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9
她在看画,他在看她,她突然回头,正巧对上他眼,想闭上已然来不急,只好心虚又尴尬的对视。
颜玉栀笑弯了眼,指着墙上的画像道:“牧哥哥,你母妃果然漂亮。”
他也不躺着了,干脆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她身边,同她一眼抬头看那画。
“你怎知這人是我母妃?”
“能比你好看的委实不多,况且你长得和她很像。”
牧危瞧着那画神色凄然,“我早已不太记得她模样,如今這样看着,好像又想起来了些。”
颜玉栀道:“怪不得阎轶說你母妃是天下第一美人,我觉得也是。”
“公主羡慕?”
她摇头,“不羡慕,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自古红颜多薄命。我呀,身体棒棒,吃嘛嘛香就好了。”
牧危轻笑,“公主容貌刚好.....”
“刚好什么?”
牧危不答。
刚好和我心意!
颜玉栀见他目光柔和缠绵,心裡不知怎得有些别扭,干脆转過头兀自嘟囔去了。
前来伺候洗涑的丫鬟见這二人同在一间屋子,一时之间都有些惊讶,好在府上有個时不时发疯的王爷,這点惊吓对她们来說就是毛毛雨。
俩人同时出去的时候,倒是将隐在屋顶的月影吓得失足摔了下来。
颜玉栀看着爬起来的月影,抽着嘴角道:“月影,你最近吃胖了吧,這也能摔下来?”
花影紧跟着跳了下来,站在月影身边朝着牧危恭敬一礼:“主子,月影方才說我們快有.....”
月影一把捂住她的嘴,将人硬生生的拖走。
颜玉栀一脸莫名其妙,侧头看旁边的人:“快有什么?”
牧危轻咳,“快有事做了。”
她更疑惑了,快有事做?
什么事啊?
牧危揉揉她的发顶,笑道:“别想了,先去用膳吧,不是吃嘛嘛香嗎?”
一提到吃,她果然开心起来,步子走得比他還快。
用早膳的档口,娄岚突然来了,一进来就开口告罪。
“昨夜沒吓着公主吧,都怪我太
不小心,忘记和公主說‘丸子’,‘菜包’的事情。它们平日裡不会攻击岚阁的人,公主气息陌生這才引来了它们。”
颜玉栀都快被气笑了,所有怪她了!
‘丸子’‘菜包’,那两只大家伙叫這名字合适嗎?
颜玉栀连眼神也沒给他,牧危更不可能理他了,于是娄岚就干站着,看着這俩人慢條斯理的用了一個时辰的早膳。
偏生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他全程都站着。
颜玉栀吃完才给了他一個眼神,很好,他笑容一如既往的完美。
她正要說话,荔川王突然冲了過来,嘴裡還念念叨叨的,脸上全是兴奋之色。
“我想到了,想到了,我想到最想要的是什么了?”
颜玉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說了什么,笑得比娄岚還灿烂,起身迎了上去,“是什么?”
他浑浊的双眼似乎在发光,“我想危儿娶妻生气,幸福美满。”這应当也是霜儿的最想要的吧,既然她不能开口他就替她說。
颜玉栀刚才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沮丧,這是虐文,要男主娶妻生子,幸福美满還不如世界和平,开荒种地呢。
她蔫嗒嗒的重新坐了回去,瞧瞧牧危又瞧瞧桌面,沒想到最后的高山在他這。
颜玉栀:鸟,你這能改成甜文嗎?
小鹦鹉狂翻白眼:现在改也来不及,你是要完成荔川王的愿望,要现在立刻马上找個人来和男主幸福美满才行。
颜玉栀萎了:检测到预备女主了嗎?
小鹦鹉摇头:暂时沒有。
荔川王显然還很高兴,站在那看着牧危,眼裡满是慈爱。
颜玉栀太难過了,得找点事做,于是她朝還干站着的娄岚道:“你不是来道歉的嗎?刚刚我沒听清,你再来一遍,力求清晰诚恳。”
娄岚僵了一瞬,還是依照她的要求将早就打好的腹稿重新理,认认真真,诚诚恳恳的又說了一遍。
颜玉栀也很认真挑刺。
“說的不完整,再来。”
“不诚恳,再来。”
“两头狼为什么要叫肉丸,是想吓唬谁,再来。”
“叫菜包也不行,再来。”
“......”
第二十遍后,娄岚再也笑不出
来了。一双凤眼泛着冷光,换個方式道:“为了表示诚意,明日我带公主去游落雁湖吧,现在還沒结冰,湖上有商家小贩叫卖,還有歌女,乐伶卖艺,不少官家小姐都喜歡去那?”
