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张斐屿吓得接连后退了两步道:“怎、怎么可能!”
他這次认真地看向齐渡城,這怎么看都是一個长得比较好看的普通人罢了!张斐屿看着齐渡城叫出来的這些阴差,心裡虽然发虚但又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捉来的鬼被這样掠走。
他咬牙道:“你說是就是?我看你還是虚张声势呢!”
张斐屿也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毕竟一個活人如何当的城隍?
齐渡城却看着他道:“你若不信也罢,但是你鬼屋裡的那些鬼你是别想带走了。”张斐屿抓的可都是能入轮回的鬼,拘着不让投胎不說,一年到头也不给饭吃,那些鬼早有怨言了。
张斐屿怎么可能会同意,他看着齐渡城虽然忌惮他身后的阴差但還是道:“這些鬼在我那裡打工都两年了,說走就走?他们走的我的经济损失怎么办?总该要赔我才对!”
被齐渡城带回来的鬼npc還在城隍庙内呢,闻言激动不已站出来指着张斐屿道:“我呸!你好不要脸,你未曾给我們半分好处,现在到有脸和我們谈经济损失?你、你真是個黑心肠的家伙!”
齐渡城听的也是目瞪口呆,张斐屿這個自私自利的思维资本家听了都要叹为观止!
张斐屿道:“我不管,我的鬼屋還开着呢!你们总要给我赔偿的!”
這大概是传說中的恶人先告状吧,那些鬼都被张斐屿的流氓逻辑绕晕了,纷纷求助地看向齐渡城。
齐渡城看着张斐屿,原本還似笑非笑的神情冷淡了下来。
“你要說赔偿,那好,我們来具体论一论好了。”齐渡城道,只见从一旁来了一位手捧文书的中年鬼,听到齐渡城的话之后将本子翻到了张斐屿那一页。
“张斐屿来南城两年,沒有在城隍庙报备。第一年在南城养鬼吓人,收取保护费,第二年捉鬼三十众,为自己奴役,未曾支付酬劳。”
钟判官這一开口便将张斐屿在南城裡做過的事情說了七八,其中也有鬼屋救出来
的鬼怪补充,有些事情一旦到了天光之下,便显现在了生死簿之中。
而齐渡城也是才知道,原来张斐屿除了捉鬼办鬼屋還做了這些事情!
张斐屿本人也傻了,他看着钟判官手中的判官笔還有生死簿,此时只觉得心裡发毛,两股战战,只是强撑着才沒有倒下去。
钟判官念完之后便退居下首,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由齐渡城定夺了。
齐渡城看向张斐屿道:“店长,那我們就来谈谈赔偿的事情吧。”
张斐屿:“……”
张斐屿脸色一白,扑通一下瘫软在地。
看着齐渡城张斐屿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您說的是哪裡的话啊,我這能有什么赔偿!我不需要赔偿,不用,不用。”
“哦?”齐渡城挑眉。“您不說是這些鬼离开鬼屋会让你损失重大?真的不要赔偿了?”
张斐屿含泪摇头:“不要了,不要了!”
齐渡城露出了一丝笑意道:“很好。”
就在张斐屿以为自己逃過一劫时,正整备松口气时,却听齐渡城道:“接下来就该是我們和跟店长您谈谈赔偿的事情了。”
齐渡城看了一眼還缩在城隍庙角落的几十個鬼道:“你们說說,他是怎么剥削你们的。”
那些鬼是眼看着张斐屿从不可一世变成现在這幅样子的,齐渡城的形象在他们眼裡立刻变得高大起来,一发话立马就有鬼站了出来!
“他把我們抓到鬼屋之后就沒有让我們休息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鬼屋吓人!”
“逢年過节更是连轴转!”
“不给我們吃的!”
“還动不动就打骂我們!”
……
這些鬼你一言我一语的控诉张斐屿的恶行,而张斐屿早就被阴差们围了起来,此时是半分胆子都使不出来。
齐渡城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也常常他们的痛苦吧。”
张斐屿惊恐地抬头,便听见齐渡城道:“从即日起,你便负责看守城隍庙。”
“不得离开半步。”
齐渡城想了想补充道:“也不会给你发工资。”
张斐屿:“……!!!”
齐渡城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张斐屿感觉自己好像是和這间城隍庙有了什么不可言說的联系,从這一刻起他真的不能离开
城隍庙了。
作为城隍庙的主人,齐渡城在這裡可以算得上是言出法随。
不過就算沒有這种技能,留在城隍庙的這些鬼也不会放過张斐屿的。
张斐屿绕是再不愿意也只能含泪留在城隍庙给城隍大人当打工人。
解决了鬼屋的事情,齐渡城独自转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对着墙根自言自语道:“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
见渊突然出现齐渡城是比较意外的,毕竟齐渡城拒绝他的时候见渊的脸色可不好看。
但齐渡城說要给张斐屿教训的时候,见渊還是出手将张斐屿的法器给弄坏了,否则他们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把鬼屋裡的鬼带出来。
齐渡城一向是只有见渊主动找他的份,也不知道怎么和他道谢只能找個角落偷摸地說了。
同时這件事也让齐渡城有些触动,见渊竟然還愿意帮他出面……
或许這個鬼也不是那么的可怕。
齐渡城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但见渊依旧沒有出现,他有些遗憾,但又想着好歹知道对方其实一直在暗中注意着自己,齐渡城便也沒什么小情绪了。城隍庙有了张斐屿這么個守门人营业的時間更长了,来上香的香客也多了不少。
而齐渡城也不必隔三差五两头跑。
……
天河小区案子结案不久,田子石的腿伤就恢复到岗上班了。
他伤病在床的时候听說天河小区的专题转手给了齐渡城去做,并且报道出来的流量還挺高的时候,面色有一瞬间的难看。
再一看齐渡城坐在工位那,公司裡的同事一休息就跑去和他聊天,席间還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
田子石看了看齐渡城又看自己周围冷冷清清,心中泛起了无数酸气。
之前劝齐渡城不要接天河小区案子的大姐此时笑声最大,开口道:“小齐报道写的不错啊,看上周的数据,這個月的奖金不少哦。”
齐渡城笑了笑低声道:“比不上刘姐,上周您那篇报道浏览量又是第一呢。”
刘姐哈哈一笑开心道:“那可不看姐熬了多少天写的!”
