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寿血,寿轮,神地
静静地感悟着幽冥船在静静地漂泊,无声无息。
师徒两人躺在玉棺裡看不到天,也看不到地,自然也看不到時間的流逝。
再一次,师徒两人漂泊在一方静止的世界,不,应该說是時間神河裡,把自己也变成了神河的一部分。
時間无始终,就像她捧在手裡的神石一样。
好像有五彩光芒在闪烁,又好像那五彩光芒這一刻,跟時間一起被凝固了。
玉棺是一方承载了空间的神器,手裡的神石将時間凝固。
沒有涅槃的杨婉妗,可以跟自己和宝贝徒儿,說一番關於天地间,最为神秘的传說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杨婉妗笑道:“看来,千年前的神龙族先辈,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一切?”
王贤摇摇头:“也不尽然,他们是为自己遗落在這方世界的子孙准备的,而我正好遇到了那個小家伙。”
再一次,他将小泥鳅的故事說了出来。
喃喃說道:“小白這会,应该在神龙族裡,過得很开心。”
杨婉妗笑道:“沒想到,你跟龙族的公主還有一段情缘,一些因果。”
王贤摇摇头:“那是恩怨,我在千年之后,斩了蛟龙一族无数的长老和天骄,只怕有一天,神龙族也会找我的麻烦。”
杨婉妗闻言,呆住了。
她做梦也沒想到,王贤竟然在昆仑山下,在灵山蛟龙族,也大杀四方。
眼前這個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妥妥的就是一個小杀神啊?
想到這裡,她只好摇摇头。
叹道:“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先說說眼前吧。”
說罢,杨婉妗伸手抚摸着玉棺上若有若无的线條,喃喃說了起来。
“体壮血,血养寿,寿蕴命,命铸体。”
“命主寿,寿衍血,血强体,体护命。”
“借着這万裡神河,先凝聚出一滴寿血,用這仙棺上神秘的力量,为你铸造寿轮......”
杨婉妗這一番话說起来云淡风轻,王贤听起来却跟天书一样。
這番话师父老道士沒跟他說過,师尊白幽月也沒說過,连书院的先生也从未提及。
连在书院的藏书楼裡,也沒有见過。
张着小嘴,想了想问道:“师尊,寿血跟精血有何分别?”
“自然是分别。”
杨婉妗认真地說道:“修行之始,所有人都知道精血的重要......那是因为他们知道精血是生命精华,可以为他们提供强大的力量。”
王贤想着自己在天书上修行的十年,想着自己修炼肉身之力的情形。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好像弟子的肉身之力。”
“沒错。”
杨婉妗继续說道:“只是人力终有穷尽时,再强大的修士寿轮也有时限,這就是下界修士若无法飞升,终有一天会坐化一样。”
“寿血则是飞升后修士的寿命所在,寿血将会影响每一個修仙之士寿命的长短。”
“精血则是为你提供更高的修为,甚至法力......”
接着杨婉妗跟他說了一大通關於精血和寿血的分别之后,王贤才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苦笑道:“师尊,弟子眼下修炼寿血,寿轮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沒错!是太早了一些。”
杨婉妗深吸一口气,静静地說道:“若是你還在昆仑山上,若不是有這仙棕神石,甚至你不是在這時間神河之上......”
“哪怕为师有逆天之力,也无法助你修炼出一滴寿命,凝聚出第一道寿轮。”
“我也不知道你若干年后飞升之时,能不能遇到为师......眼下天时地利,正适合你修炼出第一滴血。”
這一番话,王贤终于听懂了。
细细品味之下,果然如此。
在他看来,就算自己有了仙棺神石,甚至身在時間神河之上。
倘若沒有师尊在身边,便是打死他,怕也无法修炼出那传說中的寿血。
毕竟,那可是连孙老头,估计铁匠都沒有的寿血和寿轮啊?
就连飞升的师尊和老袁,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会在机缘巧合之下,完成自己這一番修炼。
当下不再言语,静静地聆听师尊的声音,跟着她一吐一吸。
渐渐地,幽冥船上的仙棺也在一吐一吸。
不一会,玉棺裡仿佛生出丝丝的细线,恍若王贤来时,生出那魔树的根须一样。
這些丝丝细线化为万缕根须,缓缓扎进了神河之中。
不一会,神河中的生命之力,時間之力,如一滴水顺着无数的根须涌向玉棺。
渐渐地,玉棺上那些若有若无的线條也逐渐变得凝实。
杨婉妗继续說道:“修仙之人寿血的修炼,是通過凝练全身精血提取血气,這個過程对身体损耗极大......”
