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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番外 (三) by 不了然520

作者:Loeva
回到京城,先到灵堂上去大哭了一场,其实我和宝宝对于老爵爷并无多少感情,不大容易哭得出来,所幸我自有小法门。我拿出一個白绸青穗的小香囊,裡面装的是润湿的芥辣粉,就是芥末,芥末从周代就被当作一种自然药草实用,后来一些女人家用作他途。宝宝自然懂我的意思,哭灵的时候我也给小贤宁用了些,之后就去拜见老太婆了。

  這次回京,情形又大不一样了,以前老太婆紧抓府裡的大权,行令禁止,說一不二,现在她病了,管家大权就落在大嫂子手裡了。這对于我們三房来說到是個好消息,大嫂子掌权不像老太婆那样,毕竟不是长辈,不会插手我們的家务事,再加上刚掌权更不好得罪了妯娌。另外张保外放多年又升了官,不必再事事仰仗府裡,有了经济基础說话行事更是硬气了。

  回到槐院,二嫫向我汇报了近来家中的事务,府裡别的事我只听听就算,也不打算插手,只要把我們這一房看顾好就行了。之后跟大嫂子聊起家务事才知道關於老爵爷去世与老太婆生病的一些真相,原来老爵爷病着的时候老太婆听了她娘家侄儿的调唆找法师来驱邪,结果闹的老爵爷病更重,沒几天就去了,老太婆知道是自己害死了老爵爷,心裡愧疚就病了,我看大权旁落也是原因之一吧。

  回京以后除了每天到老太婆那儿晨昏定省,我基本上都呆在槐院照顾小贤宁,反正要给老爵爷守孝,我也乐得不出门,在槐院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宝宝则去和姐妹们抄经为老爵爷祈福,我看她多半是为了练字,呵呵。

  刚過了百日,皇上就下旨让大伯晋保袭爵,当上二等威远伯,四叔容保封一等轻车都尉,张保封二等轻车都尉,二伯兴保得了個骑都尉的爵位。听到张保跟端端讨论,我才知道原来老康一下子封那么多爵给我們家是因为老爵爷的死跟几個老亲王和宗室有关,老康這是在补偿我們家呢。张保的這個二等轻车都尉是从三品的爵位,每年有185两银子和185斛的米,虽不多,但总是個进项,毕竟不能光吃老本啊。谈起其他几房的奢华作风,我和张保很是不屑,我們见過的世面可比他们多多了,也沒這么显摆。我們一家都是不爱出风头的,我只求几個孩子以后平平安安的也就够了。

  受封以后還是有些人来相贺,所以我就忘记了一件事情,直到宝宝来告诉我,我才突然想起来。今年选秀,老康指了個秀女给四四做侧室,我才意识到四四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我一想到四四结婚沒有妈妈(我已经自动当德妃不存在了)在身边操持,就有些失态了,马上想着要送些什么东西去好,衣料,珠宝,药材……宝宝赶紧止住我,提醒我這些事情宫裡会有安排,我們要低调低调,我才醒悟過来,有些不好意思。但四四第一次结婚(這個說法……汗!!)我還是要送些好的东西過去的,在广州也得了些新鲜玩意,赶紧叫二嫫拿出来准备着。

  這阵子伯爵府的气氛一直不大好,除了老太婆经常发脾气闹腾以外,二房的兴保两夫妻也不安分。先前兴保因为他得的爵位最低就一直不满,索绰罗氏又在老太婆面前挑拨是非,无非是对大房掌家心生嫉妒而已,从前大房二房就一直在互别苗头,老爵爷死了后闹得更厉害了。我对二房的做法嗤之以鼻,大伯晋保是嫡长子,本身官职又最高,袭爵那是理所当然的,大嫂子掌家也无话可說,你二房再怎么闹腾,难道還能把大房挤出去,再說了皇帝圣旨都下来了,你還能翻了天去?

  沒過多久,老太婆病情加重,中风了,时刻得有人守在身边,其实大家心裡也清楚,老太婆是沒多少日子了,指不定哪天就缓不過来了。過了几天,又有一次凶险,幸好连夜請了太医来,总算又躲過一次。正在全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的气却怎么也松不下来,我沒想到老太婆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沒忘往我屋裡安插人的心思,她原来的几個大丫头基本上都配人了,而且我們家也有了小刘氏,我想她都病成這样了也翻不起什么浪了,谁知道她为了一定要塞人进来還特地提了一個二等丫头上来。我怒极反笑,老太婆是越来越变态了,她真觉得這样给各房安插小妾的做法有效嗎?看她之前派出去的几個翠,都有什么用,她以前掌权时或许還有些作用,可是她都现在這样了,难道只是一個执拗的想法在作怪?

  张保知道這個消息的时候觉得很诧异,因为现在還在孝中,沒有老爹才死了几個月儿子就纳妾的道理,這传出去那可是個不孝悖礼之罪。古代就是這样,父母亲死了按传统要丁忧三年,孝中别說娶妻纳妾了,连怀孕都是不可以的,所以张保都觉得老太婆的病糊涂了。我淡淡笑道:“夫君太多心了,额娘怎么会做這种糊涂事?她只是說,我們屋裡人手不够,也沒個合心意的人侍候你,因此将心爱的丫头送来照顾你的起居。她老人家几时說過是给你送妾来着?你可别误会了额娘的好意。”我的话外之音张保一听就明白了,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這事后的第二天,老太婆就去了,看来头天的精神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這下全府的人又为了丧葬的事忙了起来。其间又有不hexie的因素,由二伯兴保打理的酒楼茶楼一向是府裡的一大进项,而府裡因着這两桩丧事用去了不少钱,现在兴保把外面的产业当成自己的,不愿意拿钱出来,于是几個兄弟又争吵起来,最后還是张保带头,各出了些银子算数,由次可见,以后为了這事還有得闹了。

