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你看未來

作者:釉彩的鑰匙
第一百零五章你看未來

  ▌戒指的交換

  “我們從來都不是天選之子,我們只是運氣好,而且能活。”

  有誰在說話。

  諦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條又長又寬的彩虹橋,四周鮮花遍地。一人高的五百蘑菇零零散散地灑落四周。

  而諦復手中握着一把金光閃閃的寶劍,自帶閃耀特效的那種。

  而諦復面前站着一位白鬍子兜帽人,兜帽人在長鬍子上摸了兩把,隨後指向彩虹橋的方向:“去冒險吧!勇者!”

  諦復眨巴眨巴眼睛,隨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對方的鬍子扯了下來:“你是年輕人!”

  “喂喂喂!過於沒禮貌了吧!”兜帽人往後退了一步。

  而諦復不依不饒:“爲什麼年輕人要帶大鬍子啊。”

  “這會讓我看上去聰明一些。”

  無形狀的中樞被覃戊司放入自己的胸口,無數的鬼氣涌入,不斷地侵蝕這塊中樞,覃戊司看着躺倒在地的諦復,默默垂頭,與諦復額頭相貼:“你別真死了啊。”

  他們這相當於卡了一個bug。畢竟覃戊司如果拿回了全部的身體,他勢必就會因爲失去本源執念而消散。

  中樞開始緩緩向心髒的形狀轉化,而諦復原本暗下來的眼眸似乎稍微亮了那麼一小下,隨後又很快熄滅。

  按理說,諦復如果徹底死亡,那麼這顆心臟也會徹底停跳,覃戊司也會死。

  “但是惡龍先生看起來比我大隻很多。”諦復說。

  “你倆差不多高的吧。”兜帽人無奈道。

  005已經瘋了,他在一旁發神經。將楊周全弄醒,然後再折磨。

  諦復的眼睛還睜着,只是眼瞳徹底地灰敗了下去,像是再也無法亮起的舊電燈。

  “你的惡龍先生正在和你‘交換戒指’,你要等等才能見到他啦。”

  這是一場雙贏的局。

  在侵蝕中樞的同時,覃戊司自己的心臟也在逐漸與覃戊司斷聯,意識開始脫離他的身體,被拽入了其他地方。

  但是諦復保住了這顆心臟,用他身體裏最後那一點點能源,維護心臟,直到覃戊司到來。

  諦復的胸腔大開,裏面有一顆鮮紅的心臟還在跳動。

  “什麼?”

  這個戒指是他接觸到的第一件諦復“父親”的遺物。

  這顆心臟諦復也不會陌生,因爲這本就是兩人曾共有的東西。

  “我先和你們隊長單獨待一會兒。”覃戊司蹲下`身,扶起諦復的後頸,不等其他仿生人迴應,覃戊司便帶着諦復隱入了影子之中。

  那樣覃戊司依舊能夠在獲得巔峯力量與全部感官的同時活下來。

  002站在諦復身邊,過了好久他才道:“初始鬼先生,把你的心臟拿回去吧。”

  覃戊司重新睜開眼睛,他看到一隻螞蚱停在他面前的土地上,螞蚱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似的,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蹦蹦躂躂地遠離了。

  諦復看了一眼兜帽人,又看了一眼手裏的寶劍:“我的惡龍先生呢?”

  “哈?爲什麼?謝謝鬍子是由神經組成的嗎?”諦復左瞧瞧右看看,沒發現這鬍子的任何特殊之處。

  “這不是重點。”兜帽人說,“你該出發了!你要去冒險啦!”

  說是可以在諦復衝動釋放力量時緊急遏制諦復,讓諦復不至於能源枯竭。

  是蟬鳴聲,還有一股子土腥氣。

  諦復的意識本身就誕生自覃戊司的軀體,而能夠供應諦復活下來的中樞,同樣也能夠放在覃戊司的身體裏面。

  這一切本來應該在諦復將中樞放進對接口的一瞬間完成。

  覃戊司消失了,002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只能木愣愣杵在那裏。

  “我該拿回的不是這顆。”覃戊司轉身,他走向了對接口,伸手從裏面掏出諦復的中樞:“而是這個。”

  這戒指本身就是一塊能源,現在看來。說是遏制,還不如說是補充,雖然補充的量實在不算大,但好歹把這點時間撐過來了,沒讓諦復徹底失去生機。

  諦復也是一樣。

  可如果他的心臟是諦復的中樞呢?他將心臟送給了諦復呢?