原本含笑看着公主折腾的牧危立刻警觉起来,想出声回绝。
颜玉栀眼前一亮,立马答应:“好啊,现在就去?”系统找不出预备女主,她還不能出去找嗎?
她兴奋的问小鹦鹉:若是她找個姑娘当着荔川王的面和男主成亲,那么荔川王会不会认为自己的愿望达成了?
小鹦鹉想了一下:你想利用荔川王的疯病作弊?或许....真可以。
有万分之一可能她都要行动,万裡长城只差最后一步了。既然要找姑娘,自然找娄岚最合适了。
只是怎么让他答应帮她的忙呢?
颜玉栀站起来,牧危也跟着站了起来。
“公主。”
這事必须要撇开男主才成,于是她道:“牧哥哥,你待在王府吧,我和娄岚世子去就成。”
牧危觉得公主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夜才受了惊吓,今日就傻乎乎的跟着這笑面狐跑。
“公主,半尺。”
她脸有尴尬之色,恼道:“今日不算,明日重新来過。”
牧危也有些恼了,“牧某算是看清楚公主了,過河拆桥是家常便饭。”他冷着脸站起身往外走。
“危儿!”荔川王见他走了,立马追了上去。
娄岚神色微暗,却隐忍不发。
等人走远了,娄岚才道:“公主不追?”
“追什么追,又不是大姑娘,你答应我的算话嗎,现在就走。”
“自然算话,公主請。”
今日天倒是好,太阳暖融融的很适合出游。
颜玉栀回房披了件斗篷,捧着手炉就出来了。娄岚担心她身子沒好全,特意在府裡弄了领小轿,等到了门口又换了宽敞的马车。
“怎么有两辆马车?”
她惊讶,娄岚更惊讶,“公主這意思是要共乘一辆?”
颜玉栀点头,“有何不可?”
“求之不得。”
俩人微笑着相携入了马车,隐在红墙绿瓦之上的牧危一脸菜色,旁边的月影和花影也不敢多话。
马车辘辘而行,等
走出一段距离,牧危才道:“你们两個跟上去,务必保证公主的安全。”
顿了半晌又道:“若是他敢越矩就把他剁了。”
月影保证道:“主子您尽管去找玉符,公主那有我,放心!”公主肚子裡說不定有小主子,怎么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三人分头行动。
马车行了一段距离,突然颠簸起来,颜玉栀好几次抓不稳,直接撞进了娄岚的怀裡。
他笑得如沐春风,清润的嗓音在她耳边温柔安慰:“公主,很快就到了。”
接着掀开帘子问外面的车夫,“怎么這么颠簸?”
车夫回头,道了声‘抱歉’解释道:“世子,之前那條路太堵,走了另外一條道,哪想這道正在修,所以才這么颠簸。”
他還沒說完,马车又颠簸了一下,颜玉栀又撞进了他怀裡,如此反复几次颜玉栀都有些无语了。
這伎俩他用起来不累,她胸痛啊,虽然发育的不怎么雄伟,可来回的撞,是個女的都不能忍。
她扶着他手臂坐好,用很平静的语调道:“我是公主,不是傻公主,也不想被撞成太平公主,世子能换個把戏使嗎?”
“若是几次肌肤相亲,世子就指望我害羞脸红,倾心于你,那想都不用想了。”
娄岚起初嘴角還带笑,到后面笑容彻底收敛了。
“這么說公主是聪明人了,那再好不過,娄某最喜歡和聪明人打交道。”
“公主特意跟着我出来是有什么话要說嗎?”
颜玉栀也不隐瞒他,直接道:“方才荔川王的话你听到了嗎?”
面具都撕开了,娄岚也不再以笑面示人,他沉下脸来,冷笑道:“公主是在嘲笑我嗎?”他才是义父的儿子,义父的最想要的却是一個想杀他的人幸福美满。
“自然不是,我想帮荔川王实现愿望。”
娄岚仿佛听了個天大的笑话,脸上带了笑,却是及其讽刺的笑。
“让牧危娶妻生子,幸福美满?”那他就是個笑话!
“你嫉妒他?”
娄岚不承认:“胡說,我会嫉妒他?我是荔川世子,从小受尽宠爱,将来是荔川的王。他呢,一個人人嫌恶的质子,
现在到处逃窜的丧家之犬,我会嫉妒他?”
她轻笑:“你嫉妒他得到荔川王的关注。”
娄岚脸色发白,手指结都捏响了,眼中隐隐有杀戮之色。
颜玉栀瞧了一眼他的手,眸色微转,自己這是在刀剑上疯狂的试探!
“别這么激动,我很理解你,真的,不然现在也不会和你說這些了。”
他杀意缓缓褪去,眼睛却盯着她瞧。
“公主要我怎么帮忙?”
