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败寇 作者:未知 心裡揣着别的事,再加上谢丕软语诱哄几句,崔九贞暂且也算原谅了他。 当然,這也是在他再三保证未曾涉险的情况下。 气消了,崔九贞也不再拧着,见他還未吃上口热茶,便让人摆了饭陪他用。 “我明日去趟宫裡,回谢家的事儿先不急。” “怎么,你還有什么事嗎?” 崔九贞放下汤碗抬头。 谢丕顿了顿,倒是沒再瞒着他,“明儿個安化王等人便押送到京城了。” “哦,那你去吧!” “乖些,等過了明日,我带你出去走走。” “真的?” 這么一說,崔九贞便心动了,自打她查出身孕,真的是院子都不让她出,再這么下去都要憋出病来了。 满心欢喜地应下,崔九贞哪裡還管他,等用完了饭,洗漱后便滚到了一起。 谢丕到底怕伤着她,不敢過分。 翌日一早,大雪难得停了,天儿也放晴,太阳一冒头便映照的周围光彩夺目,天地间一片祥和。 然而朝中却是血雨腥风,安化王的罪证被一一呈出公示人前,因着是皇室,被赐下鸩酒。 只要押解上京的亲随和侍卫皆难逃一死,其余被看押在灵州的党羽该连坐连坐。 总之,京城又淌了不少血,皇帝的手段进来也有些凌厉,甚至是迫切。 在大臣们议事完后,谢丕单独被召见,因着還未考取功名,皇帝不便直接授官,便赐了旁的恩典,往后可以凭着腰牌出入宫廷。 “……你们此次着实让朕刮目相看,尤其是太子,不得不說,你和先生将他教导的很好,朕也放心了。” 谢丕听着皇帝說的话,不免抬眸看了眼,只见他脸色不如前两年后,又因换季病了一场,现下气色实在算不上好。 他垂下眸子,“請皇上保重龙体,殿下聪慧懂事,您无需多操心。” 皇帝欣慰一笑,“朕知道,有你们在,朕确实不必担心。” 谢丕恭敬地俯身,却是沒有答话。 “父皇——” 太子人未见声先到,只见他不高兴地冲进来,委屈地看着他,“为何旁人立功都有赏,儿臣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您却连個镇国将军都不给我儿臣。” 皇帝一听到這個就头大,他忍住翻白眼的心,看着底下站着的少年,虽长结实了,但還差得远。 就這样也好意思问他求镇国将军這個职位? 京中哪個武将不必他能打。 让他做镇国将军,沒的叫人笑话。 他挥挥手,“待你及冠朕再给你封,现下你便是做了镇国将军,也压不住底下的人,此番去了营裡,你难道觉着只凭你是太子,便能坐稳将军這個位置?” 太子被他问的一噎,讪讪地不說话。 显然,他虽傻,但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 但,這种事怎能当面承认呢!于是乎,他气鼓鼓地抱怨了句,便离开了东暖阁。 眼珠一转,打听安化王的所在。 此时,安化王被关在刑部大牢内,鸩酒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他体面点儿上路。 到底是皇室的人,太监们還沒打算用强。 只是看着不肯配合的安化王,他们也是一個头两大。 “王爷,您就甭为难咱家了,赶紧上路吧!” 零头的太监叹气道。 牢中关着的人发丝凌乱,一脸颓丧,闻言,只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成王败寇,他到底是输了。 “哟,安化王這是不肯上路呢?”太子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了過来。 看到他,安化王双眼一厉,咬紧了牙。 太子可不会被他吓到,从来只有他吓人,沒有人吓他。 “殿下!”太监行礼道。 “怎么,安化王不肯上路么?” “是,奴婢這实在规劝不动啊!” “劝不动,那便由孤亲自送他上路好了。”太子反手抽出了狱卒的佩刀。 太监吓了一跳,“這……安化王到底是皇室宗亲,陛下說……” “孤是太子,亲自送他上路难道還委屈他了?” 這位主子素来不是個好說话的,虽說這两年转了性子,但老太监依旧不敢得罪。 只好让开了位置。 靠在墙角的安化王攥紧手章,片刻后,又松开。 “当初城中那一回,孤便說過,你的人头,孤要了。”太子指着他,“安化王!” “……成王败寇,本王……无话可說。”安化王终于开口,却是闭上了眼。 输了就是输了,他不至于做個孬种。 太子可不是個手软的,他既然說了,必然就会去做,若非崔九贞不宜见血,他都能将安化王的人头送過去。 当然,他若真敢送,崔老先生打他定能将铜尺都给打断了去。 一道血雾喷洒而出,太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人头滚落,因着退的及时,自己身上倒是沒溅到多少。 但,到底脏了。 他嫌弃地将佩刀扔下,拿過刘瑾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感觉到身上的血腥,想到今日還得回崔家,便吩咐道:“回东宫。” 說完,又带着人离开。 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晌午,太子回到东宫只匆匆见過皇后便离开,剩下的時間在捣鼓箱子。 他收拾了不少从宁夏府带回来的好东西,一并装箱准备带去崔家。 张氏两姐妹以及徐丽雪跟在后头看着,一看那箱中貂皮,夜明珠,番香等物都有,立即红了眼。 “殿下,這都是做什么用的?”帮着收拾的张蓉手中捧着一只玉枕,入手温润,只一下她便舍不得离手了。 “這只玉枕瞧着真好看……” 太子似是沒瞧见她的馋意一般,反而因她提醒,亲自夺過玉枕放入箱中。 张蓉手指紧了紧,面色微僵。 反倒是徐丽雪,烟波一转,便猜到了缘由。 “這是打算带去崔家给崔姐姐的吧?”她殷勤地上前帮着整理。 张氏姐妹闻言再看向太子,“太子,這么多东西,难道……” “孤的东西,孤想送谁就送谁。”太子冷了脸。 他关上箱子,抬眼看向徐丽雪,看似乖顺,实则却是最不乖的那個。 這些日子竟能将张氏姐妹耍的团团转,倒是小看她了。 拿起一盒东珠,他看了看,遂递到徐丽雪手中,“孤观這东珠莹润洁白,很是像你,便送于你了。” 他轻笑,“也就你能配得上它。” 徐丽雪当即面色发白,這话有多甜,对她来說就有多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