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天后宫来使眉宇紧皱,两边约定交接的時間在即却沒想到竟然发生了這样的事情!
那金童像之中可是有金童魂魄的,金童像丢失和儿童被拐沒有什么区别。
齐渡城本为人贩子的事情着急,闻言越发气愤:“拐卖還搞联动!”
来使见状解释道;“非鬼怪作祟,是有人溜进了天后宫偷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将装有金童像的箱子当做了金银物件,一把抬走了。”
齐渡城:“……”
来使也颇为无奈,天后宫往日看管都很严的,但這一次只不過是保安去上了個厕所,一回来就发现东西不见了。
“石玉姐姐就让我来与您說一声。”来使解释道,天后宫的人来這裡除了告知此事之外,還有就是告诉齐渡城交接仪式延后。齐渡城表示這倒是沒什么,可以理解。
但他想了想沒忍住问道:“……你们报警了嗎?”
来使:“……?”
来使茫然了一下,齐渡城只能科普道:“财物失窃要报警啊!”
对方這才反应過来,对齐渡城一副感动的模样:“您若不說,我們倒是忘了!城隍庙果然好心肠!”
随后对着齐渡城肃容道:“大人,我要报官!”
齐渡城:“…………”
竟然忘了,城隍庙就是阴间派出所。
這样一来,齐渡城不仅要查阳间的拐卖案,還多了一個阴间拐卖案,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但好在他不是一個人查案,作为城隍,只需齐渡城一声令下,城隍庙的鬼差无不从命。
一時間夜晚的南城可以看见数百名鬼差出动,飘荡在城市的各個角落。
偶尔遇到有阴阳眼的凡人走夜路,便看见数名鬼差拖着勾魂索扒着别人家的窗户探头探脑的。
不仅是鬼差出动,這游荡在俗世的孤魂野鬼都被召了出来去找那些人贩子去了。就连天后宫的差使齐渡城也沒放過,命他们多加排查。
齐渡城也沒有在城隍庙裡干等着,也去了早前见到人贩子的地点转悠了几圈,尤其是那條死胡同。他還是纳闷,這些人贩子是如何在死胡同裡逃脱的。
可這
些人贩子就好像一夜之间蒸发了一般,一众鬼找了一夜,最后竟然沒有一点儿消息!
齐渡城气闷不已,但也沒有放弃叮嘱众鬼实时注意周围的情况。
随后天一亮又去了派出所。
成立了专案组之后,众人对于人贩子进行了彻夜的分析。发现這些人贩子专门挑三五岁的小孩下手,而且這些小孩的生辰竟然也是高度重合,大部分在七八九月。這让人不得不怀疑人贩子抢夺孩童其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并且专案组成立之后又接到了不少家长的报警电话,這些都是在這個月被抢了孩子的家长,短短一個月内竟发生了二十起抢夺孩童案件!
除此之外還有上個月孩子失踪的家长也报了案,加起来足足有六十九起。
专案组将案件整理出来时发给了齐渡城一份,意在让记者报道相关信息提高市民的警惕性。
而齐渡城看到這份资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這作案团伙显然不是普通的人贩子,孩子们的生日相近不可能是巧合。对方甚至是精挑细选才下的手。
但這些人是从哪裡得到這些信息的呢?
难道信息泄露已经到了這么严重的地步了嗎?
齐渡城一面面地翻看被抢的孩子的身份信息,一边看一边无意识地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他停笔时发现,自己写下来的是這些孩子的生辰八字。
他低头看了许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张在胡同裡捡到的黄符。
那时候被刘姐打断沒有仔细观察的黄符,齐渡城仔细一看,发现這是一张請神符。
請谁?什么神?
为什么這张黄符会在胡同裡?难道是人贩子落下的嗎?
齐渡城将黄符收了起来带到了城隍庙,他将黄符给张斐屿看了一眼,问道:“請神符我沒有研究,你能看出這是請的什么神嗎?”
毕竟齐渡城自己就是一方小神,见渊教符箓时提過一嘴,但沒有让齐渡城学习。每一個神明都有自己对应的請神符箓,见渊還给齐渡城看過他那版的請神符怎么画。齐渡城毕竟不是正统出身,对于這些神明对应的具体符
箓還是不大清楚的,所以便来請教张斐屿了。
张斐屿接過来一看,沉思良久问道:“……你确定這是請神符?”
