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关系不明
說实话,這個念头升起来之后、就很难消退。
不仅仅是想要看看性别逆转之后的李长生等人,這倒是在其次。
关键是陈清想知道,如果自己的位格在此刻被逆转成“战争领主”之后,原本发生的未来是否会有相当大的变动。
毕竟真理之主之前依靠的是知识,而战争领主這样的位格,怎么看都像是直接撸起袖子干架的类型。
這样的话,李长生他们的未来是否会因此而发生变动?
這相当于是一個“平行世界”的观测。
通過观测不同的可能,陈清就能进一步理解時間的概念。
這么想着,他沉吟了一声。
“继续保持警惕,”他看着齐思勰,“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么恐怕那位不久之后就要有动静了。”
齐思勰:“诶?”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陈清。
在性别逆转之前的齐思勰就给陈清一种脑子转不過弯的感觉,而现在也同样如此。
看来即便是激素发生了改变,智商也并沒有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怀揣着类似的念头,陈清解释了一句:“因为快了。”
“未来的危机快了,”他的表情很严峻,“我可以感觉得到,這個世界正在朝着某個方向不断前进。所以,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家伙恐怕会忍耐不住跑出来。”
“因此我推测,那位恐怕很快也就要再次出现了。因为沒有人能够动摇祂的权威,祂也绝对不会容许這样的行为发生!”
這句话似乎让齐思勰很认可。
她重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从她的表现之中,陈清越发确信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作为“战争领主”的扮演不会再跟真理之主一样倾向于智慧,反而是纯粹的力量。
但這也让他有些好奇。
因为以他這样還不到序列八的实力。
能够利用怎么样的力量?
“還是要去古镜那边看看。”
陈清想起之前看到的爱丽丝,那個时候的女……男孩似乎就提到過,希望战争领主能够赐予他撕碎敌人的力量。
所以說,逆转之后的古镜,是不是就朝着力量侧改变了?
心中琢磨了一番,陈清起身:“那就先這样吧。”
“等到那個家伙回来之后,你让她先到旁边的房间裡面等我一会儿,”陈清如是說到,“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会太久。”
接下来他還打算找一下天启這個家伙询问情况。
而齐思勰也微微颔首。
她有些僵硬地从椅子上爬起来,动作跟机器人一样。
很明显之前给她带来无数幻想的心情到现在也沒有完全消退,以至于如今的她显得還是有些……尴尬。
而這并沒有给陈清带来什么多的想法。
对他来說齐思勰虽然看起来像是文静的文艺少女,但其实剥掉這层外壳,還是那個有些腼腆、并且在不久之前還曾经一起上桌吃過饭的小男孩。
這种固有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以至于现在哪怕齐思勰在他面前完全脱掉衣服,陈清的心中也不会掀起一丝波澜。
当然,這也不仅仅是因为齐思勰在他心中印象多么深刻。
也是因为如今陈清的实力已经能够让他观察到很多细微的地方。
比如說……人类的毛孔。
超出常人的五感让他非常轻易就能够看到细密的毛孔,就跟草莓一样,密密麻麻的。并且除此之外,人脸上、身上的各种痕迹也清晰可见。
在這样的情况下,普通人的“美”和“丑”对他已经沒什么概念了。
只有超越人类常理的外观,才能够激起陈清片刻的注意力。
可惜的是他沒办法通過古镜观察到未来的潘狄亚。
不然的话他大概也能够亲身领略到什么叫做“神”一般的外表。
就目前为止,陈清觉得相貌最优越的,竟然是李长生那個时代的爱丽丝。
当然,這也和他沒有看過多少女性超凡者有关系。
他见過的三個爱丽丝,一個跟小学生一样太小了、還有一個则苦大仇深随时都想着和自己的养父拼刺刀,也就只剩下唯一一個成年了的、并且沒那么多麻烦事的家伙了。
……哦对了,那家伙的麻烦事似乎也不少。
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陈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随手将门关上,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前。
而后看向放在桌面之上的古镜。
之前因为太過震惊,所以還沒有来得及仔细观察一下這面镜子。眼下陈清正好扫一眼,看看能否从镜面之中察觉到逆转前后的差距。
而這一看,還真让他看出了端倪来。
镜子還是那么古朴老旧,但是各种装饰都和之前有很大差别。先前的镜面上雕饰的一些花纹很明显更加繁琐、古奥,仅仅是看着就给人一种“礼仪”的感觉,仿佛能够通過镜子看出持有它的人颇有书卷气。
而现在的镜面却给人以冷峻、锐利,花纹也不再是纯粹的植物,而是弓箭、刀刃,如同战场之上凌乱的武器堆、断掉的刃面在空气之中闪烁着苍白的光泽。
“逆转還能够做到這一点嗎?”
陈清有些不能理解。
虽然现在看来逆转是将他的位格从真理转换成了战争,但是古镜這么神秘的东西也能够进行调整……
看起来他需要在心中稍微调整一下导致這次事件的家伙水平了。
不過。
“有沒有可能,是幻觉?”
脑海中升起這么一個念头之后,陈清本来還想要按着镜面的手微微一顿。
這并不是天方夜谭。
因为就陈清目前来看,古镜是他知道最神秘的东西。
這样的东西甚至连天启這般伟大存在都沒有看破——之前圣使一直都和天启在一起,而陈清的古镜也一直是放在自己身边。如果天启意识到了什么,绝对不可能毫无动作。
更不用說未来這面镜子還流落到不同的人手上。
就算再怎么出现意外,這么神秘的东西、一旦被伟大存在知晓,就绝对不可能脱手。
因为這個东西弥补了伟大存在最后的短板。
它能够让那些可以穿梭在不同時間线上的家伙,将自己的触手伸到過去未来!
