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和大炮有关的争执
洛克托夫城不算大,走路从最北端走到最南端也就半個小时,如果走快点可能二十多分钟就搞定了。
有個自行车的话,就能在十五分钟内从城市的任意一点骑到随便哪個地方。
王忠坐着吉普车,带着三连跑步前进,算上集合時間也就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赶到了修理厂。
還沒到修理厂的时候,王忠就远远的看到另一拨人堵在修理厂门口。
這拨人由一名教士率领,正在门口嚷嚷呢:“凭什么不让我們进去!”
“大炮先到先得!”
“這本来就是要补充给我們的大炮!”
巴甫洛夫的司机也是上佩尼耶活下来的人,根本沒在怕的,拿着手枪大喊:“谁也不许进去摸大炮!巴甫洛夫参谋长已经征用這些大炮了!”
对面也喊:“不知道你這什么巴甫洛夫!是养狗的那個嗎?”
王忠大惊,什么,這個世界也有一個养狗的巴甫洛夫?
不過這也不奇怪,巴甫洛夫這個姓還挺常见的。
格裡高利军士长非常会做,直接把吉普车开到快撞上对面率队的教士才刹车,還来了個摆尾,差一点点就撞到人了。
扬起的尘土直接糊了這帮人一脸。
王忠整了下衣服,正想下车,瓦西裡就提前下去并且把车门打开了。
瓦西裡:“将军阁下!”
本来聒噪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都看向吉普。
看到王忠领章上的将星后,所有人忙不迭的立正敬礼。
王忠在众人注视下下了车,随意的回了個礼:“稍息,在吵什么?”
巴甫洛夫从另一边门下车,赶忙绕過车来到王忠身后,并且对自己的司机递了個眼色。
司机马上报告:“报告将军,這些人要抢我們的火炮!”
对面那主教马上說:“哪裡的命令把這火炮分给你们了?拿出来看看!”
王忠看了眼這教士。
虽然王忠身上的将军制服是全新的,但這掩盖不了沙场磨砺出的威圧感。
教士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跋扈。
王忠:“你们是哪個部分的?”
其实王忠的外挂可以看到友军的番号,但這时候问一下才合理。而且外挂只能看番号,其他详细信息就沒辙了。
教士答道:“我們是第五别申斯克步兵团,从安利索夫卡撤退下来的。”
安利索夫卡,在博格丹诺夫卡西北,看来普洛森的进攻锋线已经完全推进到了博格丹诺夫卡到沃兹涅先一线了。
王忠突然反应過来,自己什么时候這么熟地圖的?
看来這几天对着地圖犯寻思,很有成果啊!
不对,不能分神,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王忠看了眼第五别申斯克团的士兵,问:“伱们军事主官呢?怎么就一個教士带着過来了?”
安特帝国团一级沒有主教,团部一個军事主官一個参谋长,现在只有一個教士带队,大概率团长和团参谋长都牺牲了。
但王忠還是要问這么一句,万一人家只是听說有炮的时候团长和参谋长都在拉屎,只能先让一個教士带队過来呢?
教士的表情一暗:“全部牺牲了,我們团现在最高级别的军官就是我了。按照指挥序列,我接替了指挥。”
王忠:“抱歉。你们還要多少人剩下?”
教士答:“還有三百七十名完好无缺的战士。”
巴甫洛夫来了句:“你们是溃兵啊……”
教士立刻生气了,提高音量:“我們沒有溃败!在完成阻击任务之后建制完整的撤退了!如果再给我們命令,我們可以在任何地方构筑防御工事继续抵抗!”
王忠:“在上面的定义裡,這就是溃兵。我們也被定义为溃兵了。”
“将军阁下!”教士严肃的注视着王忠,“我不能接受這种评价!我們像在上佩尼耶英勇作战的第三后阿穆尔团那样作战了!只是我們沒有坦克,沒有神箭,所以沒有击毁那么多敌人的坦克而已!我們需要這些火炮,下一次战斗必然会取得更好的战果!”
王忠板着脸点点头:“嗯,我相信你们能做到的。但是我的部队能做得更好。”
教士和他的士兵都一脸不服气。
教士:“将军阁下,您的部队是什么部队啊?”
王忠:“近卫第三十一步兵团。”
“哼,近卫军都有标志性的披风,你们……多少团?”教士突然停下来,疑惑的打量着在王忠身后整齐列队的士兵们。
王忠:“近卫第三十一步兵团。”
教士挑了挑眉毛:“是那個上佩尼耶击毁六十辆坦克的上佩尼耶英雄团嗎?”
