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你有沒有想我 作者:未知 轻轻柔柔的棉花擦過她的唇,留下薄薄一层,轻轻一抿,就有甜味入了舌尖。 两人之间隔着一個大大的棉花糖,仅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薛微眉眼弯弯,明显带着笑,她咬了一口棉花,入口即化,甜度刚刚好,“你吃的沒有?”她问道。 薛琰推开她的棉花糖,“自己吃。” 薛微也不勉强,收回了手,高高兴兴的自己吃。她的酒劲還在,微醺的感觉就是轻飘飘的,走起路来像是踩着棉花一样舒服。她蹦蹦跳跳的,還忍不住晃起了薛琰的手,因为被他抓着,克制不住就摇了起来。 晃了几下,就被薛琰制止,“好好走路,這么多人,你這样会撞到人。” “哦。”她特意转头,朝着他哦一声,眼睛闭着,像是醉了一样。 吃完一半,薛微就有点腻了,新鲜劲也就過去了。她嫌拿着碍手,就递给薛琰,說:“你帮我拿着呗,好么?” “怎么?” “我现在不想吃了,但我也不想丢掉,你帮我拿一会。求求了。” 她把棉花糖递到他的手边,薛琰的手垂在身侧,并沒有抬起来,她特别的弯腰下去,用木棍戳了戳他的手。 她催促,“拿着拿着。” 语气裡多了一点命令的口吻。 薛琰不动,她开始不停的重复這两個字,像個复读机一样。薛琰被念叨的烦了,终于還是拿了過来。薛微心满意足,笑眯眯的看他一眼,說:“谢谢哥哥了。” “你喝了多少?” 薛微想了想,說:“也沒有很多,這回是刚刚好,就只是微醺,感觉好极了。也就一瓶红酒而已。” “以后少喝点。” “哦,遵命,大哥哥。”她半蹲了一下,嬉皮笑脸的。 薛琰把她拉到旁边,继续往前走,不挡在中间做焦点。 两人又朝着另一头逛了逛,這條街有点长,两人逛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时。 到最后,薛微的酒劲散的差不多,那种舒服的感觉慢慢的就沒了,脑子裡的那股兴奋劲也终于冷却下来。逛了那么久,疲惫感占据了身体。 他低头看了看還握在一块的手,這一路手都沒有松开過。 薛琰:“回去了。” 薛微抬头,笑着点点头,說:“嗯,我正好累了。” 回车子那边還有挺长一段路,走到半道,薛微看到了一家酒吧,裡面有人唱歌,嗓音還挺特别,歌曲是原创的,调子還不错。她停下来,扯住薛琰,說:“咱们进去坐坐?” “回家了。”薛琰语气缓缓的,不是很凶,有点哄的意思。 薛微:“就进去坐一会,我們两個一起喝一杯,我還沒跟你喝過酒。而且,你不觉得這個小姐姐唱歌很好听么?咱们进去看看,說不定是個美女。” 薛琰歪头,“什么意思?” “先进去再告诉你什么意思。”她用上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胳膊,强行拽着他进去。 薛琰也是半推半就就的,进了酒吧。 這酒吧文艺属性,歌唱的有几分伤感,人還挺多,大家喝酒聊天。两人找了個位置坐下来,服务生過来,薛微点了两個特色的鸡尾酒。 两人的手松开,薛微在裤腿上搓了搓,手心裡全是汗。 她顺势捶了捶腿,让自己放松一下。 两人很少一块出来,也是第一次一起来這样的酒吧。 薛微仰起头看着台上唱歌的人,确实是個美女,长发大波浪,歌喉跟长相很不相符。 薛微靠回沙发上,往薛琰這边靠了靠,說:“這唱歌的人长得好漂亮。” “是么?”薛琰沒看,一只手抵着头,眼睛看着她,“你很高兴。” “高兴啊,我今天特别高兴。”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說:“很难相信,你能陪着我一起逛街,還是逛這种街市。你今天也喝了很多酒么?闻着酒味比我還重。” 他用鼻子发出一声哼。 薛微:“你喝了什么酒?” “红酒和威士忌。” “威士忌什么味道?我還沒喝過。” “你不适合。” “下次在家裡尝尝看。” “少喝酒。”他又提醒。 很快,他们点的鸡尾酒上来,做的很漂亮,喝起来也很好喝。 薛微很快喝完一杯,又来一杯,连着点了好几杯。 出了酒吧,薛微又晃了。 她从后面吊着薛琰,說:“你背我過去吧,一走路我就觉得全世界都在晃,特别想吐。” “想吐先在這裡吐了,一会别吐我身上。”薛琰拎着她的衣领,出来的时候,他问服务生拿了袋子,直接塞给她。 薛微嫌弃的推开,說:“我不要這個,你放心,我不会吐的。” 她双手费力的圈着他的脖子,不停往上跳,“快点背我,不然我就要躺在地上了。” 之后,她又跟复读机一样的反复說背我两個字。 唐僧念经一样,薛琰最终妥协,把人背起来。 薛微很轻,她本来就瘦的,现在稍微胖一点,還是很轻。 這酒吧距离停车位不是很远,可薛微却觉得好像這一條路沒有尽头,感觉在他背上趴了很久,久到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醒過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家裡的大床上,不是她自己的房间,是躺在薛琰的房裡。 薛琰不在身边,床头放着一杯水,热气已经散掉了,杯壁上结了水珠。她揉了揉额头,看了一下時間,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她喝下半杯水,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走出房间。 