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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作者:竹系胖哒
萧九九丢下那句话,同青行走了。

  景尘捂着胸口站在原地,她說的那句话一直在耳边回响。

  【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弄成這样?】

  是啊,他为什么要把事情弄成這样?事情又为什么会变成這样?

  她要求的也不多,不過是要他叫瑶棠搬走而已,倘若他真的同她在一起,這并不是一件過分的事情,他为何一直想不通?

  景尘也不知道,但她一直是爱他的吧?只要他同她說說软话,哄哄她,她就会回来的吧?毕竟她从前那么爱他。

  她绝不可能会喜歡青行,方才一定是故意为了气他,他得去找她。

  ·

  萧九九察觉到自己无情道封印在陆续破开,但都很细微,想来景尘开始痛苦了,但远远沒到崩溃的时候。

  他应该還坚信她非常爱他吧?

  萧九九同青行走了沒多远,便遇上了青炎,青炎道:“尊上,魔域洛斐殿下請您過去一叙。”

  青行便同萧九九道:“這這裡等我,或者找青羽陪你。”

  萧九九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青行想了想:“若他缠着你,可来找我。”

  萧九九点头。

  青行這裡慢悠悠的交代,青炎在后面又不敢催,只能哀求的看着她。

  青炎可能也不懂,为什么青行会对一個只会哭,一无是处又黏黏糊糊的小兔子那般好。

  其实萧九九也不懂,青行這样的人要什么女孩儿不行,非得同她扯在一起。

  這样說起来,君泽大师兄也一样,他又为什么对她情根深种呢?

  云朝沒见過世面又傻乎乎的就算了,可能谁对他好一点儿他就跟着走了,勉强說的過去,這两個家伙为什么?

  萧九九同青行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青行临行前塞给她一张传音符,叫她有事儿找他。

  萧九九将传音符放进储物袋,先青行一步离开了,不然這家伙总不放心。

  她一個人左右无事,便又回到那只机关小鸟前,正打算探入神识,白司从远处走来,径自走到她面前。

  “萧姑娘,我正在找你,我家冬昀祖师正巧今日出关了,如今刚到天工坊,正在五层休息,几個弟子打算去找祖师问操控术的细节,你也一道去好了。”

  萧九九沒想到好消息来的這么快,立刻道:“有劳您带我去。”

  白司在前方带路,很快便碰到了其余几位弟子,萧九九混入其中,同他们一起往上走,沿途她看见无数金色的齿轮和细闪的链條,正在规整严密的不断运作中。

  很快,白司便停在五楼的一间雕花木门前,他敲敲门,大声道:“师祖,弟子们来了。”

  门内很快传来一声“进来”。

  白司推开门,示意萧九九众人进去。

  萧九九跟在弟子们身侧,一起进入门内。

  房间不大,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摆卖了各式木偶,還有不少骷髅的骨头,桌后的宽大木椅上坐着一個年轻的男人,二十七八的样子,挺俊秀,但神情瞧上去比许瀚之還要冷上不少。

  白司恭敬道:“师祖,弟子们带到,我便退下了。”

  白司退出去后,還贴心的关上了门。

  冬昀淡淡扫向众人,视线落在萧九九脸上时,也沒有丝毫变化,飞快的掠了過去。

  萧九九想起许瀚之說過,他的眼睛比较特殊,才能一眼认出她,冬昀這表现,要么是冬昀沒认出她,要么是他们過去沒什么過密的交集。

  弟子们围着长桌站了一排,开始召唤出自己的木偶,开始就修习中遇到的难题一個個询问冬昀,冬昀耐心的一点一点解答。

  萧九九沒想到他为人冷漠,却格外有耐心,指点的非常详细,丝毫沒有祖师的架子,难怪弟子们一听說他出关,便立刻跑来找他。

  這人真奇怪,不喜不怒,像是沒有任何脾气,也沒有任何情绪,比起自己来,他反而更像无情道,但对待弟子们,又委实好,這点又不符合无情道。

  硬要說的话,大概是比许瀚之還古怪,冷漠的好人。

  冬昀被弟子们围着,萧九九便默默站在旁边,她忽而瞧见桌上有一壶茶,便不经意走過去,道:“师祖,我给您倒茶。”

  冬昀听见了,抬眸看了她一眼,冷淡道:“好。”

  萧九九便取過茶杯,端起茶壶往裡面注水,倒着倒着一抬手,一小段茶水便落在了冬昀袖子上。

  萧九九急忙道:“师祖对不起,我這就给您擦。”

  冬昀望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只道:“好。”随后他便不在意的又同弟子们讲解。

  萧九九想,這真是一個好脾气的人,竟然一丝儿火气的都沒有。

  萧九九取出丝帕,轻轻按在冬昀的袖子上,手指则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皮肤。

  脑海中顷刻间多出了一些残破的画面。

  這是她同冬昀相关的過去的记忆。

  眼前是一個深夜。

  黑色的长空缀满星子,巍峨的山门倒塌,摔成凌乱的碎石。

  倒塌的山门间,隐约可见一個【剑】字。

  萧九九一怔,這山门有点熟,這不是她开创的宗门剑宗么?她的印象中怎么沒有這一段?

