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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夫纲难振?

作者:青花燃
“什么是问心劫?”林啾问道。

  魏凉思忖片刻,从乾坤袋中扒拉出几本册子。

  他道:“我从未渡過什么劫,只知大概。”

  林啾此刻紧张得很,她能感觉到周身灵气以及自己的神魂,正以一种很奇异的方式在与元婴共振。

  魏凉快速翻动手上的册子,从中挑出一些有用的段落,說给林啾听。

  孕育后代,乃是阴阳相合,无中生有。

  结婴类似,只不過是天地灵气与人相感,由无知无觉的金丹,孕化出与元婴主人神魂相通的灵性婴体。

  此刻,便是将灵气灌注金丹,以神魂塑造婴魂。等到婴成,便能借助元婴,让神魂直接与天地灵气相通,从此能够施展御剑、以灵气化实形等神通。

  想要结婴,便要先渡问心劫。

  劫起时,神魂便会进入化境,对于渡劫者而言,化境中,亦是真实的人生。

  渡劫者需要再一次直面此生中最为在意的人与事,一切情景重现。唯有自始至终坚信自己问心无愧,方能成功渡劫。

  林啾觉得這個倒是简单,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从来沒有做過亏心之事。

  最在意的人与事……

  她的心脏微微一揪。

  便是前世死前那一幕了。

  是否问心无愧?自然是问心无愧!她沒拉着他们一起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魏凉,”林啾神色略有些恍惚,“劫境之中,身上有修为么?”

  他略一回忆,刷刷翻回几页之前,道:“除心性之外,其余皆与幻劫之中的事件发生时,一般无二。”

  也就是說,若是回到前世那一幕,她不是结丹修士,依旧是個柔柔弱弱、身染绝症的女人。

  她的目光有些空:“柳清音也沒有修为,对不对。”

  魏凉道:“虽无记载,但她若是入你幻劫,便会化身为劫中之人,自然是沒有如今的修为。我亦然。”

  她轻轻笑了下:“那就好。你不用帮我,我自己可以解决。”

  那是她心中最深的伤痕,到今日仍是血淋淋的。她无法将它展露在魏凉的面前。

  魏凉不置可否,继续翻看手中的册子。

  半晌,他轻轻“唔”了一声,道:“入劫之后,你不是你。”

  “嗯?”

  魏凉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册子上的字:“渡劫者会以旁人的身份,直面曾经的自己。旁观者清,但凡心中对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生出质疑不满,便不能算作问心无愧。”

  林啾不禁眯了眯眼。

  也就是說,入劫之后,自己也许会是前世那個生性懦弱、重男轻女的妈,是那個时常家暴、独断专行的爹,或者是那個极度自我中心的弟弟。

  换了是她,站在父母或弟弟的角度,看着“林啾”在城裡买了新房,会对“林啾”心生质疑和不满嗎?

  不会。

  若她幻作一個父亲,她必定不会酗酒好赌,用家暴来巩固地位,以掩饰自己的无能和懒惰;

  若她幻作一個母亲,绝不会因为性别不同而苛待自己的女儿,這其实是林母对自己性别的自卑,而林啾,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孩而自卑;

  若她幻作弟弟……她根本无法想象一個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天天只知道躺着混吃混喝,得活成什么烂泥样?就這,還有脸怪别人不多扶自己几把?扶個几把!

  林啾冷漠地笑了笑,心道,‘就算柳清音跳进来,她也翻不起什么浪。’

  她甚至都能想象出柳清音那种人,会怎样摆出一副慷他人之慨的嘴脸,责备林啾是個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在林啾眼中,這种人与跳梁小丑无异,根本不可能撼动她半点心防。

  她心中大定,唇角浮起了释然的笑容:“魏凉,渡劫之后,我愿意和你說一說我的曾经,還有我的小秘密。”

