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女帝x替身女官(六)
寸思思倒是很自觉地一手接過了灯笼,一手打着伞,走在女帝的身旁。
经過刚才的事件,两人一時間都有些沉默。
到了安静了许久的系统,冷不丁的出了声。
“涨了涨了。”
它看了一下午的回放,把兰槐宫裡的人都看了個遍也沒发现端倪,刚想出来跟寸思思說会儿话,就撞上了两人在太和殿内穿衣的场面。
一直憋到现在,才发现桑雪韵对寸思思的爱意值有了变化。
虽然从-198涨到了-196,但好歹也算是进步了,赶忙跟寸思思报喜。
寸思思心裡本来就有气,看到這负数的爱意值就更气了。
“涨了跟沒涨的区别大嗎?”
她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
“虽然涨得少,但好歹进度條有变动了呀,不像上次一动不动的看着人心焦,而且只要找到爱意值增长的原因,你不久也有努力的方向了嗎?一次涨了2,涨個50次不就100了?”
寸思思纠正,“你忘了我們的起点是-196,得涨90多次才行。”
“道理都一样,来让我看看是因为你做了”
系统說着就开始对比数值变动的精确時間点,然后话锋一转,“我不是很理解你们人类有些变|态的恶趣味”
寸思思沒听懂,“什么意思?”
“她是在你推了她一把的时候,涨了2的爱意值,要不你再试试推她一下?”
系统出了個嗖的不能再嗖的主意。
寸思思被它简单的脑回路给打败了,“我是推她一下试试爱意值?還是让她试试我的脑袋在脖子上长的還安不安稳?”
想到了桑雪韵现在毕竟是女帝,系统也觉得這個主意不太靠谱,就灰溜溜地滚去继续看回放了。
下了一整天的雪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转小了,细碎的雪花随风飞扬,在宫灯地映衬下,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寸思思的思绪也跟着飞舞的雪花回到了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
那個时候桑雪韵還是公主,而她则是公主府的一個谋士,刚好赶上先帝的生辰,桑雪韵进宫参加宴饮,把她带着。
那也是一個大雪天,她因为第一次进宫见了好多新奇玩意儿,有些兴奋,又担心在宴饮上出了什么差错,给桑雪韵惹了麻烦,就一直憋着,直到结束后,才在回去的路上叽叽喳喳說给桑雪韵听。
“公主,公主,你刚才有沒有看到那個番邦变戏法的,他是怎么把花瓶变沒的,你看清楚了嗎?”
“還有那個胖胖的使臣,舞的剑舞不仅不好看,還有些好笑,关键是他每走一步我都觉得地在晃。”
“哎,你說长公主送给陛下的那块石头,真的是浑然天成的嗎?我怎么看那個寿字都像是刻上去的?”
出了正殿之后,苏沐的嘴就沒停過。
关键是她脚下也不老实,地上满满都是刚落下的雪花,還十分蓬松,她也不怕沾湿鞋子,反而用脚一踢一踢的,像是觉得很好玩。
桑雪韵跟在她后面,也不回话,就這样静静地看着她调皮,脸上噙着笑。
突然前面的身影停住了,“哎呦”
桑雪韵担心她出事了赶紧快走了两步,“怎么”
她的话還沒說完,就看到苏沐拉下一旁垂着的树枝,大力的晃了晃,然后赶在雪落下前闪到了一边,“下大雪喽,哈哈哈哈哈。”
随着爽朗的笑声,桑雪韵被树枝上落下来的雪砸了個正着。
這种坏事,苏沐沒少干,连道歉都得心应手,捉弄玩人后,就赶忙上前去给桑雪韵拍身上的雪。
“我闹着玩的,你别生气嘛。”
不带一点歉意的撒娇,偏偏桑雪韵就好這一口,怎么還舍得生她的气。
還把她拍雪的手捧在手心裡,哈了一口气,“冷不冷?”
這么久過去了,寸思思還记得她那把酒后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无限的宠溺和纵容。
手上传来的温润触感,打断了寸思思的回想。
“朕来吧。”
桑雪韵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捏上了伞柄,碰到了自己的手。
寸思思有些悻悻然的松了手,沒有拒绝,对方突然想干点活,她当然乐的愿意。
不過走出去好远后,寸思思才后知后觉看到了自己左肩上的落雪,和桑雪韵偏向自己的伞。
原来是因为看到自己左肩上落了雪,才要撑伞的。
看了看一直偏向自己這边的伞,寸思思刚才的那点生气也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沐雪殿外的守卫還尽职尽责的守在那裡,看到女帝陛下带着寸思思過来,赶忙跪下行礼,“臣给陛下請安,寸大人好,這么晚了不知陛下和寸大人到這裡来是有何事?”