  山门之后,依山而建的房屋皆毁的残破不堪,高大的藏书阁、会客大殿全都倒在火海中。

  整個宗门四处起火,哀嚎连连。

  而会客大殿前方,最宽敞广阔的试炼场中间,站着一個白衣少女,她戴着一张白色面具,面具上沾满血液。

  少女的四周,则围满了各大宗门的弟子,各個怒不可遏,凶狠冷漠的看着她。

  一個少年立于人后,黑夜与火光模糊了他的轮廓,他的头顶悬浮着无数大型飞舟战舰,那些空中怪物,正在源源不断的下人。

  众人群情激愤,纷纷大喊道:“杀了她,杀了她,千万别让她逃了。”

  不知是谁投掷出了一把长剑,紧跟着无数把灵剑便雨一样朝少女砸去。

  ·

  画面一暗,萧九九重新恢复了意识。

  一屋子人都在看她,而她正捉着冬昀的手腕。

  冬昀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但眼睛裡并沒有什么情绪,他问:“怎么了?”

  萧九九急忙收回手:“师祖对不起,一时失神。”

  冬昀沒在意,而是将自己的衣袖整理好,重新帮他的徒孙拆卸木偶。

  萧九九干脆从房间裡退了出来。

  萧九九心绪很难平静。

  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从未存在過她的记忆中,可那個倒塌的山门,烧毁的房屋,空旷的试炼场,却的的确确是她的剑宗。

  白衣少女是谁?既然她能想起過去,那這段回忆中一定出现了冬昀和她,冬昀应该是最后站着的那個少年,那她呢?

  是带着面具的白衣少女?

  她不禁想起之前长轻同她說過的。

  【她杀人时总是带着一只白色的面具,染红了才走,后世便称她为白染仙君。】

  【剑宗早在百年前就覆灭了。】

  【暴虐统治终究不得人心,后来剑宗被各大宗门群起而攻之,剑宗宗主自杀身亡,剑宗便彻底覆灭消失。】

  长轻的话结合方才的画面看来,白衣少女是她?她就是白染仙君?方才那一幕是她被各大宗门围攻,最终自杀的场景?

  萧九九开始头痛,這些话听上去又遥远又陌生,不過說起来,她的确沒能找到剑宗在這百年间的存在痕迹,难道真的百年前就覆灭了?

  长轻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沒有人冒充她,沒有人陷害她,那個白染仙君就是她本人?

  沒有丝毫印象,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错?

  萧九九捂着脑袋,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气来。

  有人快速走過来,将她拉进怀裡。

  萧九九闻到熟悉的味道,将脸埋在她肩膀。

  青年安慰的轻抚她的后背,低声问:“怎么了?”

  萧九九剧烈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脑海中的疼痛也逐渐减弱。

  她从青年的怀抱裡出来,若无其事的道:“沒事儿,云朝。”

  来人正是处理完洛斐事宜的云朝。

  云朝牵住她的手,有些担心:“你脸色不太好。”

  萧九九却问:“云朝,你曾說過你先祖也是死于白染之手,是真的么?”

  云朝道:“是啊。”

  萧九九道:“可你又沒有亲眼所见。”

  云朝道:“我的确沒有亲眼所见,但是家族中的长辈都亲眼得见了。”

  萧九九想,如果那白衣少女真是她,也许碰触云朝长辈的遗物,可以稍微感知到過去的记忆。

  于是她道:“云朝,我能见见你先祖么?”

  云朝愣愣的看着她:“九九,你要见我先祖做什么?”

  沒有任何合适的理由……突然要去见人家先祖……

  云朝却脸一红,眼睛发亮的望着她:“是想见我家人么?”

  萧九九:……

  云朝這家伙又想歪了。

  于是萧九九道:“不是去见你家裡人,或许你先祖有什么不重要的遗物,可以带来给我瞧瞧么?”

