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29节 作者:未知 院子裡瞬间热闹起来。 家裡這么多人,倒也不用再請别人帮忙。尤其是巧儿姐妹,从小就干活,动作特别的利索。高氏看着,惊奇道:“這几個丫头看着木讷,动作竟然這样麻利。” 她动了心思,悄悄问:“明远,真要招赘?” 昨天问這话,纯属是不怀好意,存了笑话的意思,是她一時間接受不了属于儿子的东西眨眼间就飞了,事前连一点预感都沒有。今儿想法又不同了,她哪怕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這個新冒出来的侄子。再问這话,就是想给巧儿說亲了。 顾秋实点头:“我們夫妻就這三個闺女,不可能全部嫁出去,巧儿最懂事,留她在家最好。” 何明远心裡对三個闺女亏欠良多,顾秋实来了,自然要好好照顾她们。這闺女嫁出去,不可能不受委屈。哪怕他有钱有势,女婿一家子都需要看自己脸色……但只要女儿是别人的儿媳,多少都要为了婆家的亲戚退让。只有把人放在眼前,夫妻俩独门独户住着,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她们過得安逸顺遂。 此时只提巧儿,是因为外人能接受沒有儿子的夫妻俩留长女在家。至于剩下的姐妹俩,婚事可以推一推,等到顾秋实赚到钱给剩下两個女儿重新建了院子,再說招赘,别人才好接受,也不会說闲话。 院子裡忙得热火朝天,村裡的人看见了何明远拉回来的东西,难免都会议论几句。有人故意把這件事情說到了何母的面前。 何母听了特别不是滋味,老大嘴甜,会哄人,不管他說的那些话能不能做到,何母每次听了都会很高兴。老三最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而老四从小就死犟死犟的,沒少挨打,长大后更是直接跑去了岳家住,难得回来一趟。 三個儿子裡,她最疼老大,最担忧住在岳家的老四,怕他受委屈。最省心的就是老三,她嘴上沒說,其实心裡明白,如果自己老了,能指望的大概就是老三。 昨天发生的事,哪怕已经過去了一日夜,她到现在還觉得跟做梦一般,压根接受不了這样的结果。 老三走了,今年秋收怎么办? 传话的人离开后,何母环顾一圈,院子裡空荡荡的,屋檐下一大堆泥沒有人打理,厨房裡昨天吃的碗還在锅裡泡着,屋中的桌椅上又积了一层灰。以前张幺娘在的时候,不用她开口,家裡就会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恍恍惚惚起身出门,往王氏的院子裡去。 院子裡摆了四桌,除了三位族老,剩下的都是王氏婆家和娘家的亲戚。 对于過继之事,不管众人心裡怎么想,面上都沒有說难听话。 其实最有可能接收王氏宅院和田地的就是何明光兄弟二人,他们都沒有不高兴,哪裡轮得到外人? 何母一出现,院子裡推杯换盏欢声笑语的声音霎时一听,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此时王氏被人拉坐下,她還想去厨房裡忙,被张幺娘推到了桌旁,桌上的客人玩笑一般不许她走。她看见失魂落魄的何母,起身道:“弟妹,吃饭!” 村裡的人在自家吃饭的时候遇上有客上门,都会招呼人坐下一起吃。 何母踏进门,站在王氏面前:“三嫂,過继的事情得重新商量,我后悔了,老三……我還是舍不得。” 几位族老立刻皱起眉来。族谱最好是别改动,何家宝那是情况特殊,人家有出息了,非要认回亲爹,他们不好拦……现在不改,等到何家宝以后考中了秀才或是举人重新修建祠堂的时候,肯定也会找机会改的,那么到时他们這些拦着不让改的长辈就成了恶人。反正何明远也不要這個儿子,改就改了。 老太爷冷着脸,训斥道:“昨天才改族谱,今天你就要改回来,当祠堂是什么?绝对不行!” 何母跪了下去。 另外两位族伯准备开口训斥,顾秋实理了一下身上的新衣:“婶娘,昨天我們一家搬過来后,娘给了我們四床九成新的被子,還請我們吃了面和几斤肉,今天又准备了這么多,還买了五床被子,十多套新衣鞋袜,巧儿她们有帕子有头花。林林总总加起来,都快有七两银子了,不說得到又失去很让人难受,咱们不能干這种缺德事,就算你真要干,是不是该把银子還出来?” 何母霍然抬头:“何明远,你個沒良心的混账,你哪头的?” “不管哪头的,明远說得对。”