走廊裡的壁灯是整晚都开着的,她走向书房,這個時間点,薛琰不在房间裡的话,一般就是在书房了。 她走到书房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静下心来仔细听了一会,隐约能听到裡面有說话的声音。 估计是在谈什么重要的事儿,都這么晚了。 夜裡谈的事儿,多半都是见不得光的。 她想了下,摁下门把,轻轻的推开一條缝隙,說话声清晰起来。 薛琰:“我明天上去的飞机過去,你到时候只要把什么都安排好就行,其他不用多问。” “越是跟凌随有嫌隙的,我就更是要亲自過去,就這样。時間不早,先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儿要做。” 薛琰余光一瞥,瞧见书房的门开了條缝隙,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发出啪嗒一声,下一秒,薛微就直接推门进去,“這么晚了,你還在忙啊?” 薛琰沒应声,只是倚靠着书桌,目光深邃,瞧不出喜怒。 薛微在距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說:“原来酒吧距离停车的位置這么远的么?我竟然睡着了,我记得也不是很远的,這次好像真的有点喝多了。” “怎么不继续睡?” “想来看看你。” “回去睡吧。” 她往前一步,說:“你明天要出差?” “你不是都听到了。” “我就听到你要出差而已,你要去哪儿?怎么听起来還挺严肃的。” 薛琰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沒有立刻回应,就這么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才站直身子,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說:“這不是你管的事儿,先去洗澡,再睡觉。你明天不工作了?” 薛微沒有多问,只道:“那你注意安全,我在這裡等你回来。” “好啊。” 薛微先回自己房间洗澡,弄完以后,快三点了,她想了一下,還是跑去了薛琰的房间,他已经洗完澡,正准备躺下。 薛微沒管他答不答应,直接钻进了被窝,钻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說:“睡觉吧。” 最终,他们两四点多才睡。 第二天,一早薛琰先起来,薛微醒了一下,又睡了過去,昨天弄的太晚,身子累的很,她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只是抓着他的手,說:“早点回来。” 等他出门以后不久,薛微就起来了,她先回自己的房间,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洗漱好以后,她从床头柜裡拿了一张手机卡,重新插上以后,发了個條信息,然后再取下来,重新找了個地方存放。 放好以后,她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呆。 也许她這個行为是多此一举,她倒是希望自己是多此一举。 她不由的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她搓了搓脸,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起来。 小舞還沒有准备好早饭,薛琰走之前交代,让她早上好好休息不要打扰,叫她睡到自然醒。小舞看到她下来,還有点惊讶,“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醒了以后就有点睡不着了。而且我今天還有事儿,過会就要出门,不能掉链子,你给我泡個咖啡,黑咖啡就行,我得提提神。” “老板還說让你睡到自然醒呢。” 薛微笑了笑,在餐桌前坐下来。 小舞去准备早饭,先给她端了咖啡上来,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很明显,而且眼神也是别有意味。 第二次出来,還是這样,薛微注意到,“干什么這么看着我?” 小舞說:“昨天你们一起回来,是一起出去逛街了么?” “嗯,路過街市,就下去逛了一圈。” 小舞坐下来,“昨天他可是抱着你回来的。” “我都睡着了,不抱我怎么办?拖着我回来?太不厚道了吧。” “不是,我是想說,我觉得昨天薛琰抱你回来的时候,样子有点温柔,脸上還挂着笑呢。” 薛微瞥她一眼,“你想說什么?” 小舞:“沒想說什么,就是跟你汇报昨天的事儿,现在你是我的老板,有任何事儿我自然都要给你汇报。” 薛微嘁了一声,喝了口咖啡,苦的五官都皱了起来,“這咖啡比药還难喝。” “要不要放点糖?或者牛奶?” “不用,一会你帮我弄一壶這咖啡,這一天我都得靠這個续命了。” “好,我這就给你去弄,你慢慢吃。” 小舞走开,薛微喝着咖啡若有所思。 她拿起手机,给薛琰打了個电话,黑咖啡多喝几口,就慢慢的习惯了這個味道,也就沒那么难喝。 “這么早起来了?”薛琰還在路上,正好到了公司,走之前他還要交代一下公司裡的事儿。 薛微說:“不早了,我今天還有事要做,不能赖床的,你走之前也不把我叫起来,就這么由着我睡觉。