  男人之间的争吵在女人间也一样体现出来了,4個妯娌之间,我和大嫂子走得较近,也帮着她处理一些家事,四弟妹一向不管府裡的事,二嫂子则是常常避着我們,碰了面也沒好脸色,就這样平平静静的過了一段時間。但是我們三房還有一個老太婆留下的麻烦要处理掉,那個翠莲是冲着被张保收房而到這裡来的,她满以为老太太這样安排了她就一定能被抬举成妾,结果三房裡的人都還是当她是丫头,所以她不满意了,想要欺负小刘氏被宝宝给训了,想勾引张保又找不到机会,到我這裡来抱怨又被我用冠冕堂皇的借口给忽悠走了。

  翠莲沒办法只有孤注一掷准备给张保下药来造成既成事实,不過我和张保早就是心裡与数的,所以翠莲当然不可能成功,還被我們抓住机会整治了一番后卖给人做了妾。至于這件事最终传了出去被老康知道還讨论了一番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从此我們三房又像铁桶一般再沒外人能轻易打主意了。

  接下来的一件大事就是我终于见着了四四,四四這次是奉了圣命来的,只是因为威远伯府的老伯爵和老夫人接连去世,皇上也很难過,因此特命他来上一柱香,以慰亡者在天之灵。我在内院紧张的要命,可面上還得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只是使劲的绞着帕子,虽然我心裡一直把四四当儿子,除了给他送些东西来,因着避闲从来沒见過他,今天也许就能见到他了,我能不紧张嗎?

  我在這裡紧张着,婉宁却有些過度兴奋,一直拉着吴新达细问,還想要出去,那拉氏喝住她她還不以为然。我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這個婉宁又想整什么妖蛾子,這個时候還不守规矩,要是再不知好歹,我就要忍不住呵斥她了。不一会儿,外头就传话来說四四要来向我請安,我激动得马上答应了,四四是沒有见其他人的意思,所以就直接去了槐院,我急忙带了女儿回院去了。

  开始时,因为有侍卫在旁边,我們跟四四只有装作不太熟的样子,后来四四找了借口把侍卫打发到书房去了。我让长福和二嫫在门口守着,屋裡只留下我們一家人,四四才站起身,正正经经地向我行了個礼,我赶忙拉住他,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四四虽然比端端小些,长得却比端端高,但是有些瘦,透着超越年龄的成熟,看着像個小大人了,我心裡一酸,在那样的环境裡,他一定不好過吧。接着我又想到他這样跑来,万一被人不怀好意的說是结交外官,四四连忙解释,我們才知道处置翠莲那件事老康也知道了還在闲聊时說起,四四正好趁那個机会向老康說出了我們的关系,看老康沒什么不高兴,才求了個旨意過来上香顺便来拜见我。我听了才安下心来,又详细的问了他的饮食起居,告诉他现在是吃长饭的时候要注意多补充钙质维生素,当然我会换成他能听得懂的說法,接着又问了他结婚的事。他有些不好意思“纳個格格,算什么娶亲呀,姨母送了那么大一箱子东西過来……”

  我却說“好歹是你的第一個妻妾,自然要郑重些……”然后有些话就不方便宝宝這样的姑娘家听了,于是给她使個了眼色,她笑着告退了,端宁也避到右房,我才靠近四四小声的跟他說着。

  主要是要告诉他现在這個年纪XXOO的事情做多了会影响发育,不节制的话可能引起前列腺炎或者功能障碍,還告诉了他如果想要孩子的话怎么计算排卵期等等,我不知道這些事有沒有人会教他,不過他到是很受教的听了。聊了一会儿我又想到他在皇宫裡也许沒啥好东西吃,不是皇宫的东西不好,只是也许沒什么新意,便准备让他尝尝南边民间的点心,我吩咐二嫫让宝宝拣几样好的送過来。

  结果婉宁跟着宝宝一起来了,我有些意外“二姑娘怎么到咱院裡作客来了?倒是稀客。”看见婉宁我心裡有些不喜,于是转头对女儿說:“既然你二姐姐来看你。怎么不好好陪她,反倒要麻烦她跟你一起送东西過来?”不理婉宁,我笑着让四四尝点心,四四觉得香菇荸荠馅的小饺和花生糕味道不错,還和端端打趣說要以后做了要给他送一份去。婉宁這個不安分的抢着让四四去尝她做的牛奶冰,我皱了皱眉头,說下雨天吃生冷东西不好,心想可不能让四四吃婉宁做的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谁知道有什么,于是就催四四回去了。婉宁不死心,還說以后要做几样粤菜给四四尝,我更是眉头大皱,马上吐嘈:“我倒不知道二姑娘也会厨艺呢,什么时候做两道菜给三婶吃吃?”从来只听說婉宁叫人去做“新奇”菜色,要她自己下厨,不知会做出什么来?婉宁一直想跟四四多說点什么,都被四四不着痕迹的推了,最后走的时候她還不死心的追上去,我看在眼裡,冷哼了两声。

  我算是明白婉宁的心思了,她知道四四是未来雍正,所以想提前抱他的粗腿,說不定還想像那些清穿文裡一样跟四四来段什么暧mei恋情呢,宝宝也真是糊涂,怎么把她拉来了。宝宝解释了我才知道,唉,這個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别人哀求些什么她都不好拒绝,看来我得从大嫂子那边做功夫了,让她把婉宁看紧点。