“给他选一個秀外慧中,人品样貌一绝的女子做妻子,让他们二人当着你义父面拜堂。”
娄岚试探着问:“公主不喜歡牧危?”她斩钉截铁的道:“不喜歡!”
娄岚脸上尽是嘲弄之色,呵,不喜歡?還真是自欺欺人!每次只要牧危一出现,公主第一時間永远是先看向他,永远只会对他撒娇耍赖。
颜玉栀看他神色很是不满,恼道:“笑什么,你不相信?”
“公主别激动,我信。”
居然把话原封不动還给了自己,真是天道好轮回!
她妗娇的扬起下巴,白净的小脸因为恼怒微微泛红。
“公主想怎么选?”
颜玉栀道:“以你的名义,大大方方的选。”
“那又如何让他心甘情愿的拜堂。”
若是這個女子是公主,牧危定是心甘情愿的,可若是别人,他实在想不出要如何做。
颜玉栀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是拿玉符与牧哥哥做了交易嗎?到时候换一個交易,让他假拜堂,然后将玉符给他,他定然会同意的。”
原书中,男主本就是心机深沉,阴狠狡诈,为了得到玉符,别說假拜堂,就是真的拜堂他也是愿意的吧。
儿女情长于男主而言可以可无,宏图霸业才是他最终的归属。
原书中男女主的感情之所有那么虐,一半是因为二人性子不合,另一半是男主事业脑吧。
她一直很明白自己的目的——活着!
也一直很清醒,她就是男主的打开玉符的钥匙。
這個办法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又能帮他得到玉符,有什么不好。
所有,這不算算计他!
娄岚有些惊异,“公主怎知玉符的事?”
她
信口胡诌:“牧哥哥告诉我的。”
然而娄岚真的信了,牧危這么在意公主,告诉她這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且不管公主的目的为何,帮了公主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這件事对他而言似乎吃力不讨好,让牧危幸福美满,那不是让他生气郁闷嗎?
颜玉栀反问:“你不想让你义父开心?”
他挑眉:“想倒是想,只是不想以這种方式。”
這人贼精,他对牧危的嫉妒已经达到病态,但凡有一点让牧危得到好处,他都会不开心吧。
看来要拿出点诚意了。
“在不违背道义和原则的前提下,我可以答应你三個要求,只要你說我就做到。”
娄岚嗤笑:“公主当我是三岁小孩嗎?原则?谁的原则?你的原则你定,我提的要求只要让公主不高兴,公主都不会答应吧?”
颜玉栀讪笑,還是娄世子了解她啊!
“那你要如何?”
“這样吧,在這期间請公主与我保持亲密姿态,婚宴当天,公主也要与我假成亲一番。”
他盯着她的眼,她眼神闪躲有些犹豫,她這個钥匙好不容易带到了這,却要嫁给别人,男主肯定不会不管,到时候說不定会闹出什么事。
這事不能答应。
“能换一個嗎?”
娄岚微笑:“不能。”
她努力争取:“假成亲可以,但必须晚一天。”
成亲就成亲吧,反正是假的,只要這次,只要這次她心脏就可以完全修复,性命就无虞了。
拼了!
俩人坐在马车两边,互相对峙着。她脸白嫩,眼睛微圆,這样看着人的时候根本不太像对峙,倒像是只护食的猫。
娄岚忽然笑了,“公主,其实我還挺喜歡你的。”
她也笑,這是成了。
“我也挺喜歡你的。”
俩人又是相视一笑。
“公主,還去游湖嗎?”
颜玉栀点头,“心情好,自然要去,不是說有很多大家闺秀嗎?正好去瞧瞧。”
马车拐进宽阔的街道,平稳行驶了一路,跟了一路的月影和花影丝毫沒察觉马车裡的人已经达成了某种不可言說的交易。
落雁湖畔,人来人往,热
闹非凡。
人太多,马车沒办法正常行驶,颜玉栀打开帘子,远远就瞧见碧绿的湖面上一艘艘精致的画舫,眼裡顿时露出笑意。
娄岚先下了马车,伸手朝着她招呼,“公主,你跳下来,我接着。”
颜玉栀很想說不用這么麻烦,娄岚盯着她面上带笑:“阿危的两個影卫還跟着呢。”
是嗎?她怎么沒发现。
“公主,不要到处看。”
出门游玩,到处看有什么不对嗎?她偏要到处看。
娄岚无奈,他就知道公主就不是個听话的主。
也罢,只要将人抢過来,让牧危难受他就开心。
颜玉栀沒跳,只是将手伸给他,他挑眉接過。
隐在暗处的月影疯狂记小本本:公主与娄世子同乘马车一刻钟,期间不详。公主与娄世子手牵手。
公主与娄世子同坐一座画舫。
公主与娄世子俯首帖耳說悄悄话。
公主与娄世子同看歌舞,同不同的美人搭话。
公主与娄世子.....
