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狐狸 番外完結_第79章 作者:未知 漠尘牵着宇文猛去了自己平日常坐的位置,和他一块坐着赏花,在一旁服侍他们的白鹅還是一副忧郁的模样,大概漠尘和宇文猛要成亲的消息对她来說打击不小。 第64章 但白鹅如今也不反对了, 說到底還是因为她听漠尘說他怀了狐崽崽, 但是柳掌柜为漠尘看诊时她沒在一旁,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不再撺掇着漠尘去找個能生崽的母狐狸。 如今九洲深秋已至, 到处都是一片萧瑟凄凄的秋景, 只是因为博物洲四季如春所以這些牡丹花才能开得如此好。 树非的牡丹赏花宴听着虽說艳俗, 可在深秋之中還是挺吸引人的, 于是如他所愿那般, 客栈裡确实来了好些赏花的客人。 漠尘站在三楼附近的栅栏处,伸着头往下看花塔, 想从中找出他在树非房裡看见的那盆昆山夜光, 不過他找了半天, 也沒看见那花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花比较珍贵, 树非怕人觊觎, 所以不舍得放出来。 宇文猛就站在漠尘的身后, 离他几步远,凝望着身前之人的背影,半晌后垂下眼睫, 望着手心裡的半截红绳出神。 他实在弄不清一些事, 此刻他甚至有些心动于骨墨当初提出的那個交易——倘若他能到枉死城走一趟, 那過往他不记得的事便可全然知晓了。 但是不知道的话于他和漠尘而言其实也沒有什么影响, 宇文猛从不会芥蒂過去的任何事, 只是這红线系不上的問題他虽然一时半会可以将漠尘哄骗過去, 却无法永远蒙過漠尘。等以后漠尘知道了這红线在他们两人之间系不上的事,不知道又要难過成什么样子。 他真心喜歡漠尘,所以更不能在這些事上欺骗他。 宇文猛皱着眉,思忖再三還是决定把红线的事在现在就和漠尘說個清楚,可他才刚往前迈了一步,脑海中却忽然响起一阵仿佛从旷古传来的恢弘钟声,那钟声浑厚悠长,顷刻就响遍整個天际——這是天界的钟声,每個天界仙人都能听见。 天界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天帝才会敲响天钟召集众仙前往寰宇殿,宇文猛身为天界主将不可能不在场,他只得几步向前,拉住漠尘的手腕和他說:“漠尘,我得回天界一趟。” 漠尘不是仙,自然听不到钟声,宇文猛和他說完這句话后就匆匆走了,快得甚至来不及解释他离开的原因,连端着茶水在一旁的白鹅都沒反应過来发生了什么,眼前就沒了宇文猛的身影。 而宇文猛一走,旁边的隔间忽地就蹿出一個身着白鹤氅的青年,迅速晃到漠尘面前站定,和他打招呼:“小狐狸,好久不见。” 漠尘還未回神,毕竟宇文猛每次离开总是会和他好好說清缘由,并约定好回来的時間才走,這一次却什么都沒說,所以怔忡在原地,看见来人也是呆呆的。 “怎么?你的将军不和你黏在一块了嗎?”骨墨见他這样,便挑了眉梢,伸着脖子往漠尘身后看着,明知故问道,“我是骨墨,你還记得我嗎?” 骨墨当初确实是不知道漠尘身份的,不過现在他是知道了——不想知道都不行,毕竟听說天界与宇文猛交好的众仙都已经接到了喜帖,還得了天帝弦华的应允。 虽說天界不管众仙和谁在一起的事了,可漠尘毕竟不是真仙,迟早会有死的那一天。骨墨就不信了,他骂了漠尘几句胖狐狸都要被宇文猛逼得吃闷亏,那宇文猛会舍得让漠尘死嗎? 漠尘听了骨墨的话,立刻心生警惕起来,他怎么可能忘记骨墨這人?闻言维护着宇文猛道:“将军有事,你问這個做什么?我义兄還在這呢。” 实际上,漠尘也的确沒有多想,他不觉得宇文猛是故意要离开他的,一定是因为有什么要紧事才走的那样匆忙。他心裡担心着宇文猛,一听骨墨這样挑拨他和男人的关系,立马就蹙起了眉,心知自己打不過骨墨,便把树非搬了出来。 博物洲大妖树非的名字骨墨当然听過,闻言他勾了勾唇,竟一反常态地为宇文猛說起了好话:“你别激动,你家将军恐怕是听见了天钟才赶回去的。” 漠尘疑惑道:“……天钟?” “哦对,我差点忘了,你不是神仙,這钟声你是听不到的。”骨墨自顾自地走到漠尘和宇文猛刚刚坐的地方,拎起桌上的茶壶想给自己倒杯茶。 漠尘跟着他一块過去,把桌上宇文猛给他做的小点心全数拢到自己身边,抿了抿唇說:“你也不是神仙。” “但我知道這钟声响了。”骨墨杵着下巴,笑盈盈地对漠尘說,“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知道嗎?” 漠尘毫不犹豫道:“不想。”