族伯看出来了,何母才把孙子送走,根本拿不出来,這种人人不讲道理,干脆跟她直接谈钱,“你先把银子拿出来,我們再說改不改族谱。” 何母哪裡拿得出来? 真有這個钱,她也不会拿来赎儿子,而是拿给孙子读书了。 众人议论纷纷,王氏的大哥端起酒杯起身,咳嗽一声,等众人都看過来了,道:“我妹妹多了儿子,我們都很高兴,明远這個外甥我认了,還請大家以后多多照顾他。”他瞄了一眼何母,意有所指,“谁要是欺负他,我這個做舅舅的绝对不饶!” 顾秋实起身:“多谢舅舅维护。巧儿,给舅公倒酒。” 何母就看见往日裡又脏又丑的巧儿今儿一身新衣站了出来,只换了衣衫,梳了個头,就像变了個人似的,从头到尾沒有看她一眼,笑吟吟上前倒酒。 “巧儿,跟我回家。” 巧儿一脸为难:“奶,我现在有新衣穿了,也沒有需要读书的弟弟供养,就不回去了。” 何母大怒:“不认祖宗的玩意,今天我非教训你不可……” 王氏霍然起身,上前揪住她的衣领,高氏也去帮忙,两人合伙将何母拎起推出了大门。 何母挣扎不动,气得大叫:“何明远,有人推你娘,你瞎了嗎?” 顾秋实回头看她:“婶娘,是你瞎了才对,被推的人又不是我娘。” 何母:“……” 第037章 老实人 十 大门关上, 屋内欢声笑语,因为能听见有人夸赞何明远知道孝敬亲娘。屋外的何母听到這些话,只觉得浑身从裡到外都凉透了。 一直到了夜裡, 客人才渐渐散去。有巧儿姐妹在,那些碗筷也不需要人帮忙,自家人就收拾了。 顾秋实喝得有点多,脑子昏沉沉, 上床后還惦记着赚钱的事。白天拿到了二十两,花了六两多,還有十三两。 這些钱, 他打算做点小生意。 今天那些人中可不止一個表示要给姐妹三人說亲, 招娣招财可以往后推,巧儿的可不能再拒绝了。 他得在最快的時間裡让家裡富裕起来……只要足够富,歪瓜裂枣都不好意思上门。那脸皮厚非要黏上来的, 也不用给他们留脸。 早上,顾秋实起身时, 张氏還在熟睡, 他沒把人吵醒, 悄悄起身前院子裡洗脸,正想着跟家裡谁說一声先出门呢,巧儿就出来了。 “爹?” 她见父亲穿的是昨天的新衣, 下意识问:“您要出门?” 顾秋实是不想亏待自己,何明远之前那些衣衫只能遮羞避体,全身上下都是布丁,有了好点的, 他才不要继续穿破烂呢。闻言回头看到巧儿還是一身破烂,忍不住皱眉:“买新衣就是为了给你穿的, 别放着。” “我怕糟蹋了,娘說我就要议亲了,您要把我留家裡,花钱的地方多着,那两身衣裳不穿,成亲的时候能少买点。還有妹妹她们也一样。” 顾秋实沉默了下,也不能說张幺娘做法是错的,她无论是出嫁前還是出嫁后,過的日子都不宽裕,舍不得吃穿很正常。只能說张幺娘会過苦日子,毕竟顾秋实昨天那個钱来得悬乎,想要有下一次几乎是做梦。 “穿吧,回头爹再给你买新的。” 巧儿笑了笑,不争辩,也不转身去换。 顾秋实无所谓,等到他再赚了钱买了新衣回来,祖孙几人自然就会穿了。 “我要去城裡一趟,五天左右回来,别做我的饭。” 巧儿瞪大了眼:“這……爹一個人去嗎?有沒有人作伴?” 当下人做事喜歡结伴,去镇上都得搭着人一起去,城裡更不用說,一個人是绝对不敢去的。 “沒事,我去去就回,就坐镇上人的马车,不会出事。” 巧儿面色复杂:“爹是去找家宝的嗎?” 顾秋实摆摆手:“不是,在家好好照顾妹妹和长辈,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巧儿還要說话,就见父亲高壮的身影已经出门,她知道自己拦不住,心裡却很担忧。自从那天父亲提出過继,就跟换了個人似的,以前她知道父亲疼爱自己,如今才总算有了几分真实感。 “爹,你要小心。” 顾秋实摆摆手,在早上的露水裡出了村,顺利到了镇上,找到去县城的马车。 之前何明远在家裡跟头老黄牛似的埋头干活,很少去别家串门。活了半辈子,总共也沒有到镇上几次,因此,马车上沒有遇见熟人。 镇上离县城坐马车需要一天半,当天夜裡,马车在城门口停下,顾秋实找了地方住,睡了一晚中午才进城。 县城辖下几十個镇,還算繁华,何明远活了半辈子,镇上的物件他几乎都知道。顾秋实转悠了一圈,心裡有了数。镇上的那些商人,从城裡进货,毛利大概在两到三成。 只是拿钱走货,有十多两银子,每次能拿不少,也能赚钱,但需要不停来往镇上与县城,且赚得不多。 顾秋实下午时深入了几條繁华的街,选了一些带有瑕疵的布料和瓷器,价钱跟普通料子和瓷器差不多,但是,料子是绸缎,瓷器是带了釉彩。 