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跨界BOSS》1
白久去的時候,已經錄製完成前兩次公演,主題從舞臺劇跨到了歌劇,風格大相徑庭,也足以看出節目的不按套路出牌。
到了白久要參加的這一期,主題則是唱跳,比前兩期要容易一點。
白久這次去是作爲空降嘉賓,對節目中的選手發起一對一挑戰,挑戰成功則踢掉對方,直接替代他的位次,挑戰失敗,就直接離場。
但奇怪的是,白久籤合同的時候,合同上卻寫着,如果贏了,就作爲固定選手留下。
白久指着這句話,疑惑地問簡誠:“這到底是短期合同還是長期合同?”
簡誠笑了:“可以短期也可以長期,不過你放心,我們只是去露個臉,做個形式。”
“你挑個最強的選手挑戰,肯定過不去,到時候我們表演一期就可以回來了。”
白久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又指着賽制上的一對一規則:“這上面是說,如果我挑戰了一個選手,他選什麼表演形式,我就要用什麼表演形式嗎?”
“對。”
白久頓了一下:“那現在人氣最高的是誰?”
“好像是個人氣很高的演員,”簡誠翻看資料,“叫齊關宇,也是個歌手,從來到《跨界boss》開始就一直是第一名。”
“那好,就選他了,”白久掃了一眼齊關宇的資料,挑了挑眉,“確實挺帥。”
“……”簡誠沉默了幾秒,“你可要好好準備舞臺啊,別到時候差距太大,顯得丟人。”
“知道了知道了,”白久揮揮手,“不是十天後才公演嗎?還有時間。對了,齊關宇是什麼舞臺?”
簡誠翻了翻資料,突然一愣:“誒?雙人合作舞臺?”
他皺了下眉:“這怎麼辦?他怎麼邀請嘉賓合作了……難不成我們也得邀請一個?”
簡誠有點猶豫,甚至開始考慮換一個人挑戰,畢竟白久一個人去,鏡頭就都在白久身上,再邀請一個人,又要欠人情,又要分鏡頭,就顯得不划算了。
“這還不簡單?”白久笑眯眯的,“季降再有兩天戲就拍完了,直接拉他不就好了?”
簡誠頓時眼底一亮,覺得是個好主意,而且也可能會給白久掙到更多人氣。
白久邀請季降的時候,季降根本沒有猶豫,他的行程總是無法和白久重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待在一起,他不可能拒絕。
但白久準備的舞臺本身也有難度,季降作爲助力嘉賓,爲了呈現更好的舞臺效果,早早就趕到,陪着他排練了四五天。
據說齊關宇這次準備的舞臺是搖滾風,現場非常的熱鬧,也能極大程度上調動觀衆的情緒。
白久選歌時偏偏以靜制動,選了一首非常安靜的歌,叫《往生》,寄託了對故去之人的思念。
這首歌非常的溫柔,也非常的安靜,娓娓道來中,以亡者的視角說盡了離別的不捨以及對生者的祝願。
白久的造型也是特意設計過的,一身白衣,代表着生命終結時的純然乾淨。
排練時周圍沒什麼人,但僅剩的幾個工作人員也常被他的表演吸引,不自覺的看了進去。
將舞臺內容反覆磨的差不多時,白久終於疲憊地伸了個懶腰,摘下耳麥:“這下應該不會丟人了。”
季降笑了:“怎麼可能丟人呢?你表演的這麼好。”
“那是你沒見到齊關宇,”白久目光裏帶了點悵然,“他前兩天排練的時候,我讓小離裝成他的熱心粉絲在臺下偷偷聽了一會兒,唱的特別好。”
白久嘆了口氣:“加上人家長得也帥,到時候評分一出來,我真不知道會和他差多少。”
季降眯了眯眼:“長得很帥嗎?我覺得一般。”
白久震驚地瞪大眼,指着放在舞臺旁的人形立牌:“你審美怎麼了?這還不帥?”
“……”
不想跟白久討論齊關宇到底帥不帥的問題,季降轉而問道:“我怎麼聽說你籤的合同是長期合同?”
“對呀,”白久笑眯眯的說,“這有什麼呢?反正也是一期淘汰。”
季降又問:“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沒淘汰呢?”
白久笑了:“我沒淘汰,齊關宇就淘汰啦!你覺得可能嗎?他可是人氣第一選手。”
季降沉默了幾秒,終於點頭:“等你結束了,我們剛好一起去度假。”
白久會心一笑,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
正式比賽的那一天,公演現場十分熱鬧,觀衆席粗略看過去能有兩千多人。
白久有點喫驚,他沒想到一次公演會來這麼多觀衆,頓時有點緊張,季降就站在他身邊,看到白久的神情,伸手揉了揉他的肩膀。
“別緊張,你已經準備的很充分了。”
白久“嗯”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專心聽着耳麥裏的導播提示,距離他出場不到十分鐘了。
節目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白久要來這件事,所有觀衆都不知道,當主持人宣佈空降嘉賓的名字時,現場幾乎沸騰,尖叫聲高得連後臺的白久都聽到了。
季降笑了一下:“這麼多人喜歡你啊。”
隨後,主持人又公佈了白久的助演嘉賓——也就是季降的名字。
這一下,尖叫的聲浪瞬間像突發的海嘯一般朝後臺壓了過來,震的兩個人同時一愣。
“……不至於吧?”白久有點疑惑,“是因爲我們?還是前面說了別的什麼內容?”