“道家哪有神叫跑得快将军的?”
齐渡城:“……”
张斐屿拿着黄符看了又看,笑道:“你不会是被谁给骗了吧?花了多少钱啊?”未等齐渡城解释,张斐屿又自信道:“你要画請神符找我啊,我也会!我教你——”
他說着拿出了毛笔和朱砂正准备展示一番。
“我给你画請财神符!”
和齐渡城画的先天符不同,张斐屿画符水平稍差些,需要做许多准备。就在他净手净口之后准备祷告时,见渊突然冒了出来。
他站在张斐屿身后含怒看着齐渡城。
齐渡城:“……”
您老出现的可太是时候了吧!
齐渡城连忙拦下张斐屿道:“我不学這個。這符是我追人贩子时在地上捡的,只是不知道請的是哪位神,所以才拿回来问问。”
张斐屿闻言放下笔還有些失望:“好吧。”
此时见渊走到齐渡城身边,垂眸看他问道:“什么符?”
齐渡城见状连忙将那道請“跑得快将军”神的黄符奉上。见渊两指夹走符箓,随意看了一眼不屑道:“不過游魂伪神,也配?”
他看着齐渡城有些不满道:“你为何不问我?”
齐渡城:“……”
他看了一眼见渊,心說這哪找得到你啊。
但随即又解释道:“我就是想找人贩子……不是找符。”
见渊便道:“這么一张伪神符,其家中多半供奉着這伪神,否则也不会起作用。顺着這個线索去找便是。”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齐渡城立刻振作起来,让鬼差多留意一番哪户人家供奉“跑得快将军”。
……
“奇了怪了,這几天怎么老看见阴差巡逻。”一個废弃工厂内,一名干瘦汉子纳闷道。工厂的大门关的严严实实,将屋内的情况都遮掩了個干净。
說话的汉子一边說一边小心地扒开百叶窗往外看了一眼,不远处又路過两個鬼差。
“谁知道,啧,你少开窗!能少跟鬼差打交道就少打!你這一开窗暴露了怎么办
?”工厂内是一個高壮的男人,见干瘦汉子在扒拉门窗皱眉训斥道。
他這一說瘦子立刻松了手。
两人看了一眼時間,瘦子道:“我們還差几個就完成任务了?”
男人道:“最后三個了。诺,前几天踩点的兄弟发過来的信息,你知道该怎么行动吧?”
這事儿他们已经做了很多次了瘦子熟练地比了個手势,随后嘿嘿笑道:“那些警察追了這么久都追不上我們,估计气死了!”
這裡就是南城這段時間猖狂的那伙人贩子的窝点。這些人聚在一起吃喝說笑,以戏耍警方为乐。
“這不是全靠将军保佑!不說了,我再多上柱香。”高壮男說着走到工厂一间厂房裡,這裡面除了神龛還有一個老头儿在裡头,见到他进来抬眼看了他一眼便沒有多說什么。
高壮男给神龛上骑着马的神像上了一炷香之后,坐在房间裡的老头给了他两张黄符,嘱咐道:“就這么多了,省着用。”
“可别再弄丢了。”
男人毕恭毕敬地接了過来点头哈腰道:“好的好的。”
随后老头又道:“你们动作快点,要不然這裡可就待不下去了!”
高壮男不以为意道:“您就是喜歡多想,有将军保佑,警察肯定查不到這儿来。而且,您不是說南城地界混乱么,连城隍都沒有不是方便了我們嗎?”
老头看了他一眼怒道:“這是让你說话的份嗎?让你去你就去!”
高壮男沒想到他突然生气连忙退出了房间,随即又嗤了一声,不屑道:“不就是個画符的,拽什么拽。”
高壮男将符箓给了瘦子,两人收好黄符感慨道:“做完這一票咱们就退休,回老家過安稳日子。”
瘦子乐呵呵地点头:“嗯嗯!干完這一票我就回老家结婚!”
两人正准备睡一觉养精蓄锐。
就在此时,废弃工厂的门被敲响。
高壮男和瘦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连在房间裡的老头都走了出来。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警惕。
瘦子垫着脚溜到门缝旁边看了一眼,回头道:“是之前追着我們的记者!”
這個他们都有印象
,昨天那個记者竟然紧跟着他们,害他们丢了一张符才逃脱。
结果竟然找到了這裡来!