他们這边言笑晏晏,田子石那边却有气,他看着齐渡城恶狠狠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不還是捡了我手头的案子!沒有我,他能有這個成绩
嗎?”
田子石越想越气,总觉得是齐渡城抢走了自己的奖金。以前還收敛着些,现在便也不藏着了,对着齐渡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开会时能针对齐渡城挑上好几條刺。
齐渡城:“……”
齐渡城只觉得被针对的莫名其妙,忍让了两次之后。
這天两人在洗手间相遇,田子石将手上的水珠朝着齐渡城一通乱甩,齐渡城忍无可忍道:“田子石,你对我有什么意见直接說,不要拐外抹角膈应人。”
他這么一开口,田子石反倒是笑出声来了道:“终于憋不住了吧!”
齐渡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田子石看着他表情倨傲道:“你還好意思问,不是你的东西我劝你赶紧還回来。你那篇报道的奖金,是你该拿的嗎?”
這话算是挑明了,齐渡城沒想到是這么一回事,一時間不知是好气還是好笑。
田子石算是公司的老人,但业绩水平其实一般。而他们公司工资、奖金看的就是個人每月发表的文章以及文章的浏览量。
齐渡城虽然进公司時間晚,但是他還年轻,上手快,也写過不少优质报道,個人能力是在田子石之上的。
田子石在意的那篇天河小区案件的报道,就算齐渡城沒有接手這個案子,写的新闻报道也未必就比這個差。
但這些田子石都看不到,他只想的是,要不是将案子给了齐渡城這個奖金就是他的了!
田子石脸大如盆,张嘴便道:“不管怎么說,也是因为我受了伤,你才能从我這裡吃到的肉。到时候奖金发下来我要七成,你知道怎么做吧?”
齐渡城:“……”
他看着田子石,只见他脸上眉间萦绕着一股阴郁黑气,在他說话的时候越发浓郁。
整個看着就好像有那個大病。
所以,在田子石說出要分七成奖金之后,齐渡城想都沒想地拒绝了。
這奖金他本就该拿,田子石想白分一杯羹?做梦去吧。
田子石沒想到齐渡城這么不识趣!
他作为前辈话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個年轻人竟然還敢拒绝,一時間面色更加扭曲。
齐渡城懒得理他,擦干净手之后就准备离开洗手间。在离开前,他停下脚
步看向田子石道:“对了,我劝你這段時間還是要注意一些。”
“医院還是少去为妙。”
田子石一愣,随后羞恼道:“齐渡城你咒我?!”
但齐渡城已经离开了這裡,徒留下田子石一人无能狂怒。
……
“說起来,老田你腿伤好的够快啊。都說伤筋动骨一百天,你這個也才两個星期的事情吧。”办公室裡闲聊的同事不知怎么地将话题转到了田子石身上。
大家也纷纷惊讶于田子石痊愈之快,并问道:“這是哪找的医生啊?恢复的太快了!”
“确实,而且看着沒有后遗症的样子。诶,腿上都沒有疤!南城還有這么厉害的医生?”
田子石沒想到自己会成为一個话题,再一听同這番话,心生一计。
他道:“你们都想知道我也就不藏着了,這個医生其实是我偶然间找到的!别說,可算是我們南城隐藏级别的神医了。”
“他自己开了個诊所,据說啊好多有钱人都找他看過病,屋子裡的锦旗一面面的,可厉害了。”
田子石一开口把大家說的一愣一愣的。
随后他话锋一转道:“你们說,這么個医生,我們开個专题报道怎么样?隐世神医呢,话题度肯定低不了。”
“還有這周不是少一個人物专题嗎?就他了怎么样?”
田子石话這么一說,其他人也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下,不少人跟着点了点头道:“有点道理……”
资历最深的刘姐一拍手道:“就找他吧!我去跟老大报备一下。”
田子石见状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自告奋勇道:“那我负责采访。”随后又道:“不過我還有個主意。”
他看向齐渡城道:“不如让小齐也一起来,我們這次出两篇采访,再办個投票激发读者活力。”
“票数少的人给票数多的人发红包怎么样?”
齐渡城:“……”
众人愣了一下子,齐渡城也算是明白了田子石打的什么主意。
他看了一眼印堂发黑的田子石,面色不改道:“是挺有意思的,我觉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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