  “隊長他……”002沒能問完。

  因爲那一瞬間,諦復中樞裏屬於中樞能源的力量會被抽走,而覃戊司拾回身體其他部分,只缺少心臟,他力量處於極強盛的狀態,完全能夠同化這一特殊的‘心臟’。

  同化中樞之後,覃戊司的心臟便會與覃戊司斷聯,徹底成爲屬於諦復的東西。

  這纔是真正的“交換戒指。”

  “我的惡龍先生不見了。”諦復打量四周,“我看不到他,我不應該看不到他,他那麼大一個!站在人堆裏可扎眼啦!”

  只是中間有一環出了故障,覃戊司本以爲會滿盤皆輸,現在看來……也不會。

  “交換戒指?”

  覃戊司已經注意到了諦復無名指上的那個戒指。

  覃戊司不規則地喘熄着,直到意識徹底被拽離,覃戊司也躺倒在了諦復的身邊。

  這裏應該是剛下過雨,地面殘留了不少的小水窪,覃戊司透過這些水,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是一個好大好大的圓形南瓜。

  原來他是個南瓜啊,覃戊司想。

  “嘿,你終於醒了啊。”有誰在說話。

  覃戊司看過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翠綠翠綠的大冬瓜。

  冬瓜說:“你一直都在睡覺,朋友。”

  覃戊司想了想:“可我是個南瓜啊,南瓜也要睡覺嗎?”

  那顆冬瓜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南瓜啊,那我也是南瓜了!”

  “不,你是個冬瓜。”覃戊司想要搖頭,但他沒有腦袋。

  “爲什麼我是冬瓜你是南瓜呢?”冬瓜不理解,“我們明明長在一根藤上啊。”

  “這不科學。”覃戊司表示。

  “什麼是科學?”冬瓜問。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不科學。”覃戊司說。

  “那你知道得可真多啊。”冬瓜感慨,在感慨過後,他又自我介紹,“我叫諦復,諦聽的諦,複數的復。”

  “冬瓜不該有個人名。”覃戊司表示,“這不對勁。”

  諦復不能理解:“爲什麼冬瓜不能有人名?人又是什麼?”

  “不知道。”

  “可這是你說出來的誒。”諦復不依不饒。

  “其實冬瓜也不該會說話,因爲冬瓜沒有長嘴巴。”覃戊司看着諦復光溜溜的表皮。

  “誰說的冬瓜不能說話?”諦復不能理解,“我明明會說話。”

  “你是個奇怪的冬瓜。”覃戊司肯定道。

  “那南瓜會說話嗎?”諦復反問。

  “不會的。”覃戊司否認。

  “那你說話了,你也是個奇怪的南瓜。”諦復立即道。

  覃戊司沒聲音了,他覺得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但他又實在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懂這麼多,南瓜該懂這麼多嗎?

  諦復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諦復看着面前整齊的小菜園:“我做了個夢,夢到我是勇者,我找不到我的惡龍先生了。”

  覃戊司立即糾正:“勇者和惡龍不是朋友關係。”

  “爲什麼不是?”諦復有些不高興。

  “不知道。”覃戊司還是這三個字。

  諦復又問:“有勇者親自告訴你了?”

  “沒有。”覃戊司想了想,“我沒見過勇者,我只是個南瓜。”

  諦復立刻得出結論:“那勇者可以和惡龍做朋友。”

  覃戊司還是覺得不對,但他說不出具體哪裏不對。

  諦復繼續說:“有人說惡龍先生正在和我交換戒指,可我還什麼都沒看到呢,就醒了,變成了一個大冬瓜。”

  “不是變,冬瓜一長出來就是冬瓜。”覃戊司說,“不過冬瓜不應該和南瓜長在一起。”

  “你是在嫌棄我嗎?”諦復問他。

  “我不嫌棄你,這是科學。”覃戊司解釋。

  “又是科學。”諦復有些嫌棄,“可我們已經長在一起了啊,科學能夠把我們分開嗎?”

