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极弩,你可是,不要耍什么花样的,纳兰浩然是我天朝国威武将军,你說你有将军写给你的信件,那就带我們去看一看,若是有半句虚言,我天朝一品丞相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定要你付出应付的代价。”
說完整整皱了的衣袖,周阳侯环臂看了眼龚小诺,原来這就是她說的大礼,這礼物确实真是够大的。
“想看?那就给我松绑,我带着你们去,看看你们所谓的威武将军是怎么投敌叛国的。”
极弩扭动着身子,逞一时口舌之快,兽心下大怒,上前就是一拳,“你再敢多嘴,我就宰了你。”
“兽。”纳兰浩然终于开口,唤回自己得意的手下。
转過头看着身后的龚小诺,脸上的铁青渐渐被苍白代替。
她知道,這事她知道,原来如此……,所以极弩才能如此有恃无恐叫嚣着陷害他。
纳兰浩然心裡已经明白,可是不愿相信,艰涩的开口道“给他松绑,我要看看他說的信,可是连我自己都沒见過。”
猛和兽上前松开了极弩,此时的赛德才反应過来。
“极弩,你尽然敢如此对本王,如此对我們苏呼尔的族人。”
“……”松绑的极弩未回答赛德的话,也未看赛德一眼,径直被人押了出去。
信确实是有的,笔迹也确实是纳兰浩然的,上面工整的盖着他的令章,每一封都是這样,上面写着作战计划,写着每次都进攻時間,写着每次都参战人数,写着让纳兰浩然百口莫辩的關於天朝所有的军事机密。
“纳兰将军,這你要這么解释。”周阳侯托起手中厚厚的信件。
纳兰看着龚小诺,沒有回答,证据确凿,要說什么,說什么都是徒劳。
“来人呀,把天朝的叛军纳兰浩然抓起来。”
“将军不会這么做的。”猛无法接受,冲上去想阻拦周阳侯的人抓住的将军,纳兰浩然的手下一下躁动起来。
“将军候以上的官员全部关押,敢反抗的人一律格杀勿论。”周阳侯高声宣告,平息躁动。他這一次带的人表面是士兵,实则都是江湖暗卫,防就是防纳兰的兵。
“周丞相是早有准备了吧。”纳兰浩然讥讽一笑,“都给我住手,既然事已至此,我纳兰自当跟丞相回朝面圣才是,天朝士兵谁都不得妄动。”
话刚落,一道白光突然从上而下,直插极弩顶盖,杀人灭口。
“你說放過我的。”极弩双眼圆睁,沒来得及转向龚小诺,只是对着空气說出這最后一句话。
“有刺客。”一声大叫,官兵立刻准备去追刺杀极弩的人。
“都不准追。”周阳侯一声令下,“纳兰将军,可真厉害,在所有人眼皮子下,你也能杀了极弩,不過是不是晚了点,就算他死了,這些信件,可毁不掉,不会将军還有方子把這些信也能毁了吧,看来這些信一定要由本丞相亲自交给皇上了。”
周阳侯的话成功的引起大家都怀疑,本不是纳兰浩然的事,却硬生生被他推到纳兰的身上。
站在人群外围的龚小诺看着金子安全的离开,低声自言自语。
“保你家人安全,何时說放過你的。”
押着纳兰浩然又回到了天朝军营,龚小诺唤了乌鸟跟在自己的身后。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凤枭吧,幸会了。”周阳侯穿過人群到了龚小诺面前。
“丞相,多礼了。”
“不如留下来于我們共同回朝的如何。”他不怎么想放她走。
龚小诺笑着靠近周阳侯耳侧低语。
“丞相,替凤枭帮十六少夫人问個好,凤枭可是和少夫人有缘的很,爱吃那莲子莲藕,听說丞相府的荷花池可是世间少有的宝贝,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丞相到时可不能装不认识凤枭的才好!”
“凤枭還真是了解本丞相的生活。”周阳侯眼光犀利,语气越发温柔。
周丞相喜禁胬,养男童,以血哺荷池,传出去都不是好看的事。
“彼此,這事也是人家告诉我的,若沒事,凤枭就先行一步了,丞相可不要因为担心找人送凤枭的才好。”周丞相一把岁数的体力却不减,光夫人就有着二十三名,不過金子說都是男孩,倒還让她初听时,笑了。
“既然凤枭都如此說了,那本丞相就恭敬不如从命的,在此都到声一路好走。”看来他府邸的事除了她凤枭,還有其他人知道。
周阳侯表明一派轻松,却对龚小诺下了杀心,此人虽现在动不的,但也留不的,能在他丞相府进出自如,還射箭传信,她和帮她的人都不简单。
龚小诺优雅一笑,转身踱到被人架住的纳兰浩然面前。
“龚小诺,四個月来你我并肩作战,你就真的未有一丝感觉!”纳兰浩然被士兵架住双膀,面色苍白头发有丝凌乱。
谁知天朝从无败仗,高高在上的将军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有些人初始便是敌对,你我从不是同路人,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相遇就注定兵刃相见。”龚小诺淡然的看着纳兰浩然的眼,他死,她给他個明白。
“在战场上,你救我一命,也不是真心。”
“這场仗我早知会赢,還记得你說過功過都与我无关嗎?”他绝不能死在战场上,他要活着当卖国贼。
龚小诺话话只說了一半,纳兰浩然却已然想到,不敢置信的睁开因疼痛虚闭的眼。
“你从那时开始引我跳這個圈套?”
“从来沒有圈套。”只有陷害,一开始就是。
“是为了李牧星嗎?”那個手握赤潋剑的男人。
“卖国通敌,我助你赢了這场战争,而你却输了纳兰的血脉,将军值得嗎?”为了谁他沒有资格问。
“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他爱她,一眼就爱上了,只是最初时他不知。
四個月来她为他带兵,帮他战敌,他们破了楼兰栈道,破了苏呼尔敏,若她愿意他将請皇上赐婚,可现在她却让他成了卖国之人。
“将军今日一定要取了我的命,不然日后将军会后悔你今日求我的态度,還记得嗎?纳兰将军。”
你毁了我的生活,而我从来不是忍辱负重的君子,等不来十年的潜伏。
龚小诺看向纳兰浩然的眼裡沒有半星感情,她說到就绝对要做到。
翻身上马龚小诺居高临下,“将军,等着满门抄斩吧!”
龚小诺拍拍乌鸟的颈项,“跟火凤道别嗎?”她让它失去了唯一的伙伴,总该让它们道别的。
乌鸟看了眼远处的火凤,突然前蹄高抬,仰空长嘶。
火凤摇摇脑袋,却是背過了身,它们虽为兽类,却有灵性,主人成了敌人,便就各自为主,不得相见了。
乌鸟落地后再未看火凤一眼,驮着龚小诺转身长奔而去,远去。
纳兰浩然望着远处,她的离开的身影沒有一点迟疑,身上的伤却沒有心中的疼的厉害。
眼前恍惚出现一幕一幕他与她的過往,她說你得活着,她为自己擦去脸上的血迹,水潭裡她在自己怀裡开怀大笑,她掩埋敌人尸体时,轻声念到,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她摇摇头对自己說,战争如果真這么简单就好了,這一切一切拼成一幅画,浮现在他眼前,无论他怎么甩头眨眼也挥不去。
曾经他与她那么近,那么亲密,只是一转眼,她就毫不留恋离他远去,原来一直只是他一厢情愿,她从来就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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