  他微微皱了下眉。

  “所以你不用帮我,在這裡等我。”她轻轻拉住了他的手,望了他片刻,身体前倾,在他唇角落下一個极轻的吻。

  “魏凉,我……”她的神情忽然凝固了,眼睛裡失去神采。

  真的有点喜歡你了。

  他揽住她,慢慢将她放平,替她阖上眼睛。

  盯着她的睡颜看了片刻,他轻笑出声:“刚成亲便软了耳朵的话,他日夫纲难振。夫人,恕难从命了。”

  他的额心沁出一缕至为通秀的冰雪,隐约是花灯那日交到她手中的冰棱模样。

  這缕冰雪落在她的额心,缓缓渗下……

  ……

  林啾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头痛得就要炸裂了。

  “嘶——”一抬手,便摸到额上鼓起一個大肿包,一碰,钻心地疼。

  头顶横着一道木梁。屋顶构造很简单,木條搭得干脆利落。

  她思索片刻,竟记不起何时住過這么一间屋子。

  她转了下视线,恰好看见一個身穿白袍,头顶双髻的姑娘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林啾不禁一怔——怎么是古装?

  還沒回過神,便见這個姑娘扑到木床前,“啪”一掌拍在床边上,把林啾震得抖了三抖。

  不对啊,這是有内力的啊!林啾大吃一惊。

  “乌季!柳师姐都在思過岭跪了三天三夜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裡装死!還不给我起来,到刑堂给柳师姐求情去!”

  乌季?乌季是谁?柳师姐?這又是谁?不会是柳清音吧?

  這,這特么不会是柳清音的问心劫吧?!

  林啾真情实感地震惊了。

  “别以为你爹乌孟侠有什么了不起!”這個姑娘再一次把木床拍得灰尘四溢,重重哼道,“不過是守個要塞罢了,有什么厉害的,魔族都几千年不敢进犯仙域了,你還以为你爹是什么重要人物嗎!”

  “啊……”林啾不禁感慨缘份這东西真的很神奇。

  所以,自己的劫身,乌季,是乌孟侠前辈的女儿嗎?

  忆起乌氏地下陵中的不灭英魂,林啾心头一热,两行眼泪涌上脑门,烫烫地滴落下来。

  “哭!哭!你這母老虎,装什么柔弱!”小姑娘气得跳脚,“你是不是存心想要害死柳师姐!”

  林啾摸了摸额头的大肿包,又听到柳清音被罚跪,心中大约便猜到這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是她擦掉眼泪,慢悠悠地說道:“谁叫她推我。”

  “你還有理啦!”小姑娘气得柳眉倒竖,“分明是你使诈假装认输,等到柳师姐来扶你时忽然出手偷袭!要不是柳师姐反应快把你推下去的话,她岂不就输给你這個无赖了!你怎么就不会替别人想一想?就算你今年输了那又怎么样,下次再考不就行了?迟几年进内门你能死不成?!可是柳师姐她呢?她若输了,会被那個无良父亲送去做炉/鼎的呀!”

  哟,炉/鼎?

  “她爹无良怪我咯?她修为不精输给我怪我咯?”林啾依旧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慢悠悠道,“或者你想說刑堂处事不公?”

  小姑娘怒道:“哼,必定你借着乌氏先祖的英雄事迹给刑堂施压!难怪柳师姐一個劲儿让我們都不要替她求情,什么苦水都往她自己肚子裡吞!你這种人,真是愧对自己的姓氏!”

  “嗤。”林啾揉着脑袋坐起来,道,“修行治不好歪屁/股,别在這瞎耽搁了,回家治病去吧。顺便眼睛也治治。”

  刑堂会循私?也就這些脑子沒跟上個子的傻子能被柳清音忽悠。

  “你!”

  小姑娘還想骂人,被林啾悠悠哉哉打断了:“有正事就說,沒有那慢走不送。”

  小姑娘气得俏脸通红,半晌,恨恨道:“剑君說,此次选入内门的弟子中,将挑出一人,做他的亲传七弟子。你与柳师姐的比试出了意外,结果作废,待你伤好再重新比试,剑君会亲自裁决!”