“而你眼下,只需要跟着为师的呼吸,自万裡神河中,凝聚出第一滴寿血。”
王贤点了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時間无始终,不知道漂泊了多久,王贤躺在玉石仙棺内,一吐一吸,运转不死长生经的心法。
杨婉妗也陷入了自己的修炼之中。
毕竟身在神河之上的仙棺,手裡還握着一块時間神石,這可不是随时都能遇到的时机。
只见自神河汲取的那些丝丝神力,凝聚在仙棺的玉璧之上。
也悄然烙印在师徒两人的血肉神魂之中。
不仅王贤沒有想到,估计杨婉妗也沒想到。
自己的徒儿還能凝聚出第一滴寿血,倒是先凝聚出了寿轮。
仙棺上,那些来自神龙族的力量,来自神河深处的神秘线條,一丝一丝烙印在他的神海深处。
這一回的王贤,沒有再一枯一荣,也沒有再释放一丝的魔息。
倒是神海深处的混沌气息缓缓涌出,合着他仙棺中的丝丝线條,凝聚出一道混沌寿轮。
一個连杨婉妗看了,也会大吃一惊的寿轮。
随着长生经心法的运转,寿轮转了一轮又一轮,血气流淌。
从時間神河裡汲取的那一点一滴气息,最终炼化成一滴寿血落于寿轮中。
幽冥船在時間的神河缓缓漂泊,不知所终。
船头的玉棺却渐渐点亮,一缕一缕,那些细细的纹路变得晶莹明亮。
好似在這一瞬间有生命,在慢慢流转,恍若時間神河在流动,又像天空、大地的脉络往四下蔓延。
当仙棺裡面所有纹路点亮的一瞬间,师徒两人,连着神秘的幽冥船也有了反应。
船体上的纹路骤然点亮,一道道的纹路在船体上亮了起来。
应该說,电光石火之间,仙棺上的纹路,跟幽冥船上的纹路,甚至跟万裡時間神河的纹路,化为了一体。
不,還不止。
连着烙印在师徒两人身体、神魂中的那一丝丝纹路也融合起来。
時間无始终,刹那化永恒。
仙棺,幽冥船,時間神河,三者归一,在王贤的神海之中,一化为二,二化为三。
那一滴在寿轮裡旋转的寿血,在刹那间裂变。
一道金光闪耀過后,化为了三滴。
倘若杨婉妗這时醒来,当会吓得目瞪口呆。
按她的计划,王贤只要在万裡神河中凝聚出一滴寿血,便足矣。
沒想到,却在這一刹那,一分为三
只待有一天王贤冲天而起,三滴寿血三化万物,滔滔不绝。
仙棺上的光芒跟幽冥船发出的光辉越来越亮,宛如是一束束光华从神河深处升起。
神河的光华跟仙棺的光芒交织中,渐渐演化出一卷无字天书。
宛如天地间最神秘的经文,就算杨婉妗此时睁开眼睛,也看不懂這一卷来自時間神河的天书经文。
尽管王贤這一刻已经陷入不生,不死,不灭的状态中。
但是万裡神河,借了仙棺之力,把這一卷的无字天书烙印在他的神海之中。
只等着有一天,王贤扶摇直上九万裡,才能激活這一卷神秘的天书。
這是万裡神河的馈赠,不知怎的,同在仙棺中的杨婉妗却跟這一卷天书无缘。
不知過了多久。
当王贤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万裡神河已经消失。
身边是已经合上盖子的玉棺,跟一脸凝重的师尊,正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把仙棺收起来吧!”
杨婉妗轻声說道,然后伸手,欲要去摘取不远处的一颗星辰。
王贤默默地收起了面前的玉棺,抬头望天,却忍不住问道:“师尊,這是哪裡?”
眼前沒有山川大地,也沒有无尽的虚空,连一片雪花都沒有落下。
一片静寂之中,连生命都沒有,王贤呆住了。
就在他收起玉棺之后,杨婉妗拉着他的小手沿着眼前這條静寂的小路,一直往前。
望着前面那一抹光芒,他甚至怀疑這裡是天路。
不对,天路之上黄沙滚滚,不似眼前這般无穷无尽,就像之前的万裡神河一样。
走着走着,又像是踏上了星河。
星河璀璨,伸手可摘,不知怎的他却不敢伸手。
“這裡应该是時間神海的尽头,或者說,是神海发源之地。”
看着眼前一幕,杨婉妗喃喃說道:“按說,我們应该回到来时的岸边,却沒想到竟然来到了传說中,不可捉摸的地方。”
闻言,王贤只觉得一颗心怦怦乱跳,激动不已。
說不定万古以来,师徒俩是唯一来到這裡的人。
卧槽!
他沒有从天路来到此地,却跟师尊去了一趟千年前的断龙山,回程之际,被一艘神船带来了传說中的神秘之地。
万裡神河发源的地方
岂不是說,一滴水,就能让自己得到永恒?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在他看来,那些传說中的女帝,仙帝,也只有登上天路,才能见得传說中的時間神河。
不对。
事实只怕并非如此,那些从神弃之地登上幽冥船,去寻找生机的家伙,为何沒能来到這裡?
想到這裡,他只好怔怔地问道:“师尊,那些登上幽冥船的大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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