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人要确保她百分百死!!!
比起那些所谓的裸露碎骨、变形颅骨,更加的吸引三人目光!
因为。
身在刑侦系统内的三人,非常清楚在坠亡尸体上,出现割腕伤口究竟是有多么的离奇特殊!
至少。
尽管沈琳在這些年裡,足足接触了有数百具的坠亡尸体。
其中都沒有任何一具,出现過类似的情况。
将目光中的惊愕收敛。
沈琳将死者左手腕抬起,仔细看了两眼后,紧皱眉头道。
“這個割腕的伤口,很明显不是死者自己造成的。”
“因为這個伤口位置在左手腕,按照正常人的发力方式,如果是右手持刀进行切割,那切割方向肯定是......”
“由外到内,绝对不可能像现在這样从内到外,這不符合人体常规。”
“割腕能出现這种特殊的由内到外伤口,按照以往的经验,基本都是由另一個人站在对面,手持利器切割,恰好伤口方向能为由内到外!”
沈琳的這番话,不可谓不惊人。
因为。
按照這個推测,除了死者自己外,本次案件還有他人的参与!!!
這個因素,无疑是让案件的不确定性和严重性增加了数倍不止。
但凡案件中有他人出现,那就有凶杀的可能存在。
徐长胜眉头微微皱起,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他自然是非常清楚
校园凶杀案和校园自杀案這两個。
看起来只有一個字不同的案件分類,所产生的影响和舆论区别究竟有多大。
随即深吸一口气,颇为冷静道。
“沈法医,你认真的检查一下。”
“這位孩子的具体死因,究竟是由于割腕失血過多,還是坠楼身亡?”
“亦或者是否存在......”
“被人胁迫割腕死亡,最后伪装成坠楼的可能?”
很明显。
如果這起案件有可能形成凶杀,那么重视程度就将不同了。
黄金四十八小时,更是必须抓住的重要节点。
還不等沈琳回答。
站在旁边的苏铭,仔细观察地面上的血迹两眼,而后又抬头看了看废弃教学楼的高度和距离,便缓声回答道。
“胜哥。”
“死者应该大概率是自杀,而且在我看来......”
“這個狰狞的割腕伤口,极大可能是坠楼后,由其他人切割出来的。”
“首先为什么說是自杀。”
“你可以来看下這個坠楼的血迹,离教学楼的距离大致是两米左右。”
“按照我們刑侦的经验来看。”
“如果受害人是被推下楼,或者死亡后被扔下楼,由于重量原因,大多会坠亡于离楼一米内的距离。”
“但要是自行跳下,因为惯性和抛物线的缘故,基本的离楼距离是能在一米五左右。”
“可现在......”
“死者血迹离楼距离是两米左右,并不在一米五,更不在一米内。”
“這說明了,死者大概率是用尽全力朝后跃下,并且双手呈张开怀抱状,才有可能达到坠楼痕迹在两米远。”
“所以能基本确定,死者是自行跳下楼,并非被人推下或者丢下。”
說到這裡。
苏铭暂时停下话语,在地上足足寻找数秒后,确实沒有找到想要看到的散射状血滴后,摇头继续道。
“至于我为什么說,手腕上的這個伤口,大概率是坠楼后其他人所为。”
“這是因为......”
“死者手腕上的這個伤口极深,已经彻底将桡动脉割破,也就意味着出血量会极大,更沒自行凝血的可能。”
“以人体的承受能力来看,割破桡动脉的正常人,最多两分钟便会进入浑身无力、脑袋昏沉的临近失血休克状态。”
“而在這种状态下。”
“正常人根本就无法做到爬到栏杆上,更别說還要奋力一跃坠楼了。”
“当然。”
“這裡面也有某种可能,那就是死者刚被割破桡动脉,就立刻不需要任何心理建设,直接爬上栏杆跳楼坠亡。”
“如此的话,确实能是在失血休克前,造成跳楼的举动。”
“但我认为......”
“一位初三学生,恐怕很难忍受這個深可见骨的伤口所带来的疼痛,以及拥有不需要任何犹豫和心理建设,便直接跳楼的勇气。”
“为了防止這名死者,就是能够如此偏激,对世界早已毫无留恋。”
“我刚刚仔细寻找了一下,发现坠楼痕迹的附近地面上,并沒有出现溅射程度很高的血滴,甚至就连血滴都沒看到一個。”
“如果在坠楼前被割破桡动脉,我觉得以动脉的涌血压力,半空绝对会有不少的血滴溅落。”
“可现在却...完全沒有!”
“這足以证明,死者坠楼不久后,或者說几分钟内,有一個人来到了她的身旁,将其左手腕的桡动脉割开,以求达到......”
“百分百死亡的目的!!!”
“嘶。”徐长胜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头皮发麻的看着苏铭。
虽然在前面两次的案件裡。
苏铭都展现出了极为恐怖的推理破案天赋,但徐长胜依旧還沒习惯,還沒有彻底麻木。
或者說。
苏铭对于刑侦知识的掌握。
以及。
這种仅仅一個细节线索,便能近乎百分百推断,還原出一连串犯罪過程的能力,真就让人无法忽视,每次都会为之惊叹震撼。
就仿佛。
這些案件苏铭曾经就亲身经历過一般,根本就毫无难度可言。
而带着橡胶手套的沈琳,则是眼眸颤动的看了眼苏铭,强行将自己想要抬眼镜的习惯压下。
根本沒有丝毫迟疑,立刻更为细节的检查起尸体,特别是各個致命伤。
徐长胜明智的沒有說话,安静等待沈琳具体的尸检结果。
四周安静的有些压抑。
三分钟后。
沈琳大致粗略的检查完毕后,颇为复杂的看了眼苏铭,点头道。
“苏铭警官說的沒错。”
“這個手腕上的伤口,确实为死者坠楼后,由他人所造成的二次伤害。”
“之所以能得出這個结论,是因为刚刚在我的粗略尸检下。”
“能够大致得出......”
“死者是以仰面状态坠楼,后脑颅骨呈粉碎性,四肢因撞击力导致骨折,脊椎断裂成五节,三根肋骨断裂骨折,其中一根插入肺部。”
“从這伤势来判断的话,总体看起来很严重,可由于心脏未受伤害,所以坠楼时可能還有一口气,但必定是救不活的那种。”
“同时。”
“按照各個伤口的凝血程度和范围来分析,手腕桡动脉的凝血范围,明显要低于其他的几处受伤部位。”
“由于人体的血液总量有限,所以在无法止住的情况下,越早出血的部位,血小板形成的凝血范围自然也就会更大。”
“但现在......”
“跟几处重大伤口对比,桡动脉明显凝血范围和程度都偏低。”
“再加上死者刚坠楼时,可能還未彻底死去的情况。”
“這无疑证明了......”
說到這裡。
沈琳略微停顿两秒,直视着苏铭和徐长胜两人的眼眸,颇为凝重道。
“有人要确保她百分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