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 那我們就谈些生意上的事吧 作者:未知 吃到鼻尖上冒了些汗,姜若才想起今天還有正事要說。怀了孩子后,她的本能渴望似乎都被放大了,一坐下就光顾着吃。 “慧姐,今天主编和你见的那個男的,就是来洽谈接收杂志社的事吧?”姜若问。 慧姐一笑,“是,但她不是男的,她就是杂志社的新老板陈瑛。” 姜若微微惊讶,她之前在一本杂志封面上看见過陈瑛的照片,上面的陈瑛也是寸板头,但是五官挺立体的,看起来虽然不美但很时尚。 可今天见到的本人……就像那种抽烟抽多了脸色发黄的瘦削中年男人,面皮松垮五官也很平,连体态也不是很好,姜若還以为這种女强人看起来都会和别人不一样呢,像穿prada的女魔头那种画风才是。 看姜若发愣的样子,慧姐又說:“不過她的性格倒是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說话干脆利落,直击利害,是個很成功的商人。老韩那样满脑子情怀的人,坐在她身边显得可怜巴巴的,根本不是对手。依陈瑛的意思,杂志之前的十分之八版块儿都要砍掉或修改,你的那篇連載因为人气高,应该可以存活到完結,之后有沒有你的立足之地就另說了。老韩根本說不過她,我看老韩好几次红着眼圈儿想反悔了,可最后都忍住了,看得我都不忍心。不過陈瑛确实有本事啊,她還沒接手就有广告商跟着来了。” “那她干嗎不去自己创办個杂志,或者直接接手個娱乐杂志,非得要《c韵》這种干嗎呢?”姜若不解。 慧姐喝了口茶漱了漱嘴裡的辣味儿,深吸了口气說:“她就是看上這本老杂志的底蕴了,她說c城都已经大变样了,她要让這本老杂志也随着时代大变,切……” 慧姐满眼不屑,“說的好听,不過是为了让别人說她化腐朽为神奇,她根本一点也不了解《c韵》,也不了解c城。c城有些地方已经给人改的四不像了,最好的发展是提高经济的同时保留一個城市的韵味,c城做的不算好,但好歹保留了五分,可在陈瑛那样的人看来,那留下的五分反倒是沒做好的,她只看得见钱,這种人办杂志也是一样的,最后做出的东西也不会有半分c城真正的影子……一看她就是那种沒有根的人!” 慧姐說着又动了气,把杯子一墩說:“我之前和她一起吃饭,问她来自哪裡,她挺不自然地說自己是从小地方来的,然后就开始讲自己的拼搏史,她自己的家乡仿佛只是一個见不得人的起点,只为衬托她现在多成功,我问她有沒有深深爱過的地方,她說一個是法国的巴黎,一個是纽约,虽然她就到過那裡一次,但是特别喜歡,在她眼裡所有的城市都不及那两個地方,中国所有的城市都应该像纽约和巴黎,真是可悲可怜至极……我以前在巴黎当過交换生,在那边住了一年多,我就跟她聊巴黎,可她眼裡的巴黎都沒有几分巴黎真正的味道。還跟我拽了几句南腔北调的法语,怕是法国人自己都听不懂。哼,這种人——” 慧姐摇了摇头,用法语說了句什么。 姜若听不懂,薛辰凑到她耳边解释,“是一种法国土狗的名字,一种說不出根源的串儿,长得也不伦不类。” 姜若搔了搔鼻子,“我挺喜歡土狗的。” 慧姐撇撇嘴,“好啦,我不该侮辱狗狗。” 慧姐又喝了一气茶,然后站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间。” 慧姐出去后薛辰把剔好刺的鱼肉放到姜若面前的碟子裡,问:“你真打算跟着她了?” “对啊,我一直都跟着慧姐,慧姐是個好上司,而且我性子太迷糊了,她总能给我指明方向。”姜若說着把一個烧麦放到陈醋碟裡沾了沾,然后一口塞进嘴裡。 薛辰愣了,“你這是什么吃法?” 姜若傻笑一下,现在的她对吃很豪迈,很大胆。 薛辰帮她擦了擦嘴角,起身說:“我去拿点点心。” “唔……”姜若又夹起一個烧麦。 慧姐正在女卫生间门口和母亲通电话,见薛辰走過来停在了她面前,慧姐立刻和母亲說了几句挂了电话,然后理了下耳边的头发道:“怎么了薛总?” 薛辰一笑,“你那么喜歡叫我薛总,那我們就谈些生意上的事吧。” 慧姐一惊。 姜若把一盘虾饺吃剩下最后两個,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吃一個,可還是沒好意思。 慧姐先回来了,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姜若,姜若以为是自己吃的太多了,拿着筷子嘿嘿笑了笑。這时薛辰也端着两盘小点心进来,把点心放在转盘上又坐在姜若身边。 “慧姐,伯母還好吧,上次大夫不是說還要复查嗎,我下次做产检還叫上伯母一起吧。”姜若說。 慧姐正犹豫着,薛辰开口說:“那我送你们,正好我一起去。” “那,谢谢你们了。”慧姐說。 三人出去的时候姜若說自己今天就写好辞呈发過去,慧姐却說:“先不急,我是說……万一要给遣散费什么的,你還是先别自己辞职。” 姜若叹了口气。 薛辰把她送回了家,又固执的把她扶上楼。 “人家大夫說了,适当的运动对胎儿有好处,上下楼還锻炼身体呢。”姜若一边扶着他的手上楼一边說。 薛辰叹口气,似乎是妥协了。 “我给定临打過电话了,他七点回来,你有什么需要让他出去买,别自己出去。”薛辰說。 姜若打开门进去,“好,我這就去上床睡觉去,不让你担心,行了吧?” 薛辰浅浅一笑,“嗯,他回来之前你要我帮什么忙嗎?” 姜若摇摇头,“不用,你快回去吧,也跑了一天了。” 薛辰点点头,转身开门出去。姜若听着他的脚步声远了,這才回身去浴室。 大概是累着了,洗漱完躺下后她便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十点才起床。 去客厅时见桌子上有定临买好的早饭,還有一张字條說他先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