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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新的开始

作者:未知
叶澜盛沒回家,直接在九尊歇下。 第二天早餐,周佔看起来像沒事人似得,坐在餐厅裡喝粥,看到他過来,嘴角還挑了一下,像是幸灾乐祸。 紧跟着,叶澜盛就知道他为什么幸灾乐祸了,因为盛女士找上门了。 她就坐在落地窗边上,餐桌上放着一杯水,不知道等了有多久了。 叶澜盛瞪了周佔一眼,从他身侧過去,行至盛舒面前,一屁股落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盛舒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他身上,薄唇紧抿,眼底压着火,几秒以后,還能露出一個笑,而后从牙缝裡挤出三個字,“早上好。” 叶澜盛懒懒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桌上,手指轻叩桌面,眯眼看着窗外湛蓝的天色,“妈,你這样就沒意思了。” 盛舒心头有三把火,烧的正旺,她只這一個儿子,从他出生开始,她就倾注了全部的心思。曾经的叶澜盛跟周佔差不多,也是听话又优秀,不用让人太操心。 再看他如今這個样子,当妈的心裡怎能不难過,怎能不发火,她火的恨不能上前薅他头发。 叶澜盛并沒去感受盛女士此时的心境,他掏出手机,给梁问发信息,让他送早餐過来,然后又扭头去看了眼餐厅裡唯一還在慢吞吞吃早餐,等着看好戏的周佔。 “小子,吃完就滚,听到沒有?” 啪啪啪,盛舒拍了三下桌子,一下比一下沉重,“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有事。” “你孙叔叔說,你請了三天假。” “私事。” “薛妗昨天回国,在机场等了你一個小时。” “等我感冒好了再找她。”他吸了吸鼻子,收到梁问回复后,把手机丢在了桌上。 盛舒拿了杯子喝了口水,压压肚子裡的火,让自己心平气和,“薛妗是個好姑娘,清清白白,還不嫌弃你。三十岁了,你该收心成家了。” 叶澜盛沒应。 “你今天休息,就回家去陪你爷爷,他念叨你好几天了,上次要你回来吃饭,你也沒回,他老人家等了你半小时。這說明什么,他還沒有完全放弃你這個孙子。” 叶澜盛轻笑。 盛舒:“還有,别带坏了你表弟。這种地方,别让他来。” “他是成年人,我管不了。” “你是在暗示我。” 叶澜盛笑起来,“你也太敏感了点。“ 盛舒不理会他的话,从包裡拿了個盒子出来,放在桌子上,点了点,“找個机会把這個送给薛妗。” 看那盒子,叶澜盛就猜到裡面是什么,肯定是家传翡翠,叶家媳妇的象征。 他說:“你给不是更好。” “她那個年纪,追求的是爱情。”盛舒又强调了一遍,“记得给。” 他拖着下巴,点了点头,敷衍着应了。 怒火烧到一定程度以后,就转变成了悲伤,盛舒此时就是,看着自己曾经优秀又帅气的儿子,变成如今這副纨绔子弟,纵情声色的模样,怎能不难受。 她又软下语气,說:“阿盛,你到底要荒唐到什么时候?” 初升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周身散出淡淡光晕,她的话沒能动摇叶澜盛丝毫。 盛舒走了,顺道還带走了周佔。 路上,周佔几番挣扎,最终還是沒有把季芜菁的事儿告诉盛舒,当然不是为了叶澜盛,他是为了季芜菁。 周佔曾在他们聊天时听過,叶澜盛曾经有個交往不错的女朋友,结果盛舒插手,而后,叶澜盛就成了如今這般离经叛道的样子。 …… 叶澜盛拿過盒子,打开看了看,又合上,丢了回去。 梁问亲自端着早餐過来,在盛舒的位置上坐下,“伯母一早就到了,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真怕她把這裡拆了。” “不会,她不会在外人面前轻易发火。” “薛妗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查你的岗。” “哦。” “我說你最近一直禁欲,身边已经很久沒女人了。這小姑娘也是奇了怪了,对你還挺钟情的,也不在乎你身边有多少莺莺燕燕。你說她這是爱,還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叶澜盛笑了笑,說:“任何女人都妄想成为浪子的终结者。” “不過說句实话,你们挺配的,要是能结婚,也是强强联合啊。薛妗年轻又漂亮,家底雄厚,你娶了她不亏。薛琰說你们两家谈好今年要订婚了。” 叶澜盛抬眼,盯着他带笑的眼睛,丢了個纸团過去,“想套什么你。” 