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紙上談兵》2
剛剛爲了方便做飯,空調溫度開的很低,此時卻顯得有點不夠用了,白久權衡了一下,考慮到再不喫就要放涼的面,以及只有十分鐘休息時間的季降,不得不推了推他:“別鬧,你還要拍戲呢。”
季降卻顯得有點依依不捨,半天不願意鬆手:“導演說可以讓我休息二十分鐘。”
“……那也不夠啊。”白久說。
“不夠?”季降擡頭看着他,故意問他,“什麼不夠。”
白久突然語塞,頓了一下,才捏了把季降腰間的軟肉:“再不喫,面就坨了。”
季降笑着放開他,轉身去端那碗麪,還把另一碗也放到了餐桌上。
兩個人埋着頭開始吃麪,白久不太會切菜,切的牛肉片非常厚,不過這樣看起來,這一碗麪也顯得非常的實惠。
白久笑着說:“這要是放到飯館裏,怎麼不得賣個二十塊?”
“二十塊?”季降笑了,“光是你放的這些牛肉,就快有四十了。”
白久頓時一愣:“這牛肉這麼貴?”
他轉頭看向案板上所剩不多的牛肉,頓時有點心疼:“那我放多了。”
季降哭笑不得:“這有什麼?想喫衛天瑞隨時都可以買。”
“真是大氣呀,”白久笑眯眯地說,“季大影帝現在闊氣十足,想要什麼都順手拈來,買個房車都是分分鐘的事情。”
“是嗎?”季降看了他一眼,“那你之前借我的五百萬什麼時候還?”
白久愣了一下:“你不是說不用還了嗎?”
“我後來想了想,不太划算,”季降拖長了尾音,“畢竟你答應我的事情一件也沒有完成,就這麼借五百萬,我有點虧了。”
……白久咳了兩聲:“怎麼能出爾反爾呢?說了不用還,就是不用還。”
“你不是也出爾反爾嗎?”季降慢條斯理的喫完了最後一口面,“說了要穿女裝,這都一年過去了,也沒見到一點影子。”
眼看季降繞了這麼一圈才說到重點,白久磨了磨牙:“你可真是執着。”
季降的神情有些無辜:“你答應了的呀。”
……
這時,季降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兩個人同時看了過去,看到了崔元良的名字。
“導演催我了,”季降站起身,“我得過去了,如果九點前我沒回來,你就直接回酒店。”
白久一聽就皺了眉,季降這顯然是打算直接拍到凌晨不休息了。
“不行,”白久說,“你必須得過來,不然我不走。”
季降無奈地點點頭:“……好好好,我過來。”
等季降下了房車,白久沉默了一會兒,轉身走到牀邊,看向自己放在房車裏的小行李箱。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走到行李箱前,彎腰打開,同時還嘟囔了一聲。
“真是的,賴都賴不掉。”
——
季降這次拍攝比之前更加用心,每一場打戲的進度都快了很多。
不過,由於他需要拍攝的場次實在是太多,等到再次休息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了。
崔元良心疼季降這一晚上幾乎沒有停下來過,大手一揮:“給你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其他人也調整一下,我們還有幾場夜戲。”
“謝謝崔導,”季降說,“那我等兒再過來。”
他朝着房車走去,走到房車前,卻有點意外的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爲什麼,房車裏面並沒有亮燈,而是漆黑一片。
……白久已經回去了?
可他如果回去,房車怎麼又在這裏?難道司機又把車開回來了?
季降沒有考慮太久,連續一天的打戲下來,他的確也夠累了,拉開車門,他走到沙發前坐下,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任由自己陷進沙發裏。
但很快季降就再次睜開眼,他察覺到房車裏不只有一個人。
季降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那張雙人牀,隨後一愣。
有個人躺在上面,似乎是睡着了。
……白久真的還沒走。
季降輕手輕腳地朝牀邊走過去,想看看白久的樣子,卻在走到牀邊時腳步突然一頓,整個人愣住了。
白久並沒有睡,他趴在牀上,單手支着下巴,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季降。
季降的目光艱難地從他的臉上移開,朝下看了過去。
白久竟然穿了一身旗袍,黑暗中他看不清旗袍的顏色,但卻能透過旗袍看到白久窄窄的腰、挺翹的臀部,和修長筆直的雙腿。
這個旗袍開叉很高,幾乎是在大腿根處就開了叉,此刻白久趴在牀上,半邊旗袍軟軟的垂下,充滿着欲蓋彌彰的意味。
季降的喉結重重地滾動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都有點啞:“你……”
“你不是說我一直賴賬嗎?”白久眨了眨眼,緩慢的從牀上坐了起來,“說到做到,我穿了。”
季降激動之餘又有些惱怒,白久分明知道他只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卻偏偏趁着這個時候穿這身衣服,簡直是……要了命了。
特別是隨着白久的起身,暗處的光映在旗袍上,竟然有了一點流動的光彩——這身旗袍似乎是綢緞的面料。
季降想看清楚這身衣服,轉身要去開燈,卻被一雙手輕輕拉了回來。
“去哪兒?”
