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凝视你的双眼(17)
“所以,要說什么?学长。”
何善很好奇江润俞把白梓卿抛到一边将自己叫出来要說什么。
江润俞倒是沒急着說话,而是一副十分悠闲的样子,从上衣口袋裡拿出什么东西来,递到何善面前。
何善伸手接過,是一张照片,是许礼斯抱着相机偷拍的照片。何善大概知道江润俞是什么意思了,只可惜自己已经差不多猜到了,毕竟自己试穿衣服的视频都在人家家裡放着。
江润俞看着何善的反应有些不悦,不应该是這样的,应该露出厌恶的表情才对,对许礼斯失望至极,失声痛骂才对。
“何善,你不想說什么嗎?他跟踪偷拍你……”
“我知道。”
江润俞還想說什么却被何善打断,何善视线从照片上移开,缓缓开口。
“前几天我就知道了。”
江润俞紧紧握着拳头,嗤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嘲讽看着何善。
“我說怪不得今天来的时候许礼斯一副怪异的样子,原来是已经被你抓住把柄了啊!”
何善意味不明,每次都是這样,江润俞总是阴晴不定的摆脸色,然后說出讨人厌的话语。
“我不知道江二公子为什么這么喜歡插手别人的事,越线的行为只会给别人带来烦恼。”
何善视线直直的看着江润俞,明明毫无情绪,却又无故让江润俞感到浑身发冷。
又是這样的眼神,以前也是,何善总是這样看着江润俞,那样的眼神仿佛能看穿江润俞的灵魂,他的不堪,他的肮脏,他想隐瞒的一切仿佛都会暴露在何善面前。
有时,江润俞会想,也许何善比他那個大哥更适合做一個傻子,這样就不会惹自己生气了,让自己对他又恨又爱吧。
“何善,我們认识這么久了,许礼斯他算什么东西?”
明明我們最早认识,明明我們才是一條线的,为什么……
何善一直都觉得自己从未看清過江润俞,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很让何善排斥,又加之之前许礼斯曾說過江润俞做過的种种事情,何善心底已经打定主意要远离江润俞。
“二公子還是去陪白小姐吧!我還有事,先离开了。”
赌约也已经完成,何善不想再多說什么,只是转身想离去。
江润俞突然想从何善身后抱住他,何善反应很快抓住了他的手腕,再看向江润俞时已经沒了以往的平和。
何善本就比江润俞高一些,又加上身材修长,看起来硬生生比江润俞高出一大头。
何善一只手将他的手腕高举制住他的动作,一只手缓缓将手裡的照片塞回江润俞身前的口袋裡。
“還請二公子自重。”
這是江润俞未曾见過的何善,带着浓浓的不悦,眼神微微低垂的看着江润俞,露着不屑,又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整张脸好看极了。
何善将照片放回之后就松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把江润俞留在原地。
看着何善远去的身影,江润俞缓缓蹲下身,面上带着红晕,喉间轻哼,放纵着身体上的反应。
一個侍者走過来,弯腰轻声說了一句什么,江润俞那张還带着些许苍白的脸笑了起来,看起来有几分病态般的娇俏。
那是许礼斯都不一定见過的何善,但過了今晚许礼斯就再也沒有机会了,许礼斯注定是失败者。
但是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按照人给它铺垫的道路发展,有时总会出现一些意外,将苦心经营的一切化作灰烬。
离开的何善回到主场,在周围环顾半天都沒有看到许礼斯的身影,一想起上次宴会许礼斯被灌成那副不省人事的样子,何善就忍不住担心。
可是何善找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许礼斯,何善皱了皱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打许礼斯的电话也一直都在关机,何善抓住几個服务员询问,却都說沒见過。
何善乘电梯往楼上跑,酒店很大,每一位来参加宴会的人都会有一间休息的套房。
7158,何善记得许礼斯的房间号是7158。
大部分人都在楼下参加宴会,所以楼上沒什么人,何善就這样在长长的走廊裡奔跑。
何善第一次觉得酒店太豪华真令人讨厌,心裡的担忧已经溢出太多,何善只希望许礼斯那個蠢蛋只是在房间裡睡着了。
可是何善找到了之后,用密碼开了门却发现裡面空荡荡的,客厅、卧室、阳台、浴室……都沒有,应该說许礼斯根本就沒来這裡。
何善走出房间,只觉得自己像只无头苍蝇。
“那個……請问,您是再找人嗎?”
