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每一個反派话都很多,那是有原由的。
我潜心图谋,绝佳震撼的设计如果不說出来,不欣赏一番仇人惊骇悔恨又不敢相信的丑态,我就不舒坦啊,衬托不出我的机敏才智,我心灵层面的爽感那得少一大半,得不到满足了都。
我做這么多的事,打這么多的弯转儿,图的什么啊?
图的不就是大功告成之后真相大白這一刻的痛快嗎!
代姨娘也不能免俗。
只是她先才痛快是痛快够了,后头痛苦也来得很快。
她自以为得计,岂料被姜茹拿捏彻底,全是枉用心机!
代姨娘忙活了许久,结果白干,那一腔心绪才飞上天呢,就啪的一下,翅膀折了,脸朝地。
姜茹好心地沒有把代姨娘扣押送官,而是暂时把代姨娘和姜丞相姜夫人,這晕過去的“一家口”排排躺的安置在了一张榻上,让下人们照看。
府中下人并不知姜茹和姜丞相姜夫人等人的龃龉,以及暗下的交易。這几日姜丞相两口子事事顺着她,又有换子的话本子打底,下人们只当是主家良心发现,开始弥补亲女儿了,今又闻见他们亲口直言把府中一切交给姜茹,皆都尽心听命。
姜茹也不拖,趁這几人都躺着,连夜把家中的主要营收過了一遍,理出房契地契并各存银现银,大致分了一半,如约往洵王府這边送来。
沈云西沒客气,尽收下了。
她双手握着木匣,两目微微睁大了,在心裡拍了拍手掌。
要不怎么說溺子如杀子,看看宫裡头被宠得跟個炮仗似的姜百谊,再看看這個,对比简直不要太强烈。
姜茹兑现了承诺,也不久留,临走前,她立在堂中,向她恭敬地做了個礼,笑着致谢后,才轻松地离去。
送走了客人,沈云西带着一匣子的钱银契书回了院子,那时告知姜茹真相,只是她一时升起的心思,這样的结果其实還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的。
但总的来說,丞相府真的让她狠狠地大赚了一笔。
沈云西点头,這也算是意外之财带来意外之喜了。
晚间,卫邵回来,两人用了晚食,沈云西抱着新买回来的话本呆坐了会儿,想起這事,便丢下书,将木匣子又取了来,递给卫邵。
卫邵才从浴房出来,侧头看了看,不解:“這是?”
“我最近赚的,给你,赈灾。”沈云西轻言解释。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梁京尚還好,冬天一直如此,但往南边走的邺城、云州等地却也是大雪不歇,听說是近二十年来头回這样厉害,屋毁河合,成了灾祸。
朝廷已经拨了灾款,派了人手,但灾处所需的东西不嫌多,這笔银钱本来也不是她的,不如转個手送出去做点事好了。
卫邵也到了床被裡来,却沒有接手,只把人抱入怀中,掐掐她的脸,笑說:“给我做什么,我在吏部,不管這事的,朝朝既决定要用来赈灾,不如你自己安排人手去做。”
沈云西手指捻他肩上披着的外袍的银白祥云滚边,绒绒长睫下黑乌乌的眼盯着他不吭声儿。
卫邵看出她在迟疑,指腹在她的眼角摩挲了一下:“不要怕麻烦。這是好事,你自己去做,别人才能记你的好。一個好名声在某些时候是有大用的。”
他所說的這個“好名声”,不是指的如宋修文无双才子一般的名头,而是往大了的,于国于民。
這样的善名一旦立起来,无异于多添了一道保命符。尤其于她而言。
她来历古怪,又有特殊的本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也如他一般有所察觉。
卫智春上回误打误撞就撞個正好,他那父皇也险要借机发作,此等情况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未雨绸缪,多添一层保障,总归是沒错的。
卫邵一提,沈云西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她嗯了嗯,往他怀裡拱了拱,脸贴脸的蹭了两下。
既决定了這事儿要做,那就好好做。沈云西第二日就开始列单子,做计划。
她忙裡忙外的,丞相府裡的姜茹亦是脚不沾地。
姜茹自那日离了洵王府之后,便大肆变卖家产。
她不准备在京裡久留,庆明帝已经批了姜丞相的致仕折子,但姜家代家皆是大族,根基在這裡,多的是人手,日后未必就不能借势起复。
趁姜丞相昏迷的這段時間,她当然是有多远走多远。
她是個孝女,不止自己走,她還要带上姜丞相姜夫人這双父母一起走,而且走得悄无声息,等京裡有人反应過来,才发现姜府裡已经人去屋空了。
自那日姜丞相姜夫人代姨娘人相继晕死過去,這几個人每天被姜茹使人喂迷药,足足昏了七八天才醒来。
殊不知這一醒来,天都变了。
当时那人就躺在一处,醒来之后面面相觑了半刻钟,不知今夕何夕。
還是代姨娘头一個反应過来,她率先就按着挨得最近的姜夫人厮打了起来。
东窗事发,沒盼头了,也肯定沒個好下场了,還管什么东南西北的,断头前還得吃顿好的呢,死之前也得先出口恶气再說!
姜夫人才缓過神儿,就被代姨娘一個手掌打了個响。
姜夫人终于恍惚记起了那天晚上被下毒被羞辱的事,双目赤红,恨怒从心头涌起,被情绪支配之下,遵从本能和代姨娘动起手来。
姜丞相也被扯入了战局。
其实人都沒啥力气,连睡了這么久,吃喝都是汤水,骨头都懒怠沒劲儿了,软着手打来打去,尽是菜鸡互啄,但代姨娘的那张嘴却是個大杀器,唇一张,话一溜,语言打击加持下,一对二也不落下风,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我的好妹妹,我就沒见過比你還不长脑子的,說你是條蠢驴都抬举你。知道你为什么多年不孕,为什么生了双胎之后再不能了生嗎?沒错,是因为我。因为我這個做姐姐的给你送過一份大礼呀哈哈哈。”
這话直击得姜夫人一個震颤,发着抖,气得直打摆子。
她本以为自己不能生,是天不遂愿,所以不得不咽着一肚子的苦水给丈夫纳小,甚至以女换子委屈求全,可万万沒想到,从头到尾都在别人的诡计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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