老头面色一沉,他也顺着门缝偷看,见门外只有齐渡城一人便嘱咐道:“开门,竟然敢找到這裡来,那就然他有来无回!”
……
齐渡城站在废弃工厂的门口,赵南弦跟在他身后道:“就是一個老鬼和我說的,三個月前這個工厂突然变得难以靠近,他们周围的鬼都被迫搬走了。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哪家大佬搬了過来,都沒敢声张。”
“但老鬼时不时来這边张望,越想越不对,這才找到我這儿来。”
齐渡城看着面前的工厂,煞气混着阴气冲天而起,上前敲了敲门。
沒過多久,大门应声而开。
齐渡城看着空洞洞的工厂,抬腿走了进去。
在他第一只脚踏进工厂的那一瞬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孩童的嬉笑。随即大门猛然关上!
“嘻嘻嘻!”
“哈哈哈哈……”
“小帅哥,来玩呀!”
齐渡城看着面前面色青白冲着自己拍掌嬉笑的小孩,面色一变。這些都是被拐走的小孩!
赵南弦跟着齐渡城进来的,见状也是大吃一惊,但随即提醒道:“大人沒事,這些孩子還活着,是生魂!”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魂魄被抽出来变成了這個样子。
齐渡城注意到這些小孩的额头上画有奇怪的图案,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有些奇怪。
随后一声叱喝,一個孩子从孩群中跑出来张牙舞爪地就要扑過来抓挠齐渡城、赵南弦两個。
赵南弦连忙拉着齐渡城闪开,却不想一招不成這些孩子反倒更加激动,六十九個孩童齐齐地扑了上来!
“大人小心!”赵南弦将齐渡城推开自己则被這群孩子挂了個满身,這些小孩可不像原先那么乖巧,对着赵南弦就是一顿撕咬!
而见齐渡城被推开,那大声叱问他们的孩子也转而奔向齐渡城而来。
齐渡城定睛一看,這孩子不就是江哥家的小宝么!
原本三岁的小宝此时看起来有七八岁大了,眉间一抹红印,目露凶光地盯着齐渡城!
齐渡城大惊:“這怎么還带拔苗
助长的?!”
但小宝并沒有认出他,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喊道:“狂徒拿命来!”齐渡城闪躲不急被扑了個正着,但也正遂他意。
只见齐渡城反手将小宝制住,大人和孩童的力量悬殊,齐渡城更是有城隍神力。小宝挣扎不能!
齐渡城见状高高扬起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小宝的屁股上!
小宝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凡人禁锢了!
他挣扎不能竟然還被打了屁股,当即又羞又恼气愤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齐渡城见他真不能挣开,神色一喜,随即又板着脸道:“随意欺负人,還好意思让我放了你?”
說着便是一顿竹笋炒肉!
齐渡城巴掌记记落实,就算是魂体也是照打不误!一時間工厂裡响起了不间断的清脆的巴掌声,還有小宝骂骂咧咧的哭声。
“呜呜啊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好疼啊!!”
“呜呜呜呜……”
小宝哪裡受過這种委屈,齐渡城打在屁股上的巴掌還火辣辣地,小宝瞬间涕泗横流。
那些原本在围殴赵南弦的小孩被小宝的哭声震惊,停下了欺负赵南弦的手。
只见小宝不复之前的神气,哭喊着:“你是谁,你是谁?!凭什么打我!!”
齐渡城冷哼一声道:“我是你爸,千变万化!”
小宝:“……”
众小孩:“……”
小孩们都惊呆了,震惊地看着齐渡城。齐渡城打了一顿屁股,看小宝一副呆愣的样子问道:“你還打人嗎?”
小宝含泪摇头!
齐渡城此时又看向小孩们,含笑问道:“各位小朋友,你们也想吃竹笋炒肉嗎?”
工厂昏暗,本就阴森的环境齐渡城一笑反倒更加阴森!
小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一眼被打了屁股還打到哭的小宝。一時間被家长胖揍的记忆席卷而来,這些小孩纷纷捂住了屁股远离了齐渡城和赵南弦两人。
齐渡城站起身朝他们走去。
這时一個小孩终于忍不住:“啊啊啊——!!”
“快跑——!!”
孩子的生魂们竟然都含泪捂着屁股逃跑了!