  前阵子府裡为钱财一事的争执现在终于爆发出来了,先是张保无意间听到小五伟宁露了口风說二房要分家,我們都有些疑惑,分家对二房沒什么好处,毕竟他们虽然有钱但是沒权,而且分家影响很不好,還是宝宝提出了個想法,二房是不是找到别的靠山了?果然经過一番打探,二房是抱上太子的粗腿,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居然是攀上了太子爷,怪不得……他们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心裡不停冷笑,這些白目的古人,不知道太子是最靠不住的,两次被废不說,還落個圈禁到死的下场。我问张保,要是二房真要分家我們怎么办,要不要分?张保的意思是不打算分的,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們家不求大富大贵只要有安乐日子過就行了,有伯爵府在前头,也可以少操些心。有了這個打算,我跟张保也分别做了些事,像是调查這几年来伯爵府的进项跟用度,還有二房做過哪些事是上不得台面的等等,为今后在分家谈判中多些筹码。

  果然不久后二房就提出要分家,他们兄弟怎么谈的我不知道,不過妯娌之间是huoyao味浓重,大嫂子先占住了大义教训索绰罗氏,索绰罗氏就把庆宁在孝期让小妾怀孕又流产的事抖出来,不過大嫂子是早有准备,說法早就想好了,還栽了一個二房收买人做假证的罪名,又把索绰罗氏妻妾争宠设计小妾翠英的事拿出来說,索绰罗氏讨不了好,只好落跑了。之后我听說婉宁還跑去桃院闹過结果被嘲笑回来的事,我一向不喜歡婉宁,她吃亏我也乐意。

  分家的事闹了几日,最后各退一步,大伯同意分家,但是是有條件的,最后二房带着五家酒楼茶楼等产业分出去,胭脂铺子是索绰罗氏私产,也一并带走,府中地田产与古玩一律不分给他,而且为了补偿其他兄弟,他還要拿出名下的四处房产和一半的空铺面。這些财产大都归了公中,只是大伯想到张保和四叔在分家過程中的帮助就给两兄弟各分了一处房产,四叔选了内城广济寺附近的那处三进宅院,张保选了外城云居寺胡同的那处五进大宅。至于张保用這处房产换了房山的别庄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广州时我曾经对女儿进行過一次家务管理初级培训,也该是时候进行下一项家务管理课程了,正好伯爵府准备添些新的下人,所以我让宝宝去挑我們這房需要的丫鬟,实践一下。這次需要给宝宝和小贤宁各挑一個贴身丫头,而端端则需要两個,端端年纪不小了,通常近身丫头都是准备着给少爷收房的,因为我对丫头收房一事深恶痛绝,所以我希望宝宝能挑老实本分的,不過我沒告诉宝宝,只看她怎么挑。

  最后,宝宝给小贤宁挑了個温柔稳重大概十五岁的丫头,又给端端挑了两個两個相貌中等、老实本份又手脚利落的女孩子,我看着满意的点点头。最后她给自己挑了個相貌只是清秀曾在书房裡侍候過的丫头,我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挑個才貌俱佳的或者针线活好的,其实我最想问她怎么不挑那個整体素质最好的芙蓉,难道是因为被芙蓉這個名字给雷到了?

  宝宝解释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我把她堵回去,她才說了实话,我趁机教她:“挑选仆役,不是光长得好看,或是你自己喜歡就够了,应该是能做活地,而且是你需要的,挑人时,也不能忽视原本侍候你的人。”我還告诉她我对于端端贴身丫头的看法,端端以后的媳妇是我們自己家的人,沒必要叫人不痛快,我可不赞成古代那样的婆媳相处模式,媳妇也算半個女儿,家和万事兴嘛。宝宝闻言又崇拜了我一把,我很得意~~~~~~~~~

  端端开始在国子监上学了,我准备去竹院跟大嫂子說說仆役的事,结果還走在半道上就被人叫了回去,說是有個贵人在槐院跟端端吵起来了。我急忙赶回槐院,就看见端端和一個紫红色的蒙古袍的姑娘冷着脸說什么,宝宝在旁边紧张的看着。我打量了众人一眼,扬声說到:“這是怎么了?端宁淑宁,既然有客人来,怎么不把人請到屋裡去坐?太失礼了。”然后淡淡笑着对那個蒙古姑娘說“小孩子不懂事,太過失礼了,格格不要见怪,過门都是客,請进屋喝杯茶吧?”然后幽雅不失和气的就开始忽悠起那個姑娘来,什么茶啊天气啊姑娘的身份啊穿的华丽衣裳什么的,然后淡淡說出我們家在居丧跟她要出嫁的姐姐犯冲啊什么的,一会就把那個小姑娘给忽悠走了。

  我才知道這個蒙古郡主娜丹珠从去年开始就缠着端端,当初端端赶着去广州也有点逼着她的意思。为了不让事情闹大,我叮嘱端端這段時間就呆在府裡别出去,如果那個娜丹珠再来也要婉转的把她忽悠走,另外我也让张保請大伯到旗主那儿去說项,毕竟我們家還在孝中呢。我早就想好了儿媳妇的人选,可不愿意儿子娶這么一位刁蛮姑娘进门。

  這段時間,小刘氏母子和端端就先一步搬去了房山别院,就是当初张保用家裡分的那处房产换回来的那处庄子。

  說起那处庄子,就不得不从张保去看房产那天說起了。张保在外城碰到了肃春阿,就是嫁入康亲王府的肃大小姐的阿玛,经他介绍认识了张飞虎,白敏良等人,正好那两人准备买一座宅院,偏又不够现银,所以商量好用他们在房山的一处宅院换张保的這处,再补上差价。张保去看了房山的那处宅院,觉得很满意,宅子建在山脚下,离云居寺大概有十一二裡地,正好位于云居寺与十渡之间,房屋也多,十分干净清雅,還有一個大花园,裡面亭台楼阁俱全,有一個小湖,還有一小部分在山上。张保還用补的五百两差价在宅子附近置下一份田产,于是全家商量好等房屋翻新好年后搬過去,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端端和小刘氏先一步搬去了。