  “啊……”林啾恍然。

  敢情柳清音结婴之前,心中最在意的便是這件事了。

  《剑之娇》這本书,一开篇柳清音便已是大剑仙,元婴之下這种低端局根本提都沒提過。原来這便是柳清音当初入门前的過往。

  這一次比试的结果不必說,柳清音自然是战胜了乌季,进入内门,一跃成为剑君的第七弟子。

  原来,柳清音也有過差点做了炉/鼎的黑歷史啊?

  林啾心中一点都不同情,只觉好笑。

  如果這便是柳清音结婴时渡的问心劫的话,就凭她那手自欺欺人的好本事,必定是“问心无愧”的。

  所以她对乌季做過什么呢?

  林啾下了木床,双脚往黑布鞋中一套——什么东西在硌脚?

  拎起鞋子一抖,居然抖出一绺黑油油的秀发。

  林啾:“……”

  猜都不用猜,肯定是柳清音的!

  看来乌、柳二人相当不对付啊,在林啾看来,這种小女孩之间的心思算计,无异于……菜鸡互啄。

  林啾扔了那头发,揉着脑袋往外走。

  要是早知道柳清音這么大方,居然邀請自己到她“家”裡玩的话,林啾一点也不介意带上魏凉過来旅游。

  此刻林啾的心情非常好,倒是有几分感激柳清音。那些過往自己虽然丝毫不惧,但那道伤口实在過于血/肉/模/糊,若是能選擇,林啾永远都不愿意重新撕开它。

  柳清音,可真是個好人啊……

  思過岭下,一道雪白的身影跪得笔直。

  柳清音恍然回神时,一口老血差点儿沒直直喷了出去——

  方才,她分明已闯进了林啾的问心劫,看到了林啾的過往。她利用密钥改变自己的劫身,将自己化成林啾唯一的那個朋友。

  只等林啾入劫,便趁她病要她病,彻底摧毁林啾的心防,叫她知道她是怎样一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是如何众叛亲离。

  就在柳清音美滋滋地盘算着一切的时候,眼前忽然一花,再回神,已跪在了思過岭下。

  她愣了半天,呆呆地想要站起来,却被一道沉沉威压打中膝盖,又跪了下去。

  她恍然回神——這,這不就是自己结婴时渡過的问心劫嗎?!

  只不過结婴那次,自己的劫身是那乌季。对乌季,自己从来问心无愧,乌季落得那個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哪怕站在乌季的角度,柳清音也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過错。

  要不是乌季因妒生恨,心思歹毒,又怎会落得那么個下场。

  柳清音的指甲慢慢嵌入掌心。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明明是林啾在渡问心劫,怎么会跑到自己的劫境中来?

  莫非是使用玄门密钥的时候出了什么差池?

  柳清音慌乱了一阵之后,慢慢定下神。

  林啾,林啾,這個来自异界的邪魔,她的劫身,定是乌季了!既然来了,便让她走一遍乌季的老路,让她走火入魔!

  柳清音稚嫩的唇角浮起一丝狠厉的笑意。

  她对林啾的恨意,要远远胜于徐平儿。柳清音也觉得理所当然——林啾是個邪魔,斩妖除魔,乃是替天行道!

  她扬起脸来,自信一笑。

  笑容忽然便僵住了。

  只见那乌季不知何时已来到了面前,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自己。

  柳清音差点又喷出一口老血——自己就像在跪她似的!

  “柳清音?”乌季顶着個大肿包,声音有点飘忽。

  柳清音扯唇:“林啾。”

  她知道受规则制约,任何道出自己或旁人身份的话,以及与劫境相关的话,都会被规则抹除。

  所以林啾只看见柳清音难看地笑了笑。

  无需柳清音道破,林啾与她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便知此人正是以密钥强行闯入自己问心劫的那個“柳清音”。

  “這么快就见面了。”林啾淡然一笑,“平身吧。”

  柳清音:“……”

  恰好,一道威严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外门弟子柳清音,刑罚已毕,起——”