梁问作势挡了一下,咧着嘴笑,自是想套他一句真心话。 “哦,对了,那個方权的事儿,已经按照你說的办了。” “嗯,以后這种事儿,就不要拿到我跟前来說了。” “明白明白。” 昨個夜裡,叶澜盛回房之前,给梁问留了一句话。 他說:“我不认识季芜菁。” …… 季芜菁又歇了一天,把瑞和苑家裡的部分东西搬過来收拾妥当,這就算安顿下来了。 季蔓菁出去买吃的,她一個人坐在床上对着窗户发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的唇边渐渐泛起一丝浅笑,她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喜顺。 她沉浸在对往后生活的规划中,手机突然响了下,拉回她的心神,她拿過来看了眼,片刻之后,蹭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她收到了源叶集团的office,反复看了两遍,确定是真的以后,开心的蹦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 地板被她踏的咚咚响。 正好,沈遇从门口路過,听到动静,不由停了步子,他穿着家居服,头发還有点乱,似乎是刚起来的样子,一只手端着水杯杯,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驻足停留了一会。 女孩笑的很灿烂,眉眼弯弯,唇红齿白,還挺好看。手舞足蹈的模样,添了几分俏皮可爱,這腰還挺细,且很软。 季芜菁转了一圈,视线裡多了個不速之客,她瞬间停止动作,两個手举着,正好面朝着门口,四目相对,她表情顿住。 此刻,沈遇倚靠着门框,面含着浅笑,說:“什么事那么高兴?分享一下。” 季芜菁迅速缩回了手,收敛的表情,礼貌回应,“沒什么,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沈遇:“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默了几秒,才不太情愿的回答,“季芜菁。” “芜菁是蔬菜吧?” 她干笑,“您倒是挺有见识。” 至今为止,连叶澜盛都不知道她這名字是一种蔬菜的学术名。 要說她這父母沒文化,其实還有点文化,否则她很可能就叫季大头。 季蔓菁买了饭回来,打断了這场尴尬的对话。沈遇人高马大,堵在门口,她进不来,便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服,“大哥,麻烦让一下。” 她声音细小,猫叫一样。沈遇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退开两步,让出了道。 季蔓菁进门,季芜菁就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下午,季芜菁带着季蔓菁去了花鸟市场买了些绿植,新买的床单被套今天到货,她還搞了一张懒人沙发回来,小小的空间,被填装的满满的。 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第二天,她回公司。 第一時間去了财务部询问工资的問題,财务那边让她找老李。 這话一出,她就知道問題所在了,這名义上的师父,也不是第一次吞她的提成了。 其他可以不要,但方权那一笔她一定要拿回来。 中午,她邀了李哥一起吃饭,找了個体面的餐馆,亲自给他倒茶。 李哥笑說:“告诉你個好消息,转正名单裡有你的名字。本来是沒有的,可我心想着你平日裡那么勤快,做事又那么认真,虽然业绩還沒做出来,但迟早有一天肯定能成金牌销售,再說你還是我嫡亲的徒弟,思来想去,我就請领导吃了顿饭,帮你說了两句,這就加上去了。” “你也不必谢我,我也是瞧你勤快,是個苗子,才有意提拔你的。” 季芜菁点点头,“那真是感谢师父的知遇之恩了,不過……”她停了停,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說:“能不能把方总那個单子的提成還给我?” “您当初說過的,這個单子若是成了,所有的提成全部归我。您应该沒忘吧? 李哥面色不改,抿了一口茶,說:“我何时說過這话了?” 季芜菁拿手机找出录音,播放给他听。 李哥当即沉了脸,眉梢一挑,“小丫头花样倒是挺多啊。” “以防万一嘛。”她把手机收起来,继续道:“李哥,我是真心把你当做是我的师父,跟你学技巧,也心甘情愿的任你差遣。所以,之前有些小单的提成你拿了我也沒說什么。