  虽然三房并沒有分家,但是一直住在府裡不自由不說還容易牵扯进府裡的是非,所以在外置個别院,大部分時間就在别院住了,加上這算是三房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产业,我和张保都非常开心,就种什么蔬果样什么水产商量個不亦乐乎。

  到年底的时候,我們全家终于正式的搬到房山了,张保已经提前带人运送行李去了,后来端端再护卫着我和宝宝小贤宁带着几個随身丫鬟仆役上路。几個孩子各自去了,张保带着我参观我們住的正院,正院全部是张保亲手布置的。进院先是画了鸾鸟的影壁,我心下一阵感动,知道這是取了我名字的意思,影壁后面就是宽敞的庭院,院子中间用各色卵石围了一個浅浅的水池环绕着中间的假山,池子裡有些小鱼儿和田螺,假山上面還有精致的小亭子和小桥流水,整個假山布满了花草和青苔,远远看去像個大型盆景。

  正对假山有三间正房,中间是厅,正对着门口的墙下摆放着丈高的四联红漆坐屏,屏风下是红檀木的案子,案子两侧的宽椅算是主座,左右两侧雁翅排列了四把椅子,我平日裡处理家务就是在這裡了。左房是我和张保的起居室,中间有一個屏风隔成两间,外间靠墙砌了两尺来高的矮炕,抗头是顶房高的格子柜,炕上摆着一個软榻,還有一個小案几,炕边還有两把椅子,裡间是红檀木的雕花大床,配套的梳妆台,大床后面是一個百宝格和一個大衣柜。右房有一面大的书柜,還有书桌,锈案等,靠墙也有一溜矮炕并一排椅子。

  张保一边不停的說着当初是怎么设计的,我心裡暖暖的,一会儿一個媳妇子過来叫我們去吃饭,我心情很好,面上带笑,還常常挟菜给张保,张保则是笑着吃了個精光,又给我挟,完全当几個孩子不存在一样。几個孩子闹着要去看花园,张保温柔的对我說:“夫人饭后休息一下吧,時間還早呢,等你睡好了,咱们一起游园去。”我略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在房山是日子可說是无比快活,早上一家人一起吃過早饭,然后宝宝帮着我料理家务,张保不是去果园就是巡视田地。吃過午饭后,我就哄着小贤宁睡午觉,下午就在房裡做点针线或者跟张保聊天,偶尔去逛逛园子,日子過得很是惬意。园子裡有几处亭台楼阁,我們分别命了名,林子边的两层小楼被宝宝命名为枕霞阁,与枕霞阁相对的一处八角亭子端宁取名叫观澜亭,湖中心的亭子被我很沒有创意地定为“湖心亭”,那处建在平台上的房子则张保叫做的“凌波台”。

  很快年关到了,我們全家還是要回伯爵府過年的,我带着几個心腹管事提前回京,帮着大嫂子为過年過准备。接近年关的时候,张保带着儿子女儿也回府,小刘氏母子就留在房山過年。第二天一早,我和大嫂子四弟妹就坐在荣庆堂上共同理事,李氏与喜塔腊氏都在旁边陪着,婉宁淑宁也列席。婉宁对家务管理不太有兴趣,听說我們家别院有园子也想去玩,宝宝不想让她去,看了我一眼,我会意的笑道:“几间屋子還是有地,二丫头若有兴趣,便到我們那裡住几天吧?横竖坐了马车,也不過大半天路程而已。”果然让婉宁打了退堂鼓。接下来的商议過程中,婉宁除了装饰与饮食方面外沒提出什么好的建议,還生搬硬套《红楼梦》裡的一些人员安排,可是根本不合实际,相反宝宝倒能提出很多有用的建议,大嫂子和四弟妹都夸我教女有方,我面上一脸谦逊,其实心裡得意得要命,一直弯着眼角,嘴边带着若有若无地弧度,還不时常常整理右边的发簪……恩,還是不要做得太明显了啊。商量完后,宝宝几被婉宁拉走了,我则和妯娌们闲聊。

  那天之后,我稍稍收敛了些,不再显摆女儿的本事,安排事务的时候只是偶尔问问,不過我也发现了宝宝不足的地方,对于人际关系公关這方面她就不怎么懂,想着现在她年纪還小,也不勉强她忙着学了。

  终于到了举行祭祀的那天,很多亲戚亲族都会来,二伯兴保一家也来了,现在我們也已经確認了他是攀上了太子,在内务府谋了個缺。索绰罗氏大概是数月来身居主母之位,增了些涵养,說话虽然還有些刻簿,我很是瞧不起二房這一家的人。只是沒過多久,几個姑娘那边就闹起来了,原来媛宁透露消息說宫裡的宜妃属意她的一個出了名的花心子侄叫文翰的配婉宁,把婉宁给吓到了,還病了一场。在荣聚堂我看见大嫂子面带愁容,就安慰了她一番,四弟妹還提意可以报逾岁,大嫂子看样子是有些意动。

  二房因为分家的事闹得很不堪,這次祭祀也想在亲族中修补一下形象,结果不成功,而索绰罗氏想在妯娌中炫耀反而被說有违制的嫌疑,又传出了媛宁性情暴烈、刻薄寡恩的闲话,所以大礼一结束,二房一家就匆匆离开了。

  正月裡也有很多客人上门,其间宝宝表现的很不出挑,我问她为什么要故意藏拙,宝宝是打定主意不想出风头了,她說她的好自家人知道就好,我也拿她沒办法。只是她手臂上的伤让我很心痛,那是祭祀那天被婉宁给抓了的,如果不是冬天衣服厚,只怕会被掐出血来,我更是恨那個婉宁,再次叮嘱宝宝要离她远点。

