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狐狸 番外完結_第40章 作者:未知 可是等到他知道漠尘究竟要带他去哪玩后,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漠尘租了一艘画舫,画舫上還有着七八位美艳的侍女弹琴跳舞,陪着他们一道下海游玩。 宇文猛铁青着脸,坐在矮桌旁,手裡铜铸的酒杯几乎都快被他捏变形了:“這就是你說的,特别好玩的地方?” 漠尘和宇文猛是一块坐在画舫的软塌上的,他斜斜地倚在宇文猛的肩上,手指间拿着一串葡萄剥着,還细心地去了籽,喂给宇文猛說:“是呀,将军,這裡能看到漂亮的风景,能听歌又能看人跳舞,還能看热闹。” 宇文猛被漠尘喂了一粒甜葡萄,脸色刚缓,又听漠尘继续道:“而且在這裡玩,连吃的都不用自己动手,躺着就能吃饱,难道不好玩嗎?” 躺着就能吃饱,他现在的姿势也是躺着就能吃饱。宇文猛顿时就明白小狐狸以前来這都干了些什么。 第28章 宇文猛低头看向此刻斜靠他身上像是沒长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小狐狸, 眉梢挑了挑,偏生那小狐狸還是察觉不到任何危险, 還伸手从桌面的点心碟裡捞了块糖糕,两只手捧握着,一边小口小口地啃着,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软塌前裹着轻纱跳舞的妙曼少女。 那几個少女如果纯粹是在跳舞也就罢了,可她们不老实,明裡暗裡都在给他抛媚眼, 小狐狸還一点不知, 也不知道该說他心大, 還是夸他真的就只是在人跳舞。 “好吃嗎?”宇文猛问他。 小狐狸眼睛沒从舞女身上挪走, 下意识地說:“好吃呀?” 宇文猛冷笑一声,又问:“好看嗎?” “好——”也许是他的语气太過凶戾, 漠尘這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仰着小脸看向宇文猛,忽地改了口,說,“一般般吧……” “呵呵。” 宇文猛皮笑肉不笑, 抬起一只手揪了揪漠尘腮边的软肉, 他這次可沒手下留情, 漠尘被他揪得眼泪汪汪,却又不敢喊疼。 不仅如此, 宇文猛扯完脸后就将漠尘手裡的糖糕给抢走了, 還就着小狐狸啃過的地方狠狠咬下一大口, 眯着眼睛看向舞女们,点头赞赏道:“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 那些舞女被夸了,脸颊顿时飘上一层桃花瓣似的粉,含着羞带怯地看了宇文猛几眼,宇文猛也不躲闪,勾着唇角任由她们打量。 漠尘看着宇文猛的目光在那些個舞女身上游弋,马上就有些不太高兴了,心裡有种酸酸的感觉,就像话本子裡說的,守在家裡的小妻子发现自家相公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感觉。 而就在這时,那群舞女中身着海棠色薄纱裙的领舞也跟着旋身過来了,不過她也還算有眼色,沒有直接往宇文猛怀裡撞,而是身姿翩翩地为宇文猛倒了一杯酒,假使宇文猛真的对她有意,在她倒酒的时候就可以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裡;如果宇文猛对她沒什么兴趣,那她也可以安然离开,不会惹了主子的不高兴。 不過看到這一幕的漠尘立刻就委屈上了,也不靠宇文猛的肩了,直接坐了起来问:“将军……你怎么可以夸她们?” 宇文猛听着漠尘這倒打一耙的控诉又好气又好笑,小狐狸也不想想究竟是谁把他带来這看人跳舞的,便挑眉反问他:“哦?为什么不可以夸?” “我們在一起了呀。”小狐狸蹙着眉冒出這么一句话,“你就只能夸我,不能夸别人了,她们跳得那么好,我刚刚都沒夸她们呢。” 說得有理有据,叫人信服,宇文猛心裡暗笑,但他面上不显,垂眸望着那领舞从酒壶中倒出的酒液,淡淡道:“我們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宇文猛确信自己的记忆沒出岔子,他還真沒明面上說了要和小狐狸在一起。 漠尘一听宇文猛這冷淡的语气更加伤心难過了,觉得自己刚刚想的真是沒错,善变的男人都是负心汉,有了新人就忘旧人。 或许,這就是他水性杨花的报应,才叫他喜歡上這么一個善变的男人。 “你說我乖你就会喜歡我的,我不乖嗎?”漠尘无比委屈,眼裡雾蒙蒙的,像是宇文猛敢說個不字下一刻他就能哭出来般可怜,“我刚刚還给你喂葡萄了。” 原来在這等着他呢。 宇文猛轻笑一声,觉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抬起胳膊抱住小狐狸的肩将人往自己怀裡带,似笑非笑道:“那你怎么不让别人给我喂?”思索了片刻,宇文猛又给小狐狸下了個陷阱,状似漫不经心地道,“你之前来這玩,不也是让人给你喂的嗎?” “可她们都沒有我长得好看呀。”漠尘被宇文猛重新抱回怀裡后,便开始发泄心裡的委屈了,也抬起胳膊抱住宇文猛的脖颈,认真地說,“她们都是让最好看的人来喂我吃,這裡哪有人比我更好看?”說完這话,漠尘還怕宇文猛不知道他的乖巧与深情似的,用五根细白的手指在他面前晃着說,“我从来沒给别人剥過葡萄,只给你剥過。” 宇文猛哭笑不得,說到底還是因为他喜歡小狐狸,所以见他一露出委屈失落的表情就觉得心软,即使知道這色狐狸以前干了许多坏事,這下也不舍得再苛责他了,抓住他那几根小手指握在掌心,低头在少年白皙的手背上亲了一口,說:“好吧,是我错了。” 漠尘這才满意一些,脸颊微红地說:“那你還是喜歡我的。” “是。”宇文猛笑道,“我最喜歡你了。” 闻言漠尘的脸更红了,他其实就想宇文猛不要夸那些舞女,却沒想過要他当着這么多人的面和他亲昵,這下被他一亲手背就羞赧极了,可又觉得這样有些甜蜜,小声說:“我也喜歡将军。” 宇文猛见他這样就想亲小狐狸一口,笑着揪下一粒葡萄哄漠尘說:“我也沒给人剥過葡萄,我现在剥给你吃要不要?” 而那领舞本来是存了勾引宇文猛的心才過来倒酒,谁知一過来却看了漠尘和宇文猛怎么腻歪恩爱,听着他们左一口“喜歡”右一口“剥葡萄”的,顿时气得满脸菜色,在心底暗骂漠尘一声“狐狸精”后就懑懑地继续回去跳舞了。 结果跳了沒多一会,他们所在的這艘画舫忽然被另外一艘画舫狠狠撞了一下,领舞站着的地方本就靠近船边,這下身形沒站稳立时就落进了水裡。 那些舞女见领舞落水了也都纷纷嚷了起来,焦急地喊着“救命”什么的,好在撞他们的那艘画舫上很快就来了人,一名护卫模样的人进水将那领舞捞了上来,倒是省了宇文猛和漠尘出手救人。 而那领舞虽然很快被救了上来,却是吓得不轻,跪在地上小声地哭,正在被其他舞女安慰。漠尘一脸懵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好好地坐着船就出现了這样的事,這在以前可从未发生過。 宇文猛记得漠尘先前說在這可以看热闹,见状就挑了眉梢道:“這就是你說的‘热闹’?” “不是呀。”漠尘也十分奇怪,他說的热闹是這长安洲海河上的另外一件趣事了。 他们所包的這艘画舫是顺着安河一路向前的,再行几裡便会到一座小岛,名曰翩跹台。那小岛是长安洲富商贵胄都喜歡去玩的销金窟,每年都会有貌美的舞者在上面跳舞,漠尘坐画舫来玩的时候经常看到不少人会为一名舞者大打出手,那才是他說的看热闹。 正当他们两人說话间,撞他们那艘画舫上忽然走下一個打扮贵气的青年,那青年相貌堂堂,器宇不凡,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主儿。看见皆穿一身雪青色衣衫,還搂抱在一起举止暧昧的宇文猛和漠尘眸光微闪,但很快就挪开了目光,负着手下令道:“给我搜!” 他身后跟着的属下闻言立刻就在画舫裡散开了,把船上能藏人的地方都给翻了一遍,却沒找出什么人。 青年身边的一個侍从见状,便摇了摇头說:“沒找到人。” “沒有?怎么可能沒有?”那青年闻言脸色立马就变了,皱眉道,“我刚刚明明看见他就是朝這边游過来的。”說完這话他就将目光移向宇文猛和漠尘,活像他们两個把他要找的人藏起来的似的。 青年身边的侍者谄笑着看向宇文猛,问:“請问两位公子,刚刚可曾看到過一名男子?” 漠尘和宇文猛刚刚在吃葡萄,哪有闲工夫看其他地方,再說他们也确实沒见過其他人,而且漠尘听那青年說话,還以为他在找的是條鱼,正常人怎么可能在這样湍急的河流裡凫水呢?闻言便答道:“不曾。” 侍者笑了笑,又道:“小公子您再仔细想想,我們主子所寻那人水性极好,不過這附近也就你们這艘画舫,他断是不可能躲到别处去的。” “真的沒见過。”漠尘說,“船你们不是也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