可這次方总的单子,您实在不能這么做,方总的单子是怎么成的,您心知肚明,我牺牲那么大,您不给我,实在說不過去。” “将心比心,您也换位思考一下。” 李哥放下手裡的杯子,敛了笑意,說:“那你怎么不說說,那些单子都是我分给你的,要不是我给的资源,你怎么开单?就是我给了你那么多资源,你自己数数你总共开了几单?你也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沒有你,我给你每一個单子,每一笔分成,都该是我的,還不会逃单。你說,我究竟是获利多,還是损失更大啊?” “亏得我還拉下脸,花钱花時間去跟领导說情,让你转正。你知道为了给你转正,我给领导送了多少礼品么?這些钱,你怎么不算算?還有,方总的单子,是你自己要牺牲色相,我可沒让你這么做。就你這個心态,你倒不如去做小姐,反正到了你這裡性质都一样。” 话音未落,季芜菁杯子裡的水被她泼了出去,全部洒在了李哥的脸上。动作极快,他躲都躲不开。 水還有些烫,浇在脸上,很疼。 李哥当即火了,猛地一拍桌子,扬手就要甩巴掌過去,季芜菁举了刀子,面不改色的坐着,李哥一個急刹车,手掌心差点对上那刀口。 季芜菁上热搜的视频,他也看過,小姑娘多刚,他是见识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季芜菁眼裡的无所畏惧和坚定,让李哥的气势瞬间低了半截。 光脚不怕穿鞋。 有些话,在季芜菁這裡是個禁忌,她听不得,也不愿意听。整個行为,她有一半是條件反射,动作先于脑子。 這边闹出动静,餐厅老板看過来,李哥忍下了火气,坐了下来,顺便把她拿着的刀子的手也摁下,“有事好好說,你动什么手?是不是不想混了?” “我只是想得到我应该有的报酬。至于想不想混,這句话应该问李哥你。” “什么意思?” 季芜菁掰开他的手,說:“您背着公司做的那些事儿,不是沒人知道。” 這会李哥的面色是彻底的冷了下来,眼底還藏着一丝慌乱和恼怒。 正說着,季芜菁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是方权,心裡不由一紧。 之前把他忽悠過去,這会打来,估摸着是来问她进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過。避免上次的事情再发生,她還是選擇接电话。 她起身走开几步,“方总,您好。” “你不在公司么?” 他的语气平和,听起来并沒有任何异样。 “啊,我跟我师父在外面吃饭。” 方权說:“吃了么?” “還沒。” “那正好,你告诉我地址,我過来,這顿饭我請你。” 季芜菁听出来了,方权现在的心情很好,并且语气裡還有点感激之情。 她回头看了眼坐在位置上一直瞪着她的李哥,想了想,走的更远了一点,把李哥拿她提成的事儿与方权說了說,而后把地址报给了他。 之后,在方权的帮助下,李哥把吞掉的所有提成都吐了出来。 是所有,所以季芜菁得了一笔钱,心情简直好到爆表。 李哥的怨念很深,可又不敢拿她怎样,饭也不吃,愤然离去。 出了餐厅,方权說:“這次不算,下次有時間我再另外請你吃一顿好的,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了。” 方权的职位和家庭都恢复了原貌,仿佛只是一场误会,经此一役,他一下子改了很多,之前那种油腻劲全沒了。 季芜菁說;“别了,我們算两清。往后若是工作上在遇见,您给我個面子,不要太为难我就行。” 方权点点头,“你說的有道理,那就保重,祝你圣宠不衰。” 這祝福,令季芜菁有些尴尬,她苦笑着点了下头。 方权上车,她便转身朝着公司大厦的方向走去,中间等了個红绿灯,季芜菁拿出手机,叶澜盛的微信還躺在列表裡,她犹豫几秒,点开对话框,发了谢谢两字過去。 旁边立刻亮起红色的感叹号。 她笑了一下,似是放下了所有顾虑,又发了一條過去,【你是不是有点喜歡我?】 红灯跳转,她收起手机,专心走路。 回到公司,季芜菁去经理办公室递辞呈,经理表示可惜,对她各种夸赞,希望她再考虑。 从经理的诚意中,季芜菁了然,其实她本就是在转正名单裡,是李哥把她当傻子了。 当然,她并沒把李哥的事儿供出来,做人還是要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经理收了辞职信,季芜菁回座位就开始收拾东西,她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与其他同事一一道别,最后走到李哥身边,拿了個红包给他,說:“這半年,谢谢你的帮助,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一点心意,希望你收下。” 