季降幾乎是瞬間就轉身將白久撲到了牀上,眼底都有點發紅:“……你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白久裝作不知道,“擡眼問他。”
季降的手順着旗袍開叉處探了上去:“你明知道我的休息時間很短。”
“我可不知道,”白久放輕了聲音,“不是你說等了一年嗎?我就不讓你等了。”
季降重重地嚥了口口水:“這身衣服……別脫。”
“那不可能,”白久笑了,“小離還沒走,她還要跟我一起回去,你總不想讓她上車的時候看到我這個樣子吧?”
季降的動作有點急切:“那就拿回去,我還想看。”
“我可不會……嗯……跟你再打一個賭了,”因爲身上的季降,白久說話有些斷斷續續,“休想……騙我……”
季降不說話了,兩個人同時沉默下來,專心致志地繼續。
黑暗的房車中氤氳着曖昧的氣氛,白久眼眶發紅,抱着季降不住地顫抖。
“你……”他很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掐了掐季降的背,示意他冷靜一點。
不過這顯然並不奏效,白久不知道自己穿這身衣服有多勾人,季降光是看一眼都要瘋了。
……
等季降終於在瘋狂震動的手機中不情不願的下車時,白久也已經累得不想動了,癱在牀上,目送季降走遠,然後翻了個身,蓋着被子睡了一會兒。
季降一天的瘋狂拉進度果然是有用的,整個拍攝結束時,時間也只到凌晨一點,比預期早了兩個小時。
季降拒絕了劇組送他回去的要求,朝旁邊走了幾分鐘,果然,那輛房車還停在原地。
不過小離已經回去了,房車裏只有一個在打瞌睡的司機,和已經睡着的白久。
季降起了心思,掀開白久的被子看了一眼,隨後就有點失望地又給他蓋了回去。
——白久已經把那身旗袍脫掉了,現在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季降又左右翻了翻,終於在白久的小行李箱的最底下找到了那件旗袍,季降這纔看清旗袍的款式,是一件深藍色的旗袍,和當初那個剪輯過的cp視頻上的衣服幾乎一模一樣。
季降忍不住嘴角的笑:明明說自己沒仔細看過那個視頻,卻能精準地買到一樣的款式。
……看來也不是完全沒看過。
季降悄悄的將旗袍拿了出來,塞到了自己的包裏。
車啓動時,白久迷迷糊糊的醒了,看了季降一眼,開口時帶着濃重的鼻音,“你拍完了?”
“嗯,拍完了,”季降說,“我們現在回去。”
“幾點了?”
“一點多了,”季降的手覆到白久眼前,“繼續睡吧。”
白久於是重新閉上眼,再次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睡到了五點,被季降搖醒時,他還有些迷糊,第一反應是自己還在房車上。
隨後他就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酒店了,也不知道季降是怎麼把自己移動上來的。
“小久,起牀了。”
白久痛苦的抱怨了一句:“昨天不是剛起過牀嗎?怎麼今天又要起牀?”
季降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臉:“起來了,今天你要金榜題名了。”
“我高價轉讓這個狀元,”白久閉着眼說,“只要能再讓我好好睡一覺。”
“多少錢?我買了。”
白久頓了一秒,似乎是在緩慢地思考:“狀元啊……怎麼不得值個十萬塊錢吧。”
“就這?”季降說,“我出二十萬。”
白久睜眼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擡價?”
“你辛辛苦苦考的狀元,賣的太便宜,我於心不忍。”
白久笑了:“那真是謝謝你,乾脆湊個整吧,五十萬。”
“成交,”季降說,“還白送你一個武狀元。”
“……”
說了這麼一會兒話,白久也基本上醒了,他一邊洗漱,一邊佩服地開口:
“你也太厲害了,昨天晚上拍戲到一點,今天無點還能這麼精神奕奕的起牀。”
“好了,別抱怨了,”季降說,“今天的戲分不多,拍完我們就可以回來了,然後好好睡一覺。”
白久笑着斜眼看他:“是好好睡一覺,還是好好睡個覺?”