  云朝有些失望,但還是道:“我回去找找。”

  ·

  萧九九心事重重,她觉得過去像個谜团,她真的杀了那么多人么?是谁篡改了她的记忆?会不会是自己呢……

  她修炼无情道,杀人并沒有同理心,她是不是受不了自己的過去,才刻意封闭了记忆?

  冰凉的指摁在额头上,云朝担忧的道:“九九,你脸色很不好。”

  萧九九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云朝牵着她的手往大厅去:“去吃些东西。”

  两人在途径机关小鸟的时候,萧九九停下来,靠的近了,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便又传进耳中。

  男孩儿道:“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一艘飞舟。”

  女孩儿叹息:“可是很复杂很贵。”

  男孩儿道:“慢慢做,做好了我去找你。”

  女孩儿笑:“好,如果我們還能再相遇的话。”

  声音又断了。

  萧九九想起方才在冬昀的记忆中看到的一幕,他的确带着飞舟去找她了,不過那飞舟不是送她的,那飞舟上载满了要取她性命的人。

  ·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云朝将萧九九带到大厅角落的隔间,解下纱帘,叫她坐在這裡,自己则去给她取食物,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一大盘。

  他掀开帘子走进来,挨着她坐下,挑些简单好入口的递给她。

  萧九九就着他的手指吃了,看着殷勤的云朝,心裡五味陈杂。

  她有可能是杀他先祖的坏女人,果然還是应该同他分手,拖下去对他实在不好。

  萧九九清清嗓子,同云朝道:“云朝啊,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可能是個很坏的人,跟你有仇什么的。”

  云朝一怔,取過一只酥糖塞进她口中,低声道:“我沒想過。”

  萧九九将酥糖吃完,又道:“那你应该想想啊,那我要是跟你有仇你還会同我在一起么?”

  云朝望着她,笑意渐散:“九九,你是不是又想同我說那些……我不想听的话……”

  萧九九尴尬道:“别生气嘛。”

  云朝声音低落:“你别說這些,我什么都不在乎。”

  萧九九便问:“若我是個坏人,要你同我一道毁灭世界呢?”

  云朝道:“那我也同你去。”

  萧九九便有些生气了:“怎么可以說這种话?你难道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么?”

  云朝默了默,眼圈一红:“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小可爱难過的望着她,眼睛红红的,整個人都悲伤下来。

  萧九九心陡然软了。

  她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哄道:“别难過了。”

  云朝点点头,揉了揉眼角。

  萧九九想,這不是饮鸩止渴么,因为不想他难過,于是哄他亲他,他就更深陷其中。

  可她沒办法,狠不下心啊。

  算了,如今一知半解,還是先找回過去的记忆再說吧。

  目前的問題,自然還是先解开无情道封印。

  ·

  解开无情道封印還得靠景尘,這么久了,他也该想通,来找她了吧?

  就在她思考的当口,她透過身侧的窗,看到大厅裡走进来一個人,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正是景尘。

  他来了,可是她与云朝待在隔间裡,他看不到,等他慢慢過来吧。

  片刻之后,身侧响起了脚步声,缓慢的,时停时走,应该是在找她。

  待那脚步声离的近了,萧九九故意同云朝道:“我要吃那個桂花糖。”

  云朝便伸手去拿。

  纱帘外便传来一声迟疑的“九九”?

  是景尘,萧九九便问:“师尊?”

  景尘站在纱帘外,问:“九九,我可以进来么?”

  萧九九停顿一下,道:“好。”

  景尘這便掀开纱帘走进来,一进来便愣住了,裡面不但有九九,還有一個眼熟的男人。

  這人不是花间酒裡那個不三不四的男人么?

  景尘问萧九九:“他怎么在這裡?”

  萧九九道:“与师尊无关吧?”

  景尘知道她在气头上,干脆不问了,那男人同萧九九坐在一边,他只好坐在对面。

  他憔悴不堪,眼睛红肿,同萧九九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想過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同你道歉,以后都按你說的做,這样可以么?”

  萧九九却道:“师尊,我累了,你沒必要如此,你想要同瑶棠便同瑶棠在一起吧。”

  這同景尘预想的不一样,景尘预想中,萧九九听到他如此說,应该会立刻软化,欣喜的落下泪来,可她却如此决绝。

  景尘道:“你当真要同我闹到如此地步么?”

  “我沒在闹,你怎么总是不信?”

  “那你要我如何做,才能回心转意?”

  “师尊别這样,我不值得你如此。”

  萧九九认真看向景尘:“师尊,我已经放下了。”

  景尘双目通红,不信:“不可能,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放下……”

  萧九九叹口气,看向云朝,低声道:“云朝来。”

  云朝低下头来,萧九九当着景尘的面亲了一口他的脸颊,看向景尘:“师尊你看清楚了么?”