  考虑到我們家還要在京城呆上几年,不可能不跟外人打交道,于是我暗自留心可以结交的人,来访的客人中有一位姓富察的子爵家的太太很对我的脾性,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朋友,宝宝也和那家的女儿富察欣然交往起来。

  大年一過,我就借口别院田产要春播就带着家人回房山了。

  回到房山,我們又過起了hexie的小日子,现在地裡庄稼和树苗都种上了,只是上次张保买的那块地是块废地,种什么都不会有产出,张保为這事生了一通气,觉得他们故意骗人实在太可恶。因为那块地靠近我們家的花园,宝宝就建议在地裡挖出一個池塘来,在裡头种荷花养莲藕,几番讨论下来,就决定先挖塘养莲,以后還可以养鱼养虾什么的。我开始浮想联翩起来,以后要是荷塘建起来,又养了鱼,把周围的环境收拾收拾,再建個小庄搞個农家乐什么的,赏花钓鱼踏青,不是可以赚很多钱??我笑着摇摇头,真是异想天开啊。

  因为我們的别院附近有很多寺院,這天就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四四素来信佛,也常到位于房山的云居寺礼佛,所以在回程的路上借机到我們家来看我。我把他安置在芷兰院裡,为了保密我连宝宝都沒告诉,就我和张保带着端端接待了四四,晚上小了宵禁的命令也不许下人们到处走。我們也沒聊公事,就聊了些家常裡短,看得出来四四很喜歡這样的气氛。第二天我才把這事告诉了宝宝,宝宝很担心人多嘴杂会传出去,所以建议把花园裡的枕霞阁收拾出来接待四四,平时加强园子的管理不让人轻易进去,特别四四来的时候找老实可靠的人守住园门,我觉得有道理就允了。

  今年宝宝十三岁了,越长越秀气,而且皮肤好好,我很开心可以好好打扮宝宝了,想起以前玩過的芭比娃娃,我嘿嘿的偷笑,宝宝啊,满足你额娘的小小心愿咧。宝宝看样子不大愿意啊,是觉得年纪小了嗎?现代好多初中的小姑娘都开始化妆打扮了呢,宝宝的性子也太沉稳了些。

  在老伯爵的周年祭上,小姑福丽带着女儿絮絮也来了,小姑长得跟老太婆很像,我看着這脸总有些不舒服。小姑不是個好相与,也骄傲的很,跟二嫂子见面就掐,跟婉宁媛宁一样,我哼哼。待宴席后半段,外客走了以后,我看见索绰罗氏便拉着女儿走到坐在上首的同族太婶和八太姑身边,不知說了些什么,一付委屈的样子,還时不时地扫了我們這边几眼,接着那两位长辈听眉头一皱,便小姑叫了過去。结果是小姑刚才說了媛宁什么,因为索绰罗氏母女穿戴過于华丽,是对先人不敬,索绰罗氏则指责婉宁和淑宁也衣服绣花带金发饰,结果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倒丢了脸讪讪的走了。后来宝宝才告诉我,她用绒花代替了珠钗特地等着索绰罗氏来跳坑呢,我暗笑,宝宝也是個腹黑的。

  日子一天天照常的過,别院這边的产业发展也步入正轨,远离了伯爵府的是是非非,我們家的小日子過的很有滋味。快五月时,我收到了富察家太太的信,說欣然已定了中秋前出嫁,想請我們母女近日去府一趟。我连忙叫人准备送的贺礼,又让女儿快收拾东西准备回京,我早知道欣然指给了一個宗室,沒想到那么快就要出嫁了。

  富察家太太着急請我上门,却原来是听說我們家藏有一些广东带回来的大件玉器,其中不乏珍品,想要找一两件给女儿做陪嫁,我立马答应了。富察家太太给我看一下他们为欣然准备的嫁妆,我看了很有些吃惊,花样很多,而且值不少钱,還陪嫁了個院子,我吃惊归吃惊,面上還是一点不露。富察家太太說還有别的东西,准备那么多的嫁妆一是就欣然一個女儿很受宠,二是未来女婿家环境不是很好,還打算置办些田产。

  从富察家出来,我一边看着宝宝一边盘算着,是该着宝宝准备嫁妆的时候了,因为端端18了,我就先考虑到了他娶老婆要用的东西,想到宝宝還小,不着急。也是我想岔了,总当是现代,那13岁是很小了,不過在古代這年纪已经可嫁人了,而且欣然的嫁妆都是准备了好几年,我也要早早准备好了。宝宝被我盯的很不自在,我還要让她继续用护肤品和喝羊奶,這时中国還沒有奶牛,所以只有叫人买了羊,喝羊奶了,看宝宝的表情,也许她觉得很黑线吧。

  刚回到府裡,就听說大房的两個小老婆吵起来了,就是芳宁的妈和翠萍,为了芳宁拒婚的事起了口角。芳宁因为以前那個茶馆小开的事名声坏了,一直沒找到婆家,再加上守孝三年后就二十了,在這個年代可是很老的老姑娘了,所以大嫂子想先找到合适的人家议好婚,满服后就嫁人。结果有两家人来求婚的都被拒,一家是因为年纪较大,沒什么前程,還休過妻,据說性子懦弱所以推了,另一家條件很好,但是是图大伯家的权势所以也给推了。芳宁妈为這事闹個不停,又跟翠萍吵起来了,偏偏大嫂子四弟妹又沒在,只有我去管管了。到了竹院,两人各打五十大板,命令不许谁再就芳宁的婚事议论,芳宁就算是庶出也是主子,不是那個姨娘可随便议论的。宝宝也觉得芳宁很可怜,去看了她回来后就求我带房山去住一段時間,我想了想,几個侄女裡面就是芳宁我觉得還不错,就同意了,不過還是要大嫂子同意才行。