  “科學分不開我們。”覃戊司說,“等我們成熟了,人類會把我們摘走喫掉的。”

  “這又是誰跟你說的?”諦復繼續刨根問底。

  “不知道。”覃戊司答案不曾變過。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諦復很無奈,“那什麼是人類呢?我從來沒有見過人類。”

  “你當然沒有見過人類,因爲冬瓜沒有眼睛。”

  “冬瓜沒有眼睛又是誰說的?”諦復繼續問,這次不等覃戊司迴應,他就開口道,“不知道,對吧?”

  “嗯。”覃戊司想要點頭,但是南瓜它沒有腦袋。

  “所以我有眼睛啊,你看我還能看到太陽。”諦複眼看着太陽漸漸下沉,眼看着夕陽餘韻染出的異彩,他感嘆道,“真漂亮啊,做冬瓜真好。”

  覃戊司沒能理解他的腦回路:“冬瓜有什麼好的呢?”

  “我能看到這麼棒的景色,而且我還能遇見你。”諦復說到這裏,又意識到自己其實不清楚身旁的南瓜叫什麼:“你有名字嗎?”

  “覃戊司。西早覃,戊二醛的戊,司法的司。”

  “你名字真長。”諦復說。

  “只比你多了一個字。”覃戊司也看向了夕陽。

  身邊的諦復又問:“這個太陽明天會回來嗎?”

  “大概吧。”覃戊司說,“我不知道。”

  “那我們等等。”諦復輕聲道。

  覃戊司沒有說話。

  一個大南瓜和一個大冬瓜就這麼窩在溼潤的泥土裏,一起仰望星空,對了,星空這個詞還是覃戊司告訴諦復的,至於覃戊司爲什麼會了解這個名詞,覃戊司表示,他不知道。

  他們會聊很多,從小蟲,到蝸牛,再探討人類到底是什麼,他又爲什麼要殺瓜。

  當然,最重要的是爲什麼一個南瓜和一個冬瓜會長在一起,這個問題更深奧。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時,諦復興奮道:“他回來了誒!”

  不清楚是不是諦復的語氣有些興奮過頭,總之覃戊司感覺自己也有些高興,爲第二天的到來而高興。

  他們就這麼一直待在菜園裏,日升月落,無數生物來來去去,甚至周遭的植物都經歷了幾次輪迴。

  諦復問過覃戊司:“那個太陽還會回來嗎。”結果是太陽每天都準時報到。

  他還問過:“那個喫我們葉子的小肉蟲會一直待在這裏嗎?”結果小肉蟲變成了蝴蝶。

  諦復又問:“蝴蝶會一直圍着我們飛嗎?”結果蝴蝶被鳥喫掉了。

  鳥在樹上做了窩,有了伴侶,下了蛋。小鳥學會飛翔,直到天氣轉冷,小鳥全家一起向着更溫暖的南方飛去。

  但它們每年春季都會回來,然後孕育新的生命。

  直到某一年,諦復盯着樹上的鳥窩看了很久,最後他確認:“他們不回來了?”

  “也許他們已經老了。”覃戊司解釋,“老了是會死的。”

  “可他們爲什麼會老呢?”諦復不理解。

  “不知道。”覃戊司依舊貫徹着他的三字真言。

  諦復又問:“那我們會老嗎?”

  “不知道?”

  “我們會死嗎?”

  “不知道。”

  “我們明天會被人類抓走嗎?”