女帝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寸思思,意思是你拉的戏,你自己来唱。
接收到女帝示意的寸思思笑盈盈的上前一步,“這位大人好,陛下說早上那個烧画的凶手可能在沐雪殿裡留下了证据,让我跟着来看看,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侍卫看到女帝陛下沒有反对,赶忙让开路,让两人进去了。
寸思思许久沒看到沐雪殿内的场景,虽然早上已经从宫人的嘴裡得知,自从自己走后,桑雪韵会派人定期来打扫,但寸思思想着肯定也是打扫内殿,至于院子内的景致,估计也很荒芜了。
可如今看来,并不是這样。
即便宫内沒有人居住,长廊下的宫灯還是亮着,照的院子裡明堂堂的。
移栽過来的梅花恰好是绽放的时候,红的似火,艳而不妖,白的胜雪,透亮晶莹,和這样的雪夜一起构成了绝美的风景。
寸思思也沒有要求再进内殿,一是原本和桑雪韵一起进沐雪殿就是做给外人看的,现在院子内就她们两個人,其他人也不知道她们沒有进内殿找证据。
二来此时此刻,寸思思只想站在這裡陪着对方静静的赏一会儿梅花,毕竟以前自己答应過对方要陪她看一辈子,可是自己却食言了。
自从苏沐离开后,桑雪韵再沒有這么安静地看過梅花,虽然這些花都被她养的不错,但每每看到时,她总觉得這些花儿不似苏沐還活着时那样有生命力。
自己把這座院子建成送给苏沐的时候,她嫌弃院子太大了空落落的不好看。
桑雪韵就跟她說,要是觉得太空,可以让花房的人移栽一些花木過去。
不過苏沐随意惯了,两人正說话的功夫,她就随便从御花园的梅园裡面折了几根含苞待放的梅枝,“我看這梅花就挺好的,不用麻烦花房了,我的院子我自己打扮。”
后面她也真的动起手来,就把梅园摘的梅花插到了院子裡,還有模有样的跟花房的人学习了怎么照顾。
不過可能是因为梅花突然换了环境,摘来的几株梅花养了一段時間也沒开,還有几支陆续枯死了。
桑雪韵见状還笑话她学艺不精,问她要不要趁早让花房的人過来帮忙。
不過苏沐倒是不着急,還說,“不是還有几株活着嗎?人都会水土不服呢,更何况是花,不過总有几只会觉得我的院子很合适呢,你走着瞧。”
桑雪韵知道她的脾气,索性由着她折腾。
可沒想到過了沒多久,正如她所說的那样,竟真的有那么几只熬了過来,然后院子裡的梅花就越来越多。
苏沐种的很随意,保证间隔之外,都是随手插的,长起来后倒是红白相交,美极了。
偶尔心血来潮,還会揪几多花瓣,在小厨房裡鼓捣半天,然后端出一盘味道怪异的梅花糕,软磨硬泡的让自己尝尝,看到自己吃的龇牙咧嘴,又会偷偷的捂着嘴笑。
桑雪韵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她的笑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可是一阵风過,苏沐的影子随之飘散,只剩下依旧盛开的梅花,桑雪韵只觉得一阵苦涩。
“時間应该差不多了,可以出去了。”
女帝的声音有些不悦,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寸思思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反常,却不知道为何,而且這段時間,她连一句话都沒讲,应该不是自己惹她不开心吧。
等到寸思思出门后,哪裡還看得见女帝的影子,只有一旁的侍卫迎了上来,手裡還拿着女帝的黑色狐裘。
“寸大人,陛下有要事就先走了,這是陛下留给您的,另外陛下還嘱咐天寒地冻的,让寸大人早点回宫休息才是。”
许是看到女帝对寸思思的态度,侍卫有些谄媚地给寸思思披上披风,還多嘴的问了一句,“不知大人的证据找的怎么样?”
寸思思裹着還沾着对方体温的披风,感觉心裡暖暖的。
听到侍卫的话,微微一笑,還担心你不多嘴呢。
赶忙神秘兮兮的从怀裡扯出一小块布,小声跟对方說,“找到了,凶手早上烧画的时候应该是不小心烧到衣服一角了,刚才被我找到了一小块布料,看样子還是私服,等我明天早上拿着布,去各宫问一下应该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寸思思装作不经意說多了的样子,临走前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嘱咐对方不要透露出去后,才迈着步子回了自己的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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