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我清醒過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這裡了。”女鬼只能這么說,她道:“在那之前,我浑浑噩噩,只是跟随本能在行动。好像,好像是脑海中有人让我去害人……”
“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人的呀!”
见渊的实力不俗,女鬼站在他面前半点谎话都不敢說,莫大的求生欲让她把自己的情况都說了出来。
齐渡城见状同见渊道:“她看起来不是在說谎。”
女鬼连忙露出真挚的表情,见渊未說话,齐渡城便道:“那你還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嗎?”
提到這個话题,女鬼情绪变得激动了许多,她看着齐渡城道:“我记得!”她想起来面前這個人似乎被称作“城隍”,她刚恢复意识,但下意识地想要向這個男人求助。
女鬼道:“我是被我姐夫害死的。”
回忆起自己的死因,女鬼的情绪越发激动,双目更是淌下血泪。她道:“我,我姐夫简直不是人,他就是個畜生!”
女鬼有個姐姐,在几年前结婚了并且還生下了一個可爱的孩子。她本以为姐姐会幸福地生活下去,却不想她嫁的男人其实是一個人面兽心的混蛋!
“他根本不爱我姐姐,只是想在南城站稳脚跟。借着结婚的由头,他顺利在南城落了户,并且买了房。”
男人只是利用女鬼的姐姐罢了,在孩子出生之后对方更是借口分床而睡,每天早出晚归,夫妻之间沒有半点亲密生活,過得比合租室友還要陌生。
女鬼道:“我姐姐一开始還以为是自己做错了,试图挽回過,但根本沒用。”一個根本不爱你的丈夫,再怎么挽回都是徒劳。
姐姐为了照顾好家庭甚至辞职做了全职主妇,天天在家中看见的就只有冷清的房子,久而久之甚至出现了轻微的抑郁倾向。
女鬼道:“那男人实在是太会伪装了,我劝過姐姐离婚,但她因为恋爱时的美好還对那個畜生抱有幻想……”
直到有一天,男人突然转变了态度,对妻儿百般照顾。
“姐姐以为是
男人醒悟了,其实沒有。他只是想骗我姐姐签保险合同,他想要骗保!”女鬼讲到這裡,面色变得扭曲。
“那個畜生根本不爱我姐姐,在我姐姐抑郁的时候他不闻不问,還给我发骚扰短信。”讲到此处女鬼的面色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显然对那畜生的做法恶心至极。
但当时所有人都沒有察觉到男人的险恶用心,女鬼虽然恶心对方,但对方并沒有给她留下什么把柄。再加上姐姐因为男人的转变,心情也变得明媚了,女鬼只能把這种事情烂在肚子裡。
直到有一天,姐姐突然叫上她出门旅游。
姐姐结婚之后她们很久沒有一起出去旅游了,哪怕是在南城周围转转都很少。她自然是欣喜答应,却不想一去便是永远……
女鬼道:“姐姐旅游其实也是被畜生怂恿的,在她出门之后,那畜生便悄悄跟在了我們后面。在我們爬山时突然出现,将姐姐推下了山崖……”
齐渡城听着女鬼的讲述面色变得凝重,接着问道:“那你呢?”
女鬼道:“他当时将我绑在山上,威胁我和他在一起,說等保险金到手之后换個城市生活。我当然是不可能同意的,那個畜生便把我绑在山洞裡折磨致死!”
“而我死后意识变得浑浑噩噩,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直到你们把我唤醒。”
齐渡城又问道:“你们是不是住在城北天河小区?”女鬼点头,齐渡城倒吸一口凉气,信息基本吻合了。
女鬼抽抽噎噎:“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报仇!”
任谁都不想放過杀害亲人和自己的凶手,齐渡城开口安慰道:“你放心,警方已经给你和你姐姐立了案子,肯定不会放過凶手的。”
他一边說,一边想到了早上在天河小区见到男人的时候。对方伪装的十分完美,任谁也无法将他想象成一個杀害妻子和残害小姨子的恶魔,就连警方也未曾怀疑過他。
齐渡城不免感到一丝寒意。
女鬼闻言自然是感动不已,齐渡城看了一旁的见渊轻咳一声冲女鬼摆摆手道:“既然這样,沒什么事儿的话,你就走吧。等事情解决了会有阴差带你去投胎的。”
女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赶自己走,但還是依言离
开了,临走前也不忘和齐渡城說声谢谢。
齐渡城的动作落在见渊眼中,他看向齐渡城冷不丁道:“为什么急着赶她走?”
