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肚子裡的孩子都有一個月了
封祈雁心情复杂又微妙地抱着怀裡的常乐哄他入睡,小家伙大概是真的很困了,在他胸膛裡迷糊地躺了一会后,就再一次进入了梦乡之中。
夕阳渐渐西沉,晚霞一片红。
封祈雁回到自己房间裡洗了個澡,等到夜晚到来,于烁给他发来定位时,他就开车出了门。
他走前李叔问:“先生,晚饭還回来吃么?”
“不了,”封祈雁坐进车子裡,“在外边吃。”
像他们這种上流富二代圈子裡的聚会,吃喝玩乐的,估计回来的那时候,也已经是深夜了。
“好的,”李叔笑着点点头,“那常乐少爷?”
“他在家,”封祈雁皱了皱眉,“如果晚上醒了会下来找吃的,也可能不醒,直接睡到天亮。”
李叔点了点头,沒再多问。
夜晚,华灯初上。
封祈雁到时,已经有不少熟悉的面孔聚在一起聊天喝酒,身边還有其他一些漂亮的男孩或者女孩坐在旁边被其他人搂搂抱抱,见惯不怪了。
他们這圈子裡,平时玩得最浪的姜彦怀裡搂着一個漂亮的女生叫道:“哎哟,封大少来了!”
就算是富二代的圈子裡,也是分三六九等,封祈雁无疑是处在他们圈子裡的顶层,一进来大家都很给面子地笑着与他互动,聊聊天什么的。
“我們都来了好一阵了,你這才来,”于烁坐在沙发上笑着說,“刚刚大伙儿都在猜你今晚会不会出来呢,再晚一点我們都可以下赌注了。”
“哪的话封少平时那么忙,就算不過来也是正常的,前段時間不刚出差搞了一笔大的么!”
“可不么,我家老头子羡慕死了,对我就恨铁不成钢,”其他人起哄笑道,“要我也能有封少一半的本事,老头子也不至于天天念叨我了。”
“這不是废话么,你以为谁都能成为封祈雁啊?”姜彦笑着给封祈雁倒了一杯酒,让出位置来,“来,喝酒,大伙儿好久都沒有聚一聚了。”
“哪裡是好久沒有聚聚,分明是封大少自己突然出差一個月不见面了,回来了庆祝庆祝!”
“对了,還有祝黎呢,”其他人看向坐在旁边喝茶的祝黎,“祝黎身体不舒服,你能喝酒么?”
祝黎从小身子不好他们這些人都知道,如今坐在沙发上也是消瘦苍白的美人,安静地笑着。
“我沒事,大家玩得开心就好了,”祝黎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好久不回来,如今能看到大家這样玩在一块我也挺高兴的,我是挺怀念的。”
姜彦笑道:“沒事,如今回来了,以后可以天天聚呢,就是怕你爸妈担心不让你出门呢。”
祝黎只是笑了笑:“希望身体慢慢恢复吧。”
其他人热热闹闹地很快又扯到其他话题,而封祈雁倒是沒有加入他们话题的意思,喝着酒。
当他喝到第二杯酒时,一只白皙瘦长的手轻轻落在他手背上,祝黎笑道:“晚上少喝点吧。”
“沒事,”封祈雁淡定地移开他的手,抿了一口酒,“来都来了,不喝酒,难不成来聊天么。”
“聊天不好么,”祝黎温和地笑,“我之前待在国外,身边也沒几個熟悉的人在,够寂寞的。”
“如今這不是回来了么,”封祈雁喝了口酒,看了一眼热闹的人群,“平时可以找他们聊天。”
祝黎轻声笑說:“他们有时候挺忙的。”
“嗯,”封祈雁应了声,“我也是。”
祝黎脸上的笑容沒变,不過暂时转头与旁边的人交流,被对方逗得笑出了声,气氛很和谐。
“不是,”于烁悄悄撞了一下封祈雁,低声道,“我怎么感觉你跟祝黎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有么?”封祈雁不怎么在意地喝了一口酒。
“沒有么?”于烁啧了一声,“火药味。”
“嗯,靠脑补你能拿奖,虽然沒用。”
“滚,”于烁知道封祈雁是在怼自己中午给常乐诊病事儿,“說起来你怎么不那小孩儿带来?”
“谁?”封祈雁瞥了她一眼。
于烁:“啧,還能有谁,你家裡那個。”
“带他出来干什么?”封祈雁换了個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再看了一眼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与男孩跟富二代那些缠缠绵绵的画面,拧紧眉头。
于烁喝口酒,随口說道:“当然是带出来玩玩,跟大伙儿见個面,互相认识下,好待人小孩儿现在暂时跟了你,总不能沒有一点福利吧?”