“應該不會,下一個就是我們的表演了,”季降想了想,“可能大家很想看我們合作吧。”
……
白久要上臺了,剛纔還沉浸在齊關宇熱鬧的搖滾演出氛圍中的觀衆,被突然暗下來的舞臺搞得有些疑惑。
因爲現場幾乎關了全部的燈,只剩下觀衆席上的燈牌星星點點閃着光,不過上面也並沒有白久的名字,更多都是齊關宇三個字。
“怎麼全黑了?”
大家還沒來得及討論,就聽到了一陣鐘聲。
那鐘聲由遠至近,又低至高,像是遠方傳來的晨鐘,又像是夕陽下的預告。
隨後,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溫柔的旋律緩緩奏響。
就在此時,全暗的舞臺正中,突然亮起了一束光。
光芒之下,一身白衣的白久正擡頭望着遠處的天空,他臉上的妝容十分乾淨,讓人的焦點不自覺地放在他那雙明亮漂亮的眼睛上,白久頭上有羽毛裝飾,身上的白衣也帶着一圈流蘇,一眼看過去,宛如降臨人間的仙子。
觀衆被他的造型驚豔地紛紛尖叫起來,但很快尖叫聲就停止了,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白久的目光所看之處。
一個黑色的戴着兜帽的人影,正從天空緩緩落下,穩穩落地,隨後邁步朝着白衣的青年走去。
音樂突然轉換,顯得有些哀慼,古琴撩撥着哀思,在一片寂靜中,白久開口,唱出了第一句歌詞。
——會去哪裏呢?曾逝去的歲月
他的聲音清亮溫柔,透過耳麥,清晰地傳到現場每一個人的耳中,重金打造的音響系統在此刻發揮了極致的優勢,幾乎只是開口第一句,就帶動了所有人沉浸這種悲傷又安靜的情緒。
——愛和恨啊,放下了嗎?
白久開始起舞,光芒如跳躍的精靈,在他身上不停地跳動,白久舒展身體,如一隻白鶴正翩然在舞臺優雅伸展肢體。
他其實算不上很會跳舞,這些年基本功雖然沒丟,但真的重新撿起來練也很喫力,爲了最好的演出效果,白久不眠不休地跟着老師跳了十天,才把這個舞蹈完全拿下來。
於是,此刻的他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頗爲輕鬆流暢,卻美的讓人不敢眨眼,彷彿連呼吸的頻率都被他的舞蹈節奏所掌控。
——螢火蟲還在,夜空中飛動
——你是否也曾有這般明亮光芒?
伴奏突然升高,情緒進一步推動,白久的舞蹈也慢慢加速,像是亡者在不甘地控訴。
——難道就這樣散場?你要離我而去嗎?
——人生就這樣走完孤獨的最後一程
——多悲傷
歌曲進入副歌,白久徹底放開歌喉,情緒完全外放。
——我在慢慢遺忘,疲憊的原諒,日復一日,彷徨不已
——卻還仍舊妄想,也許會出現,最後的一絲曙光,直到……終章
音樂戛然而止,一身黑衣的季降終於走到白久身邊,摘下兜帽,露出了真容——他的臉上是代表着死神的妝容,脖子上戴着的小型骷髏骨架泛着冷光,更彰示着死亡的嚴肅。
兩人在臺上靜靜地對視了兩秒,音樂也停了兩秒,觀衆屏住呼吸,看着臺上的兩個人。
這時,鐘聲重新響起,一切繼續推動。
白久和季降一黑一白,如同流動的太極,舞姿一個柔一個剛,卻又十分和諧,兩人甚至卡在某個節點同時伸手,恰好在空中擊掌。
觀衆已經忍不住開始小聲地歡呼,白久和季降兩個人在臺上共舞的畫面實在是……太賞心悅目了!更讓人驚歎的是,即使已經一秒不歇地跳了一半,白久的聲音也絲毫不喘,歌聲穩定而又溫柔。
——我的朋友啊,不要再哭泣,這樣讓我,如何放手?
——轉眼過去了,多少的歲月,你可還是我曾念想的模樣?
季降扶住白久的腰,兩人在空中配合,跳了一個漂亮的換位,隨後他單手托起白久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音樂逐漸轉低,象徵着所有情緒開始收尾。
白久緩緩前行,低聲唱出最後幾句歌詞。
——會有光撫慰,會有人銘記
——安魂曲在枕邊奏響
——願你從此不在悲傷中回想
——我已消散在,你看不見的遠方
舞臺的燈光逐漸熄滅,最後一幕,是白久面對季降,緩緩朝後倒去。
觀衆忍不住吃了一驚,全部坐直了瞪着他,白久站在高臺上,身後空無一物,他就這麼突然掉下去,是十分危險的。
下一秒,大家就明白這個擔心是多餘的,因爲就在高臺的正下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羽毛池,白久正好掉進羽毛池的中央。
與此同時,整個場館都開始落下紛紛揚揚的白色羽毛。
觀衆紛紛驚歎,伸手接住頭頂正在下落的柔軟羽毛。
而舞臺中心的大屏幕上,一身白衣的少年躺在羽毛裏,身體一半被羽毛淹沒,閉着眼像是睡着了。
這畫面襯得他愈發純潔乾淨,像是一位在此長眠的天使,悲傷和美麗在此刻奇異地融合,鏡頭裏的畫面出現在大屏幕上的那一刻,如同一幅神聖端莊的畫作重現在世人眼前。
現場瞬間沸騰,歡呼和掌聲幾乎淹沒全場。
舞臺落幕,季降走下臺,笑着走到白久身邊:“唱的很好。”
“我也覺得,”白久眨眨眼,“但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
“什麼?”
“拉我一下,這羽毛太軟了,我一動就會往下陷,起不來了。”
“……”
作者有話要說:某些選手人前風光,人後卻在撒嬌自己起不來=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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