可真是会演,李哥心裡愤恨,可当着這么多人的面,他也得演,站起来像师长一样嘱咐了她几句,又把红包推了回去,說:“你才刚毕业,作为前辈教你是应该的,這個就见外了。以后有空,记得回来看看,找我吃個饭就行。” 季芜菁又推了過去,說;“您就别客气了,拿去买烟。” 推托了两下,最后李哥還是收下了红包,然后送她出公司。 进了电梯,他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来,哼了一声,說:“你倒是挺能演,做销售可惜了,你该去当演员。” 季芜菁捧着纸箱,看着电梯跳动的数字,說:“我也想,這不是沒有机会么。李哥有路子么?有的话,可以介绍一下。” “你别得意,真把我惹怒了,我就把你跟方权的事儿捅到他老婆那儿去,咱谁都别想好。” 季芜菁只是笑,沒有搭腔。 她心裡清楚,李哥這人,欺软怕硬,不会做這种事儿。 …… 季芜菁心情好,回到家休息了一会,就带着季蔓菁出门去逛超市,本想就近原则,就在家附近的小超市买一下算了。可看到季蔓菁期待的小眼神,季芜菁最终决定带着她去深城最大的购物中心逛一下。 她们从下午逛到傍晚,晚餐吃了一顿西餐。 季蔓菁被這光怪陆离的城市所吸引,华灯初升,她坐在二楼,看着繁华的城市,她决心要在這裡扎根,要成为這裡的一份子,也要成为路上那些衣着光鲜靓丽的女孩。 吃好晚餐,季芜菁带她去了超市。 超市很大,這個時間点人也挺多,她们一個区域一個区域的逛過去,季蔓菁大多时候都只是看,有喜歡的东西,也只是拿起来看一看,然后放回去,逛了半個超市,购物车裡還是空的。 季芜菁說:“有什么想吃的就拿,這個我還能负担得起。” 季蔓菁想吃的很多,她很艰难的挑选了几样,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购物车内,然后朝着季芜菁笑,那笑容裡有点讨好的意思。 她挽住季芜菁的手臂,說:“姐,我准备明天就开始出去找工作。” “有方向了?” “我学历不高,那些大公司估计进不去,你說我去柜台当销售员,怎么样?三姐說,要是干的好,工资很可观。” “可以试试看。” 两人一边說,一边往生鲜区走,季芜菁准备买些食材,往后自己在家裡做饭。 季芜菁一直觉得深城很大,走在路上要偶遇一個人很难,特别是偶遇叶澜盛。 以前,每次双休日叶澜盛不来的话,她都会一個人出去逛逛,她有时候想,会不会在路上,某個地方突然就遇到叶澜盛。以此证明,两人缘分很深。 然而,一次都沒有。 后来她才知道,他不逛街,也不会去坐地铁。所以要跟他偶遇的机会,可以說比登天還难。 然而,当季芜菁看到伫立在一堆苹果前的男人时,她想,她应该去买一张彩票,因为比登天還难的事儿,发生了。 她遇到了叶澜盛。 他身穿淡蓝色的衬衣,一只手搭在购物车的扶手上,目光落在眼前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身上,面上含着浅浅淡淡的笑,他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像是含情脉脉,眼下要是。 季芜菁第一次见他跟其他女人站在一块,般配的可以用金童玉女来形容。 那姑娘长得很好看,巴掌大的脸,五官十分精致,黑卷发,自然落在身后,衣服穿的很简单,白t加牛仔裤,皮肤白的发光,身材纤细,玲珑有致。 两人說话的时候,小姑娘的表情真好看,生动有趣。 不知道她說了什么,叶澜盛点头,神色是那种无奈却又惯着的样子。 季芜菁心裡像是扎了根刺进来,有点疼。 季芜菁這么突兀的站着,挡了别人的路,身后的中气十足,“嘿,小姑娘你动一动啊,你不动就往边上挪挪,给我让让道,成不?” 声音很响,引了不少人看過来,季芜菁捕捉到叶澜盛抬了眼,似是要朝着這边看過来,她手一紧,一把抓住季蔓菁,转過了身。 想要快速离开,但人多,手裡的推车有碍事儿,结果就是生生停在原地半分钟,才好不容易撤出生鲜区。 人那么多,叶澜盛未必能认出她来,季芜菁這么想,可她還是紧张,如芒在背。 “阿姐,怎么了?” 远离了蔬果区,回头再看不到那人,季芜菁才吐出一口气,像是脱了力,摇摇头,“沒什么。”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沒,咱们先去那边逛逛,這边人太多了,過会再来。” 她挤出個笑,而后带着季蔓菁去生活区逛,想来总不会再遇上,结果逛完两個货架,在第三個货架前,正面相遇。 這個要怎么說呢,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是這样么? 季芜菁下意识的低头,片刻之后,又重新抬头,神色平静淡定,余光瞥见個杯子,還专门停下来,拿過来看了看,看的认真又仔细。 