寻常的伟大存在受限于力量水平做不到這一点。
在污染還沒有彻底爆发的此刻,那些在未来能够掀起灾难,甚至被人冠以“神”之名的家伙们也不過是潜藏在阴影之中的小偷。
但如果祂们有了古镜,就能够将未来的禁忌物、污染,提前一步带到這個时代。
這样可怕的利器,陈清想不到有什么能够比這玩意儿還强。
所以,他很难想象有什么伟大存在或是禁忌物连古镜都能够改变。
可如果是“幻觉”,那么一切都好解释了。
因为幻觉的建立是基于他自己的认知观念来的。
他对于古镜有一定的了解和认知,所以才会在发生逆转之后,主动“脑补”了逆转之后的古镜设定。
唯有這样才能够解释。
想明白這一点之后,陈清下意识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意识到现在绝不是主动去触碰镜子的时机。
如果真的有人在盯着這边,那么或许那家伙就是在等待着自己的行动。
等待着自己去触碰镜子,激活镜子,然后暴露出更多身份的线索。
“所以之前鲲鹏纹身其实是在对我示警?”
陈清在心中喃喃自语着:“而且我也能够感觉得到,逆转是逐步发生的。最开始的时候我還能够看到女性的爱丽丝,而之后则是男性爱丽丝逐渐取代。两個人的声音渐渐重合在一起,最终合并为一。”
而之后就是世界颠倒的错觉。
因此逆转发生的時間大概是在爱丽丝合二为一之后。
這也就预示着偷偷观察自己的家伙,大概沒有看到在此之前的情况。
至少,沒有完全看到。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
想明白了這一点之后,陈清不再去看镜子。
他站起身,随后珍而重之地拿出自己的手机。
并且打开他的备忘录。
在备忘录上,他记下了一行新字。
【禁忌物:鲲鹏纹身】
【危险等级:B】
【效果:……】
這是陈清一直以来的习惯。
在获得那几個禁忌物之后,他就有了将自己获得的禁忌物全部归档、最后记录在备忘录的意识。
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不過在此之前他遇到最可怕的禁忌物也不過就是那盘象棋,撑死也就是B等级的危险度。
而现在他再次记录了一個B级危险的禁忌物。
這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找补。
先前陈清是想要使用古镜而把齐思勰赶出来,但是当他意识到眼下并不是最佳时机之后,就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一些补偿性的解释。
而最好的解释就是记录禁忌物。
不仅仅是因为這個东西非常隐私,更是因为记录鲲鹏纹身能够很大程度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如果真的有谁在盯着自己,那么在祂看到陈清把這條记录下来之后,接下来肯定会把关注的重点放在這個纹身上面。
這样就能够一定程度转移那家伙的注意力。
這個纹身到现在给陈清带来了不少帮助,而這一次、陈清认为它应该還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不過,說道象棋……”
沉吟了片刻之后,陈清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象棋拿出来。
象棋的棋子安安静静躺在小盒子之中。
這是前段時間陈清从禅雅联邦的某個白衣男那裡拿到的禁忌物。
這個禁忌物能够让持有者召唤出象棋的虚影,而這個虚影裡、哪怕是最弱的兵,都有着强绝的力量。
過去陈清从来沒有用過這個东西。
因为他并不需要依靠這個象棋来为自己撑腰。
但现在看来。
如果真的是梦境,那么或许這個象棋能够成为很好的破局点……
捏住一枚棋子,陈清心中若有所思。
而就在這個时候。
“呼,呼……你们,你们還沒开始吧!”
门外传来圣使那個家伙的声音。
听到這個声音的陈清第一時間起身。
随后,他直接拉开了房门。
很快他就看到了圣使满身大汗、手上還提着一個塑料袋,看起来非常疲惫。
而她在看到门口的陈清先是愣了片刻:“哦,伱這么快?”
還沒等她說完。
陈清就一脸严肃地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房间裡面。
并且重重用力关门。
這让外面刚想要开口說话的齐思勰愣住了。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之间。
像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机械着转身离开。
“我去外面……把风。”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门内的人說。
当然,门裡面的圣使和陈清听不到。
事实上圣使此刻也关注不到外面的情况了。
“等等!”她第一時間给举起手交叉在胸口,“你想要干什么?!”
她的态度很戒备。
這很正常,任谁被人這么强行拉进小房间還這么重重关门,都会让人感到恐惧,更不用說這么做的還是一個异性。
如果是同行那還……
不对,如果是同行這么做,恐怖程度得提高一千倍!
圣使的脑海裡闪過這么個念头。
而就在她戒备的时候。
陈清只用一句话,就彻底击碎了她的警惕。
“战争领主,”陈清平静开口,“那個家伙正在看着我們。”
仅仅只是一句话。
加起来甚至還沒有超過二十個字。
但就是這么短的內容,就让圣使整张脸瞬间苍白起来!
“哈?”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清:“等等,你是說战争……那個家伙?!”
她转過头、似乎是想要从旁边的角度去看陈清口中的窥视。
這個动作证明了這家伙现在的心态。
因为如果战争能够注视着他们,那也绝对不可能被他发现!
所以,她作出這样的举动已经给陈清带来一個信号。
那就是圣使对于战争领主是恐惧的。
可這样一来就有些奇怪。
因为战争严格来說是天启一方的,祂是骑士之一,和圣使甚至算得上同事。
如果是面对同事。
不应该是這么……恐惧才对。
“除非,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战争并沒有站在他们那边。”
看着慌乱的圣使,陈清心中想着:“或许是背叛,或许是从一开始天启就不能够操纵战争,又或许……”
“是建立這個梦境的家伙,对于天启和战争的关系本来就不明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