  “不知道。”

  諦復看着鳥窩,他又看到了新的小鳥飛來,不是原來那兩隻,他們似乎想要利用現成的鳥窩繁衍生息。

  “你看,新的鳥誒。”諦復興奮道。

  “是新的鳥。”覃戊司認同。

  “好期待明天啊。”諦復說。

  覃戊司沉默了一會兒,他詢問:“爲什麼期待明天,明天我們有可能就被人類喫掉了。”

  “人類應該怎麼喫我們呢?”諦復說,“每天都能看到很新的東西,我還挺想看看人類到底是什麼呢。”

  覃戊司不能理解:“你不會害怕嗎?不覺得孤單嗎?”

  “可你陪着我呢。”諦復說,“你會陪我聊天,你是個超級棒的南瓜”

  “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會讓我期待未來會發生什麼。”諦復看着天空聚攏的烏雲。

  覃戊司沒有說話。

  有雨水落下,天空飛騰的鳥躲進了遠處的屋檐下。小青蟲用葉子做掩體,而一顆冬瓜和一顆南瓜只能躺在菜地裏,仍任由雨水沖刷。

  “我其實沒那麼喜歡下雨。”覃戊司說,“我不喜歡被打溼。”

  諦復愣了下,他忽然想要做點什麼。但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冬瓜。

  冬瓜就什麼都做不了嗎?不,努努力,努努力!

  冬瓜周圍的藤葉忽然小幅度地顫動了一下,隨後藤葉奇蹟般地擡了起來。顫顫巍巍,速度極其慢,卻還是覆蓋在了南瓜頂上。

  “你在幹什麼?”覃戊司問他。

  “這樣就淋不到雨了。”諦復說。

  “可這樣不科學。”

  “你也不知道科學是什麼。”

  覃戊司再次無言,他看着那顆翠綠的冬瓜,看着對方被雨水沖刷得更加光滑,感受着自己頭頂壓着的藤葉,他忽然覺得這個冬瓜長得真好看。

  他也不是第一天覺得這個冬瓜好看了,只不過南瓜愛上冬瓜這種事情,科學嗎?

  “如果不講科學的話,我真想要擁抱你。”覃戊司說。

  “擁抱是什麼?”諦復詢問。

  “就是把對方包裹起來。”這次覃戊司居然沒有回答不知道。

  諦復詫異:“你要喫掉我?!”

  “不是喫掉,那是一種更親密的接觸,包裹彼此,但我們依舊擁有獨立的靈魂。”覃戊司解釋,隨後他也輕聲說,“我也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儘管他並不怎麼喜歡周圍的環境。

  諦復聽懂了,他立即表示:“我喜歡擁抱!我們來擁抱!”

  “可我們只是兩隻瓜。”

  諦復從不會在意這些,他費力朝覃戊司挪動身軀,用藤葉緩緩裹緊覃戊司。

  覃戊司也想動一動,可他是個南瓜啊。

  他……

  泥土摩攃的聲音響起,伴隨着諦復的歡呼。

  諦復說:“你也能動啊!”

  “覃先生!”

  覃?先生?

  覃戊司睜開雙眼,猛地從地上起身,隨後他伸手在自己身上以及臉頰處摸來摸去,以確保自己還是個人形生物。

  在肯定自己不是南瓜之後,覃戊司又迅速地看向了諦復的方向。

  他伸手擡起了諦復的腦袋,死死盯着諦復那雙已經暗下去的雙瞳。

  咚……

  咚……咚……

  是心跳的聲音,覃戊司的融合已經結束了,原本那顆心臟和覃戊司已經徹底沒了關係,在斷聯之後,這顆心臟便屬於諦復了啊。

  誒,等等,諦復的眼睛是不是稍微比剛纔亮了一些?

  覃戊司不敢確定,他掏出拍立得,想要給諦復拍個照片,隨後等一會兒再做對比,確定諦復正在清醒。

  然而就在覃戊司把拍立得對準諦復時,他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覃先生?”諦複眼瞳散發着藍綠色的光芒,他疑惑地看向諦復,“你是想合影留念嗎?”

  覃戊司被嚇了一跳,他放下拍立得,看向諦復。

  那一瞬間的情緒覃戊司也說不好,太多太複雜的東西涌上心頭,以至於他整個人都空白了一段時間。

  啪嗒,眼淚落在諦復的面頰上,諦復下意識伸手去觸摸:“覃先生?”