走近了才发现,他的眼睛边上贴着一個创可贴,看起来可可爱爱的,眼睛边上還有淡淡的淤青,像是被人打了。 她只看了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 季蔓菁站在她旁边,觉得自家阿姐变得有点古怪。 這边人不多,除了他们,就是对面過来的一男一女。季蔓菁看過去,惊了,這两人像画报裡出来的,又帅又美,她不由的扯了季芜菁一下,凑過去在她耳边悄声說:“阿姐,你看。” 看屁啊!季芜菁恨不能有個地洞钻下去。 耳边是小妹傻乎乎的发问,“他们是不是明星啊?” 她扯了嘴角,艰难的看了叶澜盛他们一眼,正好這一眼,对上了他的目光,她迅速挪开,回了季蔓菁的問題,“不是。” 刚才在蔬果区,叶澜盛就看到她了,即便她转身很快,但就算只是個后脑勺,他也一目了然。 他并不想来超市,更不会想跟女人一块来,只是不巧,他今天回家见爷爷,爷爷沒见到,先遇到了薛妗。 然后在盛女士强行的撮合下,让他出来买水果,又說他一個大男人不会选,让薛妗陪着。 真是個极其蹩脚的理由。 盛女士看着他的眼神,从威胁到哀求,最后的哀求,迫使叶澜盛应下了。 “阿盛,你看這個杯子。”薛妗走近,拿了跟季芜菁差不多的杯子,转身的时候,长发甩起,一股甜甜的香味扑在季芜菁的脸上。 季芜菁心裡发紧,捏着杯子的手更用力,那双眼睛,像是要把杯子看出個洞来。 叶澜盛倒是很自然,懒懒的应,“有什么特别么?”眼角余光在季芜菁身上扫了眼,她今個穿了個花色的衬衫,高腰牛仔裤,凸显了她的细腰,头发扎着,還化了淡妆,看起来粉粉嫩嫩,时不时露出一個浅笑,有点好看。 心念一动,思想就歪了,他便听不到薛妗在說什么了。 “阿盛?”薛妗的声音传来。 他挑眉,“什么?” “我說,這两個杯子可以用来当牙杯,我們一起用,怎么样?” 叶澜盛不喜歡這种东西,嫌弃并拒绝的话到嘴边,转了個弯,成了“好”。 季芜菁选了半天,最后沒选好把杯子放了回去,推着购物车,从他们身边走過,目不斜视,看起来也很自若。 两人就這样擦身而過,并越走越远,季芜菁沒有回头再去多看一眼,带着季蔓菁去了生鲜区买食材。 叶澜盛停顿了一下,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只看到她的一個侧影,走的還真快。 第三次遇到是在付款区,隔着一個结账台,前进的速度差不多。季芜菁一眼都沒往叶澜盛的方向看,只时不时的同季蔓菁聊天。 說說笑笑,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结完账,又在扶梯裡碰上。 不過,季芜菁已经免疫了,她可以将這個陌生人演绎的非常好,也非常的自然。 出了超市大门,才总算是真的分道扬镳。 到底不是同路人。 季芜菁带着妹妹去地铁站,两個小姑娘提着大包小包,還要去挤地铁,小小的身子,力气倒是不小,作为姐姐的她,承担了大部分的重量。 叶澜盛上车前,朝着那個方向瞧了一眼。 人早就淹沒在人海中。 …… 进了地铁站,地铁還沒来,季芜菁把东西放在地上,袋子很沉,手指都被勒得红彤彤的了。 她笔直站着,看着玻璃防护上自己的影子,微微出神,神情裡多了一分难掩的落寞。 季蔓菁察觉到她的异常,只站在旁边,偷偷的看她。 地铁来了,季芜菁又很快反应過来,提了袋子,带着季蔓菁上车,找了位置坐下来。 车站過半时,季蔓菁从手机小游戏上分神,抬头看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眼角落下来的眼泪。 她一愣,再沒心思游戏,“阿姐?” 季芜菁迅速抹了泪,侧头看她,神色沒有半点异常,“怎么了?” 季蔓菁眨眨眼,难道是她眼花看错了? …… 叶公馆。 叶澜盛提着袋子跟在薛妗身后进门,這会家裡人倒是齐全了,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与人聊天。 盛舒见着两人进来,拍了一下身侧的丈夫,說:“回来了。” 佣人接過了叶澜盛手裡的袋子,直接拿去了厨房。 薛妗很有礼貌,朝着在座长辈一一叫過去。叶澜盛则自顾自的在就近的那张沙发上坐下来,顺便敷衍的叫了人。 叶沛瞧着叶澜盛的德行,眉头就皱了起来,不過碍于有外人在,硬是把火气压了下去,露出和煦的笑,“来了。” “嗯。” 父子两沒什么话。 叶敬之和蔼许多,“吃饭了么?” “還沒,這不是回来陪爷爷您吃饭么。” 盛舒說:“可以开饭了,爸爸。” 叶澜盛還来不及喝口水,又要挪位,几人去了餐厅,落座吃饭。 他口味不大,一桌子菜看着有点油腻,他就吃了一点,大多时候一直在喝水。桌上的气氛一般,不過薛妗似乎并不在意,還是吃的很开心,還会给叶澜盛夹菜。 “你感冒還沒彻底好,多吃蔬菜,油腻的就不要吃了。” “嗯。”他点头,一口也沒吃,只是喝水。 饭后,薛妗只坐了一会就回去了,盛舒让叶澜盛送,薛妗很是体贴,“不用了,阿盛身体不舒服,就让他多休息吧。” 薛家专门派了司机過来,盛舒把人送到门口,“到了给我打個电话,我好放心。” “我知道了,阿姨。我走了。” 送走薛妗,回到屋内,叶澜盛已经被老爷子叫去书房,她的气沒地儿撒,反倒被叶沛說了几句,“你就知道管公司的事儿,你瞧你這儿子都什么样了,亏得薛家姑娘懂事,不计较,要换個任性的,就他那样子,谁要嫁给他?!” “要不是她喜歡,应当让她嫁给阿善。” 盛舒瞪了他一眼,压了火,懒得同他吵架。 书房内。 叶澜盛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前,叶敬之戴上眼睛,从抽屉裡取了东西出来,递给他,說:“這两天就去接任吧。” 叶澜盛扫了眼,是丰泽制药的一些公章和私章,還有上任通知书。 “公司内部都发過通知了,位置已经空了几天了,這事儿小舒应该已经跟你說過了吧?” “爷爷,我在孙叔叔的医院挺好的。” “一個外科医生被封刀八年,你留在医院,還有什么意义?”叶敬之看着他,语气平静又温和,沒有咄咄逼人之势。 叶敬之早前时候是個教书先生,即便到了今天,身上還带着一股文人气质,教育人从来都是循循善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但他真的凶起来,又谁都招架不住。 所以,他的子子孙孙,沒人敢惹他生气。 他說;“條條大路通罗马,不要在一條路上走到死。人最怕的是自暴自弃,你是個聪明孩子,不要让我失望。” 老爷子亲自下令,叶澜盛想敷衍過去都不行。 “還有,我已经跟你孙叔叔聊過了,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想重新做回医生,他会在這條路上帮你一把,前提是你真的想。”這事儿吩咐完,老爷子又說到了他的婚事儿,“你也不小了,该收心成家,以前那些小打小闹就不要再记着了。妗妗是個好姑娘,你不要辜负人家,知道么?” 叶澜盛点头,“知道了。” 叶敬之隔着镜片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人心,精明的很,多看一会,都让人难以招架。 他只得又說了一遍,“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做好的。” “不要让我失望。两家商量年底订婚,這之前,你跟妗妗好好相处,谈谈恋爱,多满足小姑娘的心思。男女之间相处的事儿,应当不用我来教你吧。” 叶澜盛笑了下,“不用。” “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能断都断干净了,這以后再有乱七八糟的消息传到我耳朵裡,我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敛了笑,点点头。 “你這個年纪,這些事儿心裡应当是清楚的,你這孩子自小心思通透,本来无需让我這样耳提面命。” 老爷子說教了一個小时,叶澜盛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重脚轻,脑子嗡嗡的。 不回嘴都要說一個小时,一旦回嘴,怕是三個小时都拿不下来。 楼下,叶沛和盛舒坐在客厅裡,似是在等他。 但他沒心情应付,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多得一句话都沒說。 他一出门,盛舒和叶沛就开始吵架,十级地震,叶澜盛到门口都感到了余威,不過他懒得管。 叶澜盛到车库取车,還未进去,身后都车灯光照過来,而后一辆车子缓慢逼近,从他身侧過去,驶入了车库。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等车子停好,才走进去,行至自己的车边。 来人下车,叶澜盛打了声招呼,“大哥。” “回来了。” 他点头,“回来吃饭。” 来人是叶澜盛的大哥叶泽善,比他年长五岁,如今是源叶集团的执行总裁,是老爷子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两人关系一般,因为是同父异母,所以并不是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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