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喂不熟的白眼狼
看到母亲的伤口,庞北的脑子裡就开始思索了起来。
母亲和妹妹還有自己,都沒有可以御寒的东西,就算是暂时活下来,但還沒到三九天,若是到了三九严寒,就凭她身上的衣物,只怕是会活活冻死。
尤其,山上的温度要比山下冷上许多。
当然,夏天也会变得凉快。
看来,御寒的衣物也需要准备,可棉花现在是稀罕物。而且做冬衣,也得需要布票。
這并不现实,看来,最好的方法還是皮草,皮草可以御寒,但那需要大型动物的皮。
大型动物,豺狼虎豹什么的,肯定不行,他沒那個本事,想弄這些就是找死。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办法,退而求其次。弄上一些狍子什么的,最好。
狍子也就是东北人口中說的傻狍子。
這玩意算是动物之中的奇葩,智商下限天花板。
而东北,狍子也相当的多。
但抓傻狍子,至少需要一件棉大衣,抓它们需要点時間。
最好,是能有一把猎枪。
但猎枪只有队长手裡有一把。
庞北思索了一下,看来得去借一下,大不了打回来肉,可以给他们一些,当做回报。
想到這的时候,一阵肉香飘入鼻子。
母亲已经在炖肉了,庞茜就蹲在灶前,时不时的就擦口水,眼睛瞪着炉灶一直放光。
而母亲,把兔子大腿卸下来,在一旁安静的烤着,利用篝火的温度,也在取暖。
房间裡其实還是很冷的,這小木屋四面漏风,虽然白天的时候母亲已经找来一些东西堵住缝隙,但效果有限。
冷风還是不断的透過墙壁往屋子裡钻。
三九天之前,還是要想办法解决這個,但眼下御寒的衣服才是最关键的。
沒有御寒的衣物,就沒办法去山裡面打猎。
毕竟身上的衣物,想要活着走出来,那实在是太不把大自然当回事了。
终于,房间裡,飘满了肉香。
吕秀兰笑着說了句好了,兄妹二人就立即围了過来。
母亲拿着粗瓷碗,给庞北盛了满满一碗肉汤,肉特别多。其次的就是庞茜的碗裡,虽然只是飘了几块肉,但比起母亲那清汤寡水的碗裡,那就多了许多!
庞北二话不說,把碗裡的肉夹给母亲一些,又匀了一些给庞茜。
吕秀兰连忙說道:“娘不用,你要上山打猎,不多吃可不行。”
庞北笑道:“我也吃不了這么多,娘……你就吃吧,家裡你活都是你做,小茜還小,需要长身体。你们都得吃肉才行啊!”
吕秀兰愣了下。
小儿子虽然孝顺,但也从来沒有這样過。
换做往日,早就埋头吃,不管其他人了。
但庞北却能把肉分给自己和妹妹。
孩子长大了啊!
吕秀兰的心裡一阵暖,而小家伙不敢吃,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母亲。
吕秀兰笑道:“吃吧,你哥给你,你就吃好了!”
庞茜兴奋的咬了一口,接着小脸泛红:“好吃,真好吃!娘,肉肉真好吃!”
看到小家伙嘴巴吃得油光庞北也是开心。
而就在温暖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庞北疑惑,這個时候怎么還有人来?
结果,对方很沒礼貌直接推门进来。
庞北定睛一瞧,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大哥庞冬。
庞冬一进屋,啥都沒說,目光直接盯在那正在炭火上靠着的兔子腿。
“哎呦,日子過的不错啊,烤肉?”
說着,他就身手去抓兔子腿,可沒想到的是,一根烧火棍,直接打在他的手上。
“谁让你动了,已经分家了,這是我們家的。跟你无关。”
庞冬一怔。
他气愤的看向庞北:“你敢打我?”
庞北冷冷回道:“這要是算是的话,那就是吧,你来做什么?我不记得我有請你来。”
庞冬看向庞北,他冷冷說道:“你敢打我?”
吕秀兰担心他们打起来,她连忙劝道:“小北,你别冲动。我和小茜的兔子腿让给他就是了。”
结果他的话還沒說完,就见到庞北手中的刀抵在了庞冬的脖子上。
谁能想到,庞北竟然对自己大哥出刀
庞冬吓到了,他瞪大眼看着脖子上的小刀。
那是庞北一直随身携带的东西,原本是刮皮刀,沒想到庞北竟然为了個兔子腿就动刀子!
庞北眼神冰冷,透着阵阵杀意。
“這话我不愿意說第二遍,再敢动小茜和娘的东西,我就剁了你的手指头。你不信可以试试。”
說到這,庞北接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小茜,跟娘一起分。别吃独食哦,会拉肚子的!”
庞茜连忙点头,她开心的接過兔子腿。
吕秀兰连忙劝道:“小北,你别這样子,娘沒事的。”
庞北哼了一声,接着把刀收回来,然后自顾自的抓起兔子腿。一口咬上去,油脂吱吱响,流了出来。
庞冬看着庞北吃肉,馋的一直咽口水。
這可是肉啊,平日裡面糊和菜都未必能吃得饱。就别說是肉了。
就算是庞冬,吃肉的次数,一只手也能数得過来。
但吃不到,可是让他馋坏了。
庞北冷哼,接着說道:“有事么?沒事就請回吧!”
庞冬咽了口口水,接着說道:“我来是给你们一個台阶下,爹不生气了,你们還不回去?家裡的活儿留给谁干呢?”
听到庞冬的话,吕秀兰心裡一沉,脸色也不好看。
果然,找過来也只是因为家裡沒有人干活。
庞北则冷冷一哼,接着說道:“我娘沒那個心情,也不是别人的老妈子。国家解放多久了,還搞這一套,家裡有活儿就自己做。又不是沒长手?”
庞冬一听,立即反嘴還击:“你们不跟我回去?你们身上都沒有棉衣,就算是在山上能吃肉,又咋样?天越来越冷,早晚会冻死!”
庞北冷笑:“這用不着你担心,有我在,我娘和小茜都不会有事。如果沒有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趁着现在天還不晚。要是再晚点,冻死的可能就不是我們,而是你。”
庞冬一怔,接着面红耳赤道:“好好好,我看你们等天冷了怎么办!到时候,别哭着求我們!”
說着,庞冬摔门儿去,吕秀兰刚想起身,却听到庞北开口道:“娘,他都二十岁了,還需要你担心么?而且這么久了,他叫過你一声娘么?管他做什么?喂不熟的白眼狼,就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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