  景尘愣住了,方才青行亲萧九九,可是青行强迫的她,但如今她同這個男人,可是她主动……

  景尘咬牙道:“他是花间酒的,给钱就行,你不過是逢场作戏。”

  萧九九沒說话,云朝却生气了,他挑衅的瞧了一眼景尘,勾着萧九九的脖子将她压进怀裡,低头便吻上她的唇。

  萧九九沒想到這家伙忽然如此,把景尘搞毛了也不行啊,得循序渐进,他刚刚才看到她同青行激吻,跟云朝不能也如此激烈啊……

  萧九九想要推开他,又怕景尘看出来,动作不能太大,于是反而被云朝控制的不能动弹。

  青年压迫力十足的吻叫她呼吸都变得艰难,逐渐软化在他怀中。

  景尘目眦尽裂,恼怒道:“萧九九,你、你……”

  他你了半天說不出后面的话,气的豁然起身,拂袖而去。

  萧九九迷迷糊糊的,也沒力气管他,不会就此完崩了吧?

  她一面担心一面又沉溺在青年的撩拨中,浑浑噩噩……

  他低头咬上她的锁骨,留下细细密密的吻。

  萧九九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道:“云朝,放手……”

  云朝却稍微用了些力气,疼的她眉心一拧。

  他身上好像比平日冷上不少。

  云朝咬上她的耳垂,低语道:“九九,我一直忘了问,你同景尘什么关系?”

  啊這……

  萧九九一直觉得云朝傻,同景尘說的也不算露骨,上回在花间酒他就沒问,這次应该也不会過问,可沒想到他在這时候问了……

  那就不好回答了。

  于是她含糊道:“师徒……”

  云朝又问:“只是师徒么?”

  萧九九将脸埋在云朝颈间,轻轻“嗯”了一声。

  云朝拨开了她的衣领,又问:“沒有其他的么?”

  他冰凉的指贴上她的皮肤,萧九九轻“嘶”了一声,想了想,道:“我曾喜歡過他。”

  云朝问:“什么时候?”

  萧九九不說话。

  云朝握着她的肩膀,看向她的眼睛:“是同我在一起的时候么?”

  小云朝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是浸透了墨汁。

  萧九九想說我跟你就沒在一起過,這一切都是你的误解。

  但她不敢這么說,云朝肯定受不了。

  于是她只好道:“很久以前了。”

  云朝不问了,低头吻住她,将她按在身后的软椅上,抬手去扯她的腰带。

  云朝身上還在持续不断的散发出寒意。

  他扯她腰带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萧九九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干脆由着他了。

  就在這时,隔间不远处又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說道。

  “不若去前方的隔间坐坐?”

  另一個回道:“好。”

  這声音太熟悉了,是青行。

  萧九九听到的时候便一個颤栗。

  云朝同青行见的少,声音不太熟,他在這时候察觉到了她的紧张,问:“他也是你曾经喜歡的人么?”

  萧九九急忙摇头:“别胡說。”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那几人便坐进了隔间中,只是不知道具体进了哪裡。

  萧九九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比起从前怕被景尘发现来說,更要真情实感。

  青行要是知道了……云朝要是知道了……

  萧九九头开始痛,她低声同云朝道:“云朝,我不想在這裡……去房间裡好不好?”

  云朝的指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将她往怀裡扣,是同往日不同的强硬:“为什么?”

  萧九九道:“我……我会害羞……”

  云朝低语:“我喜歡你害羞。”

  他低下头,在她脖颈间留下难以磨灭的红痕。

  萧九九想要推开,手臂一挥,将桌上的酒壶扫到地上,发出了噼裡啪啦的声响。

  旁边的隔间便有人问道:“請问是哪位道友在隔壁?可否一道喝一杯?”

  萧九九心尖一跳,手脚并用的往外挣脱。

  云朝却沒有回答的意思,他扣着萧九九的腰将她拉回来,又抱进怀裡。

  因为她的不专心,云朝有些生气,咬的略有用力,萧九九不由自主“唔”了一声。

  隔间稍一沉默,有人轻笑了声:“怎么气息有些熟悉?”

  這声音正是青行。

  萧九九紧张的直发抖,手指死死的攥着云朝的衣料。

  云朝的瞳色愈发黑沉。

  萧九九听到了青行起身的声音,很快,那人便到了隔间之外。

  青行礼貌的声音传进来,他笑了笑,问:

  “我可以进来么?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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