月影要是知道他将這些告诉主子后,会被揍得鼻青脸肿,他绝对不会记得這么详细。
怪不得花影說他這样较真,简直是找死。
他们這边把臂同游好不欢畅,牧危悄无声息的潜入岚阁。
他先去了娄岚的书房,每個地方都仔细翻找過了,一无所获。出了书房沿着沒人的角落走,走了片刻就绕到了之前公主住的房间,房间的后面依旧是那片花海。
白日裡,那花变得很扑通,呈现透明的绿,奇怪的是那花居然长在黑色的石头上。那日夜裡倒是沒注意,他好奇不免多看了两眼。
那日夜裡這花明明有一股奇异浓烈的香味,怎么白日闻不到了。
好奇過后也不留恋,他是来找玉符的,不是来赏花的。
避過丫鬟下人,他轻巧的翻进娄岚的寝殿。然而他才落地,两头狼趴在不远处凶狠的盯着他。
牧危:“......”
他知道岚阁有狼,可委实沒料到這人居然将狼养在寝殿,就不怕半夜被咬嗎?
现在出手实在沒有把握不发出丁点声音,解决掉两只凶猛的野兽。
他默默的转身,再恶狼狂叫之前发足狂奔!
狼的叫声立刻引来
大片巡逻的侍卫。
“岚阁进了贼,快封锁出口,让‘丸子’,‘菜包’出来找。”狼对生人的气味最是敏感,只要人還在阁裡面就一定找得到。
荔川王府侍卫的效率委实很高,警戒一吹响,四面墙壁都竖起了长、枪,皆是有人把守,所有下人全部自动自觉的聚在一处。
侍卫首领找来驯养‘丸子’,‘菜包’的罗叔,帮忙一起搜,那架势,不把人搜出来,誓不罢休了。
牧危去花海裡滚了一圈,然后躲上了岚阁最茂密的树,静静的观察着四周有沒有防守比较薄弱的地方。
沒有,一处也沒有,岚阁被围得像個密不透风的铁桶,苍蝇飞出去只怕都要被射成筛子。
狼嚎声接连传来,牧危能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就算他身上沾了花粉被找到也是迟早的事。
若是被发现,這群人虽然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可委实太過丢脸了。
从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已经能看到两头狼带着一群侍卫朝着這边来。
偏生他将月影和花影都派出去了,沒办法支援他。
狼越来越近,一众侍卫紧随其后。
牧危手紧紧捏着树干,方才就应该直接将這两個畜生杀了!
两头狼走近树下,突然狂嚎起来。
众人正要抬头看,突然有人喝道:“你们這是做什么?”
一众侍卫吓了一跳,齐齐回头,只见衣着整齐,神情冷肃的荔川王站在他们身后。
王爷如此正常,還如此吓人的眼神已经好多年沒见過,饶是如此,众人還是吓得齐齐跪拜。侍卫长朝着罗叔使眼色,让他赶紧将‘丸子’,‘菜包’带走。
从前王爷沒疯的时候就不喜歡世子跟狼接触,每每看到总会大发雷霆。王爷疯了之后,世子偷偷的养,可从不敢让王爷看见,王爷一来,這两头狼都是要提前藏好的。
今日委实沒料到王爷突然正常了,還一声不响的冲到了這。
然而已经来不急了,荔川王不眼瞎的话,這两头狼是躲不掉了。
果然,他脸上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喝问道:“谁让你们将這两头畜生弄来的?阿岚好不容才有了人的模样,你们又要让他变回去不
成。”
“来人,将這两個畜生打死。”
侍卫首领吓得发抖,若是‘丸子’,‘菜包’死了,他也不用活了。
当即磕头求饶道:“王爷手下留情,我這就将它们弄走。”他立刻爬起来,与同样颤抖的罗叔赶着狼跑,就差直接上手拖了。
荔川王直接抢来旁边侍卫手裡的长,刀,朝着那两匹狼掷去。那架势真有年轻时的悍勇。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他突然发了疯似的朝着围在树下的一众侍卫喝骂道:“你们還不快滚!”
“快找阿岚過来!”
“快让他滚過来见我!”
“谁让他养這些畜生的?”
一众侍卫吓得赶紧跑,院子外的侍卫也全部撤走,有人见王爷又有发疯的预兆,赶紧骑上快马出府找世子去了。
人都被吓走后,荔川王突然停下了疯狂的举动,他抬头往繁茂的树杈上看。
此时阳光正好,透過层层枝桠,他看见了那张与霜降十分熟悉的脸。
当年她也是這样爬上高高的枣子树,冲着他笑,“阿崖,你要哪一颗枣子,我给你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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