小宝本来也想
跑,但被齐渡城抓住想跑也跑不成。看着齐渡城好看的侧脸,小宝的屁股隐隐作痛,眼泪瞬间飞了出来:“呜呜,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打我!”
齐渡城失笑,蹲下身问他:“我不打你,我现在就问你,为什么你们会变成這样?你们现在被关在哪?”
小宝的魂体是被拔苗助长的,虽說外表有七八岁的模样,但实际上只有三岁的思维。
他含泪道:“是爷爷說要让我們做仙童,是我們的福气。”
“還說你们是坏人,要杀了你们。”
齐渡城闻言眉头一皱,问道:“那你說的這個爷爷在哪裡?”
小宝泪眼婆娑,牵着齐渡城手指一指。只见這工厂中显现出一條道来,齐渡城带着小宝走去,随即站到了真正的工厂裡。
而此时,他身边已经围了三個人了。
齐渡城抬眼看去,一眼认出其中一個就是那日自己追赶的人贩子。
而见到齐渡城完好无损地出现,老头面色阴沉,开口道:“瘦猴、大壮,给我把他打死!”
大壮和瘦猴立刻朝着齐渡城扑了過来,面色阴狠道:“去死吧——!”
但齐渡城一侧身,露出了身后拿着勾魂索的赵南弦。
赵南弦手一抬,大壮和瘦猴便被勾去了魂魄,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赵南弦攥着勾魂索面色阴沉道:“城隍庙办案,老实着点!”
老头沒想到齐渡城身后還跟着一個鬼差,见大壮和瘦猴被捕,他立刻转身就跑!
齐渡城可不让他离开,连忙追了上去。
却见老头一闪身躲进了工厂的一处房间裡,齐渡城直接一脚将门踹了开来!
只见老头跪在房间内的一处神龛前,见齐渡城追了上来面色阴沉。
齐渡城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個有天后宫标识的箱子上。
“天后宫的金童也是被你们给偷的!”
老头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齐渡城目光从箱子上收回来,看向老头开口道:“我是来抓小偷的人。”
他看着老头道:“天后宫的金童就是你们偷的吧?”
老头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你是天后宫的人?!”
齐渡城
沉默了一下道:“……不是,我讹你的。”他委婉道:“你确实不大聪明。”
老头:“……”
齐渡城這么一說,老头面上浮现一丝羞怒。竟然被一個文弱的年轻人讹耍了,這对他而言实在不光彩。
他深呼吸一下,冷冷地看着齐渡城道:“看在你還年轻的份上,我放你一马。年轻人,不要仗着年轻就胡作非为,我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齐渡城听着老头的威胁反问道:“你要做什么?”
老头便以为他在害怕,哈哈一笑道:“怕,怕就对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察觉到這件事的,但我告诉你,這是神的旨意!你要是和我作对,那就是和神作对!”
齐渡城看了一眼笑的猖狂的老头,挑眉问道:“這么厉害?”
他看着老头道:“哪家的神,不要供果要小孩?是孙悟空第几棒打死的妖怪啊?”
老头:“……”
他沒想到齐渡城還敢出言挑衅气急道:“黄口小儿,语无遮拦!”
“這些孩子可是钦定的御下仙童,选中他们是他们的福气!”
齐渡城毫不客气地讽刺道:“就這么小的神龛供奉的神?還福气?你们家沒镜子总有尿吧?清醒一点好不好。”
老头:“……”
老头咬牙道:“牙尖嘴利,還敢在這裡口舌招摇!”
老头被齐渡城气坏了:“我本想放過你,但你却主动找死,那可就别怪老头子无情了!”說着咬破了食指,掐指念咒道:“天玄地冥,诸鬼听命!召城中诸魂,鬼王速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齐渡城道:“你就等着被撕成碎片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窄小的房门被关上,房中莫名地卷起一阵阴风!
老头看着阴风高声道:“北方鬼王在上!請帮我将此人诛杀吧!”
齐渡城:“……”
阴风散去,一個高大的鬼影出现在房间内,一双鬼眸看向齐渡城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噬殆尽!
所谓北方鬼王,实际是南城城北修炼的鬼王。在阴气中探出身子的厉鬼一眼就看见了房间内的齐渡城。
這张脸!
這個架势!