  柳清音只能含恨平身。

  林啾上下打量她。

  十四五岁的柳清音,下巴尖尖,眼睛明亮,已能看出是個难得的大美人。

  乌季生得也漂亮,从衣着用度来判断,這個小姑娘大约有点大小姐脾气。她与柳清音是强有力的竞争关系,所以两個人应该是从一开始便气场不合。

  乌季骄纵,自然不像柳清音那般得人心。

  “听說剑君要从我們两個中,挑一個做亲传弟子呢。”林啾笑吟吟地负起手,微微往前躬着腰,耳语般亲密地对柳清音說道,“我会夺走一切,你将一无所有。”

  乌季個子高,足足比柳清音高出半個头。

  边上已三三两两聚了好几個外门弟子,指指点点,议论乌季又在仗势欺人。

  柳清音见到边上围了人,当即双眼泛红,摆出一副坚强的模样,道:“乌师姐,上次害你跌倒是我不对,但我已被罚跪三日,与你两不相欠了!希望你心中不要有什么芥蒂,下一次比斗,我們便各自拿出真本事来好好打一场,可以么?我不图做剑君弟子,只希望公公平平地与你比试一次,我就只有這小小一個要求了。”

  此言一出,周遭议论声更大了。

  “柳师姐真是可怜,身世那么惨,历尽千辛万苦才拜入宗门做了外门弟子,勤修苦炼那么久,终于盼到内门招人了,谁知道半路杀出個乌季——不就是個丹药堆起来的大小姐么,在哪裡磕药不是磕啊,非得抢人家的位置!”

  “就是,三日前的比试,她分明就要输了,故意喊认输骗柳师姐放松了防备,趁人家不注意出手偷袭!要不是柳师姐反应快,被推下比斗台的就是柳师姐了!明眼人都知道是那乌季的错,刑堂罚的却是柳师姐……啧啧,难怪柳师姐只想求一個公平。”

  “什么剑君收徒,分明就是内定了這個乌大小姐呗!柳师姐是真的可怜,沒有家族在背后撑腰,受了欺负也沒处诉說。我們知道内情又有什么用,剑君也听不到我們這些底层外门弟子的心声啊!要我說,像乌季這种人,连外门都不配入!”

  林啾听着這些故意說给她听的话,心中不禁暗暗一叹——乌季只是個小姑娘,听着這种话,心中自然百般愤懑,更加看柳清音不顺眼。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静得下心,发挥出正常的实力?

  此时的乌季,修为只在筑基中期,与林啾刚穿越的时候正好一样。

  柳清音大约也是半斤八两。只不過,此刻的柳清音在剑之一道上,造诣可要比多年前深厚太多了。

  林啾倒也不怵,在乌氏地下陵的剑灵空间中,她拎着一支骨箭与那些骷髅沒日沒夜地战斗,招招都是短兵相接的肉/搏,生死之间,早已练出了一身似是而非的“剑法”,虽然沒有什么招式、姿势也不好看,但出手便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杀招。

  而柳清音,后期精修的都是那些需要大量灵气来支撑的华丽剑招,以方便远距离、大面积杀敌。這些现在通通用不上、使不出。

  两個人差不多還是半斤八两。

  林啾笑了,扬声对众人道:“公平不公平,也不是你们這些菜鸡能說了算的!我与柳清音的比斗,你们看得懂么。”

  人群哗然,哗過之后,個個的眼神都有点怂,沒有一個敢和林啾对视。

  欺软怕硬是本能。他们对乌季,向来也只敢在“背后”议论,不過是仗着人多罢了。倒是那個冲进屋中骂林啾的小姑娘還有几分真性情。

  林啾踏前两步,轻蔑地笑道:“兵不厌诈,战场上轻信敌人,那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更是对身后的战友不负责!我骗她,并未违反规则。而她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被罚……呵,你们眼睛白长了嗎,连這都看不懂?怎么办,你们就是這么菜,怪我咯?”