乍一看挺华美只有富贵人家才使得起的东西,因为有瑕疵,十几两银子拉了六车。 周围几十個镇,好多人跟何明远一样,一辈子都在地裡埋头苦干,不敢去城裡。因此,這样的东西是沒有见過的。而镇上的那些商人,想不到去拿這么好的东西卖,多数人进都不敢进卖华美东西的铺子。 顾秋实沒有一来就往何明远家所在的落水镇上拉,而是从附近的镇子开始卖起,一开始根本就沒人问,都以为這东西很贵。顾秋实一叫卖,众人先是不信,有胆子大的人买了后,众人几乎是上前哄抢。 十几车东西,在第二個镇子时已经卖光,手头的银子足足翻了一倍還多。 顾秋实又跑了一趟城裡,這一回拉了十多车,逛了三個镇子就卖完了。他又跑了一趟,拉了二十多车,一路卖,一路往落水镇去。值得一提的是,他還买了些普通的头花绢帕和鲜亮的小首饰。這些玩意儿不占地方,一個包袱就能装许多。 到了落水镇上时,只剩下一车了,首饰也几乎卖完,這還是他故意留的……总得让镇上的人知道何明远這几天做什么去了。不然,他消失几天,突然冒出来又大手笔采买东西,肯定惹人闲话。他不怕闲言碎语,却想尽量避免。 到镇上时,刚好赶集日的早晨,从镇子口起就挤得满满当当,顾秋实也懒得挑地方了,直接在人多处将东西打开。 何明远少来镇上,也不爱出门走亲戚,加上顾秋实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手上還戴着戒指,腰带上有玉佩之类……這是他故意挂的,好引人来问价钱。 他的东西乍一看很贵,价钱却都能让人接受。就是這些东西都不实用,有人還在迟疑,已经有人下手买了。 小半個时辰之后,马车空了,顾秋实打发了车夫,拿着特意给家人留的两個大包袱独自一人入了镇上。 卖东西的时候,已经有人认出他来,不過,都沒有跟他打招呼。顾秋实从菜市口挤過,顺便买了十多斤肉,還抓了几只小鸡,准备带回去喂着吃蛋。 他带着许多东西,在一個面摊子上对付了早饭,然后又买了二百斤米面,這才找了牛车往村裡赶。 今儿赶集,村裡也有人来,舍得租车的到底是少数,牛车比走路快,顾秋实回村的一路上還遇上了不少熟人,看到了王氏的表弟,他還特意請人一起坐。 “明远,這些天去哪儿了?” 顾秋实拍了拍包袱:“做点生意。” 大家不熟,不适合說太多。不過,随着顾秋实回村,何明远在镇上卖东西的事情很快就在村裡传开了。 顾秋实還沒到王氏家大门外,远远就看见门口有不少人,似乎還有人在哭。他下意识加快脚步,還沒走几步,忽然听到路旁有人喊。 “明远?” 顾秋实扭头,這是何富华家隔壁的邻居,也是姓何,都說远亲不如近邻,几家的关系处的不错。那天王氏請吃饭,此人也是座上客。這会儿惊奇地打量他浑身上下,也知道這不是說穿着的时候,只道:“你那個娘,真的是……不知道让人說什么好,非說是你娘逼着你出去找钱,然后說你這么多天沒回家,肯定是在外头出事了,逼着你娘還她儿子呢。” 顾秋实瞬间明白,他口中的娘指的是两個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拎着两個大包袱挤进人群,一眼看到人群中间何氏坐在地上撒泼。 “娘,我回来了。” 王氏抬头,眼圈是红的,看清楚是顾秋实后,上前狠狠拍着他的肩:“去哪裡了?說了五天回,這都第六天了。我還以为……以为……” 她說不下去了。 她活了一辈子,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何明远也一样,随着何氏天天来闹,闹的時間越来越长,她也在怀疑何明远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以为什么?”顾秋实扬了扬手裡的包袱,“我做生意呢,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因为太好卖,我又折返去城裡多买了一些,卖到现在只剩這点了。這還是我刻意给家裡人留的。” 他打开了包袱的一角,看向围观众人:“都进屋坐。” 众人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他包袱上,隐约能够看到细滑的料子和亮闪闪的首饰,一看就是好东西。 村裡還沒有去城裡做生意的人呢,也就是有两個人去镇上拿东西回来摆在家裡卖。不過都是油盐酱醋,沒有這些好看的首饰料子。 有人打头,众人都进了院子。