  芳宁到了房山后,被宝宝和小刘氏经常带到寺裡去礼佛,慢慢的人开朗些了,人也长红润了。不過芳宁气色好了,宝宝却瘦下去了,她又要陪芳宁外处,又不愿意落下功课,還要做针线活,睡得不够,连黑眼圈都出来了。我這段時間因为老太太周年祭以及采收果子莲子等事忙得团团转,都沒注意到宝宝的情况,還是素馨和冬青告诉我我才知道,所以马上叫宝宝来不让她出门,好好休息养回来,至于芳宁,让小刘氏跟她一起去礼佛就好,反正小刘氏也是常去的。

  快到中秋了,张保让我带着孩子回京過节,其实我不是很想回去的,因为中秋后不久就是宝宝的生日,這样路上来回折腾,宝宝的生日总是匆匆的過了,不過因为张保這样說了,

  沒法子,只有回去了。回到伯爵我到是意外的注意到了婉宁的变化,說话,行事,待人处事都透着大家风范,都差点让人认不出来了,只是太有范儿了,总觉得假的很。我知道大嫂子請了麽麽来管教,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她這样子也装不了多久。

  因为刚過了一年孝,中秋伯爵府也不好大肆庆祝,只有大房三房四房,席间還是很河蟹的。大嫂子很有些志得意满的样子,因为如今她管家已管得很顺当,儿子女儿也开始懂事了

  ,夫妻关系也有所改善,再加上庶长女的婚事也有了下落,她心上几块大石都落了地,言谈间便不自觉地带了些出来。芳宁现在的变化還是因为在房山住了一段時間调理出来的,所以大嫂子夸了我好几句,我是挺得意的,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大嫂子還提议好好的办办宝宝和芳宁的生日,因为芳宁定了亲事,在家也呆不了两年了。說来這還跟我們家有关系,芳宁定亲的那家就是先头来提過亲的,因为听說前程不好性子懦弱被推了,结果那家的太太在房山寺庙裡又见到芳宁,对她很满意,所以才再次上门提亲,而那家的儿子不像传闻那么差,人是极好的,而芳宁自己也愿意,這亲事就這么定了。

  快到重阳的时候,因为我跟富察家太太约好了,她家欣然出嫁后便要去看她,谁知就在启程前一天,张保因看人收莲藕,不慎踩到石子拐了脚,伤势虽不重,大夫却說最好是静养。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宝宝便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父亲,我這才放了心,带着两個儿子回京去了。我不知道在京城的日子裡,家裡发生了一件大事,端端的发小桐英在失踪半年后突然出现了,還是很狼狈的出现了。

  后来我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原来桐英前阵子去蒙古写生(我看是去玩儿吧),回来的路上救了朝廷在准葛尔的密探正被葛尔丹派人追杀,那密探受了很重的伤,就把所有的情报都交给了桐英,又拿出地圖让桐英记下,便带着那几幅地圖引开追兵,后来死在追兵的刀下。可是那些追兵也盯上了桐英,桐英沒法入城,只有往西边北边走,出了玉门、安西,沿哈密北上,横穿大漠折回东边,再借道乌兰察布盟回来。在逃亡的一路上桐英也沒闲着,把经過的地方的地形地势、气候、村落、水井、流沙、植物、药材和有粮食出产地地方都打听清楚了。谁知在入关的时候大意了泄露了行踪,桐英只有和随从分开走,并逃进了房山的院子。

  那时只有宝宝和张保在家,桐英把事情告诉张保,希望能在房山躲一段時間,因为外面可以還有人在找他,還要把地圖和情报整理出来,张保把桐英安置在枕霞阁,由宝宝每日送饭過去,马三儿夫妻负责送洗漱用品,长贵准备一应用具,派了两個小厮守住园门,其实各人都不允许进园子。

  重阳后三天,我和端端回房山了,端端被拉去枕霞阁帮忙了,连宝宝后来也去打下手了。我有些担心那些蒙古人会不会找上门来,在广州经历了那次危险后我一直有点杯弓蛇影的,张保安慰我這裡毕竟是京城腹地,再說那些人也不会知道桐英躲在這儿。我稍微放心了,又想起回来宝宝跟我提到一個下人王贵打听园子裡客人的事,那個王贵就是王瑞宝的儿子,也是個容易闯祸的,为了以防万一,张保决定把他打发到保定庄子上去,再叫人看住他,别让他乱嚼舌根。

  等桐英终于完成所有的情报整理工作后,已经是9月了,我們全家准备一起出动给桐英打掩护,路上虽然出了一個小插曲,但总算是安全的回到京城。之后桐英是经常来房山,直接就住在了端端的院子裡,我起初觉得不妥(泪汪汪的~不是我腐啊,不是我故意往歪处想啊,而是他们的情况实在是……),還是桐英多番劝說,才勉强同意了的。我坚信我儿子是正常的,就算桐英有什么非分之想端端也一定会拒绝的,对的,一定是這样!!!

  毕竟桐英不能常呆着房山,端端为了迁就好友,也要搬回京城去,我怨念!!不過想到端端与桐英来往的同时,也常与各家权贵子弟相交,說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得了机缘。端端满服后就快19了,也要准备出仕了,为了端端的前程,我只好忍痛暂别儿子。還好我的忍痛是值得的,端端偶然遇上了老康,還被嘉奖了几句,现在也是名声在外了。

  端端名声显了,上门来提亲的人家就多了。這些人家的女儿,几乎全都是落选的秀女,我是看不上這些人家的,选秀落选,意味着不是容貌平平,就是身体有什么缺陷或疾病,又或是品性不好,为人庸俗不堪。端断三位堂兄娶的妻子,李氏算是不错了,但相貌的确不出众;喜塔腊氏也是长相一般,性子還偏懦弱;二房的诚宁新近定了亲,听說对方姑娘倒是個美人,家世也還過得去,却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我的端端那么优秀,当然也要娶個相配的老婆才行,算起来,還是在广州的真珍最合适,只是隔着那么远,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啊。