說完他又皱着眉看向骨墨,“這裡是我的包间。” 言外之意便是要赶骨墨离开了。 “唉……我不就是說了你几句嗎?你怎么和那宇文猛一样学坏了,开始记恨我了。”骨墨连连哀叹,放下茶杯,抚着自己身上的白鹤氅道,“枉我還特地打听了你的喜好,穿了一身白来见你呢。” 說完,他又暧昧地一笑,对漠尘說:“要是我知道你是如此……美人,我当初又怎么舍得那样說你?” 骨墨今日的打扮确实与往日不同,他穿着一身鹤羽织成的裘衣,衣摆宽长曳地,一头乌发也用白玉发冠端端正正的束着,他本就生得唇红齿白,這样一看倒是有几分贵公子的模样,全然找不出半分過去鬼气森森的样子。 可是他先前阴鸷的模样让漠尘印象实在深刻,哪怕他摆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漠尘也沒有松下警惕,毕竟经過饕餮狍鸮食人一事,他要是再不懂得自保就太傻了,更何况骨墨来的時間還那样凑巧——几乎是宇文猛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了這裡。 眼见骨墨根本沒有要离开包间的半点意思,漠尘只好问他:“那你今日来见我是想做什么呢?” “你不是要和宇文猛成亲了嗎?”骨墨笑得眉眼弯弯,从袖口裡掏出一個透明的宝匣放到桌面上,又往漠尘面前推了推,“我是来给你们送贺礼的,顺便看看你义兄办的這场牡丹赏花宴啊。” 漠尘蹙了蹙眉,召来一旁的白鹅小和她說:“白鹅姐姐,你去和树非哥哥說一声,就說有人想买他的牡丹。” 白鹅闻言喏喏地跑开了。 骨墨看着漠尘這拙劣明显让白鹅去搬救兵的法子也沒說什么,兀自勾着唇道:“我的贺礼,你不打开看看嗎?” 漠尘不敢去碰那宝匣,只怕裡头藏着什么陷阱。 骨墨见他防备得太紧,便主动打开了宝匣将裡头的东西亮给漠尘看。 宝匣裡面只装着一小截白骨,瞧着通透如白玉,满溢仙气,骨墨告诉他:“這是神骨。” 众神已陨落数万年,当今只有仙人的存在,若這一截白骨真如骨墨所言是神骨,那定然珍贵异常,可是骨墨送的贺礼越发珍贵漠尘便越发紧张慌乱,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攥紧着,圆润的指尖扣着掌心,心裡期盼着树非赶紧過来,面前還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和骨墨闲扯:“我从沒听過什么神骨,将军沒和我說過,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骨墨嗤笑一声道:“宇文猛当然不会和你說,他自己也恐怕沒见過這种东西。” 漠尘问他:“那這样珍贵的东西你送我做什么?” “我說了,這是赠与你和宇文猛的新婚贺礼。”骨墨望着他道,黑眸幽深,“宇文猛就算沒和你說過神骨,但是他一定和你說過散仙为何不是真仙。” 散仙不是真仙,是因为沒有仙骨。 骨墨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近漠尘蛊惑般地說道:“你如果有了神骨,那你還需要什么仙骨?直接便可成仙。” 成仙的诱惑对于任何一個散仙来說都是不可抗拒的,骨墨就不信漠尘一点儿也不心动,可是他在說完這些话后仔细望着漠尘的眼睛,发现那裡头除了戒备以外沒有旁的神色,眼底的兴味便更浓了些,目光熠熠地盯着漠尘,和他說:“我把它送给你,你就可以登上九重天和宇文猛在一起了。” 然而漠尘早就和宇文猛约定了好了用“仙人三灾”法子修炼成仙,那盆功德树他一直有在照顾,如今零零散散长出了数十片叶子,相信在百年的時間裡一定能够长满枝杈为他挡灾,所以漠尘对于骨墨送上来的神骨還真的一点儿也不动心。 不過有关這棵功德树的事,宇文猛曾经叮嘱過他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所以漠尘从来沒在除了宇文猛以外的任何人面前取出来過,眼看着骨墨就要靠近自己,漠尘也跟着起身朝旁边挪位,婉拒道:“谢谢你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它。” “为什么不要?”骨墨抬眸,寒冷的目光倏然射向漠尘,他足尖轻点犹如雷电顷刻便闪至漠尘身侧,一把攥住漠尘的手腕问他,“难道宇文猛有其他让你成仙的法子嗎?” 漠尘和骨墨修为差距悬殊,根本逃不开他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