他話裏有話,季降也聽出來了:“都行,但如果是後者我會很開心。”
白久放下漱口杯:“是嗎?那我選前者。”
……
片場裏的景已經搭好了,今天是傅寒和于歸一同進宮面聖的戲份。
飾演皇帝的人白久認識,叫方業成,是當初在《凌雲志》裏扮演司空煞的演員。
他們在之前其實已經有過一場對手戲,由於是二度合作,兩個人都很得心應手,幾乎是一個眼神就可以看懂對方的意思,接戲也接的非常流暢。
傅寒和于歸同步走入大殿,共同行禮,聲音清朗:“參見聖上。”
“二位免禮,”皇帝笑着開口,“你們二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績,實是我大梁國之幸啊!”
傅寒和于歸異口同聲:“聖上謬讚。”
“于歸,”皇帝開口,“朕聽說……你是於尚書的兒子?”
“回聖上,臣確是於尚書之子,”于歸語氣冷靜,神情淡然,即使面對九五之尊,也沒有絲毫慌亂。
“好!”皇帝笑了,“於尚書竟有如此優秀的兒子,着實讓朕意外,朕問你,你是想在朝中爲官,還是去地方歷練?”
以往官員任免並不會徵求官員個人的意見,而現在聖上親自問于歸他想去哪兒,這幾乎算得上是殊榮。
于歸並沒有猶豫:“臣願在朝爲官。”
傅寒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若是去了地方,便掌握了實權,可於歸竟然選擇在風雲詭橘的京都任職。
“好,”皇上點點頭,又看向傅寒,“你呢?”
傅寒恭敬的答道:“臣願帶兵上陣,爲國盡忠。”
皇帝笑了:“好,好!有志氣!”
“傳令下去,文狀元于歸,封給事中,武狀元傅寒,封輕車都尉。”
這句話振聾發聵,連傳令的宦官都愣了一瞬。
這兩個官職都是正四品,以往的文狀元武狀元官職最高也不過是六品,而這兩個人年齡不過弱冠,居然直接越級封了正四品!
這道聖旨傳下去,恐怕會讓整個京都爲之震驚。
傅寒和于歸已經謝了聖恩,走出了大殿。
跨出門檻的瞬間,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鏡頭就在此刻結束,孟和志喊了一聲咔,隨後點頭:“剛剛的效果很好,我們再來一遍。”
白久和季降轉身又走進了大殿,由於衣服複雜繁重,白久過門檻時擡腳有些低了,被自己絆了一下,猛地朝前倒去。
季降慌忙拉住他,然而白久倒下的勢頭已經剎不住了,這慣性帶着他也倒了下去,瞬間,兩個人壓成一團。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笑了,連孟和志也笑着問他們:“封了大官,這麼激動啊?”
季降已經站了起來,伸手要去拉白久,不過他的外袍太長,伸手時又沒注意,自己踩到了外袍,頓時又晃了一下。
白久被這一下帶的又重新摔到了地上,頓時有點惱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季降笑了,“衣服實在是太多層了,行動不方便。”
“哪裏不方便,我看你方便的很,”白久坐在地上,叉着腰看他,“你就是誠心想讓我再摔一次。”
“我真的沒有,”季降認真的解釋了一句。
但隨後他就發現解釋沒用,白久就是在故意逗他。
他甚至趁着季降彎腰拉自己的空隙,在季降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
“我不管,我摔倒了,要親親抱抱才能起來。”
……季降動作一頓,握着白久手腕的手用力捏了捏。
“嘶……”白久被捏的有點疼,想抽回手腕,卻發現手腕被季降握的很緊。
於是他不抽了,腳下突然發力,趁着季降不注意絆了他一下,同時手腕往回猛地一拉。
季降瞬間沒站住,半跪在了他身上,怕壓到他,季降摔下去的時候還用另一隻手撐了一下地。
這下,兩個人再次坐到了地上。
“……”季降無奈地看了一眼白久,“現在開心了嗎?”
白久臉上的快樂簡直溢於言表:“還好吧。”
“……”
……
這場戲又拍了兩遍後終於結束了,上午的拍攝任務就基本完成,白久和季降拿着劇組發的盒飯回到了房車。
兩個人在沙發上對坐下來,專心致志的喫起了飯。
拍戲很消耗體力,尤其是他們這幾天的衣服又厚又重,穿脫都很費力,白久早就餓了,大口大口的扒了幾口飯,又灌了口水,纔開口:
“我昨天看見嚴志了。”
季降正在低頭喫飯,聽到這句話,放下了筷子:“嚴志?”