“……”啊,被看出来了啊。齐渡城挠了挠脸颊小声道:“這不是怕你看久了,越看越饿嗎。”
见渊:“……”
见渊沒說什么,看着齐渡城道:“你忘了问她,是什么人控制了她的神志。”
鬼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失去意识的,那女鬼明显是被人用了什么法子禁锢起来,控制了她的神志。
齐渡城:“……啊,那怎么办啊?”
见渊哼声道:“与我何干?這应该是你自己要想的事情。”
齐渡城一噎,随后一边走回家一边嘀咕道:“自己想就自己想……又不是很难猜。”
女鬼死后便沒有了意识,說明是很快就被控制了起来的。而她死前接触到的人只有凶手一人,那控制她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本人。
再加上齐渡城在凶手家调查时,曾察觉到一丝阴气。
只需要调查一番便知道猜想是否正确了。
……
城北天河小区。
男人将儿子哄睡之后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从床头柜裡摸出来一份保险单,看着上面受益人的姓名,男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虽然和他计划有些偏差。
他本是打算伪造妻子意外坠崖,骗取保险。但现在這样也无妨,警方查不出凶手,再過不久這桩案子就会列为悬案,他還是会收到巨额保险金。
不仅如此,岳父家已经沒有可以继承遗产的对象,到时候对方一死,自己就可以获得对方名下的房产……
男人想到這裡神情更加愉悦。
他起身走向房间的衣柜,在柜子裡有一個黑色坛子。男人轻轻拍了拍坛子,从中便冒出来一团黑气飘向了他岳父所在的屋子,慢慢地侵入对方的身躯。
却不知屋内的情况被屋外的鬼差尽收眼底。
“這么說来,他果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齐渡城听了赵南弦的汇报道。
赵南弦连连点头:“那個黑坛子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老头的身体明显被摧残過,要不是有您的平安符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那女鬼估计也是被黑坛子裡的东西控制的。
但
,要怎么才能把真相告诉警方呢?
齐渡城并不想在人前暴露自己和阴间的联系,再者,他就算這么說警方也不一定会相信。
……
一日深夜。
男人已经陷入了酣睡。但突然间,他的耳边出现了嘈杂声,随后他被猛地提了起来!
从睡梦中惊醒的他睁开眼睛,只见房间内不知何时站了两個戴着高帽的青面鬼差,手中各抓着一條勾魂索将他捆出了肉身。
男人见状大惊,叫道:“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要抓我!”
鬼差看着他怒目道:“城隍命我等缉拿罪犯,休得多言!”
男人一听面色一白,城隍?!难道事情败露了?
随后他想,不可能,他杀的人魂魄都被他抓了起来了,并且日夜囚禁,就算逃出去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怎么可能還有意识跑去告阴状?
想到此处他立刻大叫起来道:“不可能,我沒有罪!我不信!”
那鬼差之一是赵南弦,见他這么不配合手中的哭丧棒狠狠地抽在他腿间,怒道:“有罪无罪,到了城隍面前再說吧!”
赵南弦手下可不留情,男人被抽了一棍子,膝盖痛极,一时忘记了挣扎。
两鬼差趁机将人带到了南城城隍庙内。
庙内。
大殿上亮起了红灯笼,高堂上方悬着四個大字:你可来了。
在高堂之上坐着身穿红色蟒袍面容看不太真切的男人,一旁则是肃容而立的判官。在两册更是站着面色青白的鬼差,俨然是阴间府衙的模样。
男人被押到城隍庙内,见此情景已经吓得說不出话来。
坐在上首的男人沉声道:“你知道带你来這裡是为什么嗎?”
男人看看周围,脑门冒出了一圈冷汗,哆嗦了一下却還咬牙道:“我、我不知道!”
齐渡城看向台下的男人,心想着都到了這裡了還不知悔改,便看向一旁的钟判官。
钟判官上前一步拿着一张写了字的纸,念道:“林思淼状告城北天河孙涧河,残害妻子、妻妹,谋财害命断家传!”
孙涧河一听身子软了一半,随后又听齐渡城道:“让林思淼出来对证。”
只见从城隍庙后面走出来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是那日在山洞被他残忍虐杀的林思淼!
孙涧河万万沒想到自己竟然沒有困住对方,還让对方跑到阴间告了阴状。
林思淼看着孙涧河面色怨毒,她怨恨地道:“沒错!就是他杀了我和姐姐!希望大人为我和姐姐主持公道!”
而此时,孙涧河已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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