北方鬼王想起了前段時間听
到的传言,新城隍喜歡抓鬼去劳改,见到新城隍跑的越远越好!
于是只见鬼王刚显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窗户离开了這裡!
老头:“……”
齐渡城:“……”
齐渡城忍笑问道:“這就是鬼王?”
老头沒想到這南城的鬼王是這么的废物,羞怒之下道:“别以为這就结束了!”
只见他又是掐诀念咒道:“弟子一心拜神仙,而今于室請将军,奔走而来为解忧,斩杀逆徒于马前!将军速来!”
随即神龛之上应着一气阴气而来,盘旋在屋内隐隐化作人形。
老头得意的看着他,却见齐渡城后退一步,也道:“巧了,我也能叫人。”
只见齐渡城不掐诀也不念咒,而是喊道:“大哥——!!”
老头不屑道:“你喊爸爸都沒——”
他未說完,便看见一個身上煞气比鬼王還有浓郁的厉鬼出现在齐渡城身后!
见渊站在齐渡城身后不满道:“不要乱攀亲戚。”
齐渡城道:“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叫人来杀我!”
只见那隐隐可见的人形凝聚而成,是一個手执长刀坐在马上的孔武大将,双目怒瞪着齐渡城,一刀正向着他们劈来!
见渊见状轻哼一声:“不過草辈。”
他对齐渡城道:“我今日教你一套剑法,记好了。”
随即便看他随手招来一根树枝挡了劈下来的大刀,随后便是欺身而上与那“跑得快将军”斗在了一起。
树枝在见渊手上仿若有剑光一般,剑气浩然,不過几個回合那虚影便被一击溃散了去!
见渊见状,目光落在了老头身上:“后半段,且看好了。”
随即朝着老头打去。
老头怎么可能是见渊的对手?!
不一会儿,见渊收势时,老头便也被打的奄奄一息了。老头沒想到事情竟然会這样,他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比鬼王還要厉害的打击?
被打了一顿之后更是动弹不得,他马上意识到自己這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身边有比鬼王更厉害的厉鬼,這样一個人物岂能是他能抵抗的?
老头心头涌起一股绝望,颤抖着求饶道:“是、是我,有,有眼不
识泰山!請,請這位大人放過我……我、我……”
齐渡城看着他未开口,一旁的见渊先道:“你手上有六十九名孩童的魂魄。”
老头一惊,随即慌忙道:“我、我现在就把魂魄送回去!這就送回去!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随后老头咳着血在小房间的案台上将一個罐子打开,从罐子裡飞出数十個光团往一個方向飞去了。齐渡城看了一眼见渊,见他点了点头,则收回了目光。
他看向老头冷声问道:“魂魄的事便不论,你为什么要在南城做這样的事情?为何要偷盗天妃宫金童?”
老头忌惮着他身边的见渊,知道自己不說很难活命,一咬牙道:“我說!”
“這是神指使我做的。”
“神說這七十二個孩子就是我教坐下仙童的转世,只是這些仙童转世为人之后缺乏仙根。所以就让我們去請来天后宫的金童,将金童的仙根种在仙童身上。這样那些七十二仙童才是真正的完成转世。仙童降世之后就能代表我神在世间游走,成为在世仙童,庇佑众生!”
齐渡城:“……”
老头說到后面神情激动,甚至不顾身上的伤势高声說出了這個计划,仿佛是一大造福人间的宏愿一般。
齐渡城垂眸看着他,老头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犯法,齐渡城便也沒有与他多說的欲望而是追问道:“你說的是什么神?”
老头张嘴欲說,但還未吐出字节便已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肉身也迅速地变成了一具干尸,最后甚至在齐渡城面前消散成了沙子!