  想到端端的婚事,我又开始忧心起来,现在除了真珍,我還真沒找到能配得上儿子的,可是真珍那边又還沒定下来,要是有個什么变化……端端都19了,大房的庆宁這個年纪都做爹了,我到不是要儿子早婚,只是想把对象先定下来才安心啊,不然好的都被选秀选上了怎么办啊。我盘算了半天,最终决定,未来儿媳妇才貌性情一定要好的,家世差些沒关系,因为除了姑娘本身不好的,只有家世差的才可能落选,反正端端不指着沾岳家的势,如果真珍那边不成就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我又想到端端的前程,其实我不愿意端端太出挑而牵扯进夺嫡的是非中,只要踏踏实实的做的实干派官员,不要掌什么权,熬资历把基础打好了等二十多年后四四登位了再出头会比较安全。凭着我們家跟四四的感情,以后的日子不会难過的,那时候端端也不到四十,真是发光发热的时候。要是提早被标上哪個党的人很容易成被攻击的对象,以前张保就被牵连過几次了,我不想儿子也這样。唉,想远了想远了,這都几十年后的事情了,還是先把现在過好吧。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接近四十了,来到這個时代快三十年了,算起来我在古代生活的日子比现代长很多,现在我也說不清楚我算是古代人還是现代人。张保已经四十多了,开始中年发福,看起来倒是有些威严,不過我知道他也只是個纸老虎。连小刘氏也胖了不少,当初脸上抹不去的哀戚神色已完全看不见了。小贤宁還是那么调皮,不過也已经开始读书了,小宝沉稳了许多,身体也长结实了,不再是当年的豆芽菜。我的宝贝儿子端端已经长成一個大帅哥了,身材更是棒,完全可以迷死一堆小女生。宝宝长高了很多,现在都有一米6了,完全是個大姑娘了,她的“大姨妈”终于来拜访她了,不知道她這时候会不会怀念“护舒宝”“苏菲”啊?

  我发现宝宝是越长越好看了,可能再過几年会成为大美人呢,不是都是女大十八变嗎?我开始教宝宝怎么打扮了,从化妆、梳头到衣着、佩饰无所不包,其实我想宝宝应该懂這些东西的,只是她总是懒得打扮,我越来越肯定她前世是宅女了。

  今天,我和宝宝在家裡准备待客,因为周茵兰和她妈妈回京路過房山要在我們家住一夜。周茵兰一家跟我們家在奉天就很要好了,后来回京后又来往了一段時間,所以两家很有些情谊。周茵兰已经定了亲,這次回京准备把婚事办了,而周妈妈身体不好,据說是心脏病,我想心脏病在古代可算的上是绝症了啊。不過周家很幸运,遇上了一位名医,那位名医有一张专治心疾的药方,给周妈妈用了之后,总算暂时保住了性命,可以多活几年了。

  两家人见了面,自是有說不完的话,两個丫头還下厨为长辈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饭后又聊了一会,就安排周家母女休息了。

  我一個人坐在房裡,心裡很是难受,因为周妈妈给我讲了他们与那位名医的交往经過。那位名医出生医学世家,一身医术很是了得,本来是准备要入宫做太医的,结果在上京考太医院的路上,遇到几位官眷,因其中一位夫人与他妻子一见如故,对方便邀他同行。沒想到因为对方衣饰华丽,引来了几個路匪。他妻子在混乱中被砍伤,又受了惊吓,从此一病不起,香消玉陨了,从此他便心灰意冷,出了家。

  這件对别人沒什么影响,对堂姐姐就影响大了,堂姐姐当初就是得了心脏病去了的,如果那位名医入了太医院,說不定堂姐姐能多活几年,不至于让我還沒真正体会到姐妹情的时候堂姐姐就不在了。更巧合的是,那惹起祸事的官眷就是陈种马的几個老婆,我一下就想到了這一定是蝴蝶效应,如果不是陈种马穿来了,歷史說不定不是這样,這样想着,我更是讨厌陈种马了。

  我的伤心宝宝看到了,劝了我很久,我知道我是因为当初对堂姐姐不够真心而觉得愧疚,经宝宝的劝解也好過了些。不過宝宝问了我是不是佟家其他人也得過心脏病,我马上反映過来是,心脏病好象是会遗传的,所以第二天就问周妈妈要了那份方子以防万一。

  因为老伯爵的忌日快到了,所以我們与周家人一起回了京。到了伯爵府我就与大嫂子商讨准备老爵爷祭礼的事了,宝宝就自己去和姐妹们聚聚。谁知宝宝回槐院的时候带回了一個荷包,原来是婉宁也听說四四家刚生了個女儿所以叫宝宝帮忙送個荷包過去。

  我拿起那個荷包,发现裡面還有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有一條锈满佛经的娟帕,我心裡冷笑,让宝宝把荷包還给婉宁。婉宁什么心思我還不知道嗎?我本来就不喜歡她打四四的主意,更何况四四才生了女儿,我怎么可能帮着其他女人送荷包给她,那我成什么人了,拉皮條的??宝宝把荷包收回去了,我又叹了口气,肯定是婉宁一求宝宝就心软了,唉,什么时候她才能硬起心肠拒绝婉宁呀。

  本来大祭之后,我就打算马上回房山的,谁知道顺宁的老婆突然查出怀孕了,而且胎還有些不稳,沒办法,大嫂子要照顾媳妇,家务就落在我和庆宁老婆的身上了。宝宝也只有跟着我留下来,不知道她和婉宁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明显感觉她对婉宁的冷淡,恩,這样才对。