“對,是他,”白久說,“算算時間,他也確實該出道了,這應該是他的第一部戲。”
說到這裏,他笑了一下:“這部戲拍完他就火了。”
季降的表情非常難看:“……我記得他。”
白久夾起一塊雞腿肉,慢條斯理的啃了一口:“我也記得——很難忘。”
嚴志是白久上一世同公司的藝人,也曾經是白久的一位圈內好友。
不過,也是這個人讓白久明白:所謂的朋友,也許隨時都可以在背後反手給你一刀。
白久終於成功和前公司解約時,嚴志是第一個跳出來譴責白久的,並且爆了不少白久的料,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白久的家庭情況被扒了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了白久的父親是個酒鬼、賭徒,有暴力傾向,而白久的少年時期也做過不少錯事。
這些事情讓本就陷入輿論漩渦的白久雪上加霜,幾乎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要不是簡誠拉着白久出國,找了最好的心理醫生診療,白久恐怕都很難撐過去。
換句話說,嚴志就是白久抑鬱症加重的直接元兇。
“你說好不好笑?”白久說,“他的第一部戲,居然和我們在同一個影視基地。”
季降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他顯然是想起了上一世這個人都做了些什麼。
“我可以不讓他出道。”
白久搖了搖頭:“你才站穩沒多久,貿然出手,風險太大了。”
“總不能放任不管,”季降的語氣沉了下來,“這個人根本就不配當個明星。”
“他是不配,”白久說,“但不是因爲這個。”
“牆倒衆人推,他當初出賣我,我不是很意外。”
“當然,這也不意味着,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白久上一世的時候不是沒對嚴志出手,但他也只是攔了嚴志幾個資源、搶了他一部劇,嚴志因爲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得到了原公司的器重,隨後原公司倒閉,嚴志的合同被和平地讓渡給了另一個大公司。
他背靠着那個大公司,即使是白久也很難動他,他甚至還能反過來嘲諷白久,說白久即使名氣高又如何?還不是拿自己無可奈何。
白久一開始很不服氣,總覺得自己這麼難過,也不能讓他好過。
但後來,在治療的過程中,白久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開心最重要,不要太過在意別人,不然可能傷到的只有自己。
於是,對於嚴志,他選擇放任自流,不再去主動招惹他。
但這件事總是埋在他心裏,成了一個結,也讓他對“朋友”這個詞很牴觸。
白久喫完最後一口飯,冷靜地開口:“我們先走着瞧。”
……
下午的拍攝是兩個主人公同時封官,第一天上朝的場景。
整個大殿都站滿了臣子,分列左右,白久和季降就站在正中間,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走進大殿。
這個鏡頭孟和志要突出兩位少年的風姿,於是鋪了一條長長的軌道,要推一個長鏡頭。
這很考驗周圍人的配合,羣演的目光要隨着鏡頭移動,直到兩個人最終站上大殿最前方。
第一遍試戲,白久和季降一同走了進來,燈光打在兩個人臉上,襯得他們更加英俊,少年才俊的風流盡顯。
“非常好,”孟和志說,“但是第三排的那個大臣,你的眼神看鏡頭了,不行,重來。”
於是,白久和季降重新站回到初始位置,準備第二次拍攝。
這時,白久的余光中看到一個穿着白衣服的人從大殿門口溜了進來。
他頓時皺了皺眉:現在正在拍攝中,是哪個工作人員這麼不注意,說進來就進來,萬一入鏡了怎麼辦?
白久轉頭看過去,目光卻突然一凝。
竟然是中午剛提到的嚴志。
嚴志還穿着戲服,他拍的是一部現代劇,演的是一個電競大神,外套上畫着戰隊的圖標。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副導演崔元良身邊,隨後笑着開口:“叔叔!”
白久目光一頓,他不知道嚴志竟然是崔元良的侄子。
崔元良笑着回答他:“怎麼不拍攝,跑到這裏來了?”
“我這不是沒見過拍電影,想來看看嗎?”嚴志朝着崔元良撒嬌,“叔,你這電影裏有沒有什麼小角色能給我一個呀?我也想演。”
崔元良微微瞪大眼:“你不都拿了一部劇的男主角了嗎?怎麼還要來演小角色?”
“那畢竟是個電視劇呀,”嚴志嫌棄地說,“而且投資也不大,最多就是個網劇,能翻出什麼水花來?”
“我還沒演過電影呢,這電影投資這麼大,以後說出去也臉上有光呀,叔,你就問問孟導,能不能給我弄一個角色唄。”
崔元良笑着搖搖頭:“那可不行,我們的演員都定好了,沒有空缺的角色。”
嚴志笑了:“怎麼會沒有啊?隨便找找不就有了。”
說着,他意有所指地朝着大殿裏面看:“站這一屋子的人,就不能踢下兩個?”
崔元良皺起了眉頭:“嚴志,你平時調皮我就不說你了,我現在在拍戲,這是正經事,哪能說換人就換人?”
“你不願意幫忙,我找我爸去,”嚴志冷哼一聲,“你這電影我爸還有投資呢,我就不信我還拿不到一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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