  覃戊司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反應。

  給諦復一個大大的擁抱,告訴他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了。

  還是擺個臉色,斥責諦復完全不把生命當回事?

  覃戊司覺得自己真的思考了很久,但在現實中,這大概也只是一瞬間。

  最後覃戊司扯動嘴角,露出個笑容來,他說:“好奇怪的夢啊。”沒有生死話題,沒有安慰或斥責。

  是啊,好奇怪的夢啊,夢醒了,他們好像也只是睡了一覺。

  一如平常。

  諦復伸手撫上覃戊司的臉,抹去覃戊司面頰上的淚痕:“是啊,好奇怪的夢啊。”

  覃戊司順勢抱住了諦復,把頭放在諦復的肩頸間:“爲什麼是兩個瓜?”

  “這是我在覃先生記憶裏挖到的信息。”諦復解釋,“覃先生五歲的時候在爺爺奶奶的菜園裏開闢過地盤吧。”

  覃戊司聲音悶悶的:“有這麼回事兒?”

  “嗯。”諦復輕拍覃戊司的後背,“覃先生種了很多東西,好像只活了南瓜苗和冬瓜苗,最後還沒結出果來。”

  “這樣啊。”覃戊司的力道幾乎要把諦復給勒斷,但諦復是戰鬥系仿生人,他無所謂。

  覃戊司又輕笑了一聲:“你的注意點好奇怪啊。”

  “我很喜歡覃先生的那段記憶哦。”諦復說,“好像連風都是青草和土腥味。”

  覃戊司緩了一會兒,諦復就一直等着,直到覃戊司覺得舒服些。

  “我倒是發現了。”覃戊司說,“你是個很可靠的對象啊。”

  諦復歪了下頭:“覃先生這麼想?”

  “跟你待在一起,好像無論未來發生什麼都無所謂。”覃戊司起身,雙手捧住諦復的臉,“太陽明天不會升起來也沒關係,鳥在春天不會遷徙回來也無所謂。只要你還在,我大概就會去期待新的變化……任何的變化。”

  “我纔沒那麼厲害。”諦復笑着說,他眼眶裏也有能源液,只是沒有流出,“只是我運氣很好,遇到了覃先生。”

  他們對視着,不再開口。

  他們能聽到心跳聲,屬於兩個人的心跳。

  而兩人的心跳開始重合在一起,而他們胸腔裏那顆心臟,原本都是屬於對方的。

  “覃先生。”

  “嗯。”

  “我們眼下還有很多麻煩哦。”

  “我知道。”覃戊司點頭。

  “但是我想暫時地休息一下。”

  覃戊司直接俯身親吻諦復的嘴脣。

  二人不需要再溝通,他們已經相擁在了一起。

  未來不確定嗎?誰管那個,說得好像他倆的過去就有多好似的,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裏去了。

  諦復一把扯開了覃戊司的衣服:“覃先生,你的身體恢復正常了,痛覺呢?”

  “稍微高了些。”覃戊司聲音有些不穩。

  諦復看向覃戊司,眼瞳的光稍微亮了一些。

  “怎麼了?”覃戊司詢問。

  “我喜歡覃先生‘活着’的樣子,覃先生的呼吸是熱的。”諦復說,“我能感覺得到,這樣的感覺很棒。”

  覃戊司面頰越來越紅。

  諦復又說:“但是這樣的覃先生看起來也好脆弱。”

  “我可不脆弱,我現在在巔峯期,”覃戊司摟住諦復的脖頸,“痛覺確實稍微高了些,不過我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來源於你的。”

  諦覆沒什麼表情,但他眼瞳的光卻能證明諦復此時的情緒之激動。

  他的手緩緩滑到覃戊司的脖頸處,感受着手下的脈搏。

  “你以前的工作是抓鬼吧。”覃戊司深吸了一口氣,“你的力量也回來了是吧。”

  “是啊。”

  “那就盡你所能讓我感受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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