  只是很快有噩耗传来,四四的女儿出生沒多久就得了重病,沒几天就夭折了,我很是为四四心疼,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啊。我不记得四四歷史上有几個孩子,除了记得第四個儿子是乾隆外其他的都不清楚,不管是儿子還是女儿,自己的孩子夭折了肯定难過死了,我沒办法当面去安慰他,只能写了封信送了些药材去。就在四四女儿去了沒几天,我就听到消息說费杨古家的女儿玉敏,被指给四四做嫡福晋了。我觉得很惊讶,這個时候怎么会指婚,后来才听說這旨意是早就定了的,只是要押后公布,婚期定在秋天。

  除了四四的事,我還在为张保的事烦恼。因为以前奉天府尹玉恒的关系,我們家跟陈种马关系還算可以,陈种马也偶尔会在工作上提携一下张保。而以前陈种马一直以一個纯臣的形象出现,倒很得老康的欢心,可是是一久难免就分堂分派,而张保已经被人看做陈种马那派的人了。最近有御史参了陈种马,张保就想着跟那派的人打個招呼,有事也可以帮忙什么的。我拦下来了,我不太愿意张保跟陈种马有太多的接触,一是因为我很不看不惯陈种马的为人,二是我觉得陈种马的风光日子快要到头了,因为他现在已经做不到一個纯臣了,老康对分党分派的做法是很不喜歡的,我不想张保被连累。毕竟老康還有好几十年可以活,张保只要单纯只忠于皇帝就不会有太多的祸事,而且张保现在正在丁忧,也有好的借口可以远离是非。

  因此张保仍旧過着悠闲的生活,只在家裡看书写字,不与官场中地朋友来往,隔几天就回房山料理一下产业。過了沒几天,事实证明我是对的,陈种马的事情翻了,御使参他的折子曝了光,很多官员又跟着落井下石,平时跟陈种马交好的官员都被牵连了,包括玉恒。张保因为在家丁忧,又因为佟家的关系和最近的低调,才沒有受到影响。为了避风头,张保带着宝宝先回了房山,我因为要在伯爵府管家,则和端端留下来。

  絮絮也想跟着宝宝去房山,我跟大嫂子說的时候,她提出让婉宁也跟着去,我本来不想同意的,但大嫂子好說歹說。因为五五老是纠缠婉宁,之前還让芳宁的丫头私下送信给婉宁,她不想婉宁留在京中被五五纠缠,希望能到房山避一避。我想婉宁到了房山也不可能翻起什么浪来,让宝宝盯着她就好,于是就同意了。

  宝宝听到這個消息时一脸苦相,看来她现在是避婉宁不及啊,我安慰她:“你有什么好担心地?那裡是咱们家的地方,你又是主人,二丫头不過带了几個人去,能把你怎么样?再說,還有你阿玛在呢。”我看宝宝只想着怎么躲婉宁,就教她:“遇上看不過眼地人物,若是只知道躲,别人還会以为你好欺负。你且耐下心来与二丫头相处些日子,不必去与她置气,但总要让她知道你不好欺负,让她不敢再招惹你才是。”宝宝一付受教的样子。

  接着她又担心去要是四四去房山了怎么办,這個到不用担心,四四来我們家主要是看我(我很得意呢^_^),我和端端都在京城,他就算去房山也不会去我們家,再加上他现在要准备结婚呢,肯定走不开。宝宝总算安心的准备回房山了,只是在走之前,本来說好也要去房山的絮絮突然說不去了,我觉得很疑惑,难道絮絮是在躲婉宁嗎?之前說要去房山,现在婉宁要去她就不去了,我一下子明白了,之前那個何麽麽突然被赶走,我就觉得奇怪,肯定跟婉宁脱不了关系,絮絮跟婉宁住一個院子,肯定是看到什么了。

  過了几日,我把伯爵府的事料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庆宁老婆应该能搞得定了,于是就决定回房山,而絮絮听說大房的金妈妈准备去把婉宁接回来,也打算跟我去房山。

  回到别院,婉宁跟着小刘氏和宝宝去云居寺上香去了,等她们回来,金妈妈就提出五五已经回军营了,不会再来骚扰婉宁了,所以要把她接回去。

  婉宁一听就急了,很不愿意回去,金妈妈坚持,婉宁就又想了個借口:“金妈妈,其实是這样的。今天我去云居寺上香,听那裡地和尚說,后天是药王菩萨圣诞,寺裡有法会。我想着,也该为阿玛额娘祈祈福,還有二嫂子,她這胎不是不稳么?我要好好为她多念几遍经。我也是一片孝心,金妈妈你就答应了吧。”我一听就皱眉,這些话她還好意思說的出口,看来婉宁不只是心气高,還很自私凉薄,我借着喝茶暗地裡呸了一声。

  小刘氏不知就裡,就约婉宁一起去参加药王菩萨诞的法会,因为有個大夫要去做台(做台?汗)。金妈妈沒办法,只好妥协了,但要求婉宁大后天一定要回去。婉宁不回去,我還有一层担心,就是今天四四要来我們家,可不能让婉宁给知道了,得想個办法。

  于是我状似无意的提到人多要排队的事,怕晚上都轮不到,果然小刘氏担心轮不到怎么办,我又提议請大夫到家裡来,可惜這個大夫只做云居寺的台不接外诊(当然這個我早知道,故意這么說的),最后我提出让小刘氏晚上就住到寺裡开的别院去,還特意說了婉宁不必提前去。哼哼,婉宁果然上当了,忙不迭的也要跟去外面過夜。果然,婉宁大概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消息,毕竟四四要去上香的风声总可能会走漏的。

  宝宝对此很不理解,我告诉她是因为四四要来,当然要想办法把婉宁打发出去,宝宝很是佩服我的先见之明,我坏心的想,婉宁,恭喜你与四四擦身而過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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