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金求子
胖女人展开苏扶青递過来的百元大钞,然后两只手分别捏住钞票的两边,放在阳光底下分辨真假。
又听苏扶青问起44号公寓的人,胖女人一边拿零钱一边滔滔不绝地說:
“小姑娘你是不知道,贺家那個婆娘小气巴拉的,五六块钱的菜都要讲价,完了還想让我搭根葱,我這小本买卖哪裡伺候得起哦……”
平时买菜都要精打细算,贺家的经济情况或许比较紧张。看来,昨天壮壮小朋友吵着要吃的肯德基八成是吃不到的。
“那個姓江的小姑娘,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净知道勾引男人,听說是在夜店裡做那個的……”
那個?哪個?
苏扶青想到203的动静和叶诚支支吾吾的话,对江丽丽的工作性质有了一些猜想。
“還有一個姓关的小伙子,十天半個月不出门,出门一次就要到我這店裡买一大堆东西,不過打扮得跟個贼似的,我都怕他拿了东西不给钱……”胖女人对关卓也颇有微词。
苏扶青又问了春艳,胖女人的反应和叶诚差不多,疑惑地表示不知道。
到现在为止问了三個人,只有关卓的反应最激烈,他肯定和春艳有关系。
胖女人把找的零钱数了好几遍,這才依依不舍地递给苏扶青。
苏扶青一把接過,眼尖地发现裡面有二十块钱的假币,不過沒有声张。
反正钱是游戏给的,都不一定能带出去。二十块钱就当给這位阿姨的信息咨询费吧。
苏扶青扒来一根香蕉,边吃边往回走。
路過一根电线杆时,她停了下来。
电线杆子上贴着一层又一层形形色色的小广告,最上面那张写着44号公寓404套房出租。
不過可能是因为404租出去了,這张广告已经被撕掉了一大半,露出下面另外半张红色的小广告。
苏扶青念出了上面的內容:“重金求子,花二百五十万找一名健康男子共孕……”
富婆重金求子這种老套低劣的骗局,谁信谁是二百五。
苏扶青无意中往下扫了一眼,目光凝住。
這张小广告上面的“富婆”,叫何春艳。
问了好几個人都沒问出受害者“春艳”是谁,却沒想到在一张小广告上发现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苏扶青小心翼翼地把上面那半张租房广告撕了下来,展现出重金求子广告的全部內容。
上面有何春艳的电话号码,和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大概二十来岁,一头及腰长发,长相清秀,就是看着有点眼熟。
苏扶青拿出手机把這些都拍了下来。
又在外面晃荡了一会儿,沒什么新的发现。苏扶青慢慢悠悠地上楼,准备回去弄点东西吃。
刚走进404,苏扶青就发现了不对。
有好几個人堵在她隔壁的房间门口,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還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出事了……
苏扶青快步走到房门口,拍了拍陆时的肩膀。
陆时发现是她,侧身让出一块空位置。
其他人暂时沒注意到苏扶青。
苏扶青挤了进去,抬头往房间裡面望去,终于找到了血腥味的出处——
正对着门口的床上,张桂兰整個人呈“大”字躺在上面,身下渗出一大滩血,弄脏了洁白的床单。
红色的血,白色的床单,腥臭的味道,组合在一起给人以极大的冲击,
這個出血量,张桂兰不可能還活着。
是谁杀的她?
吕志强在逼问陆时为什么沒有和张桂兰待在一起。
陆时懊悔地說:“对不起,张大婶說要回来休息,我就一個人去204了……”
他還记得苏扶青交代的,沒有把她也在的事說出来。
吴楚云靠在刘军怀裡哭,嘴裡說着害怕、不知道。
苏扶青继续观察张桂兰的尸体,总感觉她的姿势有些不对,可惜在门口看得不是特别清楚,能进去就好了。
就是吕志强一直在前面挡着。
真烦。
从陆时那裡问不出什么,吕志强进房间看了几眼,很快骂骂咧咧的出来,一把拉上了门。
“草,死的真是晦气……以后都注意安全,不要单独行动了。”
吕志强這时看到了苏扶青,又說:
“小苏啊,那個眼镜仔窝在房间,上午你自己一個人去三楼挺害怕的吧?张桂兰就是非要一個人待着才死得這么惨。你别逞强,以后就跟着我們行动。”
苏扶青当然是拒绝:“不用,我一個人挺好的。”
“吕哥,小苏胆子小,你就别吓唬他了。而且,你有我還不够嗎?”吴楚云靠进了吕志强怀裡,柔声撒娇道。
“有你一個就够了……”
温香软玉在怀,吕志强连忙哄起吴楚云来,沒再管苏扶青。
反正這些女人一开始再怎么不愿意,早晚也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以为要跟吕志强鱼死網破,正在拿口袋中剪刀的苏扶青动作一顿。
吴楚云這些话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总之是帮了她。
很快,吴楚云被哄得笑意盈盈,和吕志强、刘军一起去了厨房。
苏扶青听到刘军還在抱怨:“大中午的死人,真倒胃口。”
[人都死了,他们两個居然說這种话。
[本来就是两個杀人犯,你還指望他们有良心不成?
[苏扶青刚刚真的危险,吴楚云好像在帮她。
[說不定是怕苏扶青服软后分走吕志强和刘军的注意力。
[還争起宠来了是吧?那吴楚云要是知道二楼還有個江丽丽不得气死?
[楼上两個脑残,不搞雌竞会死嗎?
[吴楚云只是胆子小,沒那么坏。
[她就是嫉妒。
[吵架的能不能滚出去。
[所以,张桂兰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啊,她回去休息之后直播间就沒再看到她了。
[是不是……被那個女人的脑袋杀的?
[有可能。
[她還能杀人啊?
[已经开始害怕了……
对于张桂兰的死,陆时很愧疚,捂着脑袋跑远了。
终于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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