见渊道:“魂飞魄散了。”
齐渡城:“……”
见渊冷笑道:“什么神明,藏头露尾的鼠辈罢了。”
齐渡城心裡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一人一鬼同时看向小房间内供奉着的神龛。见渊只扫了一眼便道:“已经跑了。”
那神龛裡供奉着一個骑着白马手执□□的塑像,塑像周身萦绕着丝丝邪气。齐渡城再一看一旁的牌子,便写着“跑得快将军”。
齐渡城嘲讽道:“倒也沒辜负它的名号。”
毕竟不是什么正经神像,齐渡城沒
什么心理负担毫不留情的将這尊塑像摔到了地上,随着神像四分五裂,這房间内笼罩着的阴郁气息也随之散去。
接着他将房间内一直紧闭着的一口红木箱子打开,箱子内摆放着的正是天后宫要交给齐渡城的七十二個金童像。
齐渡城收了金童像便出了厂房去。
赵南弦還拘着那两個人贩子的魂魄,见到齐渡城从老头的房间毫发无损地出来两人面色惨白。
也不需要多问,两人很快就坦白了被拐孩子的所在之处。齐渡城又让赵南弦让两個人贩子魂魄归位,然后将他们打晕在工厂裡。
随后第二天一早,便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就赶了過来,两個人贩子被捕,孩子们也顺利地救了出来。齐渡城在见渊的指导下将孩子们身上的逆转法术剔除,這一事才算落幕。
但警察收案时,忍不住看向齐渡城问道:“你怎么知道人贩子在這裡?”
齐渡城想了想道:“我說城隍庙的城隍爷给我托梦你信嗎?”
警察:“……”
……
随着阴阳两界的拐卖儿童案双双告破。齐渡城可算是能清闲一把,同时城隍庙的名声在阴间也越发的响亮!
天后宫更是感谢连连,齐渡城叉腰得意,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齐渡城将天后宫的金童送了回去之后,双方挑了個日子进行了一個正式的交接仪式。
毕竟是天后宫金童交接,因而场面也不算小,甚至還吸引了不少天后宫的香客前来围观。
因为是齐渡城帮忙找回了金童,天后宫的人在人前对城隍庙是夸了又夸,直接刷了一波香客的好感度。
至此,城隍庙在人间的名气也因此而水涨船高,每日多了不少香客前来上香祈福,让张斐屿干活也越发有动力起来。
“哎呀,我說来看什么城隍庙呢,天后宫不比這裡灵验啊?”城隍庙前,两位妇人一同下了车,其中一位不解道。
“天后宫人那么多,我嫌烦。再說了,這城隍庙和天后宫也是有交情的,据說還送了金童在這呢。”另一位夫人倒是温和,将缘由解释了一番。
其实那抱怨的那位也只是抱怨,让她去
哪儿她都不会拒绝的,毕竟眼前這位夫人那可是南城房地产企业林家家主的爱妻,巴结都来不及呢。
两人进了城隍庙,张斐屿便扬着笑脸迎了過来。
林夫人笑听着张斐屿的介绍,但她身边的黄湄却不大瞧得上,嘀咕了一句:“這半大的庙,人也少,穷酸气的。”
耳聪目明张斐屿:“……”
张斐屿看了一眼黄湄,见她高颧骨吊梢眼一副刻薄样心想可不就是相由心生么。他也看出黄湄不会照顾城隍庙生意,但她要巴结身边那位夫人,便笑吟吟地问道:“夫人,您来城隍庙是为了何事?”
林夫人道:“听說城隍庙這裡也有金童,這金童能請回家嗎?”
张斐屿道:“当然可以!我們的金童和天后宫的金童是一样的,都可以請回家,都一样的有效果,一样的灵验!”
林夫人有些意动,她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求子。只是天后宫人多,林家的婆婆又是爱脸面的,总是觉得去求子面上不光彩,她一提就生气。
如今听說城隍庙也有金童,這才来了。
张斐屿又道:“除了金童,我們城隍的符文也十分灵验呢。夫人不妨多看看,都是在城隍爷面前开過光的。”
“這些符還是我們這的高功师兄绘制的!”
张斐屿這边說着,便看见齐渡城来了城隍庙,便介绍道:“這位便是我們的师兄,年轻有为!”
却不想,黄湄在看见齐渡城之后脸色一变将林夫人拉到一边道:“夫人,我看這個城隍庙是骗人的!我們還是走吧!”
林夫人闻言凝眉道:“你为什么這么說?”
黄湄指着齐渡城,声音不大,却又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您不知道么?這是齐家的小子。他能有什么画符的本事啊?再說了,若真有本事,齐家能够破产嗎?”
“這么倒霉的人待的地方都倒霉,更不用說符了!”
