洁,笑的沒有一点城府。
她跟了自己十五年,为他挡過枪,为他杀過人,但這個笑沒有变過,所以他留着她,从来沒有女人能在身边呆這么长的時間,除了她。
女人用无声回答了男人,她知道的不会說,不知道的也說不了,十五年她太了解他了,杀人对于他来說已经沒有意义,他爱的是对人死前的折磨,看着别人的恐惧听着别人的哀嚎总是能带给他无比的快感,如今身份暴露的她,怎么還可能顺他的意,用自己的害怕去取悦一個和自己是敌人的人。
“把她手砍下来。”得不到答案的男人,终是恼羞成怒,他从来沒有耐心等一個人的回答。
女人身边的壮汉立刻手起刀落,不带一丝犹豫的砍下女人的右手。
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喷在男人雪白的西装上。
女人的表情沒有一丝变化,仿佛砍掉的不是她的手。
不疼嗎?怎么会不疼,疼痛让她额头密密麻麻的布满汗水。
只是她的命早就不是她自己的,說与不說她都得不到好的下场。
从出生她就是一名警察,一名见不得光的警察,她不是好人,但她是警察,她有警察的职业道德,她放弃了自己的善良,丢了自己的人性,剩下的只有职业道德這四個字了。
为了博取這個男人的信任啊,她杀了自己的同事,一個和她一样,从出生就被选定当棋子的警察。
而当她帮這個男人杀了第一個人,就回不到過去,她不可能再成为普通的警察,她的结局只能以死来终结。
十五年她杀了很多人,好人,坏人,无辜的人,为的只是不让身边的人怀疑自己,帮助警方破获一桩又一桩的犯罪。
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任谁准备了十五年也都不会再慌张和害怕了吧。
“雪,我真沒有看出来你是這么坚强的人。”男人看着女人那张平凡的脸突然狂放大笑。“你的戏真是演的太好了,十五年来我身边的所有事都是你在打点,让你杀人你就杀,让你吞毒出境你就吞,只要是我的话,连婴儿你都不放過,這样的一個满手是人命的你居然会是警察的人,所有人的沒有发现,包括我,什么样的人能像你這么厉害。”
他是個疑心的人,他沒有相信過人,更何况是個女人,但是他相信了她,相信她是爱他的,她喜歡笑,也经常哭,她感情丰沛,爱赖着他撒娇,但只要为了他,她可以心狠手辣,可以杀人不眨眼,然后一宿一宿的做噩梦,在梦中叫着他的名字。
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叫雪的女人居然连睡觉都是在做戏,只是为了骗他。
雪依然低着头,身上的血染红了披散的长发,狂风吹起一头带血的长发飘在她的眼前,她能感觉到肝脏已经破裂,全身的肋骨早被全部踩断。
她记得杀過一家三口人,爸爸妈妈和一個在襁褓中的婴儿,婴儿很可爱,她很喜歡,所以她用刀刺进他的心脏,让孩子沒有痛苦,男人和女人被她手下的踩断了肋骨,打断了四肢,然后被活生生的分了肢,而现在的自己和他们快差不多了。后来她瞒着眼前的人把那個婴儿葬了,有空时她总去看看婴儿,坐在他面前,想他咧着嘴露出一颗小小的白牙,看着自己天真的笑。
男人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转身脱下染血的西装,丢弃在女人的脚下,吩咐着手下人。
“把她四肢都砍下来,剩下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他以为她一直是张白纸,一张纳米做的白纸,无论多少杀戮都无法玷污她這张纸,原来他错了。
這個女人心性坚强的让人害怕,隐秘着演了十五年双面人,换作自己都无法坚持下来,心理和身理的折磨会让人发疯,他一直知道身边有不只一名卧底,心裡也知道都有谁,因为卧底有共同特点,够胆色,有身手,上位快,可是他们杀不了普通人,所以能成他心腹人大多都過不了最后一关,過不了心理那一关。
可是雪却沒有,他其实早就该想到的,一個能下狠手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一张白纸,只是他也无法想象世界上有如此這般的人,所以她只能死。因为他的世界不允许比自己强大的敌人。
终于夕阳沉落在山后,绚烂的火红被黑暗死寂替代。
“今日要闻,一名身份不明女子,年约三十左右,被人分肢遗尸荒野,现场已被警方控制,因女子面目已被损毁,所以暂无法确定死者身份,警方会进一步调查,本节目会跟进此事件。”
我从出生就沒有名字,教官說我們叫暗桩。
而每個暗桩只有编号,教官是個幽默的人,给我起来戏谑号码,叫9527,我喜歡這個编号,因为我看過电视,知道唐伯虎也是這個编号。
教官从小教导我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做正确的事,過程是不重要的,我們是为国家做事的人,生命是国家的。
我們一起训练,每天只能休息两個小时,教官不允许我們私下有交集,可是我還是偷偷交了一個好朋友,他的编号叫1314。
当我們十岁的时候,教官把我們所有人分开,因为我們有不同的任务,所以不能再在一起训练了。
但是很多年以后我又遇见了1314,我很开心,可是我也知道了,我的第一個任务就是杀了1314,而他的第一個任务是被我杀掉。
我很伤心,但是我還是杀了他,一枪从他的太阳穴左边进去,他在死的时候用唇语告诉我,他很开心杀他的是我。
十五年来,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他要进暗桩,如果只是要被我杀,为什么要那么幸苦的训练。
可是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是为什么,直到我死。“暗桩”是政府专门成立的部门,训练暗杀,卧底的专门人员,每個专门人员都会附属一名人员,附属人员在训练时必须和专门人员成为朋友,這是附属人员的任务。而暗杀和卧底的专门人员第一個任务就是杀死附属人员,這种做法是为专门人员建设心理防线,如果专门人员沒能杀死附属人员,那么专门人员视为淘汰,立即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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