本来,我也好送你。” “送我到哪裡?” “送你到机场。” “今天休息吧,我已经给薛妗交代過,她会找其他人去看着,上午你就在家裡睡觉。等下午再過去也不迟。” 薛微:“我這会都起来了,妆也画好了,再躺回去睡觉又要折腾一番,倒不如出门做事儿。你现在到哪儿了?几点的飞机啊?我還来得及去送你么?” “不用,你好好待着吧,别想着跟我一块去。” 薛微哼哼笑了笑,說:“這都被你发现了。” “好了,我挂了。” “嗯。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挂了电话,薛微三两下就把早餐解决了,随后她就带着小舞出门。 由着沒有休息好,薛微一個上午都在打瞌睡,多少咖啡都沒有效果。 下午有一個小时的休息時間,薛微就近找了個旅店睡觉。 但可能是咖啡喝多了,真躺下来,反倒又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却安静不下来,老是想东想西。 她又看了看時間,這会薛琰应该已经到了出差地点了,他沒讲他要去什么地方,但肯定不是公司的事儿。 薛琰的飞机因为出了一点点故障,一直拖了两個小时才起飞,原本该是十一点半抵达,推迟到了下午两点半。 飞机落地x市的时候,齐润已经等了半小时。 薛琰是一個人過来的,扣着鸭舌帽,衣着简单低调。 两人汇合后,先上车。 开车的是個黄毛小子,一身腱子肉,手臂上有纹身,穿着黑色的贴身背心。上车后,冲着他打了個招呼。 “叫我黑子就行。” 齐润說:“這是随哥那边的人。” 薛琰点了点头,沒多问什么。 齐润开始介绍這边的环境,明天的交易地点是在船上,是对方选的地方。 黑子适时插嘴,說:“我到时候只负责把你们带到码头,這船我可不上。老万這人特狡猾,又损的很,随哥跟他之前有点過节,要不是有四面佛在从中调和,两人早就闹崩了。” 薛琰:“這么說,這位老万跟随哥实力相当了?” 黑子透過车前镜往后看了看,只哼笑了一声,沒有正面回答,“你猜啊。” 薛琰笑了笑,并不生气,“我猜什么猜。” 黑子咧着黑牙,嘿嘿的笑。 两人不再說话,车子一路开,出了市区。他们要去隔壁县城,车程大概三個小时,到了以后,薛琰跟着齐润住在旅店,环境很一般。 “這一趟還是有风险,特别是交易地点在船上,我提前去看過去了,那是一條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溪流,我组了一條小船绕进去看了一圈,两边都是山,沒有人家。也沒有尽头。到时候若是在船上发生什么事儿,可以說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你還是不要亲自去了。” 薛琰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把烟灰缸挪過来,倒上水,“你沒听到么?這個老万跟凌随不相上下,還有他们之间那個叫四面佛的,我更感兴趣。凌随嘴巴紧,說不定能从老万這边入手。這一趟,一定得去。你做好全面准备,這就是一场交易,不用想太多,只要我們不主动挑起問題,就沒什么大問題。” “而且這個地点也挺好,免得有人听墙角。” 薛琰拍拍他的肩膀,說;“胆子大一点,沒什么問題的,我們是要赚钱,不是要命。這些人也是要财而已,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动火,真要动火,除非是凌随想要我死。” 齐润看了他一眼,說:“也会有這种可能吧?” “不会的。” “我觉得你還是好好的再想一想。” “行吧,今天先這样好好休息,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只要上船的人,都是跟我一條心,沒有第二條心,一切就不会有問題。” “是。” 齐润出去,薛琰慢吞吞的把烟抽完,而后把烟摁灭在烟灰缸,拿出手机,上面有两個未接电话,几個短信,都是薛微发過来的。 他回了個电话過去。 秒接,显然是在玩手机。 “你到了?” 他听到她关门的声音,“還沒结束?” “对啊,今天来的人更多了,可能要搞到晚上。明天就结束了,我看副导已经差不多有人选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刚到沒多久,坐着休息呢。” “怎么那么晚,不是一早上就去了么?” “中间有事儿耽搁了。” “哦。”薛微应了声。 话音落下,薛微就沒了话,两人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薛微靠着墙站着,揉了揉眼睛,等了一会后,笑說:“你怎么不說话了?” “你不是也沒說?” “突然不知道要說什么,有点想你了。” 薛琰一只手抵着头,闭着眼,手指揉着太阳穴,嘴角微微扬了扬,“挂了。” “哦,那你记得吃饭,不要忙忘了。” “嗯。” 薛琰正要挂断的时候,薛微突然又說话,“薛琰,你有沒有想我?” 手机挪开了一点,但還是能听清楚她的话。 他的手顿了顿,沒有立刻拿回耳边,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脑子裡莫名的响起齐润刚才說的那番话,好一会之后,才将手机放到耳边,“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