张斐屿笑容一僵:“……”
齐渡城此时才看到黄湄。這调调实在是太熟悉了,黄湄的丈夫曾和齐家有合作,但因为齐家破产,那合作他们家也亏了钱。
因此齐家破产的那段時間黄湄可沒少說风凉话,更沒少指着齐渡城的鼻子骂他
晦气。
张斐屿忍不住道:“话不是這样說的夫人。”
“我們师兄仪表堂堂,面相不俗,而且看着便是福泽绵长之人,即使此时龙搁浅滩也终有腾飞之日。”
黄湄闻言面色难看道:“你算什么东西?還敢教我做事!”
张斐屿面露无辜道:“贫道只是普普通通一個小道士罢了,也是普普通通能看相罢了。给两位夫人展示我的才艺,难道也有错嗎?”
“我還看出来,夫人您夫妻宫有亏,怕是日日与丈夫争吵。吊梢眼,尖利唇,得饶人处不饶人。哎呀,夫人,您還要小心祸从口出啊!”
黄湄恼怒:“……你!!”
林夫人见状伸手拦住了黄湄道:“不要在這裡惹事。”
她一开口,黄湄本想发难却硬生生憋住了,气闷地等着齐渡城和张斐屿二人。
林夫人的目光落到齐渡城身上温和道:“林家和齐家也有過合作,而且很愉快。”
齐渡城也含笑地和林夫人问了声好,林夫人看着齐渡城,漂亮孩子谁都喜歡,便问道:“你怎么会在這儿工作?”
齐渡城解释:“只是在這裡做個兼职。”林夫人便点了点头沒有多问。齐渡城便问道:“夫人這次来是……?”
林夫人面色犹豫道:“我想請金童。”
齐渡城了然,便道:“那夫人和我来吧。”
林夫人跟上他,黄湄见两人竟然聊了起来,咬咬牙還是忍着气跟了上去。
齐渡城带着林夫人到了金童像所在的祠堂中,他看着林夫人周身的气度,可以看出這位夫人是一個温和善良的人,周身還有淡淡的瑞气,想来日常经常行善。
求金童的人大部分都是想要求子,齐渡城宽慰道:“夫人所想的事情会实现的。”
林夫人笑了笑,随后在齐渡城的指点下請了一個金童。
黄湄见状又忍不住道:“沒听說過城隍庙還能求金童,還不知道有沒有用呢。别是跑出来骗钱的吧?”
齐渡城好声好气道:“心诚则灵。”
黄湄挖苦:“骗子都這么說!”
她看着齐渡城心有怨气,毕竟家裡亏了钱,她总觉得是齐家害的,因而对齐渡城自然沒有好脾气。
她還是想劝林夫
人离开城隍庙,才不要给齐渡城在的地方贡献一丝一毫的香火钱!
但此时,原本好脾气的林夫人也冷下了脸训斥道:“黄夫人,你不說话沒人当你哑巴!”
黄湄被吓了一跳,立马收了声。
但在看到齐渡城收了林夫人一笔香火钱之后,再看齐渡城现在虽然破产,却沒有半点落魄的样子,她心裡的火气又生了出来。
她再一次开口:“齐渡城,你打着金童的名声就是为了骗香火钱吧?要是不灵验,我看你這城隍庙怎么开的下去,早晚要被掀了!”
齐渡城:“……”
黄湄以为自己每次都是在挑齐渡城的刺,实际上林夫人听在耳裡就好像再戳她心窝一样,时不时地提醒她這金童也有可能不会灵验,她很有可能怀不上孩子!
這一次,林夫人的面色彻底黑了下来,她瞪着黄湄道:“黄夫人,你這么有闲情,想必您家的资金還足够让黄夫人您這么口无遮拦的潇洒。先前提的与林家的合作也就作罢吧!”
“我看您家并不是很需要。”
黄湄:“……!!!”
黄湄瞪大了眼睛,立刻反应過来求饶道:“不、不是,林夫人你听我說!合作的事情……”
但林夫人已经嫌恶地皱起了眉头,看着她道:“我不想听!”
黄湄傻了。
张斐屿看着她摇了摇头,唉,都提醒她要小心祸从口出了啊。
齐渡城适时开口道:“城隍庙的金童和天后宫不无区别,只要是心诚的信众都能請回家,也都会有用。”
“再者,天后宫的金童到了城隍庙难道就不是金童了嗎?”
“這分明是金童plus。”
齐渡城看着黄湄笑道:“你知道什么叫做联名款嗎?”
作者有话要說:从昨天开始写,删删改改现在才写完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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