“福利?”封祈雁眉头紧皱。
“他不是进娱乐圈么,虽然现在十八线跑龙套沒姓名,但你带他出来一趟,大伙儿就认识了。”于烁說,“你說咱们這個圈子裡,什么行业沒有,到时候他即便是混不进咱们這圈子,可我們這圈子裡的人知道那小孩儿是你這边的人后,好处可多了,這也有利于他以后在娱乐圈发展。”
封祈雁明白于烁的意思,在他们這圈子裡,都是有人脉的,各個家裡都是大背景,除了掌握娱乐圈资源外,各种商务代言什么也是一抓一大把,如果常乐能靠着他混进這圈子裡,以后在娱乐圈也是能够横着走的,别人都会给几分面子。
不過……
封祈雁光顾了一下四周几位沉浸在漂亮女孩与男孩中的富二代,看着他们在那裡散德行样。
他勾起嘴角,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于烁莫名:“不是,你不屑地笑什么?”
封祈雁沒說话,继续喝酒。
于烁還在继续不嫌烦地嘚啵:“反正你对那小孩儿也不是真心的,到时候你不要他了,多惨啊,那时候你俩关系也僵了,他肯定沒好意思继续待你那儿了,而他人還小呢,十八九岁的年纪,花一样的年纪,就被你這禽兽糟蹋了,唉。”
封祈雁刚含下一口酒,有些苦,不過比起這些,他只想把于烁這张嘴给缝上了,话太多了。
“啧,别沉默啊,”于烁說,“考虑考虑。”
封祈雁言简意赅:“滚。”
于烁用一种“你是禽兽嗎”的目光看着他:“仗着他人小好糊弄,吃干抹净了也得给人一点好处吧。我看人眼光不错,那小孩儿挺好的,到时候你多带他出来跟大伙儿打個面熟,以后就算你不要他了,他也能靠着曾经在富二代圈子裡认识的一些人脉,在娱乐圈過得好些,這不挺好么。”
要知道在娱乐圈混,人脉背景、交际圈最为重要,就算有些圈子不好进,有人带也能蹭蹭。
封祈雁沒给他眼神:“說够了就闭嘴,滚。”
于烁揪心,可能因为常乐作为第一只被封祈雁宰的小肥羊,他有点過意不去:“你怎么就……”
“你觉得我們這圈子就很干净?”封祈雁手裡拿着一杯酒,嗤笑着打断他,“在哪裡都是分三六九等的,我坐在這儿,這些人不敢对我放肆,還会笑着给我倒酒,因为我的地位比他们高。”
“可要是换成常乐在這呢?”封祈雁喝了一口酒,“要他来对這些人嬉皮笑脸讨他们欢心么?”
于烁听出封祈雁的声音沉了下来。
不等他想着自己的话哪裡戳到封祈雁时,就见他眼裡略带嫌弃地环顾一眼四周,低沉的语气充满不悦:“他们能给的,我有什么给不了的?”
于烁:“……”
可能是酒喝多了,封祈雁去上了個厕所。
于烁盯着他的背影叹道:“不是,疯了吧?”
“怎么了,”刚刚与其他人聊天的祝黎仿佛一直关注着這边,忽然凑過来,“你们聊了什么?”
“沒什么,”于烁无奈地笑着,有点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略微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半带玩笑地說,“刚刚說了一点事,惹得大少爷不高兴了。”
“嗯?”祝黎温和笑着,“我能知道嗎?”
刚刚他其实有时刻关注封祈雁這边,只不過這裡太吵杂了,也沒能仔细听到他们在聊什么。
“也沒什么好說的,”于烁耸了耸肩,慵懒地喝了一口酒,“反正多少是有点魔怔的意思了。”
祝黎脸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迷茫,接着又笑了笑,善解人意地轻声道:“可能他最近太忙了,沒能休息好,多少還是会有一点脾气的。”
“他有什么忙的,”于烁意味深长地笑,“你是沒见他今天那德行,日子過得别提有多滋润。”
祝黎眼皮微微一跳,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打趣道:“這话說的,不知道的還以金屋藏娇了。”
于烁轻轻挑了一下眉,眯着眼睛看着這儿的迷离灯火,也喝了不少酒,嘴多少有点沒把门,笑着调侃:“可不是么,在家忙着耕耘收获呢。”
“别闹,”祝黎轻声道,“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啊,谁不知道我們大少爷可是禁欲出了名。”
于烁现在听到“禁欲”两個字就觉得心塞,作为医生,他给常乐检查时,多少能看出点什么。
這会儿喝了酒,话很快就能被引出来,勾起嘴角笑道:“還禁欲呢,对方要是個女的话,根据我今天诊断,肚子裡的孩子都有一個月了。”
祝黎的笑容突然冷了下来,阴沉又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