何善身后传来一個声音,他回头连忙应道。
“我找许礼斯许总,我是他的助手。”
害怕对面的人不相信,何善掏出名片递過去,那人接過名片看了看,觉得沒問題才开口。
“刚刚我看见许总被一位小姐架着进了那间房间。”
那人指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說到,何善连忙道谢。
只是到了房门前,何善却打不开,自己只知道许礼斯房间的密碼。
“先生,您在干什么?那裡不是您的房间。”
酒店的服务员看见何善靠近這间房间,赶紧上前阻拦。
何善抓起服务员的衣领,面上早已沒了往日的平静,眉宇间藏着风暴,本就有些锐利的五官,此时带着怒火显得更加不好靠近。
“我還沒說话,你就知道這不是我的房间,怎么了?江二公子吩咐的挺周道啊!”
服务员已经双腿打颤,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话,何善最后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了。
“密碼是多少?如果不說现在我就卸你一條胳膊,你的家裡我也会派人好好照顾。”
何善掐住服务员的一條手臂,剧痛和恐惧击溃了服务员的心底防线,报出了密碼。
何善松开手,任他瘫软在地上,迅速按上密碼,何善进去之后迅速反锁,還扣上了门裡的链扣。
何善要最大程度的保护许礼斯的声誉,如果许礼斯出事,许氏也必受打击。
空气越来越燥热,许礼斯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不知道還能坚持多久,但是他能保证,自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能掐死白梓卿。
何善在房间裡找到两人时就看见许礼斯撑着上半身,双手掐着白梓卿的脖子,白梓卿脸色已经泛紫,眼眶中眼白已经占了多数。
何善连忙上前,用了十足的力气才拉开许礼斯,生怕他把人掐死。
许礼斯感受到有人阻止自己掐坏人,抬眼看去,大概是见到了可靠的人,许礼斯嘴一瘪,两泡眼泪充满了眼眶,撒开手跪坐在地上抱住了何善的腿。
何善可沒時間管委屈巴巴的许礼斯,上手掐住了白梓卿的人中,边掐边拍她的脸,生怕她死了。
白梓卿幽幽醒来,看见何善就想往何善怀裡扑。
何善才不会给她這個机会,一手捉住她的衣领,像拎小鸡崽儿一样拎起她转瞬撂到了一边。
白梓卿可怜巴巴的看着何善,不明白這個喜歡自己的男人怎么会這样对自己,又看到了一旁许礼斯害怕的往后退。
“白梓卿,請穿好衣服滚出去。”
何善看向白梓卿的眼神像是带着刀子,看的白梓卿十分害怕,也顾不上脖子上的掐痕,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处理好白梓卿的何善這时才注意到脚边的许礼斯状况十分不对,感觉到自己小腿上有什么东西在磨蹭的何善低头一看,瞬间脸黑。
提问,现在把白梓卿叫回来晚嗎?在線等,挺急的。
许礼斯跪坐在地毯上,发觉头顶上的视线,许礼斯昂首呆呆地看着何善,面上绯红,眼睛却像水洗般发亮,眼眶裡憋了半天地泪水终于关不住了。
“何……善,要抱抱。”
许礼斯一边說一边把何善的腿抱的更紧了,一副怕他离开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何善看的好气又好笑,蹲下身轻轻抱着许礼斯,任他把脑袋埋在自己肩上,泪水浸湿何善肩上的布料,何善拍着许礼斯的后背轻声說。
“再忍忍,我给你找医生。”
只是何善沒想到,這裡根本沒信号,应该是在装了屏蔽设备,自己又不能把许礼斯自己扔這儿出去找医生。
看着越来越严重的许礼斯,何善也觉得十分燥热。
沒办法,只能将许礼斯带到浴室裡,用冷水降温,只是何善觉得自己越来越热,头脑也怎么清楚,顿时察觉到了什么。
何善把许礼斯扔在浴室,自己在房间裡寻找,只找到三個已经快烧完的香薰蜡烛,甜腻的气息无一不在提示着何善他也中了药。
何善热的要死,只得将外套脱掉,领带也被扔在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许礼斯已经站在了何善身后,滚烫气息存在感十足。
许礼斯想往何善身上靠,但都好像害怕惹他生气,已经消失殆尽的理智终于在看见何善解领带时放任欲望冲关。
何善抓住他的手,他默认现在的许礼斯是沒有自主意识的,一切都是药物作用,所以才维持着自己的底线。
“许礼斯,你知道你是在干嘛嗎?”
许礼斯沒有回答,只是用那无比熟悉的眼神看着他,可何善看的很清,自己的身影的的确确倒映在许礼斯的眼中。
瞬间的松懈换来的是理智大厦的倾倒,无法压抑的东西从两個個体上溢出,撒的满室波光粼粼。
头发已经沒了几小时前的硬挺,凌乱不堪,汗水顺着何善的额角划過眼尾,像极了悄悄灼伤肌肤的泪水。
闪电会撕破夜幕,会撕碎所遇见的一切,在天际之上与云朵交织,降下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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