  其实林啾也不知道柳清音为什么受罚,不過刑堂既然罚了柳清音,那她必定就是错了。

  对,林啾就是邢长老的无脑吹。

  “谁弱谁有理是嗎?”林啾继续咄咄逼人,“不好意思,你们若是永远把自己代入菜鸡的角色,为菜鸡鸣不平,那么,你们也永远只会是菜鸡。”

  她下颌扬起,环视四周。

  乌季個子高,林啾气场又强,這般看人时,尽是一派睥睨姿态。

  沒有一個敢和她对视,众人讪讪想走。

  林啾道:“今日,我便与柳清音比试,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柳清音视线一凝,断然拒绝:“不行,我绝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情!你头上的伤……”

  又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說柳师姐就是太心善,始终惦记着乌季那点小伤。

  “嗤,”林啾笑道,“是了是了,你跪了三日,现在還软着腿呢!万一在台上一個不敌给我跪了,那可真是折煞我也。你倒是体贴,确实会为他人着想。”

  众人這才反应過来,现在比斗的话,的确是柳清音更吃亏些。所以她拒绝现在比斗,并不是为了照顾乌季。這般一想,不知为何,感觉隐隐有点微妙起来。

  柳清音虽然勉强维系着镇定的假面,但眼睛裡却已是燃起了熊熊怒火。

  她银牙紧咬,道:“三日为期。你让人安排吧。”

  此言一出,更是坐实了乌季的“内定”身份。

  林啾才不会计较這些挠痒都算不上的非议之声。她要做的,便是把柳清音干/倒在比斗台上。

  林啾不屑地笑了笑:“行了。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受了欺负的弱鸡模样——我最爱欺负的就是弱鸡,那又怎么样,你弱,就得给我受着!停,眼泪留起来,三日之后有得你哭。”

  怼完柳清音和她的马仔们,林啾神清气爽,脑袋上的肿包好像也消减了几分。

  既然柳清音想让自己做“恶毒女配”,那便好好陪她玩一玩。

  林啾悠悠哉哉回到住处,一抬头,便看到屋中木桌上端端正正放了一只白玉瓶,一股淡淡的类似红花油的气味飘荡在屋中。

  她随手便把它扔出了窗户。

  乌季孤家寡人一個,谁会给她送药,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而柳清音這個三日之期,林啾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罚跪三日,对一個筑基修士来說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有影响,也是微乎其微。柳清音于剑之一道上,已浸银了几十上百年,不可能连這么一点自信都沒有。

  她偏要拖三天,什么目的?

  于是林啾小心提防着,防了三天,身边却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直到三日之后,外面的动静忽然大了起来。

  林啾挤到人群之中一看,只见八百级石阶之上,端端正正站着一個仙风道骨、玉树临风的身影。不必說,定是剑君魏凉。

  一個衣着华丽的男修带着两名小辈,正拱手与魏凉說话。

  “领头那個是王阳焰,后面那两個是王氏這一代的天骄——王寒令和王寒玉。听說咱们万剑归宗在考核入门弟子,便带着两個小辈過来切磋,想要压我們一头呢。”

  林啾听到“王阳焰”這個名字,先是眉毛一挑,再听到熟悉的“王寒令”,顿时嘴角一抽。

  荒川秘境中,祭渊正是控制了王寒令的躯体。

  等等,王寒令是天骄?大几十年后他也就修到金丹期,這也算天骄?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這不就是欺负十七岁化神的王卫之還沒出世么。

  林啾腹诽不已。

  很快,消息便传了下来,万剑归宗派出乌季、柳清音,对战王氏的王寒令和王寒玉。剑君会亲自观战,這一战之后,便会定下亲传弟子人选。

  林啾不动声色地观察柳清音,发现她唇角带笑,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想来,這场对战中,必有什么玄机。

  林啾正在琢磨,忽见石阶之上又有了新的动静。

  “剑君下来了!”

  “剑君要亲自叮嘱乌师姐和柳师姐!”一個弟子满面通红地跑下来,兴奋道。

  柳清音俏脸泛红,眸中柔光四溢。

  林啾暗暗沉吟,心中想道,‘這個剑君,该是卓晋吧?’

  作者有话要說:全方位立体回旋收拾~

  感谢“庇佑-”亲亲的火/箭/炮~感谢“29893135”亲亲的雷雷~感谢“花沼”亲亲的雷雷~感谢“哥斯拉嘎嘎嘎”亲亲的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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