王忠一下尬住了,這個数量怕不是把击毁的半履带车也算成坦克了。
但是這时候捅破教会宣传厅的宣传,对大局不利——现在這种兵败如山倒的情况,需要英雄事迹鼓舞士气。
于是王忠严肃的点头:“对,就是我們。”
教士退后一步,仔细打量王忠:“那您就是白马将军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伯爵大人?”
白马将军什么鬼?
王忠看了眼巴甫洛夫,后者小声說:“昨天报纸报道的,還是东圣教在普洛森的信众传回来的敌人的通讯。”
东圣教在普洛森的信众传回的情报?
這几天王忠了解了一些這边的情况,普洛森不信东圣教,這次战争也有点十字军的意味。
可能是因为存在神箭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這边教会的力量可比地球强多了。
王忠:“敌人說我是白马将军?”
“是的,說你专门骑马挑衅普洛森装甲部队,跋扈自傲!”
王忠乐了,自己只是骑马侦查跑過了头,他本来只打算跑到烟雾就停下,结果看俯瞰视角不好控制马,布西发拉斯跑得又快,就冲出了烟雾。
合着在敌人看来自己這专门出去嘲讽的啊。
王忠:“其实我只是骑马侦查,当时我搭乘的422号车驾驶员受伤,沒法开车了,只好骑马侦查。”
這是实话,大实话。
但别人听来可能就成了谦虚。
這时候,第五别申斯克步兵团的人态度完全不一样了,看王忠的目光多了几分敬意。
王忠趁热打铁:“知道我是白马将军之后,你们還想抢這炮嗎?”
教士咬咬牙,看起来還是想要炮。毕竟他经历過血战,知道炮对下一次战斗有多重要,知道多一门炮可能会少流很多血,真不可能轻易放弃。
王忠這时候灵机一动,问道:“你们所属哪個师啊?”
“八十一步兵师。”教士回答。
王忠:“那這個师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师部已经失联很久了。”教士声音低下去。
巴甫洛夫說:“现在虽然沒有撤销這個师番号的通知,但是后勤运输计划裡已经沒有给這個师的补给了,這個团的补给应该是单独编列的。
“這是取消番号的前兆。”
王忠:“那情况简单了,你们上面沒有师了,我的罗科索夫战斗群下面缺团,巴甫洛夫,准备文件,申請把他们编入我們战斗群。
“這样這個炮我們拿了,也算你们拿!”
教士挠挠后脑勺:“這……不符合一般流程吧?”
王忠:“战争时期,特事特办嘛。而且我得到的命令,是在這裡收编溃兵,你们不算溃兵,但是你们的师打沒了,你们八十一师算溃兵啊!”
建制都被消灭的师,当然是溃兵,合理。
巴甫洛夫一副疲惫的样子看看天,小声抱怨:“该死的,你知道這有多少文书工作要做嗎?”
王忠装沒听见,继续看着教士:“怎么样?”
教士一拍大腿:“行,就這样。那我們回去等命令了!”
————
第五别申斯克团开走后,巴甫洛夫的司机终于打开了门。
一名老师傅已经在裡面等着了,一看王忠进来,马上迎上前。
“可把你们等来了!我們把大炮都上了油,就等你们拿走继续打普洛森鬼子了!”
說着老师傅做了個請的手势,然后一边把王忠往厂房领,一边继续說:
“我們啊,其实不会修大炮。
“但是你看,這么多炮,這個坏這裡,那個坏那裡,对比一下就知道总体怎么個结构了,我們就攒了三门炮。
“45的两门都是原版零件。76缺零件,我們用车床自己车出来的,還凑合。”
王忠想仔细的查看一下這门炮,但马上反应過来,他根本不懂大炮,完全看不出门道,還是让懂的来吧。
于是他回头对三连的年轻人說:“你们是炮兵学校的?”
领头的年轻人斜眼看带队的士官。
士官:“准将问你话呢,你就答,别看我。”
“是!准将阁下!”
王忠:“出两個成绩最好的,来检查這门炮。”
所有新兵一起扭头看一個卷毛少年。
少年走出队列,向王忠敬礼。
王忠点头:“迪米特裡·伊万诺维奇,马上告诉我這门炮能不能顺利发射。”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少年略显惊讶:“您真的记住了我們的名字?”
“当然,快检查大炮。”
王忠昨天确实尝试记住所有人,但目前還沒有成功,只能靠外挂帮助。
不過现在他知道有個打炮很厉害的少年叫迪米特裡·伊万诺维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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